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周旋於他們之間,本來就耗心血。在加上近來公司主打的新品即將麵世,需要二爺把關的地方太多。他每天忙地頭點地。”

“就這樣,二爺還是願意擠時間用心思想辦法讓你開心。可是你……”

“當然,小葉子,我沒有要埋怨你地意思。你是女孩子心思細膩肯定跟我們男人不同。”

“我想要說的是,關於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你想地那樣!”

白佳滾了滾喉嚨:“所以……究竟是怎麽回事?”

同樣地話,季昱寒之前好像連著兩次曾跟白佳說過,隻是她那個時候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聽。

現在仔細想想,如果當時她再多一點點耐心,又或者稍稍沉住氣多聽他一句解釋,事情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白佳絞著手指,變得更加自責。

秦杜解釋道:“那個孩子真地跟沐淺兮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二爺收養的孩子。”

白佳:“收……收養的?”

她的驚詫都表現在了臉上。

秦杜點頭:“對,收養的。跟二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白佳:“……”

她下意識看向季昱寒,腦袋裏嗡嗡作響。

收養的?

在她的膚淺的認知裏,收養這種事情大都發生在那種不孕不育,或者因為某種原因迫切想要為家庭添新成員的夫婦之間。

他們這麽做的目的,雖然不排有那種發慈悲苦度眾生的大愛人士,但更多的卻是僅僅是想著為家裏添丁,來彌補人生中沒有孩子的遺憾和不足。

可季昱寒……他明明單身啊!

按照她的認知去理解這件事的話,其實是有點意外和費解的。

秦杜是個聰明人。

他從白佳疑惑的眼神裏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雖然關於二爺的身世,不應該是從我嘴裏說予你聽。但說起來,你也不是外人。”

“二爺早就把你當成了餘生伴侶,這件事你早晚都會知道。”

白佳聽到秦杜要見季昱寒的過去,馬上正襟危坐,凝神去聽。

秦杜:“其實,這要從季家上一輩的事情說起……”

他解釋,現在人們看到的季家老爺子,也就是季懷禮在季家排行數二,是季昱寒的二叔。

而季家老大,則是季懷智,也就是季昱寒的父親。

他們一輩兄弟不多,就兩個。

季懷智跟季昱寒一樣,沉著,睿智,雷厲風行,似乎就是為了從商而生。

無論是從年齡閱曆,還是能力而言,他都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

那個時候年輕的季懷禮並不熱衷於這些,喜歡四處遊曆,而且對新鮮事物非常興趣。

生在這樣的家庭從缺資本,他自立門戶做的也是有聲有色。

沒了“繼承者之爭”的矛盾,季家兄友弟恭,一團和氣。

他們兄弟之間相輔相成,更是成為一段佳話,引人傳誦。

就這樣一晃,二十餘年過去,兄弟二人之間也沒紅過臉。

現在先說說季懷智。

功成名就的人大都不缺女人,但他倒是自律專情,也沒什麽花邊新聞。

頭婚生了一個兒子,即是鄔雅秋的老公季柏勇。

原本一家三口相親相愛,但季柏勇七歲的時候,母親忽然的了急症,猝然長逝。

後來,迫於家中長輩的壓力,五年後,季懷智續弦娶了第二人妻子——海月。

也就是季昱寒的母親。

海月出身書香門第,倒是跟季懷智門當戶對。

外加人美心善,到也深得季懷智的歡心。

第二年,兩人第一個孩子出生,就是季昱寒的姐姐季錦。

如今一兒一女湊成了一個好字,也算圓滿。

一晃又是十餘載過去。

四十五歲的海月的肚子忽然傳來好消息。

年近六十的季懷智老來得子,證明了自己寶刀不老,有心有力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

那個時候,大兒子季柏勇已經成家立業。

對於父親老來得子的消息,可是笑不出來。

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老東西再添一孩子,也就意味著又來了一把分家產的剔骨刀。

他們心裏自然不悅。

但孩子在海月肚子裏,他們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忍著。

十月懷胎,孩子呱呱墜地,皆大歡喜。

為了慶賀老來得子,一向低調的季懷智特地為小兒子季昱寒舉辦了一場規模空前盛大的百歲宴。

席間,高朋滿座,賓客雲集,祝福聲聲氣氛還不熱鬧。

“這孩子,真漂亮,瞧瞧這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裏麵都是小星星。”

“還有這這耳朵,一看就是有福的孩子。”

“那還用說嗎?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孩子,這個小家夥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將來還有整個季家帝國等著繼承呢。能沒福氣嗎?要我說啊,這孩子上輩子真是拯救了銀河係了……”

“這說的一點都沒錯。條條大路通羅馬,有的呀一出生就在羅馬。什麽都有了。小家夥,你什麽都有了呢~”

海月的娘家人高興,都圍著孩子說笑逗樂。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鄔雅跟季柏勇聽到海月的家人竟然提到“繼承”兩個字,當下臉就黑了。

她暗中把季柏勇拖到了人少的地方,就開始肝火直冒的抱起來。

“你聽聽,你聽聽那幫老女人說的什麽話?”

