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好久不見，忙什麽呢？”
發過去，幾分鍾，沒有回應。
她又發。
“最近工作怎麽樣？陸沛然有沒有繼續找你麻煩？”
“是不是在忙？看到給我回個話，擔心你。”
秦杜看著她抱著手機長籲短歎，輕笑一聲。
“怎麽？又被陸沛然欺負了？那她可以辭職啊。何家家大業大，做了何少女朋友，何苦還把自己弄那麽苦。”
“嘁。”白佳頂不愛聽他這種拜金瞧不起人的口吻。
“秦先生，不是每個女的交朋友都是衝著對方地錢去地好嗎？人家辛辛苦苦讀了大學，找了工作，為的就是人格獨立不做男人地附屬品。你不要把你見到地那些不學無術,隻想著聯姻地千金小姐做派套到我們普通女孩身上來。我們沒你想的那麽不堪。”
“哦。”秦杜笑的陰陽怪氣“不好意思啊，誤會你們了。”
“哼。”可不得不好意思嘛。
車子開到醫院，葉依然還是沒回微信過來，白佳悶悶不樂下了車，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秦杜抱她回病房，看她一臉愁容，提醒到。
“真著急幹嘛不打個電話給她呢？一通詢問該知道的不就知道了？白佳，你的腦子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很聰明嘛。”
白佳反駁。
“我當然知道打電話給她啊，隻是，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怎麽知道你們當老板的願不願意員工上班聊私事。”
“打電話是聊私事，發微信就不是了哈？白小姐，你的腦回路跟別人還真是不太一樣。”
白佳：“……”
“打吧。放心，不扣她工資！”
白佳滿意笑笑，撒嬌道。
“算你是個好老板。行了，你去工作吧,我這裏沒事了，自己待著就行。”
“好。”秦杜確實有事要處理，不能多待。“我叫陳菲過來，你自己乖乖的啊。”
“嗯。”
“晚上過來看你。”
“嗯。”
他彎下腰，腦袋伸到她麵前。
“啵”白佳抱住吧唧一口。
“快走吧。”
他彎彎嘴角，揉一把她頭發，轉身走了。
白佳握著手機，看著葉依然名字，按下去之前，還得先處理一件私事。
按了床頭的鈴，片刻，一名護士慌慌張張跑進來。
“白小姐，你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佳看一眼她身後，躊躇一下，小聲說。
“護士姐姐，我求你一件事，一定得答應我。不過你還得答應，一定要替我保密。”
護士一臉茫然。
“什麽事啊？”
“你先答應我。放心，不違法不亂紀。我的私事。”
她想了一下，緩緩點頭。
白佳小聲說。
“我需要一顆緊急避，孕，藥。”
“啊？”
“噓！拜托拜托，你一定答應我！千萬別讓秦總知道！”
護士小姐不明白，秦總對你這麽好，既然……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啊！你怎麽會這麽想不開？
“我自有我的原因，拜托你，給我一顆吧。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白佳把床頭的錢包拿過來，抽出所有鈔票塞到她手裏。“拜托你了！”
“我隻是想圖個心安，你別嫌少就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咱們就別推來推去了，讓人看到該誤會了。麻煩你了，趕緊去幫我拿吧，待會兒秦總的人要過來了。”
聽她這麽說，護士趕緊把錢塞口袋裏，心虛的捂了捂。
“那，您這麽說，我就收著了……我，我這就去幫您拿藥。”
“嗯，謝謝。”
護士轉身就往外跑。
“你稍等一會兒啊。”
跑了兩步，剛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麽又拐了回來。
“能問一下，那個，過了多久了嗎？”
白佳，“啊？”
護士解釋，“藥力是隻管72之前的，您……”
“哦，這個沒問題，絕對沒超過。”
“那就好，您稍等。”
護士風風火火又跑了出去，白佳靠在床頭，開始給葉依然打電話。
撥了好久才被接起來，聲音迷迷糊糊的，好像在睡覺。
“喂。”
“依然，我白佳。你幹嘛呢？”
“白佳啊，我，睡覺呢。那個，我現在在國外。”
白佳，“哦？在國外？跟何北桓一起嗎？”
那邊頓了一下，聽到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大概是坐起來了，聲音清醒秦多。
“不是。出差，跟陸沛然一起。”
白佳驚了一下。
“跟他？他，這個王八蛋，他公報私仇，變著法的欺負你了是不是？”
葉依然沉默。
白佳氣極，“特麽的，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王八蛋，都特麽快結婚的人了還揪著你不放是幾個意思？他這麽混蛋，出這種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啊！”
葉依然歎口氣，半晌，幽幽的說。
“告訴你又能怎麽樣？我不想辭職，你還能替我開了他不成？告訴你也是徒增煩惱，知道你工作忙，我也不好意思什麽都打擾你。”
“可是！”白佳想了一下，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有沒有對你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何北桓萬一知道了怎麽辦？”
葉依然苦笑一下，語氣比剛才更幽遠了。
“別提何北桓了，本來就忽冷忽熱的，自從出了上次那事，出了院基本就更不怎麽跟我聯係了。我也想明白了，就自己這種情況，也不好再上趕著糾纏人家。你說的對，我們不是一路人，早散了早幹脆。”
