Austin:“我有些好奇,餘染生完孩子之後,他們兩人準備怎麽應付後來的曝光。”

宣澤猜不透,但是按照薄言以往的行事作風,他還是猜測到,“放心,薄言根本不是懼怕這些流言的人,

我在想,他跟餘染在一起的那一天開始,他幾乎就不在怕的,現在不曝光,選擇沉默,以最古老的方式隱瞞,

大抵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對最大限度保護餘染不受任何流言的打擾。”

段郴讚成,“確實有這個可能,算了,人家有妻有孩子,萬事滿足,咱們的第一仗還沒開始打呢。”

幾人麵麵相覷,沉靜下來,開始幹大事。

……

餘染生產的那天,家裏送來的一盆蘭花開得正豔麗,薄首長也難得在家,她吃過晚飯之後,感覺肚子有些下墜,她沒在意,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吃堅果。

薄首長還在跟薄媽媽爭執,明天就過年了,家裏還需要準備年貨,而且餘染快要生了,怎麽著也該慶祝一下。

薄首長的意思是,不必鋪張浪費,家裏就他們幾個人,也吃不了什麽,而且薄爺爺跟薄奶奶知道餘染懷孕之後,很是高興。

在意的不是過年的氛圍,而是即將來臨的新成員。

而且,薄爺爺是希望,大家去大院過年。

薄媽媽最後妥協,就是在這時候,餘染倏然揪緊了薄言的衣袖,臉色蒼白。

薄言本就專注餘染,深怕她有什麽不對付,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他每一天神經都緊緊繃著。

幾乎是餘染碰觸到他的瞬間,他就忙將人攬在懷裏,“寶寶,你怎麽了?”

餘染有些害怕,畢竟沒生過,現在感覺疼得不行,抓緊了他的手,“七哥,我痛。”

薄言臉色瞬間比她還慘白。

還是薄媽媽有經驗,看到餘染下身浸濕了一片,羊水已經破了,她忙叫張媽,“張媽,張媽,快快快,去找出產包,薄弈南,你發什麽愣,去開車去。

小七,快抱著寶寶上車,快點。

我這就聯係你大哥,讓他聯係司二,這可真是,猝不及防的,快快快,行動起來。”

薄媽媽有條不紊的安排好,各自行動,薄言抱著餘染上車,一直輕聲安撫,餘染咬著唇,臉色依然很難看。

薄媽媽坐在副駕駛上,薄首長開車,身後還跟著管家跟張媽。

她一邊從後視鏡裏看餘染的情況,看著她一張小臉慘白,也焦躁得慌,薄首長已經很久沒有自己開過車了。

但是情況緊急,顧不上其他,把車開得飛快。

司家旗下的私立醫院,司二將產房和病房安排出來,私密性極好,他接到電話就立即趕過來,安排好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博家人。

幾分鍾後,薄言頂著一張比餘染還慘白的臉出現在長廊上,懷裏抱著臉色蒼白的餘染。

醫生護士一窩蜂上去,薄言緊緊跟著,任由餘染抓著他的手,指甲都嵌在了他肉裏,像是沒知覺一樣。

醫生們自然不敢讓他離開,這些個月,每次產檢,都有他陪著,醫院替餘染產檢的醫生都是司二親自布置。

一開始的震驚之後,是淡淡的釋然。

不過這種私密消息,她們可不敢往外說。

隻要被司家旗下醫院除名的醫生,在界內,也算是職業生涯結束了。

口風很緊。

司二跟在後麵,他看著薄言緊張的模樣,安慰一句,“你不要緊張,這會兒暫時生不了的。”

醫生還要檢查開了幾指。

之前產檢的時候,醫生說了,順產沒問題,胎位很正,但是到生產這天,居然出現了狀況。

餘染從進產房開始,足足過去了八個小時,依然沒有生出來,之前一兩個小時的時候,偶爾餘染還會在薄言的攙扶下在長廊上走動。

方便生產。

但是緊接著,餘染陣痛越來越強烈,便不出來走了,等著生產。

可八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生的跡象。

醫生們也有些急,司二拍板,“這樣下去不行,要不剖腹?”

一聽到剖腹,薄言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他一直陪著餘染,看著她滿頭大汗,看著她痛痛苦呻吟。

每看一眼,都像是一場酷刑。

薄媽媽跟薄家幾個到場的兄弟,也都在長廊上不安的走著,薄媽媽不比薄言擔心得少。

她不安的在長廊上來回這麽走,薄首長過去拽住她,“別走了,你急有什麽用?”

“怎麽能不急啊,寶寶年紀小,我怕她損傷身子,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們自己決定,真是……”

薄首長寬慰,“這不是沒事嗎?你自己也生過孩子,不知道都會這樣嗎?”

薄媽媽:“……”

薄衾作為薄言的大哥,這會兒也走到薄媽媽身邊寬慰她,“小嬸嬸,別擔心,司二安排的都是最好的產科醫生,而且司二自己也在,沒問題的。”

薄媽媽點頭,“我隻是,心疼她。”

餘染躺在病**,額頭布滿汗水,視線直勾勾的看著薄言,“七哥,要不然,就剖腹吧,我相信司二哥安排的醫生,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薄言蹲下身,抓緊了她的手,他向來覺得自己頂天立地,冷靜沉著,沒有經曆不了接受不了的事情,可是在餘染這裏,他經不住一點意外。

“寶寶,我害怕。”

餘染眼眶發酸,想撫摸安慰他的臉都做不到,眼淚狂飆,“七哥,我沒事的。”

他臉上神情無助,驚恐到了極致,她有些後悔沒提前給司二打招呼,在她生產的這天,打暈他。

現在在看著這樣的薄言,她心底很不是滋味。

司二等人作為外人,更是震驚不已,他何曾見過這樣的薄言,像是……

像是壓上了自己的全部,萬一,萬一出了一點點的意外,他也會就此崩潰。

司二心底有些擔心,餘染則是強撐著,手肘擱在**,支撐起來,衝著薄言伸出的一隻手臂,輕輕淺淺的笑,“七哥,你抱一抱我。”

薄言湊過去,將人抱在懷中,一室靜謐,餘染貼著他的耳朵說,“不怕,好不好?”

薄言瞳孔劇烈的收縮,因為餘染一個吻貼在了他的耳垂上,帶著感情的全部寄托,“我還要跟你,長長久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