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在發光!
樓淺急忙接過來, 試著用手去撕小綠葉,這次成功了,小綠葉直接被她揭下, 信封也順利打開。
原來不用她煉造出三階法器, 隻要淨化了法器也可以?
上次好像也是在她淨化了小鼓不久後,那棵樹才出現的。
信裏麵有兩張紙,其中一張上畫著陣法, 另外一張上有簡短的幾句話——“修複師,您好,您若是願意幫助我們,請使用傳送陣。”
樓淺:“……”
好歹說一聲需要幫什麽呀, 這麽沒頭沒尾的,她怎麽敢貿然使用傳送陣。
既然是在她淨化了麻繩之後,才能打開信,或許是讓她幫忙淨化其它法器?
她拿起那張畫著陣法的紙, 原來這是傳送陣, 主要是陣法都長得差不多,換做樓語大概可以一樣分辨出來, 她最多也就能區分圓陣方陣。
“這個傳送陣這麽小小的, 能傳送人嗎?”樓淺有些疑惑,就和她手掌差不多大。
“可以的,木族最擅長的就是陣法,它們還會好多其它族都不會的陣法。”小團子說道,“你可別小看這小小的陣法, 說不定比你們畫的大陣法傳得更遠。”
聽小團子這麽說, 樓淺想了想, 隨後找出紙筆寫了一封回信, 詢問是不是想讓她幫忙淨化法器,如果是,那可以把法器送過來讓她淨化,如果不是,也請過來說明一下是什麽情況。
寫完之後,她拿起那張傳送陣放在桌上,再把寫好的信折疊好放在了傳送陣上。
“你這是準備把這個傳過去跟對方溝通?你怎麽想到的?”小團子有些驚訝,居然這麽快能想到用這種方式聯絡對方,這孩子腦子轉得真快,一般看到傳送陣都會想著傳送人吧。
樓淺回道:“可能是我以前愛和朋友相互寄信?”這不就跟來回寄信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傳送過去。
說話間,陣法上浮動起淡淡的靈氣,下一秒,那封信就不見了。
“真傳走了。”樓淺盯著陣法看了一會,並沒有東西傳送回來,她就暫時讓它繼續攤在那,說不定對方現在還沒看到信,等晚點看看會不會有回信。
小草還趴在麻繩上,看起來似乎又有些缺水,大概是跟著她跑了這麽久的路,一直沒好好休息。
樓淺急忙讓小土盤過來,又給它倒了一點水。
效果十分明顯,沒多久,小草便舒服地伸展著葉片,擺動著根係,就好像在哼歌一樣。
樓淺問:“你有地方可以去嗎?要不要先留下來?”
聞言,小草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麽問,它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開始翻那一疊紙,遞給她一張,上麵寫著:“不用,謝謝。”
猜到它會這麽說,樓淺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可以給你找個花盆,每天讓小土給你澆水。”
小土盤裏麵的水是從秘境裏帶出來的,靈氣充裕,喝著應該會很可口。
不過小團子說木族有獨特的修煉方式,不缺靈氣的,或許對水裏麵的靈氣多少不怎麽在意。
“我想再看看你朋友的情況。”按理說就算是普通的法器,她也是可以看到標簽的,但這捆麻繩上看不見,也就是說它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說不定它的神智還沒完全消失。
聽到這裏,小草又僵在那好半天,像是在思考。
它有些不知所措地擺弄著葉子,又扭過去看了看麻繩,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飛快地翻翻紙,很快抽出一張,上麵寫著:“好的,謝謝。”
這張好像是之前用過的,大概是想到可能會用得比較多,小草還特意把它放在了靠前的位置。
樓淺正要開口,卻見它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再次扭過身,兩張葉片不停地來回翻找,最後拿出一顆褐色的小種子放在桌上,並再次翻出一張紙:“這是謝禮,謝謝。”
看著那顆種子,樓淺猜測著:“這是給我淨化法器的謝禮嗎?”
