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電光火石

蘇穎聽了薄荷打聽回來的忠睿王妃所請之人的消息,心道:也不知道忠睿王妃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想了想,就暫且應了下來,反應離忠睿王妃所下帖子的時間還有幾天,若是到時候事情不妙,再臨時反悔也行。

隔天,蘇穎和閨蜜李太太約著出門逛街。

“原先那家胭脂鋪子頗和我心意,哪想到說被封就被封了。”李太太頗為遺憾的說,“也不知道那陳家的鋪子究竟跟到刺殺忠睿王爺的刺客是個什麽關係?”

說完她就炯炯有神的看向蘇穎,蘇穎抿了抿嘴,要不要這麽八卦?

“你看我做甚?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從哪裏知道去?”

李太太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那陳家不是和你家有親麽?”

蘇穎微擰著眉毛:“親戚也分親疏,那陳家不是家裏老太太的娘家麽。”

李太太懂了,轉眼她就不糾結這個話題了,湊過來神秘兮兮的同蘇穎說:“你還不知道吧,如今京城裏的傳言已經改弦易轍了。”

“這次不會又和我們勇武侯府扯上些關係吧?”蘇穎笑著說。

李太太歎息一聲:“你說你這消息是有多滯後啊,完全不似侯夫人了。”被蘇穎嗔了一眼,才不賣關子了:“這傳言仍舊跟陳家二姑娘有關。”

“哦?這次還能是什麽?”這陳宛秋可是‘一鳴驚人’啊,在這屆的秀女中大大的出名了。

李太太說起來的神情有些古怪:“之前不是都在流傳她天生福相,命格貴不可言麽?這次可真是更進一步了,說她是半鳳命,天生合該進宮做貴人的。”

“半鳳命?這是什麽講究?”蘇穎覺得她真是錯過了外麵好多精彩的事兒,往後應該時時關注才行。

李太太嗤笑一聲:“如今皇後娘娘尚在,又生了嫡子,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會說個秀女是全鳳命。不然的話,置皇後娘娘於何地?”

蘇穎點點頭。這個她倒是知道的,所以才會覺得陳宛凝的三觀有問題,她一方麵堅定自己不做妾,可她又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宮去。難道說皇帝的妾就不是妾了,頂多就是尋常人家的妾高貴一些罷了;另外她還扯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看中的皇上亦或是忠睿王爺,哪個可能會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且這兩位目前已經有了正妻,一個皇後娘娘,一個忠睿王妃,就算是日後陳宛秋有幸被扶正了,那也隻能是繼室,終究名不正言不順。

“關於這所謂的半鳳命,眾人猜測良多。”李太太壓低聲音湊到蘇穎跟前。跟她咬耳朵。

蘇穎瞪大眼睛:“這?”這種陳宛秋會成為繼後的說法,那不是咒現在的皇後娘娘麽,若是如今皇後娘娘地位不穩也就算了,可人家已經生了嫡長子和嫡次子,地位穩固啊。

李太太對這種說法也是不屑的:“一個庶女罷了。”哪有庶女當皇後的。到時候別說如今皇後娘娘的娘家不答應,就是底下禦史言官勸諫的奏折非得把禦案給淹沒了不可。

“這還有一種說法,我聽著也覺得同樣不靠譜。”李太太說給蘇穎聽,蘇穎挑挑眉毛,高手在民間啊,李太太跟她說的這種猜測實在是很接近真相啊。

陳宛秋不是奔著皇後去的,人家是奔著太後去的。奔著自己的兒子當上皇上去的。這不成皇後,而成太後,說成半鳳命也是無可厚非的。

李太太冷笑一聲:“本朝素來立嫡立長。”理由同樣很堅不可摧,皇後娘娘生有嫡長子和嫡次子,而當今並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後宮也隻有一後兩妃一嬪。這些還都是皇上未登基前潛邸的老人,也隻有兩位皇子並兩位公主,不然怎麽說如今的皇後娘娘地位穩固呢。

李太太拿起手中的扇子遮住半邊臉,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怕是有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想瘋了,這種傳言也不過過腦子就流傳出來。偏偏還有人信了。”

蘇穎抿了抿嘴:“照你這麽說,竟是前麵那條傳言信的人多?”

