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眼角餘光掃了季昱寒一眼。
“這個倒是真的。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人不錯，對我也好。”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你要是之前早把他介紹給我，說不定我現在兒子都生出來了！”
“……”
季昱寒臉都黑了。
白芳菲見自己女兒一覺過後竟然開竅了，高興啊！
她趕忙交代道：“別忘了收拾的端莊大方點，中午要跟她媽媽一起吃飯，以前你嗚嗚渣渣地，這回兒得正經點，回頭我也好在人家麵前圓。”
“咳咳……”
白佳聽了這話，被刺激地之咳嗽。
可想到季昱寒就在眼前，她得穩住：“這是要見家長嗎？你把節奏帶的太好了。放心吧，我現在就收拾,保證不讓你未來親家麵前丟……”
“人”字還沒說出口，她地手機直接被季昱寒抽走，反手扔在進了沙發。
白佳炸毛：“你幹嘛？”
季昱寒不說話，直勾勾盯著她。
在他麵前明目張膽地要跟別人男人約會，還要給別地男人生猴子……真當他不喘氣是嗎？
白佳沉不住氣，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但想到奶奶剛吃過飯，在客廳裏數豆子，擔心打擾到到她讓她分神，白佳又硬著頭皮慢慢的坐了回去。
她勾著腦袋，咬牙瞪著季昱寒：“你是不是犯症候……”
季昱寒：“我喜歡你！”
白佳：“……”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表白,她蒙圈了。
就跟被人劈頭蓋臉打了巴掌一樣蒙！
季昱寒接著說道：“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更樂意當你的妻子，還有你孩子的媽媽！我想永遠像現在這樣，待在你身邊，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天……”
白佳聽到這裏，恍然大悟。
這是之前自己跟季昱寒告白時候說過的話,而他現在竟然一字不落的背了下來。
她迎上季昱寒沉著又溫熱的眼眸，忽然鼻尖一酸。
這一些滿滿的都是她與他的承諾，就在不就之前。
可現在聽聽，何其諷刺……
“口口聲聲想要跟我一輩子的人，轉眼之間就要去給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季昱寒盯著白佳：“這就是你的誓言？”
白佳：“……”
不是，怎麽回事？
明明對不起自己是季昱寒，現在怎麽反過來成了她的鍋了？
“喂！”
白佳想拍桌子，但眼角餘光看到數豆豆的奶奶，硬生生忍著縮了回來。
“你這個人臉皮是地皮做的嗎？竟然還有臉質疑我？”
“是，我以前是說過，我喜歡你，心悅你，為你著迷！但我那個時候不是有眼無珠？”
“我怎麽知道，你表麵上柳下惠，實際上是個處處留情的泰迪……”
“我說過的吧……”不等白佳把話說完，季昱寒直接打斷了她。
他神色凝重：“我這個人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光鮮！你也根本不了解我過去是什麽樣子，內裏是個怎麽樣的人！”
“你當時說的什麽？”
他繼續質問：“你是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你不在意？”
白佳愣是被季昱寒給問的啞口無言。
她眸子晃動，失聲笑笑。
別人都是在努力變被動為主動，她呢？
偏偏就被禁昱寒給帶溝裏去了。
她抿唇，抓了抓腦袋，強忍著不打人的衝勁兒。
白佳談談手，笑了：“這麽說來……這件事，錯的人是我嘍？”
“是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放著季二爺你這樣完美的不珍惜，是我太不矜持主動去找別的男人嘍？”
“你今天是來搞笑的吧？還是你一杯牛奶喝醉了？”
白佳怒火中燒，氣到全身直抖。
“你最好是搞搞清楚，是你騙我在先！”
“我這個人其實一點都不矯情，你騙我個一次兩次，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憑空給我變出一個孩子來，你讓我怎麽樣？”
“換了是你，我讓你喜當爹，你會咧著嘴巴開心到昭告天下嗎？”
白佳說到痛心處，喉嚨發緊，聲音隨之變得哽咽起來。
可她不想讓季昱寒看扁自己，就強忍著。
她深吸了口氣：“說真的，那個孩子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如果說，那個孩子是你的兒子，我不是不能接受。”
季昱寒聞言，眸子顫了顫，顯然十分意外。
白佳：“你不用那麽驚訝，我也不是在信口開河。”
“誰還沒點過去呢？那個孩子出生在你我認識之前，他先於我擁有你，我沒資格妒忌。”
“那是你的過去，我不予評論。我喜歡的，在意的是人，不是你的過去！如果你事先跟我坦白這個孩子，說不定我現在已經開始接受了……”
“我不能接受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白佳的眼眸一點點開始變紅，痛心哀傷隨著霧氣潮湧而出。
她兜著淚光盯著季昱寒：“我不能接受那個孩子是你跟沐淺兮的！”