小草點了點葉片,本來想在她淨化完就給她的,結果剛剛太高興給忘了,還好沒馬上走,不然還得返回再送一次。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樓淺撿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植物的種子,總之讓小土盤先收好,等找機會種種看。
既然邀請小草先住下,當然得先給它找個花盆,雖說小草表示它住在窗外就好,樓淺又怕它和之前一樣,渴到自己。
她很快翻出兩個小花盆,一藍一紅,讓它選一個,小草毫不猶豫地選了藍色的,還爬進去試了一下,似乎很滿意。
等到樓淺挖了一些土在裏麵,它就開開心心把自己種在了裏麵,並麻煩樓淺把麻繩放在它旁邊。
小草趴在花盆邊緣看著麻繩,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可以看出它心情不錯。
既然這位修複師說要再看看它,那就稍微再留幾天吧。
這段時間,它跋山涉水,實在是太疲憊了,這會趴在花盆上,忽然覺得很安心,沉沉地睡去。
樓淺又查看了麻繩,甚至還用神識看了一會,都沒看出個所以然,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為什麽會沒有標簽。
“它大概很討厭自己。”就在這時,長樂說了一句。
這狀態,和當初的它何其相似,厭惡自己,拒絕和外界溝通。
是因為被煉成了法器嗎?
如果不是自願被煉成法器的,她倒是可以理解它的心情。
樓淺將手放在麻繩身上,探出神識,傳音給它:“如果你討厭現在的樣子,或許可以跟我說說,我不能讓你恢複到原來的模樣,但至少能讓你變得很現在不一樣。”
然而,說完之後,麻繩還是沒有反應。
麵對這種結果,樓淺一點都不意外,它如果真的討厭現在的自己,那肯定更討厭煉器師。
“那些煉器師做這種事情,都不會有什麽懲罰嗎?”樓淺覺得很不可理喻,如果是沒有開智的樹木也就算了,開了智,都已經可以溝通,怎麽還下得了手。
小團子說道:“當然有懲罰,你們修真者一直在天道的注視下,怎麽可能沒懲罰,隻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累積,才會進行清算罷了。”
“那為什麽他們還敢這麽做?”
“大概是在他們看來利益大於懲罰吧。”小團子也並不想了解那種煉器師的想法。
這時,可可用小爪子勾了勾樓淺的褲腳。
淺淺,淺淺。
樓淺低下頭看向它,將它抱了起來:“怎麽了?”
可可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修複好了小草的好夥伴,能不能也試著修複我的好夥伴。
淺淺現在修為又提升了,說不定可以了。
“對哦,我去試試。”那把殘弓最麻煩的就是嵌在石壁的那部分,她現在已經可以自如使用神識,說不定還真能把它挖出來。
這會小草還在休息,樓淺也沒打擾它,走出去,輕輕關上門隨後來到了隔壁房間。
可可也跟著跑了過來,它站在殘弓麵前,嘰哩哇啦地說了一陣。
小團子急忙興致勃勃地說道:“我來翻譯一下,可可說,淺淺要來修複你啦,弓說,也不必這麽著急,可可說,淺淺現在很厲害了,弓說,那就試試吧。”
樓淺:“……多謝你翻譯了。”其實可可說的那部分她能聽懂,也就大致可以猜出殘弓回了什麽。
小團子:“不客氣。”還是這樣有趣,不能翻譯真的好無聊哦。
“那我先試著幫你和石壁分開。”樓淺說完便探出神識掃了一下。
這下她能清晰“看”到石壁內的情況了,比想象中的要好些,弓和石壁並沒有融合在一塊,但要把它們完全分開,還是比較麻煩的。
如果用工具一點點敲開,得花很多時間,還有可能傷到弓。
樓淺低頭沉思了一會,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用神識鎖定住弓,試著把靈氣裹在它身上,包括它身上的那些線,也全都裹進靈氣裏,以防被傷到。
整把弓還好說,但是這些線又細又多,要全部裹起來還是蠻費勁的,對她的神識精確度是一個大考驗,還好平時她修複法器,也會這樣捕捉三線,花了一些時間,總算全部覆蓋完。
之後,樓淺拿出了之前在洞府裏用過的風化符,貼在石壁上,一連用了好幾張。
等她貼完,符紙生效,那石壁就以肉眼可見地速度化作沙子,簌簌落下,等到這幾張符紙失效,樓淺繼續再拍了一些上去。
反複幾次後,石壁總算全部化作沙子,這期間,樓淺的大腦多次發出警告,腦袋就像針紮了一般疼,險些直接收回神識,但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直到解決了,才急忙收回神識。
此時此刻,這把弓也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看著有些舊,不過並沒有多少損傷,到時候找到相似的材料,給它修複一下外形。
哇!哇哇哇哇!!
