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少,你冷靜點。”喬子墨和兩個人死死地拽著宴澤城。

他胳膊幾乎都要斷了,也不知道宴澤城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兩三個人都險些拉不住他。

“宴澤城,你有種打死我啊,怎麽著,不讓我說啊,就你們家那點醜事,還怕說?”宴淩也被人拽著,口不擇言地怒罵。

“你就跟你那爹娘一樣,裝什麽清高,當年還不是宴氏待不下去,還有你,要不是你這個喪門星,你爹能那樣?”

宴淩看著宴澤城的臉色,隻覺得快意得很。

他不能容忍當初那普通的孩子,能爬到自己頭上來。

“宴二爺,您可趕緊閉嘴吧。”喬子墨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拉出宴澤城,有些氣惱地開口。

喬子墨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在場的人也都是各懷心思,他們早就懷疑那照片就是真的,那些媒體辟謠,不過是為了保全宴家的顏麵而已。

“你就是個野種,喪門星,你以為我宴家就你一個人嗎?我呸。”宴淩看著宴澤城臉色越難看,就越開心,他才不在乎別人會不會知道宴家內部的事情呢。

他自己都落魄成這樣了,最好所有的人一起下水更好。

“宴少,冷靜,冷靜。”許總冷汗直流。

他是真沒想到宴淩跟宴澤城居然不和到這個份上,更沒想到宴澤城真的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宴澤城。”程南初進門,原本跟發瘋一樣的宴澤城,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放開他,你們放開他。”程南初上前,一把拉住喬子墨圈著宴澤城腰的胳膊,示意他們都放開。

宴澤城的眼底略有一點紅,是發病的前兆。而他臉上的巴掌印,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程南初歎了一口氣:“看著我,我是誰?”

“你來做什麽?回去。”宴澤城冷聲開口。

程南初白了他一眼,轉頭看著地上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宴淩,就剩下嘴硬了。

“你把嘴閉上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混成這樣子,還好意思來挑釁他,你不罵他爹媽他能打你?你明知道他最受不得人說這個。”程南初指著宴淩的鼻子罵道。

“程小姐,程小姐,有話好好說。這大庭廣眾的。”都是他邀請來的客人,宴淩又是個小心眼的,這要是被人羞辱,還不得算到自己頭上?

剛才罵宴澤城的時候,一群人都在看熱鬧,動手之後,他們隻恨不能發給媒體,讓他們丟臉丟到全世界去。

眼下程南初一來,這熱鬧更大了。宴淩好歹也是長輩啊。

“跟你有什麽關係,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以為攀上個野種,就能作威作福了。”宴淩瞧見是程南初,更是沒好氣,仗著人多,十分的囂張。

他也懶得裝什麽溫文爾雅的了,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爹媽什麽德行你知道嗎?嗬。”宴淩才不怕家醜被人知道的。

“宴總,宴總,好好的,不要跟小輩一般計較。”陸君雅身邊的中年男子,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陸董,我們家的事你們不知道。嗬,我現在是被趕出宴氏集團了,但是我還姓宴。”宴淩知道他們狗眼看人低,上趕著討好宴澤城。他就非要斷了他們拉攏的心思不可。

“姓宴了不起啊,你是有病吧。”宴老爺子那麽精明的人,怎麽就能生出來這種蠢貨,程南初有些匪夷所思。

他們好歹是一個姓,在家裏天大的矛盾,也該回家關起門來解決,而不是讓這些豺狼之心的人看了熱鬧去。

“你一個程家的人,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說話。”宴淩站起身,目光卻是放在宴澤城身上。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將宴澤城從宴家趕出去的。

“宴淩,你……”宴澤城皺眉。

程南初卻是回頭瞪了他一眼:“宴澤城,你有毛病是不是?你非要跟他打架?你堂堂一個集團總裁,丟人不?丟人不。”

“我……”宴澤城第一次被程南初懟,一時間有些愕然。

而眾人看到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的。

宴少啊,居然會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還沒還口?

“你什麽你,閉嘴。”程南初沒好氣的開口,她轉頭看著宴淩。

“你說他有病,沒資格,你沒看看為什麽你父親選他不選你?你二十五歲進公司,三家公司賠得一塌糊塗,整個宴氏差點被你玩死,沒有宴澤城,你能今天在這裏作威作福,可別丟人了行嗎?”

宴家這群人,當真是不知所謂。

“程小姐,這話你可不好這麽說的,宴總……”陸君雅出來打圓場。

程南初這幾日的怒氣仿佛都要在今天發泄出來,她都要憋屈死了好嗎?

“關你什麽事?”

“你……”陸君雅有些惱怒,卻被陸董拉住了,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對年輕人。

“宴澤城,你也是,你平常冷靜都去哪裏了,每次一提那些事情,你就要揍他?他都是個落水狗了,狗咬了你,你非要咬回去。”程南初悄悄地拉了一下宴澤城的手。

宴澤城回過神來,他確實該吃藥了。

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都不生氣,眾人不由地高看了一眼程南初。

“宴少息怒,宴總也少說兩句,還不趕緊送宴總回房間去,找個醫生給看看。”旁邊有人立刻打圓場。

“你是想明天連你老婆手中宴氏集團的股份也被收購,還是想被他打死嗎?”看著宴淩還想說,程南初冷眼警告地開口。

宴淩頓時咽下了這口氣,閉上了嘴。

“還有你,跟我回去。”程南初拽了下宴澤城的胳膊。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就這樣乖乖地跟著走了。

現場一地狼藉,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撲哧一聲,喬子墨的笑聲打破了這尷尬:“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宴少看著清冷矜貴,可是骨子裏,真真是個暴力狂。”

他一邊說著,一邊甩動了下自己剛才拽得酸疼的胳膊。

“沒想到叱吒商場的宴少,居然還有這一麵。”

“果然是年輕人啊。”

眾人的目光隱晦地從陸君雅臉上掃過,這陸家怕是拿不下宴澤城啊。

至於打人這種事情,坐到這個位置上,誰還沒點脾氣,何況剛剛宴淩罵人的話,他們都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