鄔雅秋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剛落地沒幾天的屁孩子,他們海家人竟然就打起了‘奪嫡’的主意?”

“嗬嗬,還真是狂妄到沒譜了!指甲眼大的娃兒,能養活不能養活還是個事兒呢,竟然想著一步登天……”

季柏勇聞言,嚇到連忙去捂鄔雅秋的嘴巴。

“噓噓噓!小聲點!”

他連連衝她使眼色:“大家都在呢,你咋什麽話都敢說?”

“這小子是爸的心頭肉,這話要是讓他們聽了去,你還想要好日子過不?”

鄔雅秋最煩季柏勇的唯唯諾諾,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咬牙:“哦。那坨繈褓裏的肉是老頭子心肝寶貝。那你呢?你是什麽?”

“你難道不是他的兒子?你是大街上撿來的,還是大風刮來了的?你跟這小子差哪兒?”

季柏勇聽了,無可奈何:“能一樣嗎?老來得子,自然高興啊!而且,那小子的媽在老頭枕邊吹風呢。哪像我……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

鄔雅秋:“瞧瞧你那點出息!”

“你二十好幾快奔三的人,竟然還怕比不過一個不出百天的小嬰兒!我見過丟人的,就沒見過你那麽丟人的!”

“我怎麽就嫁給你這麽一個繡花枕頭!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鄔雅秋一口把紅酒幹了,摩拳擦掌挽起了衣袖。

她是急脾氣,很多事,壓不住。

季懷禮見狀連忙拖住了她:“唉吆喂,你幹什麽?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放眼去瞅瞅,這麽多海家的人!”

“海家的人對你印象啥樣你難道不清楚嗎?你要是敢造次,他們能現場把你生吞活剝了!”

“你還是收斂點,別惹事成不成?”

鄔雅秋聽了,火氣更大了。

她冷笑:“他們想生吞活剝我?我擺在那他們也未必吃得下!”

“而且,我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讓海家這幫狗東西從明城徹底消失!”

說起她跟海家的恩怨,就又是一個故事。

鄔雅秋這個人非常非常聰明,目的性非常強,年紀輕輕手腕過人。

她當初傍上季柏勇,就是衝著季家的財力跟權勢來的。

她出身不好,想要有一番大作為,就必須踩在巨人的肩上才能脫穎而出。

而在明城裏頭,季家無疑是不二之選。

季柏勇雖然是季家人,但是出乎意料的好撩,三下五除二就被鄔雅秋給搞定了,她甚至覺得有點無趣。

搞定季柏勇之後,她順勢就在公司某了一個總監的職務,搖身一變成了商場的女強人。

女人看女人最準。

海月雖然平時不動聲色,但鄔雅秋想什麽,做什麽她都看在眼裏。

終於鄔雅秋那點心思,她也說心知肚明。

海月為了季家家風著想,暗中給老頭兒季懷智分析,覺得鄔雅秋這個小姑娘若是想進季家,還得多考量。

這事兒不知道怎麽傳到鄔雅秋耳朵裏,當時就把她給氣到炸了毛。

鄔雅秋善妒,而且極端。

她見海月這個時候就橫加阻攔,那自己將來想要進季家門,肯定更不可能。

鄔雅秋詭計多端,想了又想,就準備給海月下個套。

畢竟海月跟季懷智是老夫少妻,這裏麵多得是有人等著看他們笑話,吃他們的瓜。

但這海家人眼線廣布,鄔雅秋還沒出招呢,就被按在了窩裏。

後來,海家人就把去鄔雅秋拎到了海月麵前。

海月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再說這事如果傳到季懷智耳朵裏,肯定能把他氣暈過去。

她就忍氣吞聲瞞了下來,不想揭發。

海月性子棉,但是娘家人剛啊!

直接不聲不響的把鄔雅秋提溜了回去,必須的給她長點記性。

海家動用了點手段,鄔雅秋徹底淪為眾矢之的,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自此,鄔雅秋跟海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後來,她用盡渾身解數算是把季柏勇吃死了,母憑子貴上位成功進入季家,但那個孩子最後卻沒能順利身下來。

鄔雅秋也把這個歸結到了海月身上,覺得是她暗中構陷,所以對海月的恨意越來越深。

如今,看到海月那個老女人竟然先於她又生了個兒子,鄔雅秋怎麽可能咽的下那口氣?

季柏勇不想惹是生非,一個勁兒勸阻。

鄔雅秋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不遠處,季懷智的弟弟季懷禮正稀罕的抱著孩子逗樂。她就扭腰走了上去。

“哎呀,這小子真的好漂亮。我長這麽大從來就沒見這麽水靈的孩子~”

季懷禮抱著孩子感慨。

鄔雅秋湊了上去,一邊摸著小娃娃的手,一邊笑:“是啊,基因這種東西還真是強大。跟我們季家人一模一樣。”

“誒……二叔,你發現了嗎?我小叔子脖子上的這塊胎記跟你的脖子上的那塊好像……連位置都一樣,真是太奇妙了~”

“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的好神奇。老公,你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