李太太撇撇嘴:“若我來說,她要真是那樣富貴不可言的命格,當初怎麽就不托生到嫡母的肚子裏?”擺明是看不上陳宛秋庶出的身份。

“我看,這兩條傳言怕都是有人故意傳出來的,那陳家竟是昏了頭,前一條也就罷了,後麵那條,嗬嗬,一個不慎真是要捅破了天去。”李太太胸中有溝壑,說出來的話兒也在理的。

蘇穎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來:“說不定過幾天還會傳出更離譜的傳言來呢。”這裏麵要是真沒有人推動,蘇穎絕對是不相信的。

李太太笑著說:“左右與我家無關,我聽聽呢就圖個樂子,可你就不一樣了。”再怎麽跟婆婆關係不好,可陳家到底是勇武侯的娘舅,舅舅跟外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蘇穎倒也不在意:“皇上英明,明察秋毫。”

李太太一愣,完全沒想到蘇穎會這麽說,不過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就是捅破了天,最後做主的還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瞪了蘇穎一眼,酸溜溜的說:“知道勇武侯簡在帝心,你就不必這麽巴巴的在我跟前炫耀吧?”

蘇穎抿嘴笑了笑:“強詞奪理也沒你這麽理直氣壯的。”

李太太哼了一聲,轉念又說到選秀上去了:“經過這連番折騰,全天下的秀女的風頭都讓她給出盡了,旁人可不知是怎麽眼紅呢。”

這種流言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就有人信了,偏偏還是事關秀女,多少人家削尖了腦袋想往皇帝的後宮塞人呢。

而陳家恰恰就是這種人,所以從陳家出來的傅母也是不去查證,隻聽了杜鵑的片麵之詞,就下意識的相信了,也不管陳宛秋隻是個她以前看不上的庶女,還巴巴的送去兩套價值不菲的頭麵。

不過,蘇穎在裏麵橫插了一竿子,派了個能說會道的人過去。寥寥幾句話就能夠挑起戴夫人的怒火,多半那兩套頭麵也不會落到陳宛秋手上。

要真是那套頭麵落到了陳宛秋手上,那才真有意思呢。

李太太又壓低聲音說:“若是日後這種傳言被證實是無稽之談,那陳家以及那陳家三姑娘可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蘇穎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李太太嗤笑一聲:“你什麽時候還念起佛語來了?跟你說這些可真沒意思,光是我說了。”

蘇穎心中一動,慢吞吞的道:“你也知道我整日裏不出門,哪有你消息靈通,不過我倒真有一件事要問你打聽打聽。”

“什麽事?”

這種‘你說吧我勉為其難的聽聽’的語氣可真是欠揍,蘇穎不願意跟她一般計較,問:“是這樣的,忠睿王妃邀請我過府賞。你也知道的,我們府同忠睿王府素來沒什麽交情,我打聽到那其他被邀請的多是與忠睿王府相熟的。我心裏沒個準,就想問問你,可知道些什麽?”

李太太冷笑一聲:“你真不是炫耀的?”

蘇穎瞪她。

李太太緩和了神情,她就是過過嘴癮,原先同是閨中待嫁的。嫁的最好的就是蘇穎了,成了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可若是讓她們倆調換個個,李太太倒是不願意的。

別看侯府人口簡單,可人家就是能出極品,出奇葩,這極品奇葩還一個頂仨。

她這位閨中密友是吃了多少苦,以前的日子就跟熬油似的。過了好幾年苦日子,這才苦盡甘來了。

高處不勝寒啊。

蘇穎見李太太不說話先歎了口氣,伸手捏了她一把:“你不知道便說不知道,怎麽還歎起氣來了?”她也沒指望李太太能知道些什麽內/幕消息。

李太太‘吹胡子瞪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關於那忠睿王妃我還真知道些什麽。”

關於忠睿王妃,說來蘇穎應該知道的更多,畢竟她當初作為一個妾攻略了人家的丈夫。

可說實在的。遊戲跟現實哪裏能一樣,蘇穎也隻是知道忠睿王妃的基本信息以及人物性格。

自從知道自己穿越到以遊戲為框架的朝代後,蘇穎也並沒有刻意打聽忠睿王府的事情,如果不是雲若寺外她遇險被恰好路過的忠睿王爺救了,說不定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跟忠睿王府有交集。

李太太‘唔’了一聲:“咱們也別在外麵說了。找個茶樓咱們邊喝茶邊說吧。”

蘇穎捂嘴一笑:“我看是你話說多了,覺得口渴了吧。”

李太太啐了蘇穎一口:“我說你還想不想聽了?”

