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搞定!”季昱寒正給秦杜打著電話呢,忽然聽到白佳興奮叫喊聲在耳邊炸開。
他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整個人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秦杜的聲音在電話彼端響了起來:“好好好,二爺,您把地址發來,我現在就飛過去……”
季昱寒:“霧草!”
秦杜:“……”
他心說,什麽情況?我都說要飛過去了,你還罵人?
季昱寒:“不……你不用來了!”
秦杜弱弱道:“為……為什麽”
季昱寒沒有回答,而是呆若木雞的盯著白佳,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他……他看到了什麽?
白佳雙手扣在著排水溝地方形格柵蓋,竟然把它徒手掀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那玩意都是要麽是鐵疙瘩,要麽是鋼筋混土砌成地,為了牢固四周都是用水泥澆灌好地。沒個趁手地工具,根本撬不開!
然後……然後這個女人竟然……
這還是那個平時二爺長,二爺短,平時喝瓶水都擰不開,嬌滴滴的拋著媚眼求自己開瓶蓋的白佳嗎?
這貨該不會是外星人,喝完酒就能變身吧?
“砰!”
季昱寒正失神的呢,白佳直接把那個鐵疙瘩甩在了就他的腳下,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
隨著那個力道襲來,季昱寒覺得地麵都跟著顫了顫……
我靠!
季昱寒“瑟瑟發抖”的瞧著白佳,心說,這女人到底要不要娶回去?以後該不會生出個大力鐵牛吧?
醉酒的白佳根本沒把季昱寒瞧在眼裏,而是直接把他當空氣。
她甩甩腦袋,努力睜了睜厚重的眼皮,挽起衣袖就要下去撈。
“誒!”
季昱寒見不得她白嫩的手掌直接攪進這汙水,一把攔住了她:“你……你……”
白佳擰眉,半合著眼睛瞧著季昱寒:“白一舟~咱們拜把子那會兒,你還記得自己說的什麽不?”
季昱寒:“……”
拜把子?
看來是跟那個叫白一舟的感情真不一般!
白佳:“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而且……你不是說……一直要為姐姐我馬首是瞻嗎?嗝……”
她說著又打了一個酒嗝:“姐姐……姐姐我賞你一個機會,該你……是時候開始你的表演了~”
季昱寒:“……”
什麽意思?
該不是想讓他下手去撈東西吧?
不可能!
為了一直口紅,絕對犯不著!
白佳偏偏在一旁窮追不舍:“白一舟,還愣著幹什麽?趕……趕緊的,別磨蹭!”
季昱寒:“……”
他看看排水溝的黑水,再看看白佳。
四目相對,他竟然*被白佳的小眼神盯的發毛!
僵持半晌,白佳切了一聲,衝著季昱寒擺擺手。
她嘲弄的說:“白一舟你還是不是個男人?這麽點兒小事都指望不上你!沒女孩子跟你好……那是合情合理的……”
她一邊醉眼朦朧的嘀咕著,一邊就把白如潤玉的手臂探了進了汙水溝:“要是二爺在就好了……他那麽聰明一定會也辦法的……”
“而且,他才……才不舍得讓我動手做這寫糙活兒呢……”
季昱寒聞言,老臉莫名一熱,有種硬生生被打臉的感覺。
他嚴重懷疑,白佳是不是在裝醉,為的就是故意激他!
季昱寒帶著這個疑惑抬手在白佳的眼前試著揮動了一下,但發現白佳根本沒反應。
而卻撲麵而來的清酒氣息,足以說明她醉的有多徹底。
白佳還在歪著腦袋嘀咕:“不對……那個喜新厭舊的臭男人。現在根本……不會心疼我。他現在就隻會想著怎麽取悅林曼曼。”
“騙子!”
“渣男!”
“隻會玩弄感情的大豬蹄子……”
季昱寒聽到這裏,再也聽不下去,伸手一把捏住了白佳手腕。
既然自己在這個小女人心裏已經這麽不堪了,那他說什麽得讓她滿意一次才行。
白佳手腕忽然別攥住,氣呼呼掙紮:“你……幹什麽?”
季昱寒被她拉倒自己身邊,氣到隻想伸手捏一把她的小臉來解氣才成。
可當他手掌碰觸到白佳冰涼的臉頰,心一下子繞軟成一塌糊塗。
他伸手輕輕的摸著白佳小臉,輕輕的幫她擦拭掉了剛剛從地上蹭上的泥漿。
季昱寒默默的凝視著眼前的小女人,柔聲說道:“我說過的,答應你的事兒,不論多小,二爺都不會讓你失望!所以,你想要我怎樣,我都願意去試一試!”
白佳聽了卻直皺眉頭。
她抬手一巴掌就搭在了季昱寒身上:“白一舟……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外星語嗎?為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季昱寒:“……”
本來是在默默的感懷一下,看來人家是不肯給這個機會!
季昱寒無奈的捏捏眉心,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一鼓作氣衝著汙水探了下去。
當他的手指碰觸到汙水的瞬間,幾乎是全身的汗毛都跟著戰栗了起來。這是一種本能的看抗拒!
季昱寒把那隻口紅撈出來的時候,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
他撈上東西來下意識就甩手扔到了一旁,一邊狂甩著自己的手掌,一邊看著白佳:“現在滿意了吧?”
