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二爺多火大,你隻要一撒嬌賣萌往前那麽一湊合,他立馬就樂不可支了。在二爺心裏,誰能有這樣的待遇?你還說二爺不在意你?”
白佳嗤之以鼻,嘀咕:“逢場作戲罷了!”
還不是親口承認了把她當棋子。
秦杜:“好,你說逢場作戲,那就是逢場作戲。”
“可是。有一點,小葉子你想過沒有?有多少女人機關算盡想著靠近二爺呢,他們連一個跟二爺逢場作戲的機會都求不來。”
白佳:“聽你這意思,我還得感激他?”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秦杜,“我隻是想告訴你,二爺在意你。”
白佳聞言,動了動唇,卻沒吭聲。
秦杜:“前些日子,二爺在忙發布會,每天都是連軸轉。又加上緋聞,忙到淩晨水都喝不上一口。可他還是會念著你腳受傷,淩晨趕去醫院。”
“第二天我去醫院接他地時候,他一動不動地坐在你床邊看著你,眼睛裏滿是血絲。”
“我猜,他應該是一晚上沒合過眼……”
秦杜說完,長長的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心疼白佳多一些還是季昱寒多一些。
“還有,發布會這斷時間,大家都忙地跟個蛋一樣。二爺也是,生活起居不規律,胃病也犯了。”
“我本來勸他讓你過來照應著點,別地不說,監督二爺把三餐穩住也是好地。”
“可他也不肯,說你腳傷沒好,不能讓你跟著操心受累。二爺這是把你排在了他的前頭。”
“本以為發布會結束之後,皆大歡喜。可沒想到糟心事一出接一出。”
“可二爺忙完之後,第一件事還是想著怎麽把你接回來。我去請了你兩次,可都被你給轟出來了。”
“二爺在這個位子上,做什麽不得要臉麵?你總不能真讓他屈尊去求你吧?你是沒開口,二爺還真就自己敗給了自己。”
秦杜無奈的歎了口氣:“就二爺去接你那天,景禦的人全體開了個會,想著怎麽讓二爺覺得體麵又不難堪。”
“我們每個人想破了腦袋獻計啊~十八般武藝都想出來了。最後想著拿煤球說事。可怎麽著呢?”
“二爺高高興興的去,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秦杜一提這事就無語淚兩行:“計策是我出的,二爺事兒沒成,逮著我就一頓臭罵!我招誰惹誰了?”
“唉,不過隻要二爺開心,我別說挨頓罵,就算是挨一頓抽又有什麽關係?”
“可我看著二爺忍著胃痛,一個人失落的上樓,那個背影……真真是紮人心尖尖啊!”
白佳聽了秦杜的一席話,眼眸顫了顫。
喉嚨裏又酸又堵!
她心思本來就亂。
現在腦袋裏嗡嗡的,更是覺得頭疼欲裂。
“二爺……你來了~”
驀的,盤腿而坐的秦杜忽然下了長椅,站起身來。
白佳聞聲抬頭,就見季昱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立在了麵前……
秦杜連忙來到季昱寒身邊。
他先想著跟匯報一下,卻發現季昱寒眼裏根本沒他。
這燈泡的事兒他不能做。
秦杜回頭看了白佳一眼,趕緊悄悄撤了。
白佳本來心裏就亂糟糟的。
這個時候見到季昱寒,亂上加亂。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下意識起身想逃。
下一秒,卻比身後的季昱寒扣住了手腕。
白佳回頭沒回頭,咬著唇。
季昱寒把她的手攥的更緊,在白佳措不及防的瞬間,將她擁入懷中。
白佳最開始本能的掙紮。
很很快發現,季昱寒擁著她的力道那麽緊,怎麽做都是徒勞。
最後,她索性就放棄了。
在深秋的夜色裏,寒意初生。
季昱寒的懷抱溫暖的像是個安樂窩,*太大了,總是會人迷失。
若隱若現的檀木香打入白佳的鼻腔。
帶著寺廟裏不然塵世的香火氣息,是出塵,無欲,卻又讓人安心的味道。
聞到這熟悉的氣息,白佳的連日來的委屈忽然就像是被丟進水裏的泡騰片。
沸騰了起來。
怎麽都都遮掩不住!
季昱寒將她護在懷來,手掌輕輕扣上了她的後腦,撫著她的長發。
“在恨我,對不對?”
季昱寒薄唇就在白佳的耳畔,聲音很低。
卻掩不住是失落,跟虧欠。
白佳並不是個感性的人,可偏偏季昱寒一句話過後,她的眼淚刷的就滾了下來!
恨!
當然恨!
都快要恨死他了!
恨不得咬掉他身上的一塊肉!
白佳心底裏的小人咆哮著,可她一個字卻說不出來。
貝齒咬著下唇,她縮在季昱寒懷裏,雙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襯衣,委屈的眼淚滾滾。
季昱寒下意識斂眸。
他能感受到白佳淚水浸透布帛時候的滾燙……
薄唇微抿,季昱寒昂首盯著夜空,任由白佳窩在自己懷裏委屈的抽泣。
這樣也好,隻要是在自己身邊就好。
季昱寒忽然多出了一個自私的想法。
就算是她生氣也好,委屈也好。
隻要是她能貪戀自己懷抱,貪戀自己的安撫,需要他的保護,也不錯……
“想哭就放開了哭……”
季昱寒拍了拍白佳的肩。
白佳緩過神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失態,掙紮著從季昱寒懷抱裏蛻了出來。
“誰哭了?!”
