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追求我心愛的女人才來的,嗬……那時候地滋味,可真不錯啊。”

宋濂笑容猥瑣,目光似不經意地瞥向躲在他身後地白有萱,又快速收了回來。

白有萱被他看得全身一個發顫,臉色慘白,動了動身子,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秦杜後背上去了。

秦杜眉頭幾不可查地一擰,側開一步。

宋濂眼尖看到了,突然嗤笑一聲:“聽說秦總已經結婚了?我還真當秦總是多麽長情的人呢,沒想到,轉眼就娶了其他人……”

說著,又看向白有萱,這回則是明目張膽了。

方才秦杜讓開了一步,白有萱就完全地暴露了出來,宋濂這下幹脆就色膽包天地一伸手,抓住她地手腕,就要把人往自己懷裏帶……

“廷深!救我!”

白有萱驚恐地叫了一聲,腳下發軟,就被宋濂直接扯了過去。

秦杜一眯眼,抬手就一扣宋濂那肥胖地手臂。

他下手時使了暗勁,位置又掐得刁鑽,宋濂手上一陣鑽疼,臉色一白,他是練家子,一下明白這力道再多一分,他地筋就要斷,這截骨也非得碎了不可。

宋濂臉色一沉:“秦總這是什麽意思?”

秦杜冷聲道:“鬆手。”

宋濂嗤笑出聲:“秦杜,你都結婚了,還這麽在意其他女人做什麽?何況還是個被我玩過的女人!”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麽,竟就鬆了手。

白有萱見狀,趕緊逃回了秦杜身後。

宋濂隨即笑道:“嗬,也罷……看來秦總還是長情的。你要是還對白有萱有興趣,我讓給你也罷,不過,倒是可惜你那位小妻子了……

“叫白佳是吧?那女孩我也見過,是個美人兒啊,看得我都心癢癢了……”

說著,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舔了舔下唇。

“唔!”

隻聽倏地一陣風過,宋濂突然臉色一變,就如同被掐了脖的大白鵝,靜了。

“你、再、說、一、次?”

秦杜方才還是神色淡然,此刻,盯著宋濂的目光卻已是陰寒蝕骨。

而他修長有力的五指,不知何時,已狠狠地掐在了宋濂的脖頸上。

力道之大,宋濂臉色如死魚般泛白,半張著嘴,粗喘出氣:“你!……”

秦杜黑眸一眯,周身威壓越發濃重,手腕一抬,宋濂雙腳漸漸離地,肥胖的身軀有些撲騰起來,下意識想往周圍去求救……

但不知何時,周圍竟已圍滿了秦杜的安保,牆一般。

他出手之快,連場內的人都沒反應過來,林特助就已經對著藍牙一聲吩咐,眾人就隻看見好幾個安保突然跑進會場,在秦杜和宋濂周圍護起了一個圈。

媒體們都好奇得心癢癢,但也拍不到什麽東西。

宋濂突然湧起一股恐懼,忙嘶啞喊道:“我……放開我,我……咳,我錯了!是我錯……”

白有萱也嚇了一跳,隨即,眼裏就閃過了一絲幽怨。

宋濂對她動手動腳,廷深都沒有多大反應,他出手也是極有分寸,不過是出於禮儀,而宋濂隻不過是在言語上侮辱了白佳,他卻……

好一會兒,白有萱才反應過來。

她趕緊上去,挽住了秦杜的手臂:“廷深,算了吧,這裏是公眾場合,要是出了什麽事的話……”

秦杜卻根本不理她,白有萱的臉色更不好了。

最後,還是林特助上去低聲勸了幾句,秦杜眉頭重重一擰,眸光寒了寒,才猛地收回力道,把那肥胖的身軀摔到了地上。

林特助趕緊遞上來濕紙巾,秦杜默默擦手,毫不掩飾嫌棄。

宋濂趔趄地爬起身,直咳嗽,惡狠狠地瞪著秦杜:“秦杜!你給我記住!”

說著,大步地往會場外走去,步伐還有些搖晃,引得周圍人側目。

隨即,那一群安保也快速散了。

秦杜沒事人似的,麵對著那些媒體突然又八卦起來的視線,瞥見白有萱還挽著他手臂,抬手就用力一抽,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

“宋濂走了,你也該走了。”

白有萱沒防備,被他幅度稍大的動作推出去幾步,差點沒崴了腳。

聞言,心涼了一半,抬眼再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心便徹底涼了:“廷深……”

秦杜冷聲道:“戚勻已經製定了治療方案,你的婚約也取消了,從今往後,我和你再無一點關係!”

說罷,自顧自往外走去。

白有萱難以置信,幾步追上去,努力冷靜地道:“沒有關係?我們兩家好歹是世交,就算你因為過去的事情怨恨我,難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秦杜黑眸一眯,突然低低嗤了一聲,似發笑,仿佛聽到什麽滑稽的事。

“世交?你覺得我真在乎這種關係?”

白有萱一點都不了解他。

他不由想起了白佳,他的小貓咪不一樣,她知道他的目中無人——白家、秦家,他從來就沒放在眼裏過。

秦杜淡淡道:“至於當年的事,白有萱,從很久前開始,我就已經不恨你了。”

白有萱一愣:“……”

不恨了?也就是,也不在乎了?

