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苓提到白芳菲就恨得咬牙:“我媽可憐白芳菲年紀輕輕守了寡,自己病著還不忘操心想辦法給她介紹合適的男人。可你媽呢?”
她伸手戳上了白佳的心口:“你媽那一雙招子進門就盯上了我爸!卑鄙無恥,人渣!”
“不可能!你騙我。”
白佳拚命地搖頭,小臉漲紅:“顧苓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這麽編故事。我媽媽不可能做出這樣地事情,你肯定是騙我,你為了然傾鐸恨我才這麽說的對不對?”
白佳並沒那麽在乎白芳菲地名聲。
畢竟,那個時候地白芳菲已經根本沒了名聲可言。
白佳在乎地是顧傾鐸。
她在意的是顧傾鐸的感受。
顧苓不喜歡自己沒有關係啊,隻要顧傾鐸喜歡認定自己就夠了。
可眼下這件事關乎顧傾鐸死去的母親。
那是他最愛的人,他不可能不在乎的!
他會恨自己。
繼而會不想再見她。
最後,兩人肯定會形同陌路。
顧傾鐸是白佳最好年華裏遇到的最心動的人。
青蔥懵懂的年紀,愛情這個東西的光芒總歸是會蓋過一切,被捧在不知名的高處,好像得到它便是三生有幸,失去它便是抽骨剝筋,丟了半條命。
白佳不想讓顧傾鐸恨他!
一點點也不行。
她不計得失,不急尊嚴,慌張著去求顧苓解釋。
顧苓本來不待見她,見她這麽死皮賴臉試圖糾纏顧傾鐸不說,還汙蔑自己說謊。
恨意襲來,顧苓抬手一耳光就扇在了白佳臉上。
她盯著被打蒙的白佳,咬牙道:“沒臉沒皮的東西,顧家隻要有我在,你永遠別想跟我弟弟在一起!”
白佳捂著臉頰,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
這一巴掌,顧苓記得。
白佳更記得。
但比起那個隻會以顧傾鐸為中心的傻女孩,現在的白佳已經脫胎換骨大變模樣。
白佳盯著顧苓,狠狠的甩開了她的手腕:“以前敬著你,因為你是顧傾鐸的姐姐。現在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如果再想動手,我是會加倍還回去的!”
顧苓是什麽身份的人?
現在是顧氏總裁,哪裏容忍的了這樣的屈辱。
而且,從前的時候白佳到了自己跟前,哪一次不是唯唯諾諾一口一個顧苓姐喊著?
一舉一動那都是要看她臉色行事的!
現在白佳居然當著眾人麵拂她麵子不說,還囂張到恨不得蹬鼻子上臉叫囂起來,顧苓怎麽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扣著被白佳攥疼的手腕,沐淺兮慌忙走上前來查看,卻顧苓一把甩開。
顧苓咬牙低吼:“你們楞著幹什麽?把這件婚紗給我從她身上扒下來!”
身後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到麵麵相覷。
顧苓的身後的兩個保鏢是領著薪水,當然得聽命於她。
隻要顧苓開口,下得去手下不去手的事兒他們都得接著。
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就朝著白佳走來。
白佳抬頭瞪了他們一眼:“我看你們誰敢過來!”
“大庭廣眾的,你們竟然想當眾扒女人的衣服?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她側頭盯著顧苓:“你好歹也是顧氏的執行官,代表著顧氏幾千員工的臉麵,這事兒要是給你傳揚出去……顧苓姐,你是想著給貴公司的公關團隊找點事做嗎?”
顧苓並吃這一套,以為白佳慫了,嗤笑道:“你在威脅我嗎?傳揚出去?那也得看看你有什麽有本事從這個門兒走出去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想要人知道,也不見得我非要走出去吧?”
白佳慢條斯理衝著顧苓揮了揮掌心裏的手機:“現在是互聯網時代,而且是全民檢舉時代。隻要我動動手指把剛剛的錄音發到微博上……”
她頓了頓,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貴公司的公關團隊就真的有的忙了~”
“白佳,你敢!!!”
顧苓儼然已經被白佳氣到七竅生煙:“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她的手機給我搶過來!”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就要動手,白佳又開了口:“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這個人膽小,容易手抖哦……”
此言一出,兩個黑衣人動作一頓,不敢輕舉妄動。
沐淺兮雖然瞧著白佳,心底裏早已經妒火叢生。
但在顧苓麵前,她還是想著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再說,這件事如果鬧大,傳揚出去,丟臉的可不僅僅是顧家,更丟人的還是她。
身為一個正妻,最喜歡的婚紗被一個插足者給搶了先,還得大姑姐出麵搞定,這……這太丟人!
以後她在模特圈還怎麽立足?
“姐,姐……”沐淺兮慌忙攀附上顧苓的手掌,低聲道:“算了吧!婚紗那麽多不在糾結於這一件,事情鬧開了不好……”
“嗬,你倒是會息事寧人。”
顧苓輕蔑的橫了她一眼:“如果你自己能搞的定傾鐸,還用得著我出麵應對這個爛攤子?”
“……”沐淺兮聞言委屈兜著眼淚,咬緊了唇。
婚禮在即,未婚夫去卻急著跟自己撇清關係悔婚。
而她為了家族利益和兩家門麵還得苦撐著演戲。
她心裏不比誰都委屈,都酸楚嗎?
