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教訓顧晨了,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覺得要不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分房睡吧,對我 們兩個都好。”白佳白趁火打劫進一步說道。
“佳佳說的有道理,你們兩個這些天就別睡在一起了,顧晨你就睡沙發吧。”
“為什麽是我睡沙發?”顧晨喊出聲,這可是他家!
“還說為什麽,佳佳現在怎麽能睡沙發呢,她懷上孩子呢,睡沙發怎麽能睡得舒服呢?也不過就這些天而已,你就為了自己的孩子辛苦辛苦不行嗎?”趙容訓斥道。
“不是還有客房嗎?我睡客房就可以了。”顧晨掙紮。
“佳佳現在需要照顧,你是在客房,要是佳佳晚上需要照顧怎麽辦?”趙容打了兒子一下,“都是當爹地人了,還這麽不穩重,好了,就這麽定了,你們兩個早點休息。”
趙容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房中隻剩下了白佳和顧晨兩個人,白佳朝著沙發挑了挑眉:“請吧,顧少,這些天就委屈你睡沙發了。”表情得意得不行。
顧晨快瘋了:“白佳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和你都知道你肚子裏地孩子是怎麽一回事,你能騙得過我媽媽騙不過我,想讓我睡沙發,你做夢,我勸你不要太得意了。這個家裏最後還是我做主,以後有你的好日子。”
白佳根本不把他地威脅放在心上,慢悠悠地把自己地手機打開,劃出那張照片,遞到顧晨眼前。
“你什麽時候能做主了再說吧,現在我勸你還是乖乖聽我的話,不要惹我,不然……”白佳把照片晃了晃,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顧晨敢做些什麽,她就敢把這個照片公之於眾。
“還有我勸你現在對我和孩子好一點,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就把這件事賴在你的頭上,說你是因為男朋友的原因容不下我和孩子,你說你的爸媽還會像之前那樣支持你嗎?”
“你……算你狠,你給我等著。”顧晨服軟,沒辦法,他現在隻能受製於人,等到後麵看他這麽折磨她!在這之前,他隻好聽白佳的話了。
顧晨瞪了白佳一眼,最後還是去了沙發躺在上麵,他人又高,沙發再怎麽舒適,它也隻是沙發,一個成年的大男人睡在上麵怎麽也伸不開,顧晨翻來覆去,他長這麽大,哪裏享受過睡沙發的待遇?心裏把白佳翻來覆去的折磨了一萬遍。
白佳看見顧晨乖乖的躺在沙發上了,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還給自己做了一個護膚,慢慢悠悠的躺在房間裏,那一張大床的正中央,兩隻手臂滑來滑去,舒服的不得了,美滋滋的把燈關了,還挑釁似的對顧晨說了一句晚安。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
對付顧晨,沒有用一張照片解決不掉的事情,隻要這照片在白佳手上一天,顧晨就必須要對她畢恭畢敬一天,雖說這樣的做法不太道德,但是這是白佳保護自己和孩子最好的方法了。
就在她洋洋得意之際,趙容回來了,她推開門的瞬間,白佳的鼻子皺了起來。
那是一股帶著濃重土腥味的中草藥湯的味道,這股味道鑽進白佳的鼻腔並在裏麵侵占每一個嗅覺因子,白佳唯一的感受就是惡心想吐。
“這個土雞煲是我親手燉的,白佳你來嚐嚐看。”趙容沒有看到白佳下意識地後退,她捧著碗小心翼翼地往白佳所在的方向緩步走過去。
白佳遠遠地就能看見那碗中**上浮著的那一層油,腦補一下那油順著喉嚨口下去她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連忙擺手拒絕道:“媽,您之前給我做的銀耳蓮子我還沒有消化呢,這個我不想喝。”
趙容絲好似沒有聽出白佳那委婉的拒絕之意,她耐心地勸導著白佳說:“媽知道你最近喝的東西有點多有些不適應,但是哪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不是這樣的。我當年生顧晨的時候喝的可比你現在喝的多了去了。你就是再不喜歡喝,為了孩子也得喝啊。”
為了孩子,說的是挺好聽的,但是到了白佳的耳朵裏怎麽就變得那麽的刺耳了,這句話就像是在提醒她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自己所有的優待都是孩子贈予她的。
還沒等她出口反駁,顧晨便搶先一步替她說話了。
“白佳喝不下不想喝,您就別逼著她喝了,不情不願喝下去的東西也補不到哪裏去不是嗎?”
