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窩到吃食,無一不是最好的!
白佳自認為煤球的生活環境就是貓生地巔峰了。
但看過鴛鴦之後,又打開了新視界地大門。
聽到佘夢魚說鴛鴦那“城堡”的價格,白佳不禁感慨,人不如貓!
下輩子,努努力,投胎當一隻跟鴛鴦似地貓兒,那才是最大贏家!
鴛鴦一般很少獨自出院門,白佳來了一個下午,基本上鴛鴦都是睡在人地懷抱裏。
要麽是佘阿姨,要麽是管家。
總之,但凡是能抱在懷裏,佘阿姨就絕對不讓它獨自孤零零地窩在小窩旁。
可這會兒,鴛鴦怎麽自個兒出來了?
而且,身邊連個跟著的都沒有?
還有,鴛鴦的狀態感覺不對勁,一直呼哧呼哧的低咳,甩著腦袋。
是吃了什麽東西卡住了?
聽著也不像!
白佳好奇,提起裙擺就追了過去。
可一向溫順聽話討人喜歡的鴛鴦不知道怎麽了,很怕人,嗖的一下就竄著跑掉了。
“鴛鴦~”
“鴛鴦,你怎麽了?”
“你去哪兒,別走你!”
白佳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提起裙擺就去追。
可腳下踩著高跟鞋,跑步了太快,一眨眼的功夫,鴛鴦沿著小路竄到了別墅後邊去了。
“鴛鴦……你別跑……”
白佳一路追,一直追到了別墅後的生鮮儲備區域。
鴛鴦痛苦的厲害,跌跌撞撞的滾到一堆紙箱畔,一個勁兒弓著身子嘔吐。
吐了好一會兒,好像真有一團東西咳了出來,鴛鴦好像全身的勁兒一起沒了,蹣跚跌進了身旁的紙箱,掙紮了一下也沒出來。
眾人都在忙碌著清點貨物,誰都沒在意鴛鴦。
清點人員看了沒看直接一個大箱子落在鴛鴦所在的紙上,一起搬進了冷藏車。
等白佳追過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找見。
她四下張望,逢人就問,但沒有一個人瞧見鴛鴦。
“鴛鴦~”
“你出來……別躲了。”
“鴛鴦……”
白佳忍不住喊了起來。
“哎哎哎,別嚷,別嚷,你是……”
有人走上前來,詢問白佳來意。
白佳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人:“你八成是看走眼了吧?”
白佳:“不可能……”
“小姐,您別怪我多嘴,鴛鴦那是夫人的心頭愛,不可能來這種地方的。”
“是啊,這地方是生鮮區,多的魚肉。鴛鴦主子嬌貴著呢,夫人平常反複叮囑過我們,絕對不能讓它近前。”
“我們真沒瞧見。”
“您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又有幾個人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
雖然沒有群起而攻的勢頭,但言辭之間絕對也沒有多客氣,而且對白佳忌憚的很。
白佳嘴上不說,看他們一眼,心裏也就明白了個大概。
這事關采購,裏麵再幹淨也準能洗出髒水來。
該不會是自己的出現,撞破了什麽吧?
白佳打量了那人一眼。
五十多歲的一老阿姨,眉眼裏就沒點和善意思。
白佳不卑不亢的掃了她一眼,挑眉:“你剛剛也說了,鴛鴦矜貴,如果它今兒就跑了這裏來了,就在這一片出了事兒,那到時候夫人問起來,責任在誰呢?您到時候說得清楚嗎?”
那女人鬼精的很,當然不敢開口擔這個責任。
礙於情麵,她隻能作罷。
“小姐,我可沒那意思,隻是我這話說了您也不信。”
“可您要是不嫌棄這兒髒亂,你就好好找找。不過,我們正忙著,怕是騰不出來人手來幫你……”
白佳:“謝謝,不用!我自己找。”
就算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有點問題,可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兒,她犯不著幹涉。
白佳看了她一樣,轉身去找鴛鴦。
白佳發現鴛鴦在冷藏車裏,是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抓紙殼的響聲。
煤球在家的時候,也非常喜歡喜歡抓貓抓板,所以她對這個聲音非常敏銳。
雖然搞不清楚煤球是怎麽被裝進紙箱,搬到冷場車裏的,但必須把它弄出來才行!
白佳心裏著急,小跑著上前的時候,腳下高跟鞋又是一崴。
好在這次漲了記性,白佳站穩之後,索性脫掉了高跟鞋子,撩起裙擺翻身往車上爬。
肩上的外套滑落,她一抓抓了個空,也來不及撿。
等會再說!
鴛鴦要緊。
白佳挨著翻找紙箱。
“終於找到你了!”
“鴛鴦……你怎麽回事?”
“是不舒服嗎?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有……”
白佳不顧腳下鑽心的冰涼,彎腰伸手將紙箱裏鴛鴦抱了出來。
鴛鴦無精打采,半眯著眼眸,整個身子軟的像是一坨濕澱粉。
“沒事了,不怕,不怕……”
白佳將鴛鴦抱在懷裏,小心的拍拍:“不舒服對不對?我這就讓佘阿姨送你去看醫生……”
嘴巴裏正嘀咕,驀的,白佳眼前忽然一暗!
不等她轉身,砰地一聲,冷藏車車門被人關上,還傳來了上鎖聲!
白佳:“??!”
