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琛起身離開後,門合上的聲音響起,**的霍奇睜開了眼睛。
他酒量不好,是事實,但是也沒有傻到在外麵不分地點讓自己喝醉。
他酒氣更多的是在衣服上,而不是在腸胃裏。
敖琛剛才的一係列舉動,他都看在眼裏,想到敖琛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唇角微微勾起。
有些期待,最後敖琛會怎麽做。
原本對敖琛不抱希望的霍奇,現在居然有些想知道後續,他看了看身上換上的浴袍,想到剛才在浴室裏,敖琛的表情,有些人居不禁。
對於敖琛來說,最大的折磨,莫過於如此,誰讓曾經兩人談戀愛的時候,鬧得那麽過。
他起身去廚房,看到裏麵收整好的廚具,哼笑了一聲,繼續回去睡覺,敖琛自己恐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照顧人的一天,實在是難得。
敖琛剛才在懺悔,他感受很清晰。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震動,他去客廳找手機,找了很久,在沙發縫隙裏找到。
來電是晚上一起吃飯的朋友,之前也有幾個未接,他挑眉,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手機,一般不調震動,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這個是敖琛給他調的,不僅如此,似乎還很不樂意讓他去接到朋友的電話。
他薄唇冷冷的翹起,對敖琛的小心眼感到不齒。
什麽時候,敖琛大音樂人,居然會這麽小心眼,這種醋都吃?
他接起。
友人在那端擔憂道,“霍,你到酒店了嗎?沒事吧,我們都很擔心你,你電話一直沒打通。”
霍奇笑著解釋,友人終於放心下來,笑道,“你安全抵達就好了,明天我們飛加州,就順便跟你告別了,你放心,以後合作上有什麽需要的,你還是可以找我們。”
霍奇跟友人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敖琛的外套還在沙發上,想了想,霍奇笑了起來,似乎他穿著髒襯衫走了?還是洗過?
他也忘記了觀察。
反正沒事,他應該自己會處理。
……
敖琛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已經深夜,從霍奇所在的酒店離開,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酒店,而是在酒店下麵的泳池邊走了一圈又一圈,思考自己為什麽當初就那麽沒眼光,弄丟了那麽好的霍奇。
而且他心情很沉重。
他對霍奇的感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濃烈,否則他為什麽那麽小心眼?
看到霍奇朋友的電話,直接將電話調成了靜音,然後還將手機藏到了沙發縫隙裏,他存的什麽心思,當時沒細想,現在想起來,他心眼比針還小。
霍奇明天找到手機,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不,霍奇已經喝醉了,沒有任何他存在的印象。
直到深夜,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煙,感覺到有些冷,反應過來自己的外套還在霍奇的房間裏,他臉色有些難看,希望霍奇不要猜到,那件外套是他的才好,否則對他更反感了怎麽辦?
他為什麽要慫霍奇這件事,他自己也說不清,反正總覺得不要惹霍奇生氣,就是最好的。
回到房間,他也沒有睡意,失眠了一整夜。
心底一直忐忑不安,擔心霍奇發現房間有一件不屬於他的外套。
而且就他跟霍奇的相處來看,讓霍奇知道那是他敖琛的外套一點都不難,他最希望的是,最好清潔人員,將那件衣服拿走丟掉,消滅證據。
但是這個想法,完全沒有實現。
因為在他失眠的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客房服務就來敲門,然後他看到人家送來的一件衣服,赫然就是之前落在霍奇那裏的外套。
他一夜的擔心成真,他不知道該不該給霍奇打個電話。
想了很久,盯著沙發上的衣服看了又看,就恨自己為什麽會這麽不嚴謹,將外套落在了霍奇那裏。
他決定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就沒期待霍奇會接。
沒想到霍奇還真的接了這個電話,他反而不知道說什麽,怎麽開口了。
倒是霍奇先打破了這個尷尬,“你的衣服,收到了嗎?”
