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枕眠羞澀地點了點頭:“我也是剛剛知道,想著要第一時間讓他的爸爸知道,所以就趕過來了。”
傅司庭在裏麵,幾乎將身子都貼上了門板,他本來這些天還鬧絕食來跟傅航進行對抗,所以一點力氣都沒有,但這一刻他隻覺得自己想要立即衝出去,跟徐枕眠問個清楚。
但傅老太太聽到徐枕眠的話,立即喜上眉梢,連門裏麵地消息她都來不及管了,伸手扶住她:“徐丫頭,你怎麽不早說!過來,你小心一點,我扶著你樓梯,去沙發上坐著,我們再來慢慢說。”
在門裏麵地傅司庭直撓牆:“拜托你們注意一下,我也是當事人之一好嗎!”
等到傅航被急匆匆地叫了回來,傅司庭也相應的從房間裏被放了出來。
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坐成一排,徐枕眠自己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本來傅司庭一看到她就想湊過去地,被傅航給攔住了,讓他坐到了自己地身邊。
五個人就這樣子正經危坐地,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地無言了一會兒,傅老爺子才顫抖著聲音開口:“所以我馬上就有曾孫了?”
傅老太太笑盈盈地更正了他地話:“是外曾孫,說不定是個外曾孫女。”
徐枕眠的頭埋得很低,眾人隻當她是羞澀,都沒有觀察到她藏在袖子裏的兩隻手,正緊緊地用指甲摳著自己的手掌心,來掩飾自己緊張的情緒。
傅航冷聲打斷了他們的喜悅之情:“現在不是關注男孩女孩的時候,這個孩子,我們需要嚴肅討論一下。”
旁邊的傅司庭一下就跳了起來:“討論什麽,討論?要不要他嗎?不可能,那是我的孩子,我必須是讓他安安全全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傅航瞪了他一眼:“我說了不要這個孩子了嗎?”怎麽說這個也是他的孫子,他不可能做到那麽殘忍。
“我隻是在想,你們兩個,是不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年紀才20出頭,確定能夠承擔得起為人父母這個責任?”
一直埋著頭的徐枕眠,猛地抬頭,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堅定:“為什麽承擔不起?退一萬步講,就算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來撫養他,我也完全可以承擔的起他未來幾十年的全部責任。”
傅司庭沉聲打斷了他:“你當我死了嗎?我的孩子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來撫養?”
旁邊的傅老太太也一臉的不同意:“怎麽就承擔不起了?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她餓著半分!”
傅老爺子:“我雖然年紀大,那也是老當益壯!”
傅航有些頭疼的看著他們幾個人,像是要對自己聲討力伐一樣,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歎了一口氣:“那你們覺得現在要怎麽辦?”
“趁著肚子還沒有顯出來,趕緊把婚禮可以先辦了。讓孩子有一個合法身份出生。”一直沒有出聲的傅老爺子慢悠悠地說道。
傅航立即打斷:“現在就算不用結婚證,小孩子也能夠上戶口。”
旁邊的傅司庭立即冷聲出口:“爸,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你要讓我以後的孩子出生之後,讓他知道自己是在沒有父母之間的合法婚姻之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跟,眠眠是兩情相悅,為什麽要讓孩子覺得他們的爸爸媽媽,像是為了這個孩子的結合才在一起的?”
“立即結婚,這個決定有點太倉促了,我們傅家這個大家,這樣子傳出去,讓別人都看了笑話!”本來這個孩子的到來就在計劃之外,傅航實在是沒辦法立即下決定讓他們兩個結婚。
“是麵子重要?還是孩子重要?還是你兒子的未來幸福重要?!”傅司庭連續拋出了幾個問句。
傅航聽到他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立即站了起身:“傅司庭,你注意一下你對我的語氣!”
旁邊的徐枕眠打斷了他們的爭論,慢慢地站起身,緩緩說道:“傅先生,可能讓您有一些誤會,我來這裏並不是想說要爭取什麽名分,或者想嫁入豪門。我就是覺得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想讓他的爸爸也感受一下這份喜悅。”
她扯開嘴角,笑了笑,看向傅司庭,眼裏閃爍著光芒:“司庭,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會告訴你,我會好好撫養我們這個孩子的,即便說隻有我一個人……”
“好了!什麽叫隻有你一個人?!傳出去說我們傅家始亂終棄,這個名聲難道就很好聽了?!結婚的事情,我們等徐丫頭她的家人來到這邊,再從長計議!”傅老爺子打斷了他們的針鋒相對,直接下了決定。
徐枕眠的家人?那可不就是徐家嗎?