顧晨這話說的看似是在給白佳說話,但是隻要人稍加思索就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幸災樂禍,白佳看向他的臉,全然沒有為她著想的一點懇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嘲諷的神情,白佳估摸著顧晨想的肯定是“這孩子反正不是自己的,不補也好,無論長什麽樣兒,反正他不在乎。”
趙容瞪了他一眼,嘴上嘀咕道:“你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白佳你要是不想喝那我也就不逼你了,隻是這我為了我的大胖孫子辛辛苦苦燉的湯啊就要便宜別人了。”
白佳這算是聽出來了,趙容就是隻在乎她肚子裏的孩子,這要是等孩子出生了,那麽她又會恢複到原來的那個狀態,她又氣又無所適從。
這本是她應該在顧家受到的待遇,這會兒全部變成了別人的施舍,像白佳這樣有自尊的人自然是不屑於這種無意義的施舍,她不屑於要這樣裝腔作勢的好意,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是啊,這可是您辛辛苦苦燉的湯,您要不要問問你孫子,他願不願意自己張口喝一下,別來為難我這個全程為他處理前後大小事宜的母親。這湯您愛給誰喝給誰喝,我公司還有工作先走了。”白佳胸口發悶,顯然是憋了一口氣在心裏,她隨意地收拾了一下背包就不顧屋內兩個人奪門而出了。
她的本意隻是想要出去避開這對她糾纏不休的兩個人而已,但是走出了門她就自然而然地乘車去了公司,她覺得似乎隻有公司才是她最安全最穩定的庇護所。
白佳洗了個澡,把自己打扮的精神奕奕,準備帶著寶寶去公司做的胎教,她在公司裏做設計,寶寶在她肚子裏麵跟著學,將來寶寶出生了,肯定也隨她這個媽,喜歡做設計,她就當先教教寶寶基本功。
白佳收拾好要走的時候,趙容去攔住她,非要顧晨親自送她不可,說什麽坐出租車不安全,也沒有自家車坐著舒服。她以前出門還不都是坐的出租,也沒見有人說她坐出租車不好呀!白佳心裏感慨,她肚子裏的寶寶真是她的福星。
要是白佳知道她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就有人給人她送來保溫瓶的話,她保證絕對不回來公司,她打開保溫瓶的時候眼裏慢慢地都是嫌棄,但是礙於旁人在場又不得遷怒於人,她隻得皺了皺眉問道:“這個是誰送來的。”
“當然是秦總叫我帶給你的了,我們秦總啊,不僅帥氣多金,在公司對員工也是一等一的好。”送補湯的小姑娘笑嘻嘻的看著白佳,聽到意料之中的問題從白佳的口中說出來不假思索地把在心中深埋許久的誇讚的話語說了出來。
白佳無奈至極,果然不僅在家中,就是在公司裏她也受到別人的關注。
秦杜的一片心意白佳不願辜負,但是這兩天在家真的是受盡了補藥的折磨,她現在就是聞著味道都想要衝到廁所大吐特吐了,別說還要把承載著秦杜心意的湯喝的一滴不剩了。
“你要不幫我送回去吧……”白佳小聲地打斷了送湯的同事**的誇讚。
對方被她這行為弄得一愣,沉默了兩三秒後才說道:“為什麽送回去啊?該不是你不稀罕秦總對你的關心吧。”
“這……”這要白佳怎麽說,橫豎都是死,她閉著眼睛思索片刻後把在家中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她接著說,“我在家吃的很飽了,現在真沒有胃口喝,我要是不喝還不是辜負了秦總的一片苦心,所以還是換回去比較好。”
白佳三言兩語就把送湯的同事說動了,她看著人臉上堅定的表情有了鬆動的趨勢,心中懸著的大石也悄然落地了,白佳趁熱打鐵把保溫瓶的蓋子轉上重新放回到人雙臂之間,愉悅地點頭拍了拍人肩膀說:“回去吧,別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工作。”
同事木訥地點頭說好,白佳心情愉悅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找點正經事做,她剛抽出一份文件攤在自己麵前,她的眼睛隨著蠅頭小楷移動著,忽的一個圓柱形物體擋住了她接下來要看的字。
她定睛一看是保溫瓶自然是覺得同事回來了,她料想對方是不好意思和秦杜說,便自顧自地將保溫瓶推至一邊安慰對方說道:“你不用擔心怎麽和秦總講,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對方聞言果真把保溫瓶拿走了,但是緊接著對方緩緩開口說道:“哦?那你打算怎麽和我說?”
白佳愣了愣,她順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看到秦杜勾起的嘴角和微微上揚的眉毛,她竟是支吾不知如何說明,她看著秦杜不過三秒就紅著臉把頭再次低下,用著細若蚊喃的聲音小聲嘀咕道:“我就是不想喝,你能拿我怎麽樣……”
出乎意料的是,秦杜不怒反笑,似乎再來時就已經做好了聽到白佳這麽回答自己的準備,他“嗯”了一聲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他薄唇微啟,寵溺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無奈,他說:“我不能拿你怎麽樣,喝不喝都是你的選擇,我無法左右你。可是我讓人做這份湯的初衷也是想要讓孩子補一補。”
又是這一句話。怎麽一個個都隻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沒有人考慮我的感受呢,難道我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白佳重重地把文件合上,她瞪了一眼秦杜後說道:“喝,我喝還不行嗎,把保溫瓶給我拿過來,我現在就喝給你看。”
白佳說這話已經是在賭氣,這幾天胃口本身就不好,而且還在家裏,就喝了好多的補湯,現在又來……她想他還到不了生孩子的時候就已經胖的走不動了。
白佳氣鼓鼓的樣子落入了秦杜的眼中,除了可愛之外他暫時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白佳。
他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白佳的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他自然不會逼著她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要是初衷是好的事情在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壞事那麽就失去了它最初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