“行了。收住你的金豆子吧!”
顧苓看了沐淺兮一眼,聲音壓低:“這才哪跟哪?你來試婚紗,人家比你搶先一步占著了。這一次你要是搶不回來,不給她個下馬威,就會有下次,下下次!”
“這次是婚紗,下次就是搶婚,下下次就是搶當孩子的媽!”
沐淺兮聞言,心裏的委屈跟怒火又撩起了一重,強忍著不發作。
顧苓又說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個女人明顯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了消息,故意來跟你宣戰的。早早的就把你中意的那款婚紗包了去,為的就是在你頭上踩一腳。”
“不過你放心,這麽多年裏她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這戲有她演不下去的時候。”
顧苓認定了這件事跟顧傾鐸有關。
白佳之所以這麽囂張多半是因為得了顧傾鐸的支持。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是非要氣死她這個當姐姐的才滿意是吧?
“顧總……”
兩個黑衣人保鏢立在白佳跟顧苓之間,眼瞅著一條腿都邁出去了,不上不下的僵著,就要掛不住了。
到底動手還是縮手啊?
他們在等顧苓的指使。
顧苓給他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別忙。
她抬頭不屑的斜睨了白佳一眼,摸出手機,指尖輕輕的滑動了一下,一個電話就撥了出去。
“顧傾鐸,我限你十五分鍾之內到我給你發的這家婚紗店。別說我沒提前通知你,你今天如果不給淺兮一個交代,我就讓人親手扒了白佳!”
顧苓咬牙,語氣不留任何情麵:“比難堪是嗎?你要是攏不住這個瘋子,我有你們難看的時候!”
她也不給顧傾鐸開口詢問的機會,直接了當的掛了電話。
顧苓收了手機,橫向白佳:“我早就看出來,你是一個會鑽空子的耗子。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你以為橫插一杠子,把我弟妹的婚紗截了胡,就得意是嗎?”
顧苓盯著她,嗤笑:“我告訴你,一會兒傾鐸到了,你信不信怎麽穿上去的就怎麽乖乖的給我脫下來,然後雙手捧著還給我弟妹!”
白佳聽後,笑了。
感情沐淺兮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肯定一直以為,自己有幸能穿上這條婚紗完全是跟因為跟顧傾鐸通過氣兒。
一切都是因為顧傾鐸在自己身後撐腰呢!
嘖嘖,真好笑!
顧苓見白佳不但沒有任何的忌憚,反而笑了起來。
這跟意料之中的可不一樣,她的臉色不由得就變了變!
顧苓蹙眉:“你笑什麽?”
白佳聳肩:“我啊~我笑你自以為是。笑你越活越來回去了!好像連自己的兄弟在心裏盤算什麽都摸不清楚來吧?”
“你說什麽?”
白佳的言辭徹底激怒了顧苓。
白佳並不害怕,神情從容自然,甚至少有的多了一些讓人抓狂的小嘚瑟。
秦杜就在裏麵的貴賓廳裏。
隻要她喊一句,秦杜立馬就會飛到自己跟前。
秦杜的伸手白佳是親眼見過的,以一打十不是問題。
她盯著顧苓:“你該不會以為,我跟顧傾鐸裏應外合,故意架空你們,讓你們不痛快,讓你們難堪吧?”
一旁的沐淺兮見白佳這麽囂張,終於忍無可忍。
白佳這是在幹什麽?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淺兮上前一步,來到白佳麵前,正麵開杠:“難道不是嗎?”
“自始至終,你為的不就是想著從我手裏把他搶走嗎?你的所作所為,哪一樣兒不都是在等著我灰頭土臉瞧熱鬧?”
“哎哎哎,沐小姐,你先打住。”
白佳盯著她,忽閃著無辜的眼睛,笑了:“你有被害妄症吧?”
“既然你今天把話說開了,不妨就從頭捋一捋,我對你做過什麽?你們沐家對我又做過什麽?”
“說到胡攪蠻纏,恬不知恥,你們沐家應該也不缺故事。”
沐淺兮語塞,當場氣到臉色青白。
白佳繼續說:“你們喜歡妄想,我也不攔著。畢竟喜好不同,我這個人還是很樂意尊重人的。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等顧傾鐸來也無濟於事。這婚紗跟他沒半毛錢的關係。”
“沒有傾鐸在別後替你撐腰,你也配沾上這件婚紗?”顧苓不信:“你以為你是什麽貨色,算個什麽東西?!”
“她是我外甥女,是我助理,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驀的,一個男聲忽然在顧延身後響了起來,那聲音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大提琴音上生滿了霜花。
低沉,冷漠,灌滿磁性。
眾人聞言紛紛一怔。
而對於顧苓跟沐淺兮來說,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用去猜。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下意識看向身後,赫然就迎上了季昱寒。
季昱寒抬頭掃了她們一眼,那個目光就好像在看一群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人,目光掃過沒有任何停頓,直接落到了白佳身上。
季昱寒目光所及之處好像帶著火焰,在場人的紛紛規避,自覺的排隊立在了兩側,給季昱寒讓出了一條寬敞亮堂的道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