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吟一本正經：“是啊，他還說，樊睿幾年前就對你有意了。”
莫朗：“……”
“他說你的桃花運很好，比他和你弟弟都要好，生意場上遇到過好幾個想跟你公事之外發展的女孩，還有跟梁總暗示的。”
莫朗不知道樊胥什麽時候這麽大嘴巴了，還有，他是什麽時候瞞著自己跟楚吟說這些的？
“對了，還有，公司以前有個員工對你有意，每天給你做飯，生日、逢年過節小禮物不斷，你統統還回去，害人家傷心，據說哭了好幾次，還去你爸媽那找過你。”
莫朗頭皮一麻，不是楚吟提起來他都快忘記那個姑娘了，大概是他和女孩接觸的機會不多，從沒碰到過那麽偏執的姑娘，做飯送禮物什麽的都不值一提了，那女孩不止一次問他，是不是覺得她哪裏不好，她可以改的，莫朗說不是好不好的原因，她不信，執著的認為是自己沒做到位。
後來莫朗看到她就躲，每次她用帶著幽怨的眼神含情脈脈注視他，他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實在消化不了那份盛情，又做不了什麽，隻能用行動讓那個女孩明白自己的想法，好在那個女孩堅持了兩個多月以後，經人介紹認識了男朋友，很快辭職離開公司，莫朗才算鬆了口氣。
不是建立在兩情相悅基礎上的深情，於莫朗而言是一種不小的負擔，因為永遠給不了回應。
“這也是樊胥說的？”牙根咬的死緊，莫朗已經找好了約樊胥出門見麵的時間，回家就打電話。
楚吟搖頭：“是你弟弟。”
“……”
“看不出來，我們莫總還是這種體質。”楚吟有種特殊的本領，她如果故意逗你，就能逗的非常認真，連眼睛都帶著認真，不是熟悉她的人很難看出來。
最開始莫朗也是不明白，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莫朗觀察了一下楚吟的臉，同樣認真道：“我是什麽體質？”
楚吟想了想，用“招蜂引蝶”這種詞語好像不合適：“嗯……”
“我懂了。”莫朗把安全帶解開後伸手去解楚吟的，雙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楚吟腰部摩擦了好幾下，“你吃醋是不是？”
“啪”一下，楚吟拍開莫朗的手，雙耳泛紅：“我又沒吃餃子，不用蘸醋。”說著推開車門，大步朝樓裏走。
莫朗趕緊跟過去；“除了吃餃子，醋本身是好東西啊，可以增進人的食欲，還能幫助消化呢。”
“那你晚上不要吃飯了，我給你弄一碗醋，你喝不喝？”
“喝！你弄的我當然喝，你喝了幹醋，我喝點醋正好協調。”
“喂……”
“一起喝一起喝，電梯來了，快走吧。”
楚吟給了莫朗一個樊睿辭職的理由，莫朗半信半疑，他雖對樊睿無意，可畢竟是樊叔叔的孩子樊胥的妹妹，完全不過問似乎也說不過去，晚飯後進書房，莫朗撥通了樊胥的電話。
“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樊胥應該正在酒吧忙，電話裏一片嘈雜，聽的莫朗耳朵轟隆隆。
莫朗：“我有點事問你，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稍等。”
等了兩分鍾，手機裏的嘈雜聲響漸漸消失，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樊胥的聲音清晰傳來：“怎麽了嗎？”
“睿睿要從我這裏辭職，這事你知道嗎？”
樊胥那邊似乎是愣了一下：“辭職？她親口跟你提的？”
“是，最近我公司出了點事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就是設計部全體跳槽那個吧，我聽我爸說了，現在怎麽樣了？”
書房門被人敲了兩下，莫朗捂住手機：“進來。”
楚吟進門，在書桌上放了一杯牛奶，見莫朗正在講電話，楚吟指了指杯子做了個仰頭喝的動作，莫朗微笑著點頭，楚吟關門出去。
電話那頭傳來樊胥的喊聲：“喂？老莫？你在幹嘛？還在嗎？”
“在，剛剛有點事，繼續說，公司應該沒問題了。”
“那就好。”
莫朗頓了頓，把手背貼到玻璃杯杯壁上，溫熱，恰好是可以入喉的溫度：“設計部全都走了，隻有睿睿沒走。”
樊胥笑了：“那是當然，她上班又不是為了錢啊什麽的，給她多少錢她都不會離開你公司的。”
這話從側麵驗證了楚吟說的話，莫朗皺眉：“這事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那頭似乎愣了一會，樊胥的聲音充滿疑惑：“說什麽？”
“睿睿來梁氏上班的原因。”
“老莫，不是吧，這還用我說嗎？我以為你自己會明白的。”樊胥驚呼。
莫朗沉聲：“我不知道。”
