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奮不顧身的轉身去追同一個女人……
沐淺兮雖然表麵上不起波瀾,可心裏地早已別刀戳成了篩子!
鮮血淋漓!
她心裏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白佳從此人間蒸發了才好呢!
是不是那個女人人間蒸發了,不存在了……
這兩個男人才肯手心,才會多看自己一眼?
“外套是在哪裏撿到的?”
季昱寒抓人就問。
季家後廚地人解釋:“就是在這兒,我見這衣服不論是麵料還是做工都不俗,想這應該是今天參加宴會地賓客的,但就是不知道怎麽會在這裏……”
季昱寒:“那你們見到一個格子高挑,很年輕,很漂亮地地女人了嗎?”
那人搖頭:“沒有,剛剛我們一直在忙著搬運農場剛送來地生鮮,沒留意。”
“不過應該沒有。”
“我們做的都是一些粗活兒,穿的也都是統一服裝,如果有個宴會場裏來的夫人小姐,應該一眼就能瞧見。”
季昱寒蹙眉,事兒還真是蹊蹺到家了!
“白小姐~”
“白小姐~”
“白小姐……”
有些人沉穩不住的人,已經開始用喊的了。
不出一會兒,忽然有一個人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
他喘著粗氣的看向季昱寒跟管家:“事情不對勁,我們剛剛在那邊發現了一雙女士高跟鞋……”
“在那?!”
季昱寒臉色瞬間就變了:“帶我去!”
他一把撥開身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那人說的地點。
地上的確擺放著一雙黑色絨皮細高跟。
這就是白佳的鞋子,季昱寒可以百分之百確定!
因為在宴會上,他不止一次瞄過白佳鞋子。
每次瞄到,都不免蹙眉。
她不是一向穿不慣高跟鞋的嗎?
今天這到底是想做什麽?
還有,她腳踝的扭傷應該還沒完全好吧?
就踩這麽高的細高跟,萬一再不小心歪一下,這雙腳是不是就不打算要了?
這會兒,季昱寒瞧見地上的高跟鞋,心裏一淩!
這也不是大夏天,石板路上已經很涼了!
正常情況下,白佳不可能脫掉鞋子光腳行動。
而且,從剛剛鞋子的擺放上看,一直安安穩穩的放著,另一隻卻是外道在一邊,真很有可能是當時拖鞋的時候動作匆忙……
所以……白佳人到底哪裏去了?
難道是有人劫持趁著宴會把她劫持走了?
想到這種不好的結果,季昱寒頭皮猛然一炸。
不可能!
今天宴會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入場賓客人的名單是被反複斟酌過的。
都是跟叔父最要好的親友,對恒堇發展添磚加瓦的人。
他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一向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季昱寒,在尋不見白佳十分鍾後,竟然亂了陣腳!
“二爺,二爺……”
秦杜聞訊趕來:“我剛剛聽說小葉子不見了,人找到了沒有……”
看到季昱寒的臉色,秦杜就猜到了結果,趕緊閉嘴。
季昱寒:“讓你做的事情辦妥了?”
秦杜點頭:“……”
季昱寒:“你去查一下監控!”
秦杜:“好!”
季昱寒:“其他人繼續找!”
顧傾鐸站在一旁,一直盯著白佳的高跟鞋,眉頭緊皺。
他忽然轉頭看向季昱寒:“這個地方一般都有什麽人來?”
“生鮮儲備區,來的左右不過是農場裏來送食材的車輛……”
季昱寒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了什麽。
他轉頭看向管家求證:“剛剛這個地兒,有什麽外來車輛來過?”
管家點頭:“有的!就是一隻給我們提供有機食材的木笙農場。”
“因為今晚上有晚宴,所以我們提前就從木笙農場裏預定了很多食材。因為我們是老主顧,用不完的生鮮食材,他們也答應會在宴會結束之後第一時間收回去。”
“雖然剩的不多,但木笙服務一向周到。早早的就有一輛生鮮冷凍鏈的車在這裏等著了……”
季昱寒立即打斷了管家的話:“那,現在那輛車了呢?”
“收拾完了東西,已經走了。”
其中一個後廚的工作人員說:“走了大約有一會兒了吧!”
季昱寒跟顧傾鐸四目相對,兩人眉心不約而同的同時跳了一下。
生鮮冷鏈車?
該不會是……
就在這個時候,秦杜的電話打了進來。
季昱寒剛剛接起了,就聽到秦杜慌張的聲音。
秦杜:“二爺,我剛才查了一遍監控係統。真是巧他娘哭巧兒,巧死了!生鮮儲備區那塊兒線路短路了,沒有監控可查……”
季昱寒:“……”
秦杜:“二爺,這事兒有蹊蹺!”
季昱寒:“秦杜,你給我盯在這裏,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搗鬼!無論是人是鬼,你都要給我揪出來!”
秦杜點頭:“二爺,你放心!”
季昱轉頭管家:“麻煩您繼續讓人留意白助理,如果知道了人,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告知!”
管家點頭:“這兒有我在,季先生盡管放心!”
季昱寒:“有剛剛那輛生鮮冷鏈車司機電話嗎?”
管家:“有的,我們後勤上都有出入記錄……”
季昱寒:“打給司機,讓他立即停車檢查!”