最高興的要數可可,它在原地又蹦又跳,最後快速爬到樓淺肩膀上,用小腦袋蹭蹭她的臉。
淺淺,謝謝你,你真好。
樓淺伸手揉揉它的小腦袋,長時間保持這種精確地操作,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真有些困難,好在堅持了下來。
她還是覺得腦袋特別疼,險些思考不了事情:“等我休息一會,再試著修複。”
等稍稍恢複,再接一下它的靈氣鏈,希望可以成功,修複好了靈氣鏈,以後它就能保存靈氣,不用總給它充能。
在旁邊稍微緩了緩,等到腦袋不疼了,樓淺才試著接靈氣鏈,因為神識還沒恢複,她直接用手捏住了藍線,將它們綁在一起。
確保已經綁得緊緊的,樓淺才鬆開手,仔細地盯著蝴蝶結,等了好一會,這次藍線沒再斷開。
看樣子是成功了!
她不免有些欣喜,繼續接剩下的藍線,修為提高還是有點用處的。
很快將所有斷掉的藍線接好,樓淺發覺這把弓身上時時刻刻溢出的靈氣停止了流動,它大概已經可以控製好靈氣了。
小團子很快說道:“這把弓說,多謝。”
樓淺笑了:“不客氣,剩餘的損傷,還得等我手藝再精進些再試。”三線中最好修複的就是藍線,紅線最難,而這把弓的品階較高,她還得等等。
弓又道,這樣就很好了。
如今它終於擺脫了隨時會報廢的狀態,就算不進行下一步的修複,它也能繼續等待著主人。
沒想到還能堅持到有人修複它,看來小飛鼠的努力沒有白費。
當初小飛鼠出去收集靈氣給它,甚至還說要找到人來修複它,它是拒絕的,還好這個小家夥堅持了下來。
它看向站在樓淺肩膀上的可可,對它“說”道:“也謝謝你。”
可可“聽”到它這麽說,小身子僵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不由蒙上了一層水霧。
天知道當初它有多難過。
娘親離開了,隻剩下它和好夥伴,可是好夥伴也快壞掉,它趴在冰冷的洞府裏,哭了好久好久。
可是一直哭是不行的,必須要想辦法,雖然它知道外麵很危險,它可能會被抓住,會被打死,但它還是勇敢地跑了出來。
偷偷地吸取法器上的靈氣,維持好夥伴的生命。
這期間還被人發現,甚至最開始,因為沒經驗被揍了幾次,都沒地方求安慰。
擔心受怕地度過一天又一天,直到遇到了淺淺。
它看著眼前已經從石壁裏拯救出來的好夥伴,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淺淺才好。
淺淺說,要罰它永遠留下賠她。
其實就算淺淺要趕它走,它也不會走,它要永遠死皮賴臉地留在她身邊。
聽到耳邊傳來輕輕的抽泣聲,樓淺轉過頭一看,頓時哭笑不得:“怎麽哭了?”她點了點它的小鼻子,“不哭了,要不要吃核桃?”
塞了可可兩個大大的核桃,樓淺準備將地上的的沙子收拾幹淨,她彎腰撿起弓,就在碰觸到弓的一瞬間,她聽到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可否將我帶回那座山?”
這是弓在說話?
想到它可能是想回到之前的地方等自己的主人,樓淺說道:“可是你之前所在的洞府,已經塌了。”
“……塌了?”麵對這個消息,弓顯然有些詫異,它想過那個地方會被人占領,但沒想過,會塌掉。
“等我有空帶你去看看。”如果運氣好還能找到之前那塊石碑,或許可以在石碑上留言,那位喜歡行俠仗義的前輩要是真回來,應該會注意到吧。
“好,多謝。”
這次修複消耗了她大部分靈氣,樓淺回房打算打坐吸收些靈氣,之前收到了好些靈石都還沒怎麽用。
她順便看了一眼傳送陣,上麵還是毫無動靜。
收到信封已經好幾天了,對方估計沒有一直關注傳送陣,還是說她傳過去的信太小了,對方沒注意到?
正想著,她就覺察到了一陣靈氣波動,隨後上麵浮現了一張紙。
回信了!
樓淺急忙拿起來看了一眼,上麵隻有一行字:“請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這字寫得很漂亮,跟小草那疊一樣,也是毛筆字,但筆跡不一樣。
“沒想到還真收到了回信。”小團子覺得十分神奇,看著樓淺又寫好了回信。
“一般放學後我都有空,現在也有空。”
樓淺再次把紙張傳過去,結果對方又不回複了,她看了幾眼,幹脆不再關注,而是開始打坐修煉。
她從儲物戒翻出幾塊靈石,擺在周圍,然後叫了蛋黃過來一起修煉。
剛開始修煉得很順利,但在中途,她忽然感覺到另一股陌生的靈氣傳了過來,這靈氣好像不是蛋黃的,也不是小霧火的,感覺起來很清新,碰觸到甚至還能覺察到青草的芳香。
意識到這點,樓淺不由猜測著,這該不會是小草的靈氣?