“……”樊胥被噎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差點忘了，莫朗平時對這些事就很遲鈍，確切的說是他不會往那方麵想，用梁穆烽的話說，是他少了某方麵的某根弦，“她到你公司後你都沒看出來？”
莫朗慢慢喝了口牛奶，樊睿剛來公司的時候，給他送了幾次吃的，他拒絕之後樊睿就沒有再送過，那時候他的確有過一兩次懷疑樊睿來公司的原因：“我想過，但後來她和其他同事都一樣，我就……”
樊胥被氣的差點暴走：“我呸，一樣個屁。”
“後來她說對蘇遙有好感，我覺得是我想多了，沒再考慮太多。”這也是莫朗心裏的一個疑點，樊睿那時候說她對蘇遙有意，後來的事莫朗不清楚，蘇遙帶人集體跳槽的時候，樊睿卻留了下來。
是因為樊家和梁家的關係，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莫朗不知道。
電話裏，樊胥陷入新一輪的發飆：“誰？蘇遙又是誰？睿睿跟他什麽關係？”
“蘇遙就是公司原先的設計總監，是睿睿的上司。”
“啥？她怎麽會對那人有意思？你胡說的吧？”
莫朗仰臉把牛奶喝光：“我沒空跟你胡說，是睿睿親口跟楚吟說的。”
電話裏安靜了一下，接著響起樊胥更加激動的聲音，嗓門奇高，莫朗不得不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點，以免耳聾：“臥槽肯定是假的，我要被你們氣死了！”
莫朗無法忍受這麽大分貝，索性把手機放到桌上開了免提：“什麽是假的？”
“她喜歡那個什麽蘇遙，肯定是假的！”樊胥激動的不行，莫朗都能想象他唾沫星子橫飛的樣子，“前兩天我還看到她看著你和她的合照發呆，什麽蘇遙，我都沒聽她提起過一次。”
莫朗正在開電腦，聞言僵住了：“你說什麽？”
“我真的是……你現在給我過來，馬上！”樊胥吼道，今天不把話講清楚他一定會吐血。
“現在？”
“就是現在！我在酒吧等你，你馬上給我過來，我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麽蠢！”樊胥罵完直接把電話掐斷，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莫朗無奈，把睡衣換下來拿著車鑰匙準備出門，楚吟不在客廳，應該是去房間了，莫朗走過去敲門，楚吟打開門，剛洗過的頭發半濕半幹散在肩頭：“怎麽了？”
夏天，楚吟穿了一件棉質的睡裙，長度到膝蓋，就是一件很正常的裙子，莫朗卻不敢看不算高的領子下露出的那片白皙：“我有點事要去下樊胥酒吧，可能會很晚回來。”
楚吟點頭，沒問他去做什麽，隻是叮囑讓他小心安全，莫朗慌忙點頭，在楚吟頭發上親了一口就匆忙出門。
開車去酒吧的路上，莫朗進行了深刻反省，原本以為他是個正兒八經的正人君子，怎麽現在看到楚吟就經常滿腦子旖旎想法，有像色情狂發展的趨勢，太羞恥了。
到酒吧直接上了二樓，擰開樊胥辦公室的門，梁穆烽正癱倒在沙發上，便打哈欠邊跟他打招呼：“哥，你來了啊。”
“你也在？”莫朗看看時間，才不過九點，“你很困？”
梁穆烽抱怨：“當然困，昨天跟朋友商量餐廳的事商量了一晚上，白天被人喊過去做苦力幫忙搬家，六點多才睡下。”
“那你不在家裏睡覺？”
“樊胥打電話讓我來的。”梁穆烽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淚橫飛，“也不知道有什麽事，這麽晚了非要我來，說不來就跟我絕交。”
被梁穆烽一個接一個的哈欠傳染，莫朗也打了個哈欠，梁穆烽一臉困頓，正抱怨，樊胥推門而入，見到兄弟倆二話不說先過來揪住莫朗的衣領子：“我真想揍你。”
“喂喂喂……”梁穆烽被嚇一跳，瞌睡完全醒了，從沙發上蹦起來，鞋都顧不上穿，一隻手拉住莫朗的胳膊，一隻手抓住樊胥手腕，“你們兩幹什麽啊？居然還動起手來了？”
莫朗也覺得莫名其妙：“對啊，你幹什麽？不是你喊我來的嗎？”
樊胥恨恨的瞪著莫朗，見莫朗完全懵逼的臉，他咬牙道：“你真的不知道睿睿為什麽去你公司上班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莫朗歎了口氣：“我說過了，一開始我確實想過，但後來她說她對蘇遙有意思，我覺得是我想多了，所以她辭職的事我很好奇，才會給你打電話。”
一手一個竭力扯住兩人不讓他們真打起來的梁穆烽聽的一頭霧水：“蘇遙？睿睿對蘇遙有意思？”
樊胥瞪了莫朗一會，用力甩開莫朗的衣領子，莫朗被力道扯的趔趄了一下，梁穆烽在一邊看的有些不滿，瞪著樊胥：“喂，你說你有話好好說，幹嘛這麽野蠻啊？睿睿和那個蘇遙的事我是不太清楚，但我哥又沒做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