“隻要一想到那個對你餘情未了的女人跟你還有個孩子，我就感覺自己坐在一堆炸藥包上！”
“我不安，害怕，受不了你懂嗎？”
“如果……如果你跟她斷的幹幹淨淨，我可以試著信你。說不定我逼自己一把順便就能那那個孩子也一塊兒接受了。”
“事實上呢？我有心無力啊！”
白佳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眼淚奪眶而出：“季二爺，你跟沐淺兮真的斷了嗎？”
季昱寒：“我跟她之間，在認識你之前早已經斷的幹幹淨淨了……”
白佳：“幹幹淨淨？”
“你當我是傻子？幹幹淨淨你會那樣袒護她？”
“我被困在冷藏車裏的事情，你為什麽要編故事瞞著我？你倒是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解釋一邊給我聽啊！”
“咳咳咳咳……”
季昱寒本來解釋，但一開口卻是一陣嗆咳。
“嗬……”
白佳雙眸上翻，伸了指尖點掉了眼角的淚水。
她再低頭時候，眉眼間已經多了心灰意冷：“怎麽，心虛吧？還不是一樣沒話說？”
“季二爺，看到了吧，其實我們之間真沒什麽好談的。”
白佳眉眼堆笑看向季昱寒，她以為自己撐得住。
可迎上季昱寒的眼睛，她很快繳械投降。
隻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土崩瓦解。
季昱寒看到流淚，眼底心底都跟著隱隱作疼。
“你中招了。”
他正式開口解釋：“沐淺兮的話，你竟然也會相信？”
白佳：“……”
什麽……什麽意思？
季昱寒：“她跟孩子，沒有任何關係。”
白佳又是一愣。
難道……沐淺兮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說起來，那個女人的心思她早就不知道領教過多少回了。
說到底就是一句話，那個女人見不得她跟季昱寒能有了好。
所以……說起來，她如果從中算計故意來騙她，誆她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不過，那孩子如果不是季昱寒跟沐淺兮，那到底是跟誰的？
這勢必又會扯出另外一個女人。
季昱寒平時清心寡欲的就跟佛一樣，能給他生孩子的女人一定也曾是她的心頭愛吧？
如果是這樣，那孩子的母親得有多優秀？
自己能跟她比較嗎？
說是不在意季昱寒的過去，可隻要鑽入牛角尖想到這些，一向信心滿滿的白佳忽然喪的天崩地裂。
不對……細節不對。
白佳盯著季昱寒：“你說那孩子跟沐淺兮沒關係？可那天在地庫裏，沐淺兮明明說那孩子管她叫媽！”
“沒有任何關係會以母子相稱？你當我三歲小孩……”
她正質問，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
她思慮被打斷，起身就去開門。
季昱寒去把她攔在了身後。
房門打開，來的是肖起塵。
肖起塵開門看到白佳，眉眼裏立即就綻開了溫暖的笑意。
可撞上季昱寒，臉上的笑意很快開始發僵。
肖起塵多少知道從白芳菲那裏聽來了一些事情，以為兩人已經分手了。
既然他們分手了，也就意味著白佳現在單身。
如果是單身，他就有追求她的權利。
這一次，說什麽他都要拚上自己的誠意跟真心，跟季昱寒公平競爭一把。
“白阿姨讓我來接你。”
肖起塵這一次選擇無視季昱寒，先跟白佳打了招呼。
白佳昨天受傷又受了驚嚇，今天來這裏之前他特地去花店選了一束花，以表心意。
送別的唐突，送花剛剛好。
而且，白佳喜歡這些東西。
“昨天沒來得及準備，今天補上。”肖起塵把花送到了白佳麵前：“希望你喜歡。”
白佳看到花束裏的向日葵跟桔梗花，眼前一亮。
這都是她平常最喜歡的花兒，不過最驚豔的莫過於細節搭配，非常非常有味道，一眼看上去特高級。
白佳不顧季昱寒的死亡凝視，伸手把花接了過來：“你做的？”
肖起塵見白佳盯著花束眼裏有關，心裏也跟著樂開了花。
他點頭：“花藝冠軍麵前班門弄斧，別笑我才是。”
白佳：“你這個人真是謙遜到讓我想揍人呢……”
一旁的季昱寒再也繃不住了，伸手撈起了那束花直接砸向肖起塵，然後扣著白佳的手腕，後退一步，反手甩上了房門。
“喂……喂……你撒手……”
白佳掙紮。
“白佳……”肖起塵見狀，搶著上前卻甩在了門外。
還好他閃躲及時，要不然現在怕是鼻梁已經是歪的了。
他心急如焚，抬手去拍門，但無人回應。
一門之隔房內。
季昱寒扣著她的手腕，把人拖進小臥室，反手上了鎖。
“你幹嘛？！”
“人家還在等我呢！”
白佳衝著他低吼。
季昱寒見她為了要見別的男人竟然這麽心急，妒火灼心，直接把她抵在了房門上。
“嘶……”
整個人重重砸在了房門上，抬臂掙紮之間不小心蹭到了臉上的傷口，白佳疼到倒吸了口氣涼氣。
季昱寒還是沒放手。
她又氣又急，掙不脫他的束縛，下口就咬。
季昱寒沒動，任由她發泄不滿。
直到唇齒間染了血腥的甜，白佳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下口有多狠。
她看看季昱寒手臂上的血牙印，再看看季昱寒緊擰的眉心，心裏不落忍，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
見她慌神間的小眼神裏然閃過自責，懊惱，季昱寒心裏一熱好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