她對他而言,如今、隻是個陌生人了……

秦杜不再看她,隻大步從她身邊走過,似一陣風,抓不住。

他的確喜歡過白有萱,並以為那就是愛,會持續一輩子,甚至在和白佳結婚時,他也覺得這輩子不會再真的愛上誰了……

但現在聽到她的話,反而讓他確信了,最近心裏那突然產生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當年他對白有萱,根本談不上愛……

秦杜離開會場的一路,走得也頗為不順。

畢竟是有官方背景的論壇,有許多人無法避開,路上就遇上了好幾個人,一一應酬出去,也費了不少時間,上了車,時間雖然還早,他還是想去A大了。

想見他的小貓咪,也有話想跟她說。

這時,被丟在宴席現場善後的林特助突然跑了出來:“先生!”

秦杜眉頭一皺,那嫌棄的表情把林特助的小心靈都刺傷了,硬著頭皮上來,嘰嘰咕咕地小聲說了什麽。

秦杜黑眸微眯,有些不耐煩:“人被帶走多久了?白家的人呢?”

林特助道:“剛被帶走沒多久,我也是恰巧看見了,所以先去找了白家的人,但他們也不知道去哪了,沒找著。”

秦杜閉了閉眼,想了想,一抬手:“帶幾個人過去,把人帶出來。”

林特助馬上拿出手機,吩咐了一聲。

不多時,從會場旁邊的酒店裏,幾個黑衣安保簇擁著一個搖搖晃晃、衣衫不整的纖細身影而來。

走到近前,又可見這人呼吸急促,麵頰桃紅,濕潤的雙眼裏還泛著情絲……

……

同一時間。

白佳終於醒了過來,隻覺頭疼欲裂,動了動身子,爬起身來,視線還有些模糊,依稀看到,她似乎在那種臨時搭建的鐵皮屋裏。

周圍很多人,空氣裏有種刺鼻的怪味。

“醒了!她醒了!”

“嘿嘿,醒了才好啊……”

“跟著老大有飯吃啊,老大先請!我們跟在後麵哈哈哈……”

“少廢話!這小妞不僅好看,關鍵是有錢!”

七言八語間,白佳心頭一凜,徹底清醒了過來,看清眼前的五六個地痞模樣的男人,不由一瞪眼:“你們是誰?綁架我做什麽?”

“嗬……這麽快就忘了我呀?”

一個染了金發還紮了個小辮的男人走上來,在她眼前蹲下。

白佳被那濃重的煙味刺激得向後一躲,男人似乎被她這一舉動惹怒了,伸手就一把揪住她頭發,白佳啊地吃痛叫了一聲,就被他扯到他臉前近處。

隻聽他惡狠狠地道:“還敢躲我?!看清楚了!我是誰?!”

白佳咬了咬嘴,死死瞪著他。

瞪著瞪著,腦海裏,突然就閃過了極其可怕的一幕。

她原本已經忘記了這個噩夢,但這男人的聲音,他的眼神……

血液,突然涼了一半。

“是、是你……”

“哈哈,記起來了!?沒錯!還記得吧?在那爛尾樓上,我可是差點把你給辦了!我還記得你呢,你這細皮嫩肉的……摸起來真舒服,嘖嘖……”

男人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臉。

白佳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身子一顫,臉色已經慘白,怎麽會……

“嗬嗬,小妞,你是在想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麽?”

男人一語道穿了她的想法。

白佳皺眉,放緩呼吸,努力地保持冷靜:“如果我沒記錯,一共是有兩個人吧?你和那個人不是已經被帶回顏家去了麽?怎麽會在這裏?”

男人起身,拉過一張破椅子坐下,居高臨下地看她:“我弟弟早就死了!”

白佳一愣,男人就嗤笑道:“我們原本就被秦杜的人弄了個半死,回了顏家又受了罰。之後,顏斐那瘋女人被她爸強製送回L國,她又把這事怨到我們身上……

“當時,我弟弟身上傷勢還未好,哪裏經得住她各種折磨,沒多就死了……

“要不是我趁機逃了出來,我就是下一個!”

說著,男人又狠狠一扯白佳的頭發,白佳咬著牙沒叫出聲來。

男人看著她皺眉死扛,用力更大。

“白佳,這一切,都是托了你的福!”

白佳卻直直地看他,沒有一絲退縮:“這關我什麽事?我和你們兄弟倆從一開始就無冤無仇吧,是你們先對我出手的,不是麽?”

“你這賤女。人!給我閉嘴!”

男人氣狠了,抬手一巴掌,直接將她摜倒在地。

“唔!”白佳沒防備到,額頭直接撞向地麵,咚地一聲,就出血了。

白佳晃了晃,因著被迷昏時的藥力還未散,四肢有些無力。

她艱難地爬起身來,牽動了腿,這才發現腿上發沉,看去,這才發現,腳踝上,竟然綁著一個方形儀器模樣的東西,不大,上頭有許多彩色的電線。

白佳背脊一寒,這該不會是……

男人見她發現了,冷笑道:“這是定時炸彈。”

他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小遙控器來,把玩著,道:“隻要我按下這開關,三分鍾後,你就會被炸成肉末……嗬嗬……”

說著,竟詭異地狂笑了起來。

白佳喉嚨發幹,從未有過的懼意,讓她眼前一黑一亮,快要昏厥。

不行……她還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