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經岫從未這般大膽過,何況他父母都未走。
身居高位的霍凝眯了眯眼,手枕在下頷,勾唇笑了笑。
皇帝的聲音很輕,“梁侍郎,需要朕為你尋個住處?”
“不用,多謝聖上。”
梁經岫迫不及待要走。
秦韻竹渾身嬌軟在他懷中,雖很聽話,但到底是醉了,他怕他走晚一會秦韻竹又開始胡言亂語。
步子更疾。
高坐側首,梁菀凝了凝兩人離去的背影,同梁父梁母淺淺一笑,示意他們靠的近些。
梁菀心想,秦韻竹的婚事她這個當姨母自然要管,瞧今晚這樣,該談些細節了。
......
秦韻竹被梁經岫送上馬車,車子未動,梁經岫坐的筆直靜靜望她。
秦韻竹嚶嚀一聲,她卻是貪的自在,喝多了酒醉了,便睡。
身子靠在車內的軟枕,淺淺的呼吸傳來,梁經岫不知在想什麽,望她這樣竟也能出神。
許久,“大人,咱們走嗎?”
外麵響起小廝的聲音。
梁經岫仍是抿唇不出聲,似在斟酌,他頓下身去碰秦韻竹,問:“你要回哪兒?”
“嗯?”
秦韻竹不清楚回應。
“我問,你要回哪裏。”
梁經岫在征求她的意見。
秦韻竹被吵的翻了身,終於掀開她欲睡的眼睛,小姑娘的眼瞳瞧著很漂亮,有一種說不出的通透。
秦韻竹看了他道:“當然是你家,你不是想娶我嗎?”
“.....”
梁經岫靜靜打量她:“秦韻竹,你要想清楚,我與你之間還未有任何——”
“先洞房也是可以,總歸是早晚問題。”
盡管知道她此刻很醉,說的話都不能當真,但不知為何梁經岫還是被她撩動心弦,聽到洞房二字,少年睫羽輕顫。
秦韻竹迷迷糊糊地問:“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
梁經岫淺淺移開眼眸:“好,那便隨我回家。”
“......”
秦韻竹繼續睡。
車子緩緩而動,梁經岫想來想去,沒將她帶回梁府,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工部司造院。
他身為侍郎,自然是在這裏有間休息的地方,平時梁經岫也僅僅是偶爾午休一晌,還從未過過夜。
夜裏的司造院,很寂靜,不會有人打擾。
他抱了秦韻竹下車,一路來到自己住處,推開門,他將她往**一放,卻是先做別的事了。
梁經岫怕她醒後口渴,胃裏難受,便燒了水和煮了碗和緩的白粥。
少年住的地方挺大,裏外兩個房間,梁經岫在外麵忙碌,時不時回頭向裏麵看一眼。
他的床榻很幹淨,有好聞的味道。
秦韻竹不怎麽老實,在**翻了兩個身便咕咚一聲掉下床,梁經岫在外聽她的驚呼,忙放下手中活跑進去看她。
迷迷糊糊的秦韻竹還不知發生什麽,揉著頭從地上爬起。
她這般模樣竟讓他笑了。
梁經岫走近,秦韻竹仰頭看見他,聲音微微一揚:“你的床怎麽這般小?”
“你還知道這是我的床?”
秦韻竹咕噥:“以後換了它,一定要換了它聽見嗎?”
這小姑娘醉酒可真是醉態百出。
梁經岫勾了唇,彎身將她抱起。
重新放在**。
秦韻竹聞到了他煮粥的味道,探了腦袋向四周瞧:“怎麽這樣香?你做了什麽?”
“你先在這裏待會,我做好事再來。”
梁經岫叮囑她。
隨後不放心地走開。
秦韻竹頭一靠枕頭很快又要睡,但她這次學精了,把**的各種被褥和枕頭都擋在床邊,將她堵的嚴嚴實實。
秦韻竹往裏麵鑽,閉著眼睛解腰間絲絛。
她隻當回到自己房中,把衣裙脫了扔的滿地都是,還挺操心,衝外麵問:“你什麽時候好?”
“盡快。”
秦韻竹不在說話。
兩人相處的房間淡聲如水,梁經岫專心做自己事,便也不注意裏麵她成什麽樣子。
等他拎著燒好的熱水和白粥走進時,少年驀地停住腳步。
......
屋中點了燭。
床帳也未放下。
女子美好的同體呈現在他眼前,平時從不會往這裏想,但此刻,秦韻竹細長的胳膊和白腿,便似一幅畫。
看了讓人心動的畫。
秦韻竹半趴在**,所有被褥都被拿到床邊阻擋,她便好像睡在包圍中,美好的曲線玲瓏。
秦韻竹睡的很熟,需他上前仔細叫她才行。
但若是他上前,必然更毫無保留地欣賞她的一切。
少年猶豫了。
梁經岫手中的熱壺差點沒燙到他,他先將水壺放下,而後端著白粥來到她身邊。
彎身——
“你回來了?”
秦韻竹的忽然出聲,讓他的心徹底亂了,梁經岫看突然睜眼的她,嗓間不停湧動。
“我...給你煮了白粥。”
他不知怎麽隱藏慌亂,便岔開話題同她說。
秦韻竹手撐床側,想起,卻揉了揉頭,低聲說了句:“頭好疼。”
“早與你說了不要喝那麽酒。”
秦韻竹:“你扶我起來。”
梁經岫幫了她一把。
哪知這一幫,便幫出事來。
秦韻竹的手剛在他腕上,正要發力,隻聽哎呦一聲,她忽然喊道:“不行,好像腿被壓麻了。”
“你,你快給我想想辦法。”
她拉起他的手,向下撫去。
梁經岫似被燙到,手頃刻回彈,秦韻竹著急的不行,再次攥了他的手。
這白粥,看來是不能正常的喝了。
梁經岫將碗放在旁,繞過她的身,坐在她身後。
秦韻竹躺在他懷裏,“你幫我揉一揉,不然我這邊身子都動不了。”
“......”
指腹發了力。
梁經岫聽懷中女子不似平常的聲音,隻覺這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知道示弱、不會什麽事都想著自己往上衝。
梁經岫揉了揉,停下動作。
一個堅定的臂膀襲來,從後抱緊她,秦韻竹不明所以,驚的眨了眨眼。
梁經岫:“跟我處這一夜,你的清白便要永遠同我牽連在一起,你願意嗎?”
“嗯?”
秦韻竹下意識反問。
梁經岫呼了呼即將淩亂的氣。
說他一時興起也好,說他突然開竅也好,他此刻望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醉的迷離的杏眼,忽然很想,很想,吻她。
梁經岫沒有壓抑自己。
好似這一刻,他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