小團子說它們有獨特的修煉方式,好像也是靈氣回流,但在它加入後,靈氣回流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些,也更暢快了些。
樓淺順著它的靈氣吸收著,幾個周期後,她發覺周圍的靈氣的確變多了,雖然抽取了一部分靈石裏的靈氣,但比她預想中消耗的要少很多。
一株小小的草就能有這種效果,如果多一些,或者換成是一棵樹,那效果肯定更好,難怪以前會有修士會動歪腦筋。
隻不過就算她和小草一起修煉了一會,也沒弄清楚它們的修煉方式,估計是木族特有的,就算告訴她也學不了。
趁著修煉效率高,樓淺沒有停下,繼續修煉著,等到又運作幾個周期才結束。
感知了一□□內的靈氣,她不由得感歎道:“木族修煉都不會缺靈氣,那它們的修煉進度肯定很快吧。”
小團子笑了:“那可不一定有你們快,你們可以煉器煉丹增加修為,但它們隻能靠吸收靈氣,修煉到一定修為前,甚至連動都不能動,除非那種特別有天賦的才會快些。”
不然怎麽說木族的心境都是靠修煉煉出來的呢,得多大的耐心才能修煉到開智,甚至化形。
樓淺聽完若有所思,也是哦,有利有弊。
這次蛋黃顯然也很盡興,等到樓淺停下來,還吵著要繼續,在她麵前滾過來又滾過去。
“我得睡覺了,要不你跟小草再修煉一會?”明天還得上學呢,雖然修煉很重要,但認真學習也很重要,最近花了太多心事在修煉上,上課當然得更認真才行,她不想到時候考個倒數回來。
蛋黃聽了還真的朝小草滾了過去,想讓它陪它一起修煉。
小草同意了,拍拍葉子,示意蛋黃到它花盆旁邊。
蛋黃拍著小翅膀,麻利地蹦躂了上去,一鳥一草很快進入了修煉狀態。
樓淺本來準備洗洗就睡了,但洗漱完回來看到它們修煉得這麽認真,忽然睡不著了,修真界真是太卷了。
她淚流滿麵地在它們旁邊盤腿坐好。
算了,再修煉一會吧。
翌日,樓淺來到了學校。
昨晚一直修煉到了白天,原本以為今天會很困,沒想到狀態還不錯。
其實打坐入定之後,也是可以得到休息的,一般來說不會太困,就是有點懷念被窩的感覺。
班上沒有人學煉器,樓淺也就跟林佳佳提過一嘴去考試的事,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她現在成了修真網的名人,光是討論她的帖子就好幾條。
主要是她在一級煉器師考試上,又是煉出了三階法器,又是突破了修為。
後來知道她是樓家的孩子,討論熱度就降了不少,大概是知道樓家是煉器世家,覺得能出她這樣的孩子也不算奇怪。
還好他們不知道她還煉出了器靈,否則熱度很可能再上升一個檔次。
不過,樓淺也沒去看這些帖子,都是聽樓愛愛說的,既然是網絡,那肯定有好有壞,看了可能會影響心情。
雖然之前經曆了那麽強大的“感恩套餐”,她覺得自己的心境強大了不少,臉皮也厚了些,可如果看到太過分的留言,她也是會傷心的。
班上這邊沒動靜,煉器班那邊可就不一樣了,樓淺一進門就被團團圍住,大家還讓她抒發一下考試感言。
樓淺實在是說不出什麽感言,如果要說經驗,大概就多學多煉。
沒從她這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大家又去圍觀了其他三個通過的人。
這次樓淺所在的煉器班就隻有他們四個報考,全都通過了。吳傑特別激動,連連感謝他們三個,說是如果不是他們幫忙,他這次根本過不了。
主要他們那考場的考官也還好說話,而且出的考題恰好是他擅長的,簡直就是運氣爆棚。
牛樂樂忍不住感歎:“沒想到我們四個都過了,特別是樓淺,居然煉出了三階法器,現在網上都傳遍了。”
“那個煉出了三階法器的居然是樓淺。”段詩一激動萬分,“我的眼光果然沒錯,我這算不算跟大名人貼貼了?”