為了一隻口紅,這是要把老命也搭進去!
醉酒的白佳早就沒有了髒臭的概念,直接把口紅拿在了眼前。她端詳了一下,直接抬手把東西一個拋物線甩飛了出去!
季昱寒:“……”
靠,他順著很口紅的拋出的軌跡,一路凝視到落地,瞬間就炸了毛!
這醜丫頭果真是裝的吧?
鬧呢嗎?
剛剛不是哭著喊著要這口紅嗎?
現在這是……要鬧哪一出?
季昱寒抖著無處安放的手掌,瞪著她:“白佳,你別太過分……”
白佳聳著鼻尖回嗆:“白一舟!”
“我讓你給給我找項鏈,你給我找的什麽呀?”
季昱寒:“……”
項鏈?
不是口紅?
堂堂威武不屈的季二爺徹底懵了!
明明是這個小女人喝了酒,怎麽反倒是他醉的不輕?
剛剛,因為在排水溝裏第一眼看到的是口紅,他就先入為主以為口紅。
就再也沒考慮別的。
可他是萬萬沒想到在,白佳丟的是項鏈!
季昱寒先是看看一秦的汙水,然後想如果要在這裏麵徒手老項鏈……他寧願選擇死!
“寶貝兒!”
季昱寒*在白佳前主動告饒:“你跟我說什麽項鏈?二爺給你買!”
白佳半睜著迷離的雙眸,嘟著嘴巴,小聲道:“你……真的買不起的。”
季昱寒:“傾家**產咱也買,成嗎?”
“你現在跟二爺說說,到底什麽牌子的項鏈?”
白佳咬唇道:“項鏈上有我爸……送給我媽的結婚戒指……二爺當時花了1314萬為了我拍回來了的……”
“是真的1314哦~”
明明一三一四,可白佳卻偏偏衝著季昱寒晃了兩跟手指。
她一邊晃,一邊傻樂。有點小得意,還有點小嬌羞的嘀咕:“是一生一世的意思哦~所以……你買不起的……”
季昱寒:“……”
他怎麽也沒想到白佳口中的項鏈,竟然是那一條!
1000多萬啊,看來就算是剁手也得撈撈試試了!
要不然不就真打水票了?
最為重要的,那枚戒指是白佳爸爸買給她媽媽的。
與她而言,這是要被珍藏一輩子的!
所以……哪怕是白佳不說,他也是一定要把東西找回來的!
……
項鏈終於是被撈回來了。
季昱寒從後備箱裏取了水,對著自己的那條胳膊反複衝洗了不低於二十遍!
對於一個重度潔癖跟強迫症而言,季昱寒覺得自己下一秒秒很可能會瘋掉。
可當他扭頭看到車內白佳失而複得後高興的樣子,忽然就釋然了。
隻要她開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衝洗完了最後一遍,季昱寒把外套直接扔進了後備箱裏,然後開門上了車。
車內溫度適宜,醉酒的白佳已經有點睜不開眼睛了。
聽到季昱寒關車門的聲音,她微微睜了睜眼睛,但又合上了。
“你知道這條項鏈,對我為什麽這麽重要嗎?”
白佳閉著眼睛,忽然支吾的問了季昱寒一句。
季昱寒看著她:“1314萬,你說的。”
白佳閉著眼睛,彎彎唇角露出了一個又甜又羞的笑容,卻搖了搖頭:“不對,再猜。”
季昱寒被白佳這副又甜又可愛的模樣給撩到心癢,眼也不眨的盯著她,配合她的發問:“因為是爸爸留下的東西?”
白佳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含糊道:“也……是,但也……不全是。”
季昱寒蹙眉:“那是還有別的原因?”
白佳:“戒指本身不值錢的。但是……因為是爸爸買給媽媽的,所以才變得有意義。”
“是二爺給鍍了金,讓它變得有故事,有魅力……”
“那枚戒指曾經記錄了爸爸媽媽的愛情,雖然不夠圓滿,但是……我想他們應該也為彼此心動過吧……”
“而這條項鏈……是它把我跟二爺捆綁在了一起。它見證了我跟二爺的打打鬧鬧,恩恩怨怨,還有快樂的時光……”
“它就是很有意義!”
季昱寒目光落在白佳鎖骨間的那枚戒指上,忽然眼睛一澀。
這個小女人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個戒指,的的確確是他們緣分的*。
而當初著手安排的那場拍賣會,以及以讓所有人非議的價格拍下這條項鏈應該是他做過的最為正確的決定。
是它把白佳捆綁到了自己身邊。
白佳眼眸混動,聲音變得低沉起來:“我想過了……”
“等我跟二爺結婚的時候,我就要用它來當婚戒!1314萬……我的人生圓滿了!”
“我還要把這份圓滿繼續下去。我要……我要把這條項鏈傳給我們的兒子,然後我們的兒子會把項鏈傳給他們的兒子……”
“我一定要把這其中的故事告訴他們……我想跟他們說……我以前愛上了一個混蛋,差點誤入歧途,是二爺救了我。”
“是他讓我知道……人世間的愛情有好多種……我愛他……特別特別愛……他也愛我,特別特別愛……”
白佳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得微不可聞。
她睡著了,之後的呢喃都變成了囈語。
季昱寒瞧著白佳那張的小臉,忽然之間那份酸澀一下子在心間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