“嗯,受到了。”
然後,再度沉默。
霍奇說,“收到就好,那我掛了。”
“誒……”
“嘟嘟嘟……”
霍奇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敖琛不敢再打過去,擔心霍奇厭煩他,手裏捏著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刪刪改改,最後隻剩下一句話。
【昨晚我不是故意進你房間的,你別生氣。】
曾幾何時,敖琛那麽高傲的人,會這麽低聲下氣。
霍奇查看短信的時候,正準備拍攝新的內容,他將手機放回兜裏,臉上的笑容倒是燦爛了幾分,對於他來說,難的從來不是拒絕敖琛的靠近,而是留不住,敖琛的離開。
敖琛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留下來,一直在他身邊,是他需要刻苦鑽研的事情。
現在他看到了一點點敖琛的改變,但是這不足以給他安全感,所以敖琛的考察,還需要繼續。
敖琛沒有收到霍奇的回複,失望有,但是沒有放棄,他想了很多,安慰自己,既然霍奇的房間,他都進去過一次了,第二次還遠嗎?
他不敢去設想,最後跟霍奇不走在一起了,他會有多難過,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髒無法負荷,他不敢深想。
他永遠自信,自己跟霍奇,還會有在走到一起的一天。
……
這天,風和日麗,薄言正在跟配角走戲,一個金發碧眼的工作人員走到餘染身邊,壓低聲音說,“餘小姐,霍導讓我告訴你,麻煩你去外麵給他接一個朋友,是劇組請的外援。”
餘染正在看劇本,猛然聽到別人的聲音,皺皺眉,側眸看過去,看到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在劇組待著的這幾個月,她將工作人員的臉都記得很清楚,這位,確實沒有見過,而且還非常的陌生。
因為沒有她的戲,她昨晚沒睡好,所以在休息室裏休息,霍奇就算有事,也不會讓她去辦,她心底多了一個心眼,對著來人笑了笑,“霍導的朋友,我去接,不太合適。”
金發碧眼的姑娘似乎早就有備而來,她笑道,“霍導也這麽說了,但是他實在是挪不開身,讓我特別跟你說一聲抱歉,麻煩你了。”
這根本就不像霍奇會說出口的話,餘染四周看了看,方才在休息室的人,居然全部都被調離,說明對方有備而來。
現在沒有撕破臉,不過是希望事情順利進行下去,她沒那麽傻,跟著對方的劇本走。
她將劇本放在梳妝台上,衝著對方笑了笑,“成,那你在前麵帶路,我跟著你出去。”
金發女郎笑笑,“好。”
她剛一轉身,餘染就推了她一把,轉身往另一扇門跑去,速度極快,金發女郎瞬間反應過來,追著餘染往外跑。
餘染剛跑出長廊,就被她追上,她手裏拿著匕首,鋒利的折射出光暈,橫在餘染的脖頸前,目光狠厲,“餘小姐,想要安然無恙的話,最好不要反抗,你乖乖跟我走,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你偏偏不識好歹。”
餘染很鎮定,站在原地沒動,鋒利的匕首就在自己大動脈前麵,割出了一點點血痕。
她淡淡的看著金發女郎,“瞞天過海整個劇組,你確實不簡單。”
金發女郎不說話,將餘染兩隻手折返在身後,推著餘染往前走,“餘小姐有時候不需要這麽聰明,過於聰明的女人,最後都沒什麽好下場。”
餘染不言,輕笑,“這裏是霍奇的劇組,你們怎麽混進來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餘染了然,“看來,你們做好了完全準備,我今天不跟著你們走,是不行了,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加倍給你們,畢竟你們也知道,我丈夫很有錢。”
金發女郎有些猶豫,最後放棄了,“餘小姐似乎當我是個傻子,如果現在讓你丈夫出現,我們能不能離開都是個問題。”
她耳朵上帶著耳麥,餘染早就觀察到了,聞言,笑了起來,“你跟別人通著話吧,你的雇主是誰?是不是那位叫凱瑟琳的小姐?”