她一邊草草的摸了一把眼淚,一變逞強嘀咕:“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季昱寒:“……”
白佳負氣,扭頭坐到長椅上,別過頭去,不去看他。
季昱寒斂眸盯著眼前的餘怒未消的小女人,隻能是跟著坐了下來。
他伸手拉過了白佳的手。
白佳負氣掙紮。
但是沒能掙脫。
季昱寒就那麽緊緊的攥著。
好冰……
這樣的溫度,她隻穿了一年長裙,臉披肩都沒搭,等會怕是要凍到流鼻感冒了。
季昱寒脫掉自己的西裝,從身後幫白佳裹上。
白佳甩手掙紮:“我不用!”
“我這麽一個心腸歹毒的爛人,那配得上季二爺您的……”
一句話沒說完,白佳忽然覺得全身一暖。
隔著西裝,季昱寒從身後將她環在了懷裏。
興許是怕她掙紮,他抱的很緊!
白佳:“……”
她的心晃了一下,很長的時間裏都被這樣的溫暖包裹著,恍惚著。
下一瞬,隻覺得肩膀一重。
季昱寒的腦袋已經貼上了她的肩窩。
“你在做什麽?”
白冬慌張了,她四下掃量,滿臉不安,“被人看到就完了……”
季昱寒:“別動!”
白佳:“……”
季昱寒半合著眼眸,聲音低啞又沉迷:“太累了,安靜的待一會兒。”
白佳:“……”
這叫什麽話?!
白佳咬唇,鹿眸晃動。
這個男人……怎麽忽然換畫風了?!
可是……這樣溫柔慵懶的調調,誰能招架的住?
白佳心裏像是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上是鹽是甜,還是什麽別的滋味。
不是……合著這麽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兒,以及今晚受的委屈,就因為這個男人一句低沉的“我累了”,就完了?
就不計較了?
白佳,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這叫什麽事?!
白佳心底裏來小人在掐架,你一拳我一腳,讓她狀況。
不爭饅頭,爭口氣。
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白佳咬牙,去掰季昱寒環著自己的手:“你先放開我我,我們的事兒還沒沒完……”
“對不起!”
季昱寒一聲懶懶“對不起”,聽的白佳呆若木雞。
是……是自己幻聽了?
季昱寒剛剛……剛剛是在跟自己道歉?
他是不是喝酒了?
醉了?
白佳下意識側頭去嗅,想著瞧瞧季昱寒今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畫風才會變成了這樣。
這是,她忘了季昱寒的薄唇就在耳畔……
側頭的瞬間,自己的唇角剛好碰上了季昱寒的薄唇……
白佳:“……”
季昱寒:“……”
這一變故來的突然,兩人瞬間都僵了一下。
四目相對,白佳能清晰的捕捉到季昱寒瞳孔一點點泛起了浮光!
他這個眼神……
完了!
完了!
要尬死了!
白佳快被自己給蠢哭了。
太想要解釋,可是在季昱寒凝視下,話到嗓子眼卻卡了殼!
就在她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季昱寒忽然欺近,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吻,溫柔的像是毛羽。
季昱寒沒喝酒。
唇間沒有沾染任何酒水的氣息。
反倒是檀木的幽香和山泉的清冽氣息包裹而來,足以把白佳的理智溺死其中。
這一吻來的快,去的越快。
白佳甚至都沒來得及羞澀,季昱寒的唇就離開了。
她錯愕盯著季昱寒。
眼神裏,多的是惶恐,錯愕……
可裏麵摻雜著一點點意猶未盡的小貪婪,落進季昱寒眼裏,晃的他心神不寧。
白佳不會知道她此時此刻有多可愛!
季昱寒的寒潭般眸子**漾起了溫柔的光。
越迷人,越危險。
白佳害怕,隨之瞬間驚到緩過神來。
她咬唇,連忙用手捂住嘴巴,警覺盯著季昱寒。
季昱寒見她驚成了一隻呆萌的土撥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白佳:“……”
能不能嚴肅點?
好笑嗎?
不知道他一笑,她會更難堪嗎?
畫麵突變,白佳的“委屈”“高冷”瞬間變成了極其敗壞。
她支吾:“給我道歉!”
季昱寒:“對不起。”
白佳:“……”
季昱寒的道歉不帶一點點遲疑。
可白佳剛剛不過是情急之下為了遮掩自己的臉麵,故作強勢。
季昱寒這句“對不起”反而噎住了她!
他居然給自己道歉了?
白佳怔怔的盯著季昱寒。
是不是自己幻聽了?
還是撞邪了?
季昱寒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給別人道歉?
這不科學!
根本也不符合他的冰山人設。
四目相對,你看我,我看你。
又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尬局裏。
白佳心裏一瞬間翻湧而過好多好多小情緒。
盯著季昱寒的眼神都變得狐疑起來。
她在懷疑他的居心!
比起白佳的錯愕,季昱寒在意恢複了平常時候的波瀾不驚。
他盯著白佳,重新捉過了她是手掌,攥進了掌心。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白佳肢體的有多僵硬。
季昱寒:“對不起。”
白佳沒來由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