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青。”

華邵歪著頭追尋她逃避的目光,這幾年他經常飛往北京,已經在那邊買了房子,住的時間比在東城還要久。

這麽明顯的追求,任誰都能看出來,唯獨她一直避而不談。

“心虛了。”

“我心虛什麽。”喬青青嘴上這麽說,眼神還是不敢去看華邵

華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還以為這丫頭是個木頭人。

“知道我喜歡你,還故意裝作不知道。”

“你喜歡我這件事,天下人皆知,又不是什麽秘密。”喬青青剛才是發現,這份感情內心深處並不排斥。

糟糕,難道我真的動心了。

不可能,我對身邊這個人,僅僅是朋友關係。

複雜的心思,她也搞不清楚。

華邵抿著嘴,笑嗬嗬地說道:“沒錯,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

“身為當事人,還是奉勸你一句,別費勁,沒用。”喬青青態度明確,雖說華邵各方麵都很好,現在她的身價足以跟他匹配。

但是——

智者不入愛河。

她愛過一次,身心俱疲。

華邵早已習慣了,手搭在靠椅上,側著身,目光打量著喬青青,剛剛還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現在就變成伶牙俐齒的小狐狸。

“你要是把這股勁,拿出來對待你父母,他們也不敢這麽囂張。”

聞言,喬青青的神色暗淡,自嘲地笑道:“頂撞父母的後果,我承受不起。”

機場廣播響起時,李燕也從衛生間出來。

“走吧。”

三人一起上了飛機,喬青青閉上眼睛時,心髒像是被刺穿了一樣疼。

這就是後果。

不是沒嚐試反駁父母,每次隻要她反駁,心髒就像是被刀子刺穿一樣疼。

這種疼,跟那種無力感還不同。

上一世她聽一位老和尚說過因果關係,知道有些父母與子女之間關係不好,皆因怨恨太重。

目前,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去解決,隻能選擇逃避。

飛機起飛了。

自從秦禹出事後,她就沒有去過雲南,這些年一直跟牛晨晨電話聯係,有時牛晨晨會帶著石頭來找她幫忙。

去往雲南,到底要做什麽?

喬青青還沒猜出係統少帥的目的,讓她去,一定有原因。

同一趟班級,另外一個艙位,易容成商人的秦禹正在看報紙。

十分鍾前,他就坐在貴賓室,聽到了華邵跟喬青青的對話。

這麽多年還沒放棄,華邵還真是癡情。

秦禹的醋意翻滾,為了任務必須忍下去,幾年前臨時接到任務,緬甸有一批人頭被押送。

為了拯救這些同胞回國,他不得不潛入其中。

係統少帥【喬青青心髒問題很嚴重,剛剛受到父母業力的吞噬,她需要你。】

“在這。”

秦禹放下報紙,看了一眼前麵的機艙,就這樣走過去抱著她,肯定會暴露身份。

係統少帥【你要幫她。】

“幫不了。”

秦禹態度強硬,心口一揪一揪,眼睛盯著報紙,魂早就跑了。

從上飛機,一直疼痛的喬青青臉色非常難看,伸手摸了摸包裏,發現藥沒帶。

華邵覺察到不對勁,關心地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心髒。”她艱難地說出兩個字,額頭全是冷汗。

華邵馬上叫來乘務員,這時候也不能返航。

廣播後,秦禹站了起來。

“我是醫生。”

他的易容非常縝密,一般人不容易發現,走到喬青青麵前時,開始檢查她的問題。

“這個位置比較顛簸,不適合病人休息。”

艙位調整後,喬青青就坐在秦禹的身邊,方便他隨時看護。

先給她紮了兩針,針灸術雖然不高,一針下去專治虛病。

喬青青覺得舒服許多,跟華邵說了幾句話,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華邵跟秦禹道謝時,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路上,我會照顧好病人。”

秦禹拿起報紙,擋住了華邵的視線。

華邵回到自己艙位後,李燕還是有些擔心,原本訂機票時就想訂頭等艙,誰知沒有三個人的位置。

“那人,好像很厲害,一會兒管他要個聯係方式。”

李燕是想,等青青好了以後,好好答謝人家。

“高深莫測,估計不會給你聯係方式。”華邵還是覺得,這人不簡單。

秦禹拿了一張毛毯,蓋在喬青青身上時,手握住了她的手,觸碰的過程她的身體像是得到了充電。

那股力量不斷傳入身體裏,喬青青睡得很踏實。

一路上,就這樣握著手,上麵蓋著毛毯。

確定她沒事後,飛機已經到了雲南地帶。

他鬆開了手。

“秦禹。”

喬青青睡夢中,一直在尋找他,眼角布滿了淚痕。

看到她的樣子,秦禹的心非常痛。

“我沒有辜負黨,沒有辜負人民,唯獨負了你。”

秦禹拿著紙巾,擦拭她眼角的淚痕,這一刻多想親吻她的淚痕,親吻她的額頭,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到達機場時,秦禹先不見了。

喬青青已經醒來,發現自己睡了一個很沉的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好。

“我怎麽坐在這裏?”

李燕把過程說了一遍,到處去找那個醫生,問了乘務員,也沒人知道那人去了哪裏。

“你是遇到貴人了。”

聞言,喬青青淡淡地笑著,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就算寧大夫也拿她的病沒轍。

到底是誰這麽厲害?

下了飛機,正在等出租車。

“就是那個人。”李燕一眼認出救喬青青的大夫,剛喊一聲,秦禹已經坐上了私家車。

喬青青隻看到了背影,心疙瘩一下,這個身影再熟悉不過。

“是他。”

幾步追過去時,車已經開走,透過車窗看到車內那張陌生的麵孔,她的心便死了。

怎麽可能是他,一定是我太過思念才會看錯。

車子開過去的那一瞬間,秦禹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看到了喬青青。

相愛不能相見,這種折磨從他選擇做臥底開始,就已經注定。

華邵推著行李箱從裏麵出來,錯過了剛才一幕。

“發生麽愣,牛總已經到了。”

喬青青這才回過神,跟著華邵往停車場走去。

“我聽說,在飛機上有個醫生替我紮了針,他叫什麽你問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