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輛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直地奔著幾百米外,站在馬路中間的兩個人而去。

兩個人被車直接撞飛了,滾了好幾十米才停下來。

等程南初眾人反應過來,車已經揚長而去,不見蹤影。

但他們根本顧不上許多,車上的人滾到他們的麵前,程南初帶著人連忙奔了上去。

陸遙則是指揮著人去追那輛車,可是他們布控好的人早就被發現,遠遠的就被甩開了。

這個時候正是早高峰,不過幾分鍾的功夫,那輛車就進入了主幹道,消失在了茫茫車流之中。

而被從車上扔下來的宴澤城,渾身的西裝都變得破破爛爛,而更不對勁的,卻是他的身體。

他原本得體的衣服被撐開了,手臂,關節全部都發生了異化,就像上次他發瘋地吸自己的血一樣。

“快抬上車,送他去醫院。”陸遙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和慌亂。

這是宴澤城第一次傷成這樣。

“送他去實驗室。他這個樣子不能去醫院。”程南初忍住哭腔說道。

“對,對,不能去醫院,不能去醫院……”陸遙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他也不是沒見過宴澤城發瘋的樣子。

最誇張的時候,他被鐵鏈鎖著,注射了無數的鎮靜劑和藥物才安靜下來。

陸遙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吩咐保鏢將宴澤城給抬上車往A大去,留了幾個人處理現場車禍。

他們的車上全部裝的有行車記錄儀,將剛才的事情拍得是清清楚楚。

路上,程南初給張教授打了電話,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畢竟宴澤城的藥都是張教授的實驗團隊做的,自然最了解他的身體狀況。

一路超車,他們用的最快速度,不過十幾分鍾便到達了學校。

張教授等人早已經準備好了藥物,但是看到從車上推下來的宴澤城,眾人還是一驚。

宴澤城整個身體都衣不蔽體,渾身上下都是傷痕,但是那些傷痕卻又以驚人的方法自愈著。

裏麵的工作人員都十分專業,立刻給宴澤城處理傷口。

宴澤城已經醒了過來,但整個人神誌不清,被牢牢地捆在手術台上,雙目赤紅,裏麵仿佛要滴出血來。

他劇烈地想要掙紮,手指關節全部都已經變形。

而裏麵的工作人員拿著粗大的針頭,透明的藥物,不停地注射進宴澤城的身體。

透過玻璃,看到裏麵因為藥物,昏迷過去的宴澤城,程南初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疼痛,眼淚唰唰地往下落,明知道不能哭的,卻根本忍不住。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經曆這種事情。

看著這樣的程南初,陸遙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來,全部都是公司打過來的。

他隻是看了一眼號碼,便直接將號碼全部拉黑了,沒有什麽宴澤城的安危更加重要。

宴澤城不醒,他的事情就多了起來。出門去交代保鏢們都離開,還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隻留下了兩個人保護這裏的安全。

現在他們基本上可以肯定,宴澤城先是遭遇了那些人製造出來的車禍,然後被假裝醫護人員帶走。

那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兩個人永遠閉嘴,怕他們說出來什麽秘密。

宴澤城開的車,那麽大,總不能無緣無故人間蒸發,總要找出點線索出來才是。

而程南初呆呆的坐在門口,眼睛也不眨地看著裏麵,她從未如此恨過自己的無能和弱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無菌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老師,怎麽樣了?”程南初看到張教授從無菌房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張教授摘下口罩,搖了搖頭:“傷口已經全部處理完了,也給他注射了鎮靜藥物。但是幾乎沒什麽作用,在他身上發現了不明針孔,懷疑被人注射了藥物,血液化驗報告很快就出來了。”

程南初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麻了。

看出來程南初的不對勁。張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南初,你冷靜一點。等報告出來,就知道注射的是什麽藥物了。”

“冷靜,你讓我怎麽能冷靜,他會死的啊。”程南初聲音裏都帶著哭腔。

程南初不敢想象,失去了宴澤城的世界會是什麽樣子的。

她在外麵看得清楚,一管藥剛開始還能讓宴澤城昏迷十分鍾,可是到處理完傷口後,一管藥隻能維持三分鍾,現在劑量還在不停地加大。

“老師,我求求你了,你救救他吧。”程南初身子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在外麵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完,剛進門的陸遙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整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現在還有什麽別的方法嗎?”陸遙將程南初扶起來問道。

張教授說不出話來,要看到報告才能商量下一步怎麽辦。

他隻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門口便陷入了良久的安靜之中。

他們除了等待,竟然是毫無辦法。

“老師,結果出來了。”這時候一個學姐匆匆忙忙地拿著一份報告過來遞給了張教授。

幸虧宴澤城在這個實驗室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所以這個實驗室的設施非常的完善,想要的實驗報告,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來。

張教授看了一眼報告,臉色頓時變得非常的難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

“老師你這話什麽意思?”程南初回過神來。

張教授將實驗報告遞給了程南初,看著上麵的數據,她半響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藥物的成分報告,跟當時溫如深身上檢查出來的是一樣的。

“會怎麽樣?”程南初一時間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張教授搖了搖頭:“不知道,他的身體本就異於常人,我覺得這個藥可能會推動他體內的進化。”

進化的盡頭就是死亡,溫如深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程南初不敢相信自己所愛之人,就會這樣迎接死亡。

“血,抽我的血,我的血不是對他有用嗎。”程南初指著自己的胳膊對張教授說的。

隻要能救他,這點血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的血不是可以阻止他體內的進化嗎?如果將我的血直接注射進他的身體呢?”程南初猜測道。

“這……”張教授有些猶豫,他們完全沒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