白佳再次被驚到。
何北桓這個畜生，還真是說到做到！先大張旗鼓的追人家，追完了又冷著一邊不理。他這不是存心耍人家玩嗎？
葉依然這是造了什麽孽？怎麽淨碰到比自己還不靠譜的事？
“好吧，咱們先不提何北桓。那陸沛然最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我認識他未婚妻，如果他再做什麽過分的事，你就搜集證據，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他了！”
“他哪裏能給我留什麽證據？”葉依然長歎一聲。“無非就是言語上，肢體上有些過分罷了。我又不能隨身裝個針孔攝像頭給他拍下來。再說，拍下來對我自己有什麽好處？反正我已經申請調部門了。這次回去應該就會有結果，再忍幾天吧，總會好起來的。”
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中產階級白富美，也會有被生活逼到如此無可奈何的一天。
果真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遇到這種極品人渣，真特麽比踩了狗屎還惡心。
“你心裏有數就好。”白佳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記得跟我說。我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能連聽閨蜜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葉依然輕笑一下，語氣輕鬆幾分。
“嗯，知道了。謝謝你，白佳。”
掛了電話，護士把藥送過來了。
白佳吃了藥，閑來無事，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她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裏葉依然渾身是血，披頭散發，站在她的窗外伸著手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她好害怕，她想把葉依然拉過來，問問她發生了什麽。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總是夠不到她的手，而且自己也張不開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著急的四處找東西，找人，像快點弄出點動靜幫幫葉依然，結果一掙紮，人就醒了。
睜開眼睛，陳菲正古怪的坐在床前看她。
“你怎麽了？怎麽出一頭汗？做噩夢了？”
哦，是個夢。
還好是個夢。
她拍拍自己額頭。
“嗯。”
“怎麽大白天的做噩夢啊？是不是又著急想恢複，精神壓力太大了？”
她搖搖頭，努力坐起來，陳菲抽了紙巾過來給她擦汗。
“不知道。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感覺要出事。陳菲，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陳菲看她表情嚴肅，馬上也跟著嚴肅起來。
“當然可以啊，你問。”
她想了一下。
“如果，我說如果。知道一個人的電腦密碼，你們家陳先生可以遠程操控那個電腦嗎？”
嗯？操控別人電腦？
陳菲眉毛一挑。
“你要幹嘛？操控誰的電腦？這是違法的吧。”
“哎呀，你先告訴我能不能。”
陳菲搖搖頭。
“不知道。我電腦技術一般，對高科技一竅不通，那種東西得親自問他。話說，你到底想控誰的電腦？”
“唉。”白佳歎一口氣。“這個事說來話長。反正我一個朋友，被渣男錄了不雅視頻，現在總是被他拿這個要挾做各種事情。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想幫幫她。”
“啊？”陳菲也覺得驚訝。“隻是在網上看過這種新聞，沒想到還真有人這麽幹啊？特麽的怎麽會有這種人渣？他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啊？”
“他當然知道，隻是他也知道很多女孩子為了自保一般都選擇隱忍，所以才肆無忌憚。所以，你願意幫幫她嗎？”
萬一做不成，還真得想更靠譜的辦法來。
可是，除了秦杜，她還能想什麽更靠譜的辦法？
之前秦杜不肯答應幫自己的忙，這次若再開口，他能答應自己嗎？
陳菲看她因為自己一句話心情又沉重下去，趕緊想辦法轉移話題。
拿了早上自己特意繞路去天橋下買的書過來給她看。
“呐，你不是喜歡看書嗎？特意為你淘的，瓊瑤係列言情小說，什麽望夫崖啊，大紅燈籠啊，一共八本，夠你看兩天的。”
白佳看一眼她遞過來的袋子，散發著濃濃的廉價油墨味，翻個白眼。
“陳太太，您好歹都是要做副總夫人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麽摳？去書店給我買幾本正版能花你幾個錢？瞧這一股子廉價的味道，不怕秦總看見了又勒令我丟垃圾桶啊？”
“嫌廉價啊？”陳菲一臉傲嬌，又把袋子拿了回去。“花了我五十塊大洋呢。你嫌廉價不看，我留著自己看。你們家秦總家大業大會讓你丟，老陳那種無產階級可不敢讓我丟。”
“喲。陳先生還無產階級呢？”白佳把她戴著鑽戒的左手拿起來看。“哪個國家的無產階級買得起這麽大的鴿子蛋？難為你這窮太太了，也不怕壓斷手指頭。”
陳菲把手縮回去，略有些害羞，作勢把書往背後藏。
“調笑我！老板娘，當心我今天罷工，不伺候你吃喝拉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