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忍不住道:“我感覺,老秦娶白佳,怕是有其他原因。”
白有萱一愣,隨即噗嗤一笑:“你也知道他母親的事,廷深最恨聯姻了,怎麽可能接受沒有感情的婚姻?”
洛祁看她:“就是知道他母親地事,才覺得奇怪,他娶誰都好,就是不可能娶白佳啊!”
白有萱手一揪緊床單,洛祁地確說到重點了,她也想到了,卻是不動聲色道:“人都是會變的。”
洛祁搖頭:“老秦很長情,喜歡了什麽就不會輕易改變,憎恨什麽也是,除非,仇怨得報了……”
白有萱看他一眼,眸光閃了閃,不說話了。
同時看到熱搜地,還有柳承逸。
因為白佳,他最近忍不住也開始關注秦杜地八卦了,結果點開視頻,隻憑一個後腦勺,就認出了那被秦杜護在懷裏地小人兒。
柳承逸難以置信,呆坐片刻,就鬼使神差地打了白佳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忙道:“柒柒,熱搜上那個是不是……”
“柒柒在洗澡。”
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低沉磁性的聲線,似曾相識。
柳承逸臉色一變,感覺空氣突然降到冰點。
僵持片刻,還是他先開了口,語氣已經是禮貌淡然:“秦總。”
秦杜沒說話,隻等著他開口。
電話是柳承逸打去的,他也覺得該他先解釋,就把他和柒柒怎麽認識,為什麽會認識……都說了。他不希望秦杜誤會白佳。
說著,他突然意識到,他會進盛臨,很可能有這位的手筆。
秦杜淡淡道:“柒柒都跟我說過了,我沒誤會你們。論壇的事原本該由我幫她處理,但柒柒想自己試試看,我也就隨她去了。”
柳承逸一愣,想起之前白佳找他時,拿出那份極其詳細的閻霜的開房記錄。
他當時就覺得那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信息,原來如此!
嗬,秦杜這話說的,真是殺人於無形。
他突然覺得自己傻透了。
電話那頭突然頓了頓,又道:“你不必多想,你有實力,所以我把你放進了技術部,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柳承逸是情緒內斂的人,收拾起心情也很快。
開口時,語氣又是淡然了:“我明白,多謝秦總厚愛。”
秦杜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時,那頭傳來一聲驚叫:“秦秦你偷看我手機!”然後是噠噠噠的腳步聲。
秦杜發出一聲略悶的輕笑,將裹著一身溫熱馨香奔來的小貓咪帶進懷裏抱好,把手機還給了她,低聲道:“是你師兄,他看到熱搜了。”
白佳耳朵一抖,不是因為怕他誤會,是因為發覺他的語氣過分的溫柔。
但電話還通著,她也隻能先接了,喊了一聲師兄。
柳承逸還怔愣於這兩人雖短卻難掩親昵的對話裏,聞言一愣,就聽白佳與他解釋起來,大意是本想要早點告訴他的,但一時有急事忘了。
柳承逸失笑,每次都是急事,他和白佳也是真沒緣分。
幸好沒戳穿了,依舊是師兄妹,依舊是朋友。
掛了電話,柳承逸歎了口氣,隨即突然想開了,總之,隻要白佳開心就好。
……
白有萱還得繼續住院,秦杜時不時去看望,每次都沒忘記帶著白佳。
白有萱始終表現出白家大小姐該有的風範,溫婉親切,大方利落,白佳竟也挑不出問題,頗有些鬱悶,白有萱和秦杜,如今仿佛真的隻是朋友了。
紀秀清和白有萱恰好在同一間醫院。
聽說白有萱出事,紀秀清也很擔心,時常過來看望,當然,是避開了白耀雄在的時候來的。
白佳推著輪椅送紀秀清回去,嗔怪道:“奶奶,您也不必那麽躲著爺爺,他又不是不知道您在這醫院,那麽多人在,他還敢對你怎樣不成?”
紀秀清無奈,白耀雄固執勢利,他看不慣她這個前妻,一看到她便會想起當年她先斬後奏,撮合了白立嶸和戚卉的婚事。
當著那麽多人,白耀雄是不會說什麽,但難保私底下不會對白佳更為嚴苛。
她不想連累自己孫女。
紀秀清岔開話題:“柒柒,你是不是已經和廷深談過有萱的事了?”
白佳一愣,紀秀清笑道:“我看你坐在那,就隻顧著觀察廷深和有萱說話。”
白佳尷尬的摳了摳小臉,隻得點頭。
隨即四下看了看,才小聲道:“奶奶,其實我很在意擋槍這事,我覺得白有萱是故意的,她是衝著秦秦來的,但我不好這麽說,就隻能偷偷觀察著。”
偏偏白有萱的表現讓她無法挑剔,最近都快愁死她了。
紀秀清道:“你是不是擔心,如果對廷深說,你懷疑白有萱擋槍的真正動機,他會覺得你小心眼、在用惡意揣測別人?”