蘇穎趕緊伏低做小:“聽,洗耳恭聽。”

兩人說說笑笑就去了一座茶樓,要了個雅間,上了一壺好茶並幾碟特色點心。

有意思的是這茶樓一樓大廳裏設了台子,正有個說書先生說故事,引得一眾人圍觀,她們這雅間也能聽見。

蘇穎聽了一耳朵,嗬,竟然是說陳宛秋的。

什麽天上仙女下凡來,又是前世今生,又是曆情劫,又是日後得道飛升的,說的好生玄乎。

李太太也聽的津津有味的,聽完還一咂舌:“我道呢,這故事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以前不是還有一出戲叫什麽點絳唇的,講的就是前世今生,那仙女來還願,竟是生生把自己給哭死了,完了就是還願還盡了,就回天上去了。那出戲還特別的紅火,哪個夫人小姐聽了都跟著掉眼淚,能濕一條帕子啊。再往後,這種戲碼就多了起來,到底沒有點絳唇精彩。”

蘇穎抽了抽嘴角,沒想到清婉所編出來的點絳唇還引領了潮流啊。不知道清婉泉下有知,是不是會瞑目了?也說不定,清婉死後就能穿越回去呢。

李太太說的口幹舌燥,痛飲了一杯茶,跟蘇穎說起忠睿王妃的生平來:“她出身敬國公府,未出嫁前就是京中數得著的貴女,後被指婚給當時還是皇子的忠睿王爺,成親數年,隻得一子,而且是忠睿王爺的唯一的孩子。”

最後半句,李太太說的意味深長。

蘇穎懂了:“不過。我好似聽說太後娘娘很愛重她。”

李太太看了蘇穎一眼,撇撇嘴:“這你就不明白了吧,一來呢,敬國公府有權有勢。頗得先皇倚重,就跟皇上倚重你們勇武侯府似的;二來呢,忠睿王爺他,嗬嗬,實在是不怎麽……穩重。”

她斟酌了一下,才選了這麽一個詞,蘇穎估計她想說的是不著調,“原先冠寵王府是個婢女出身的側妃,後來又出了一個下九流戲/子出身的庶妃,他都這樣了。雖說貴為親王,可哪家疼姑娘的會舍得自家姑娘嫁入王府啊。三來呢,千頃地就出了那麽一根獨苗,彌足珍貴啊。”

蘇穎琢磨了一下李太太這話裏的意思,恐怕就是忠睿王爺夫婦兩個。一個太不會做人,是外人眼裏的渾人;一個太會做人,說不得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個忍辱負重的賢妻典範。

嘖嘖,那忠睿王爺是多麽不得人心啊。

不過,估計那都是表麵現象,就憑忠睿王爺派到勇武侯府的人馬,以及幾次翻天覆地的鬧騰。就能看出這位忠睿王爺是位很有成見的人。

就是沒有這些事兒,蘇穎還是知道一些事的,比如忠睿王爺手上掌握著皇家暗衛,由此就可見忠睿王爺深得皇上器重,而不是外人眼中的皇上隻寵愛忠睿王爺,而不倚重他。

由此可見。忠睿王爺演技已臻化境啊,竟然把那麽多人都給瞞過了。

由此可見,忠睿王爺未必不知道忠睿王妃的真麵目,或許是他懶得管,又或許是他樂見其成。這都是人家的家務事麽。

“這些都是些基本的,你倒是說些我不知道的來?”蘇穎捧著茶啜了一口,說道。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且聽我一一道來。”李太太說完蘇穎就‘撲哧’笑了,“這話說的有樓下幾分說書先生的韻味。”

李太太狠狠的瞪蘇穎一眼:“敢情你拿我跟說書先生比啊!”

蘇穎怕捅了馬蜂窩,連忙給自己辯駁:“你聽錯了,我是指你說話的韻味。”

李太太倒也不是真的惱了蘇穎,聞言就順坡下驢了,讓蘇穎覺得這密友就是一愛炸毛的妹子的,隻要順毛捋就沒事了。

“哼,你是不是想聽我說要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啊?德性。”

蘇穎連連表示受教了,李太太這性格挺活潑的啊。

李太太把她知道的都說給蘇穎聽:“今年忠睿王府要進新人了,這位忠睿王妃怕是要事先摸摸底吧。”說著定定的看了蘇穎一眼,“你娘家侄女是在選秀女吧。”

蘇穎皺起眉頭來,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忠睿王妃可邀請了你婆婆?”

李太太也跟著擰起眉毛來:“你是說當初被忠睿王妃邀請過府過的幾個姑娘麽,那裏麵確實有我家小姑子。不過你別忘了,那裏頭還有陳家二姑娘,我想著以如今的形勢,這位二姑娘怕是隻能入宮了。”

那樣的命格,就算隻是傳言,可沒別的府邸敢接收啊。

“當初那樣,本來就不合規矩,可要是被上麵的人默許了,其實也沒什麽。可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有意思了,要是被人翻出當初這段來,有心詆毀,陳二姑娘真是前途堪憂啊。”

蘇穎抬起眼皮來:“別忘了,那裏頭還有你家小姑子。”

“你這麽說,那裏麵還有你娘家侄女呢。”李太太立馬反唇相譏,譏完撇撇嘴:“還是什麽十全姑娘呢,這做的是哪出?沒得讓人鑽漏子。”

十全姑娘應該是忠睿王妃待字閨中時,別人對她的讚譽了,可待字閨中歸待字閨中,嫁了人歸嫁了人,忠睿王妃就是在能耐,麵對那樣千瘡百痍的王府後院也全乎不起來吧。

“這次我婆婆並沒收到請帖,”李太太又說,“若真是與王府進人有關,也不該是請你去,該是你娘家嫂子才對。最近倒也沒聽說忠睿王府出什麽大事了,隻除了忠睿王爺遇刺一事。嗯,這應該也跟你府沒關係吧?”