管家驚愕到張大了嘴巴:“您的意思是……”
管家是老人,大大小小什麽樣的事兒沒經曆過?
迎上季昱寒的眼神,她立即就什麽都明白了!
“快快快,趕緊把那司機電話找來!”
管家立馬就慌張起來:“快!”
司機登記的電話第一時間被找了出來,可管家撥通了電話之後,則同樣是無人接聽的狀況!
管家看向季昱寒,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也意識到,事情可能大了去了!
一旁的顧傾鐸上前一步:“電話通知木笙農場的人,每個公司運輸部門都會有相應車輛的定位!”
季昱寒點頭,交代管家:“就這麽辦!”
——-
彼端。
生鮮冷鏈車內。
白佳蜷縮在車廂的角落裏,整個人已經凍到快要失去了知覺。
從剛開始的活蹦亂跳,到現在吊著半口氣,動彈不得,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
白佳從來沒想過人會這麽脆弱。
不抗熱,不抗凍。
更沒想到,自己的死法居然是被活活凍死!
“開門……”
“來人……”
“救命……”
“要死人了……”
白佳求生欲促使她發生喃喃的呼救。
可太冷了!
白佳的聲音都被切割成了支離破碎的顫音,聽上去毫無意義。
窩在她回來的鴛鴦發出了喵嗚聲,拿腦袋頂了頂快要合上眼睛的白佳。
它好似在提醒她,不能睡!
堅決不能睡!
醒醒!
你給我醒醒!
白佳覺得自己呼吸發緊,連習氣都成了奢侈。
“我……不……睡……”
白佳用力的整了整眼睛。
剛剛的呼吸,就好像一把碎冰從鼻腔揉進了肺腑裏。
尖銳的刺痛感讓她痛不欲生。
“我得……出去……”
“想辦法……”
“我……不能……不能死在這裏……”
白佳伸手去扶車廂壁,用盡所有的力氣,這才勉強支撐起身體,從一堆雜物裏站了起來。
車廂是密閉的。
一點光頭都不透。
她被粘稠的黑暗包裹,壓抑的氛圍下,呼吸更加吃緊。
“我可以的……”
“我……我可以……”
“可以的……”
白佳給自己打氣,全身發僵的她抱緊了懷裏的鴛鴦,這個小家夥是自己唯一的熱源。
“喵嗚~”
回來的鴛鴦回應了一聲,好像是在給白佳打氣。
白佳舔了舔凍裂的嘴唇,苦笑了起來。
她從來沒想過,一隻貓會這麽通人性,成了她瀕死前唯一希冀。
製冷劑還在運作。
隻不過,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的意識已經崩塌不全,已經沒有辦法分辨製製冷劑出風口方向。
“再試一下……”
“我可以的……”
剛剛站穩,白佳忽然就大腦狠狠晃了一下,差點又一頭栽了下去。
“喵呼~”
“喵呼~”
鴛鴦窩在白佳懷裏,腦袋一刻不停的輕輕的撞上白佳的下巴,在擔心她,緊張她!
萬物皆有靈。
如果白佳死了,它也活不成。
白佳撫了撫鴛鴦的脊背:“我知道……我們行的……”
不論失敗多少次,她還是必須要試一下。
必須想辦法讓製冷劑停滯工作,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況,堅持不了幾分鍾……
二十分鍾前,白佳跟季昱寒分開,心情已經好到起飛。
不管怎麽說,季二爺這樣的神仙人物拉下臉來跟自己和好了不是嗎?
有些賬可以秋後再算。
自己必須見好就收,要不然就這麽一直咬牙死強,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一想到季昱寒不但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而且已經早早的讓諾米準備好了,她心裏哪裏還能氣的起來。
對了!
自己大姨媽剛剛造訪,不能吃太辣的!
她居然興奮過頭連這事兒都給忘了……
居然還沒臉沒皮的嚷著,要*辣!
呃……
白佳一個激靈,感覺被自己蠢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還有沒有點骨氣了?
人家三言兩語,外加兩盤菜就把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你現在怎麽這樣了?
白佳雖然心裏嘀咕,可還是忍不住的唇角上揚。
有句話說的好,唯愛與美食不可辜負。
愛不愛的無所謂,關鍵是又好吃的呀!
白佳挑眉,聳肩,摩拳擦掌。
就好像麵前真有一份剁椒魚頭,口水都要忍不住的留下來似了!
不能這麽沒出息。
人前還是要兜著點的!
白佳聽了季昱寒的話,想著先去會客廳裏喝點茶水等他,可還沒到別墅前,就被鴛鴦吸引了。
跟煤球那隻巨無霸比起來,鴛鴦那叫一個嬌媚可人。
如果說,一身黑的煤球是一霸道威嚴的鐵血軍閥,那鴛鴦絕對就是一窩在軍閥懷裏的絕世俏佳人。
一身雪白的長毛,一藍一黃的鴛鴦眼。
藍的像是星辰浩宇,黃的像是載滿乾坤的黃水晶。
美的呀~
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帶著仙氣兒。
這樣的喵咪,誰看了不喜歡?
佘夢魚更是把它當孩子養著,還取了個又喜慶又仙美的名字“鴛鴦”!
因為深得主人喜歡,所以自然就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