白佳點頭,所以,她到現在也還沒跟秦杜直說,隻是適當地醋了醋。
紀秀清想了想,看她,“你想要繼續觀察下去也好,但……柒柒,你不是個能藏事的人,如果壓抑久了實在難受,那就跟廷深說明白吧。”
白佳嘟囔:“連他的兄弟都覺得我不該懷疑白有萱,我的確也怕他覺得我無理取鬧。我跟他認識不久,哪能抵得過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
不知想到什麽,紀秀清突然笑了:“我倒是覺得不用太擔心。”
白佳不解,紀秀清繼續道:“我看得出,廷深是個控製欲很強的人,你也讓他設身處想想,假如你有個青梅竹馬為你擋槍,他的心情會如何?”
白佳:“……”
秦秦的控製欲何止是強……
她的青梅竹馬肯定會後悔那一槍沒要了他的命。
但經過紀秀清一說,白佳鬱結的心情倒是舒緩了一些,笑眯眯地挽住紀秀清的手晃了晃:“謝謝奶奶,要是受不了了,我會跟秦秦說清楚的!”
……
如此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悅己傳媒召開了年度股東大會。
悅己的股價一直低迷,原本大會要決議是否撤除姚玲的總裁職位,但她投標天信國際的項目,卻一路過關斬將,進入了最終篩選階段。
白佳作為戚卉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繼承人,每年都會參加股東大會,隻是今年,董事會的人還不知道那份遺囑已經被姚玲撕毀了。
當天,白佳回A大上了節課,等著秦杜過來接她。
遠遠見到那輛熟悉的幻影,歡歡喜喜奔上去,爬上車……卻、沒見到秦杜。
白佳心一沉,呆了呆,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是秦秦!
她馬上接了,秦杜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柒柒,我得去機場接個人,晚點直接在悅己見。”
背景有點嘈雜,能聽到機場那溫婉的女聲通知,他已經在機場了。
白佳抿抿唇,心情有點複雜,但聽他還會過去悅己,也稍稍寬心了點,就問:“接誰呀?怎麽之前沒聽你說?”
“是臨時接到的電話。”
說著,秦杜不由低笑一聲,“放心,是一位長輩。”
白佳耳根一熱,有點小心虛,嘟囔道:“我又沒有懷疑你什麽!”
秦杜又忍不住輕笑一聲。
兩人又說了幾句,掛電話時,她炸起的毛,已經被他三言兩語給撫平了。
彼時,秦杜掛了電話,眼裏卻閃過了一抹深沉。
崔九察覺到上司的情緒似有波動,想了想,卻不知該怎麽開口,夫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忙,BOSS不想讓她想太多,所以沒把話一次說清楚,但……
正這時,出口處,一個胖女人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過來。
輪椅內,坐著一個瘦削蒼白的中年女人。
她戴著一頂漁夫帽,看起來有些虛弱,卻是坐姿端莊,麵容溫婉和藹,遠遠見到秦杜,就驚喜地抬手揮了揮,笑顏和煦,一看便是大家閨秀出身的貴婦人。
“BOSS,人到了。”
見秦杜似還沉思著,崔九提醒了一句。
秦杜回過神,見到來人,就大步迎了上去:“阿姨,好久不見。”
楊欣華見他過來,急忙自己推著輪椅往前追了幾步,來不及寒暄就道:“廷深啊,有萱呢?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秦杜從那胖女人手裏接過輪椅,親自推著:“她已經沒事了,但還得再住院一段時間,所以沒能過來接您。”
說著,頓了頓,才道:“這事,我得跟您說聲對不起。”
楊欣華歎了口氣,擺手道:“不怪你,是那孩子太……”
似乎不想再說這事了,她話鋒一轉,笑道:“總之,人沒事就好。
“說起來,我還沒恭喜你和柒柒結婚呢,那孩子我從小看到大,是個懂事有能力的,生在白家倒是可憐了她,我一直也沒能幫上她什麽,你和她在一起,倒也挺配……”
秦杜聽她絮叨,偶爾應上一句,沒有一點不耐煩。
楊欣華在紐約時就是在醫院裏養病,白家的人回國後,就隻剩下白有萱陪她。
但白有萱也有公司的事要忙,她沒個說話的人,現在一說起來就沒個停歇,隻是身子虛弱了些,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
楊欣華和白立崢早就分居了,秦杜就送她回他幫忙置辦的住所,沒回白家。
出了住宅區,正往悅己的方向趕去,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秦杜看見來電,黑眸微眯,手指頓了頓,按下接聽,對麵就傳來一陣語速極快的大喊,他眉頭重重一擰,當即對司機道:“去市醫院!”
……
白佳走進悅己的會議室時,姚玲和好幾位股東已經到了。
見到白佳,姚玲臉色一沉,隨即想起什麽,卻又笑了:“白佳,你倒是準時,我還以為今年你是不會來了。”
白佳自顧自坐下,懶得理她:“在管我的事之前,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姚、總。”最後兩個字,帶著點諷刺。
姚玲臉色一變,重重地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不多時,白耀雄和白立嶸兩個大股東到了,董事會成員也到齊了。
股東大會正式開始。
在討論完例行事項後,就到了姚玲在總裁位置上的去留問題決議了。
然而,到了投票環節,姚玲卻突然道:“慢著!我要求解除白佳的投票權!”
白佳一眯眼,還沒開口,白耀雄看了看姚玲,先道:“這丫頭是戚卉指定的股份繼承人,曆年也一直有參加投票,你要解除她的權利,總得給個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