所以傅航要跟安朵拉和徐晨曦再次見麵?
不管怎樣,傅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堅持讓徐枕眠在傅宅先住下,然後一邊通知著徐家的人趕過來。
安朵拉在接到徐枕眠電話的時候,硬是舉著手機在那磨了半分鍾:“……”
旁邊的徐晨曦一直沒聽到她講話,抬頭看到她呆若木雞的表情,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放下了手中的書,走向她,將她攬進懷裏,疑惑地朝她挑了挑眉。
安朵拉這才反應過來,對著電話那頭的徐枕眠說:“嗯……好的,我知道了,我們明天就趕過去。”
掛了電話,徐晨曦問道:“怎麽了?徐枕眠來消息了?”
安朵拉消化了一下那個事實,她實在是覺得太震驚了,咽了咽口水,抬頭對徐晨曦說:“枕眠她……去了傅家。”
徐晨曦點點頭:“傅航為難她了?我聽到你說我們明天馬上趕過去?”
安朵拉扯出一縷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們趕過去的原因是,枕眠說她懷孕了。”
徐晨曦:“……”
他們連夜趕回了徐宅,簡短地跟徐父徐母說了這件事情,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兩個竟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這麽說,我們要做外公外婆了?”
安朵拉知道徐父徐母很開放,那也沒想到他們開放到這個地步,完全沒有考慮別的事情,當下便有聲無力地說道:“現在傅家的意思,好像是讓我們過去商量一下,對這個孩子接下來的處理方式……”
“什麽叫對孩子的處理方式?接下來不就隻有一條路?讓他們趕緊結婚,領了證之後就將該買的都買了,然後準備著孩子的出生?”徐母一下就跳了起來,對安朵拉說的這句話反應很大。
安朵拉也覺得很頭疼:“傅航他不可能這麽妥當地就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雖然跟傅航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不會那麽順攤地就讓傅司庭和徐枕眠結婚。
“妥不妥當,那可由不得他!傅家兒子把我家女兒給這樣子名聲敗壞了,難道還想不對她負責?”徐母冷聲道。
徐父在中間調和著:“行了,我們先收拾一下東西,明天趕過去鄰市。”
徐母冷哼一聲,瞪向徐父:她的女兒為什麽自己要這麽激動,他倒是挺淡定的。
四人浩浩****地就往鄰市趕去。
而傅家這邊,這一個晚上,有好幾個人都失眠了。
徐枕眠躺在**,望著天花板,想著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傅司庭的聲音之後,腦袋一發熱,就說出那樣的話來。
現在事情仿佛到了無法扭轉的地步,她有些擔心接下來的發展。
突然,她聽到外麵的陽台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身子一抖,望向陽台,慢慢地走了過去,拉開了一條窗簾的縫,看到有個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彎著腰,背對著她在那左右張望著。
徐枕眠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她正左右張望著,想要找一件武器來防身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人扭頭看向她,兩人就通過這個窗簾的縫對望著,然後男人尷尬地咳了咳,指了指門,示意她將陽台的門打開。
徐枕眠鬆了一口氣,將傅司庭迎了進來之後才問道:“你怎麽過來的?翻陽台嗎?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到一股猛力將自己拉進了一個深深的的懷抱裏。傅司庭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隻有當把徐枕眠給抱進懷裏,他才覺得自己空了很久的心,給重新填滿了。
徐枕眠也知道他很激動,但他今天的表現可以說是反應絕佳,當場就配合著自己跟傅航做對抗。
她也將手撫上了男人堅實的背,然後一下一下子地拍著他,跟安撫一個小孩子一樣:“好了,我在這,你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傅司庭又在她的肩窩裏蹭了蹭,然後才抬起頭看著她。
徐枕眠望著這一張今天都沒來得及好好打量的臉,伸出手撫上了他滿是胡楂的唇邊,感覺到手心被胡渣給紮到而感到略微顯得發硬的手感,麵上有些嫌棄:“你這過得也太邋遢了,多久沒刮胡子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她卻覺得這些胡子給眼前的男人莫名增添了幾分成熟之感,讓他一下子就變得高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