見段詩一甚至拿了書讓她簽名,樓淺訕笑道:“沒這麽誇張,我也是運氣好。”
這次他們四個通過資格證考試,最高興的大概還是王品老師,其它煉器班的學生也有報考的,但也沒有像他這個班,報考了全通過的。
“這次你們四位做得非常好,有時間也可以指點一下其它同學,大家也多向他們四位學學,勇敢報考,不要怕失敗,爭取下半年的考試,我們再多出幾位煉器師。”
這次資格證考試突然改革,有不少人在觀望,這次考試結果一出來,下半年的報名人數估計會多不少,但如果考官們跟這次差不多,那通過率也不會太低。
所以聽到老師這麽說,大家紛紛表示,下半年一定要試試。
等選修課結束,回到教室,樓淺忽然看見一個略為眼熟的人影走進隔壁班,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她很快認了出來,這個男孩不是上次在飛劍店遇到的那個?當時說過幾句話,她還有印象,居然跟她同歲,看個頭還以為跟小語一樣大。
見她盯著隔壁班教室,林佳佳不由問:“你和那個交換生認識?”
“原來他就是那個交換生?”難怪之前在店裏見到,她會覺得有點印象,多半是在學校見過幾麵。
“聽說下個月就要走了,不過他跟隔壁班的人也沒混到一塊。”也就剛來那幾天,大家因為好奇圍觀了一陣子,後來就隻看見他獨來獨往的。
其實這個交換生的性格還不錯,碰到麵都會主動打招呼,還挺熱情的。
“我聽說他不是人族的,很多生活習慣跟我們不一樣,所以大家玩不到一塊。”林佳佳有些遺憾,“如果交換到我們班就好了,我們班的人更熱情。”
學校還真敢把別族的孩子交換到這裏來。
想到他頭發看起來蓬蓬鬆鬆,很好摸的樣子,樓淺猜測著,難不成他的原形就是某種毛茸茸?
當然這隻是猜測,當麵問人家這個問題也不合適,雖然有點好奇,樓淺還是直接回到了教室。
既然不是人族,那等他交換回去,基本就沒有見麵的可能了。
“對了樓淺。”回到座位上,林佳佳神秘兮兮地遞給她一個盒子,“這是我今天上AI課的作品,送給你了,回家再打開。”
“為什麽不能現在開。”想到上次樓梅枝祖宗也是這麽交代的,樓淺警覺地問,“你該不會想坑我。”
林佳佳小聲說道:“不坑你,就是做得不夠好,被別人看見丟人。”
因為實在是太好奇,她這個丟人的作品是什麽樣的,放學後,樓淺第一時間就把盒子打開看了一眼。
發現裏麵是一個水杯大小的圓筒機器人,開機後可以直線運動,還能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
明明做得很不錯啊,讓她終於有了高科技感,就是有點傻,直線行走時,遇到障礙物不會躲開,被卡在那隻會喊:“哎呀,我被困住了,請求支援。”
於是樓淺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困”。
等到樓淺去修複法器時,小困就被一群小家夥給圍住了。
長樂用尾巴抽了它一下:“這是什麽的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法器。”
小團子:“好像叫機器人。”
小土盤也疑惑地看著小困:為什麽主人這麽喜歡它?回家後都拿著玩了好一會。
發帶眨眨眼:主人還給它取了名字。
眾器靈:……盯。
看到這幅場景,可可隻覺得這群法器太落後了,它好心告訴它們,現在很多孩子都喜歡機器人,據說很酷。
它以前出去玩的時候,就經常看到小孩手裏拿著機器人玩具呢,還說法器之類的東西,早晚會被淘汰,變成時代的眼淚。
長樂炸毛了:“我們怎麽可能變成時代的眼淚!”
等樓淺回來,就發現桌上的小困不見了,找了半天,發現它被塞到了垃圾桶裏。
樓淺:“……?!”
她急忙把小困撿了回來,正想問誰幹的,結果房間裏居然空空如也,隻剩下在陽台上吹風的小草,這是都心虛溜出去了?
這些家夥,為什麽要欺負一個小機器人,等回來一定要好好訓它們,讓它們麵壁思過。
無語間,樓淺看見那個陣法上又多了一張紙。
終於回信了,她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麵隻有五個字:“那老地方見。”
樓淺:“???”
老地方是哪?
難道是森林公園?