金發女郎搖搖頭,“不清楚,雇主跟執行任務的人,一般不會見麵,也不會去問雇主的真實姓名,餘小姐自己得罪了誰,自己不知道嗎?”
餘染不語,隻是淡淡的告訴她,“聽我的,你們帶不走我。”
不是她對薄言多自信,而是薄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如果沒見到她,薄言就不會放心,抓走她,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而距離薄言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在不久,薄言就會回來。
這裏的異樣,薄言一眼就能看破。
金發女郎卻捂住了她的嘴,“餘小姐還是什麽都不要說的好,我現在不聽你的任何話。”
餘染哼了哼,沒再說話。
金發女郎這邊,離開劇組很快,幾乎是毫無阻攔的就離開,而且劇組的攝影棚後門,早就有一輛車在等著。
金發女郎將餘染推上去,讓人快速開走離開劇組。
這一切計劃的實施,順利得不行,餘染猜想沒錯,劇組裏,早就出了內奸,他們買通了劇組的人。
她也不是很慌亂,畢竟在美國她得罪的人,真的屈指可數,除了凱瑟琳,她想不到任何人。
薄言走戲走了一半,覺得心神不寧,居然NG了好幾次,這是鮮少出現的情況,霍奇見他不在狀態,忙問,“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看你的狀態不太好。”
薄言點點頭,“我去休息室看看。”
霍奇一愣,點頭,“好。”
心下覺得好笑,鮮少看到男人結婚後,這麽粘著老婆的,薄言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薄言離開沒多久,臉色陰沉的回來,薄言陰鬱的看著霍奇,臉色陰沉無比,霍奇頓時就知道不妙,“怎麽了?”
薄言眼睛暴風一片,如鬼魅修羅,“餘染不見了。”
霍奇臉色也快速陰沉了下去,附在助理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助理很快走了下去,霍奇帶著薄言去了監控室,然後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出現,監視器就壞了,再然後,沒有了畫麵。
霍奇臉色很難看,他的劇組裏,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好幾個攝像頭是他主動讓人安裝的,為的就是保證演員的安全,但是現在,餘染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了。
絕對是內部問題。
他陰沉的轉身離開,離開前,就跟薄言說了一句話,“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薄言需要的,自然不是他的交代,人心叵測,就算霍奇做好了萬分準備,也猜不中壞人會什麽時候叛變,他知道不是霍奇的錯,叫住了霍奇。
“你不用自責,這件事,或許我才是導火線。”
他比霍奇更先離開劇組,劇組的人,從未見過這樣的薄大影帝,身後一片火焰,隨時能將人焚燒殆盡。
眾人隻有一個念頭。
出事了。
能讓薄大影帝這麽生氣,那就是。
餘染出事了。
餘染被蒙著眼睛,也不知道對方要將自己帶到哪裏,她一路上都特別冷靜,冷靜得像是去做客,而不是被綁架。
金發女郎頻頻側目,擔心餘染刷什麽手段。
但是,
都沒有。
她一直安靜的坐著,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問題。
金發女郎最後憋不住,就問了她一句,“你不擔心,自己被綁架的後果?”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很安靜,像是個娃娃一樣,任憑別人將她帶到哪裏都無所謂。
而且臉上的表情一直很淡漠,甚至沒有一絲害怕。
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反應。
餘染笑笑,“姑娘,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將我帶太遠,否則後悔的,一定是你們。”
另一邊,薄言離開劇組,就聯係了陸西洲,自己則打開了跟餘染的定位共享,這是當初他要求餘染一定要帶在身上的東西,是帝央內部研究出來的全新定位係統。
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得以使用。
但是,他很不高興。
陸西洲接到薄言的電話也嚇了一跳,在這裏,居然有人敢綁架薄言的老婆,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這麽拽的?
厲害厲害。
薄言雖然說話很平靜,但是陸西洲知道,他已經在爆炸的邊緣,隨時能將人拽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