蘇穎輕描淡寫的說:“當日,我們一家在場。”

這次輪到李太太目瞪口呆了。

蘇穎頓了頓才說:“我是說,當日我們一家也去雲若寺進香。”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大喘氣,你是要把我嚇死不成。”李太太白了蘇穎一眼,蘇穎笑盈盈的。她又生不出氣來,“我說你是不是和雲若寺犯衝啊,怎麽去了兩次雲若寺就都遇到這種糟心事。”

“嗯,我也這麽覺得。”其實蘇穎覺得她但凡出門都要出點事。她是跟出門犯衝。

“難道忠睿王爺疑心到你們府上了?不能夠吧。”

蘇穎也覺得挺奇怪的,按理說當日在雲若寺上,忠睿王爺都遇到了刺客了,怎麽還有空閑差人去告訴傅奕陽?

“這應該不會,當日去雲若寺拈香的可不止我們一家,再說了若是真查到和我們府上有關,哪裏還會這麽風平浪靜的。不是連接查封了好幾處鋪子麽?應該是順藤摸瓜查到了幕後真凶。”

幕後真凶就是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的主人翁陳宛秋啊,蘇穎覺得忠睿王爺應該是知道這點的。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還真摸不清忠睿王妃請你去做什麽了。”李太太有些挫敗的說。

樓下說書先生換了個新的故事開始說了。蘇穎聽著,是說某某地方有一個人,明明已經咽氣了,可又重新詐屍活了過來,之後卻是性情大變不認父母。不認兄弟。

請了道士來,道士說這是被孤魂野鬼給占了身子,之後這人就被燒死了。

借屍還魂,被燒死了啊。

蘇穎眉心一跳,她也算是借屍還魂,不知道會不會也落了個被燒死的下場?

蘇穎心不在焉的想著,完了。就在心裏微微一哂,竟是想些有的沒的。

同李太太分別,蘇穎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可馬車剛行了一段路,快行至十字路口時,隻聽外頭車夫一聲驚呼。又聽到馬蹄聲,隻見一匹馬瘋了似的從十字路口的橫行那條道上拐了個彎,直奔著侯府的馬車而來。

因為是從那橫行的街道過來的,蘇穎這次出門又沒有帶家丁,等看到那瘋馬的時候。瘋馬離車已經是很近了。車夫是看見了,奈何馬車沉重,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又不易掉頭,一時間竟是無法躲開,嚇的腿都軟了。

周圍人已經發出不忍目睹的驚呼聲。

眼瞅著瘋馬已經奔到了車前,一個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從另一側躍到車前,車夫並未看清,隻覺得那人就像是衝天而起似的,如大鵬展翅般落到那瘋馬的背上。

電光火石之間,那人已經是勒緊了韁繩,硬生生地將瘋馬止在了車前不遠處。那馬驟然受力,長長地嘶鳴一聲,前蹄揚起,那人在馬上始終都牢牢把住韁繩,並未被甩了出去,終是將那馬給製住了。

這下車夫終於看清馬上之人,大驚之下脫口而出:“老爺!”

蘆薈幾乎嚇得軟倒在車裏,這會子還強自鎮定,掀開一道縫往外看了看,回頭跟臉也白了的蘇穎說:“太太沒事了,老爺已經將那瘋馬給製住了。”

聲音還打著顫,可見是被剛才那一幕給嚇壞了,若是傅奕陽晚了半步,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蘇穎抓住車窗的手攥緊發白,劫後餘生後,還在心裏自嘲,她果然與出門這件事犯衝,一出門準沒遇到什麽好事。

傅奕陽麵沉如水,從馬上跳下來,心裏驚懼又慶幸,幸好他趕得及時!

快步走到馬車前站定,隔著簾子道:“夫人,無事罷?”

蘇穎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就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紅著眼眶啞著聲音道:“無事。”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她真不知到這回兒會成什麽樣了。

傅奕陽聞言想親眼看看她,可在這時候並不妥當,他還有後續事要處理,隻讓車夫仔細著駕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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