現在這個時間趕到森林公園都快天黑了吧,要不重新約個時間。
她拿出紙筆,正準備寫回信,就聽到門口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以為是樓語過來了,她便走了過去,拉開門的一瞬間,一棵大樹頓時映入眼簾。
“!!”樓淺嚇了一跳,很快反應了過來,這好像是上次那位木族。
原來“老地方”指的是她的房門口嗎?
聽到了動靜,小團子它們都從隔壁跑了回來,既然來了客人,那淺淺肯定不會興師問罪的,正是出來的好時機。
這會樓淺的確沒有心思問它們,她看向眼前的樹,問道:“請問,是你給我傳的信嗎?”
樹沒有回答她,而是移動著枝幹,指了指外麵。
這是讓去外麵說的意思?
它這麽大棵樹縮在走廊裏的確難過,一不小心還可能把牆給捅壞了,樓淺點頭同意了,就看見它和上次一樣,飛快地移動了出去。
樓淺跟了上去,但走到院子裏時,卻沒再看見那棵樹的影子,反而多了一個人影。
出現在她眼苡糀前的是位身著墨綠色長袍的少年,看著要比她稍微大那麽一兩歲的模樣,他的膚色很白,白得不自然,雙眸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褐色的,發間能隱約看見一些葉子,這葉子跟剛剛那棵樹的葉子似乎是一樣的。
見樓淺走出來,少年立刻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您好。”
麵對他這種態度,樓淺愣了下,他不會是化形的木族吧?是剛剛那棵樹嗎?
或許是之前她說了溝通不夠方便,所以他才化作了人形吧。
那化形之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如果不是她直接追出來的,誰能把那棵傻傻的樹和這個一本正經的少年聯係在一起?
少年懷裏還抱著一把古箏,似乎是一件法器,但她看不出品階,應該是比較高階的,現在一般三階左右的,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法器看起來很破舊,身上布滿了傷痕,坑坑窪窪的,琴弦倒是沒壞。
在看著那把古箏時,樓淺忽然聽小團子說道:“你不是木族,你是器靈?”之前它那模樣,它還沒看出來,但變成這樣就比較清晰了。
她不免一驚,他是器靈?還有這樣的器靈?
結果這話一出口,她就感覺到少年周身的氣息瞬間變了,甚至帶上了幾分殺意。
他像是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有些克製地說道:“我並非器靈,請不要用這種詞來形容我。”
這麽明顯的殺意,長樂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它急忙橫在樓淺麵前,憤怒地說道:“你搞清楚,在別人的地盤上,可輪不到你這麽囂張。”
少年立刻恢複了剛剛彬彬有禮的態度,略為歉意地說道:“失禮了。”他看向樓淺,語氣誠懇,“這次來,我是希望修複師能幫助我們,當然,報酬不會少。”
“要我幫你什麽?修複你手上的法器嗎?”樓淺剛剛看了,他那把古箏外表看著很破舊,但並沒有壞,隻不過跟麻繩一樣,上麵也纏繞著綠色的線。
看到這樣的線,她心中不免有了不好的猜測,也稍稍原諒了少年剛剛的行為。
話音剛落,少年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手上這個沒必要修,您也修不好。”
隨著這句話,樓淺詫異地發現,他的手上的古箏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隻有四種顏色的線,這會逐漸多出了另外一種線——灰線。
灰線逐漸變多,先前不知道是用什麽方式藏了起來,一根都看不到,這會卻直接纏滿了整個古箏,幾乎要把其它的線遮得一幹二淨。
這是邪器!
並不是正在邪化的法器,而是已經成了邪器!
到這一刻,樓淺忽然才意識到,眼前少年很有可能是最近破壞了法器的人。
“這件法器已經修不好了,但我還有幾位同族,希望您能出手相救。”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的手用力的扣住了古箏,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很平靜。
難不成,大堂哥他們所在的那個洞府遺址,是一位煉器師的洞府,而裏麵,還有被煉造成法器的木族?
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小草和樹,多半是因為探索隊在破陣時驚醒了它們。
難怪在她淨化了小鼓之後就出現了,在那之後,多半一直在觀察她,想看看她是否真的能淨化法器,直到昨天她又淨化了麻繩,信才有了反應。
樓淺問道:“你想讓我去的地方,是鄰域山那邊嗎?”
少年微微頷首:“是的,隻要您願意幫助,想要什麽報酬都可以。”
聽到這裏,小團子也差不多了解了個大概,它飛到樓淺前麵,說道:“若是想要我們幫忙,得先知道前因後果,知道了我們才能判斷是否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