她這麽大一活人在裏頭呢,關門的人沒瞧見?
可能嗎?
這個時候也不顧上發牢騷,白佳抱著鴛鴦,慌忙牟足了力氣拍打車門:“開門!”
“趕緊開門!”
“有人在裏麵呢!”
“快開門!”
“把門打開!”
白佳一連喊了好幾嗓子,回音在密閉的車廂裏炸開,然後一圈一圈的疊加著衝回了自己的耳朵,白佳腦袋都跟著嗡嗡的響了起來。
可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更沒人回應。
是自己的動靜不夠大嗎?
黑暗中的白佳趔趄著後退,從車廂裏**一氣。
最後從紙箱裏也不找到摸出了什麽,反正又冰又硬,白佳攥在手裏衝著車門一頓猛砸!
“開門!”
“有沒有人?!”
“把門打開,有人被困在裏麵了!”
敲了一通過後,白佳也顧不得廂體的冰涼,把耳朵貼到近前想著聽聽動靜。
還是什麽動靜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白佳隱隱的覺得,要壞事。
後退兩步,正想牟足了力氣去撞下車門試試,忽然車子猛然一晃,車子起步,慣性的作用力下,白佳一個站不穩,重重的摔了下去!
四下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什麽都瞧不見。
腦袋重重的撞上車廂壁,硬生生在白佳眼前撞出一圈星星來!
跌倒在地上的白佳晃晃自己被撞蒙圈的腦袋。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撞疼的腦袋。
手掌剛剛伸到鼻前,就被一陣腥味給嗆到了!
所以,剛剛自己從紙箱裏翻找出來的……是魚嗎?
好惡心!
白佳晃晃自己的腦袋,努力保持清醒。
又緩了三秒鍾,她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車子啟動了?!
霧草!
那……那自己要被載到哪裏去?!
車程多長?
用不了多長時間,等他們開箱驗貨的時候,自己怕是就已經被凍成大號冰棍了吧?!
白佳不敢再去多想。
一骨碌翻身爬起來,白佳抱著鴛鴦跌跌撞撞往車頭方向衝撞過去。
她也顧不得手裏的凍魚的惡心,胡**起一條,狠狠的砸向車廂!
“停下!”
“快把車停下!”
“有人被困在裏麵了!”
“停車!”
“司機師傅,停車!”
“我求你停車……”
又砸又喊了足足好幾分鍾。
白佳嗓子都啞了!
可她並不知道,這會兒駕駛室裏的司機帶著耳機,裏麵正轟炸著DJ舞曲!
他整個人正隨著DJ放肆的扭著,心情好到爆炸,除了眼前路,跟耳邊的曲兒,其他的都已經被隔絕出了他的世界之外。
“停車……”
“求你停車……”
最初的反抗欲被來回按在地上摩擦之後,理智也逐步繳械頭像。
白佳覺得一廂之隔,她好像被關進了另外一個次元裏。
無論自己再怎麽掙紮,呼救,仍然一點也有都沒有。
冷啊!
好冷!
冷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白佳抱著鴛鴦蜷縮在角落裏,機械的抖個不停。
在被困的第一時間,她不是沒想過電話求救。
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手機撞在了季昱寒西裝的口袋裏。
而季昱寒的西裝……在自己剛剛上車的時候滑落了。
偏偏她急著找鴛鴦,沒有在意。
可誰想到……
白佳從來沒這麽絕望過!
深海冷藏魚類運輸車,溫度控製在零下十幾度左右為合格。
雖然不知道這車廂裏的屋內的到底是多少,但絕對也是零度以下。
這樣的體感的溫度下,白佳隻穿了一件露肩的薄款禮服……
不出一分鍾,白佳骨頭都被凍透了。
頭頂的製冷機的出風口還在呼呼地吹著,白佳覺得每一下拂過自己皮膚的冷風都是一把鋒銳的利刃。
毫不留情的在她的皮膚上割裂著!
受不了!
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白佳掙紮著站起來,必須想辦法……
可很快,白佳就絕望透頂了。
這樣的冷藏車她是第一次見內部結構。
稍微有一點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冷藏車的製冷裝置不可能是在車廂裏麵的。
而且,現在車廂內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憑著感覺找到出風口的大約位置!
先從出風口下手,出風口一壞,製冷係統隨之應該會出問題,應該會引起司機的注意。
到時候,司機應該會停下,然後下來檢查……
白佳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
反正,這樣的光景下,她能想到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費盡的挪動著早已被凍到僵硬的腿腳,白佳終於踩著腳下的箱子摸到了出風口。
出風口結實程度完全超出了白佳想象。
木笙農場是業界最有名的有機果蔬及生鮮貿易公司。
服務的都是全國頂尖的上流社會家庭。
無論是產品還是運輸設備都是國際一流。
出風口做了防損設置在,專業人員也得拆老半天,更別說白佳一個快要凍僵小女人。
接連試了幾次,紋絲不動。
白佳被寒冷的氣流吹到腦袋發懵,睜不開眼睛。
不出幾秒鍾,白佳睫,眉毛,皮膚細微的絨毛上凝結出了一層白霜!
白佳受不了這樣溫度,撲通一聲,從紙箱上重重的摔落下來,倒在車廂內,動憚不得……
鴛鴦跑到白佳的身邊,舔著白佳的臉頰。
喵嗚,喵嗚的叫喚個不停。
她知道,小家夥心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