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拉隻聽到男人吃吃地笑了兩聲,然後低頭在自己耳邊低聲說:“不是說要給我道歉嗎?我等不及了。”
他跟自己的耳朵靠得極近,呼吸直接噴在她的耳後,讓她本就有些敏感地耳垂變得泛紅,映著玄關處地廊燈,顯得十分粉潤可愛。
徐晨曦看得微微失了神,慢慢地更靠近一步,想要一嚐芳澤的時候,突然腹部被什麽一踹,他不由得放開了安朵拉,俯身悶哼了一聲,然後抬頭看著已經跑到客廳沙發處地安朵拉。
“你在謀殺親夫?”徐晨曦緩緩地站直身子,帶著笑意望著不遠處嗔視著自己地安朵拉。
“你是誰啊?幹嘛出現在我地房間裏?”安朵拉翹著手,哼了一聲,這男人真是把自己嚇壞了,她第一反應還以為是酒店設的一個局,將自己引誘到這裏,然後讓不知道什麽人對自己做出什麽事情。
還好,她在徐晨曦將手捂上自己的嘴的時候就馬上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徐晨曦安排的一出“驚喜”。
可惜真的是有驚無喜。
“我這是在幫你提高警惕,你想想,如果今天你就這麽聽著服務生的直接換一個房間,進了屋你就完全跟外麵隔開了,發生什麽事情,有誰能夠救你?”
安朵拉哼了一聲:“有誰能跟您一樣多謀多慮,想出這麽多的花招?”她的心跳一直到現在都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蹦得非常地快,可見剛才被徐晨曦壓到門上的時候她有多害怕。
徐晨曦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別生氣了,嗯?最多,我給你道歉?身體力行地道歉。”
安朵拉捂住了他的嘴,瞪著他:“你這張嘴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壞啊?以前高冷的徐晨曦哪裏去了?你快把他給我還回來。”
徐晨曦被她捂著嘴,也不掙紮,就這麽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她,眼神深邃。安朵拉很快就受不住他的眼神,鬆開了手:“你別那樣看我,我受不住。”
徐晨曦低聲笑了兩聲:“以前的徐晨曦在遇到安朵拉之後就完全投降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倒是也想問,以前熱情大膽的安朵拉哪裏去了?你也給我還回來,嗯?”他的最後這一個升調的‘嗯’字,像是戳進了安朵拉的心一樣,讓她本就有些熱辣辣的臉變得更加騰燒。
“你怎麽就來了?下午不會還在開董事會嗎?”鬧過了之後,安朵拉拉著他坐在沙發上,頭靠著他的大腿,問在上方一直摸著她的頭發的徐晨曦。
“臨近結婚,恐生事端。本來就沒什麽事情,就過來了。”徐晨曦淡淡地說道。
安朵拉卻覺得他說的有些意味深長,正想繼續問的時候,突然有人按了門鈴,安朵拉推開他摸著自己頭發的手,起身打算去開門。
還沒走幾步,就被徐晨曦給拉住了,她疑惑地看向他,卻發現他麵露不滿地望著自己的腳,她低頭一看,麵色立即發紅。她因為喜歡赤腳走在地毯上的感覺,所以隻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她都是不穿鞋的,但剛才急著去開門,也就把自己還赤著腳的事情給忘了。
徐晨曦望著她圓潤粉嫩的腳趾頭,不願意別人看到這不設防的安朵拉的樣子,她這一麵隻能對自己綻放。
將她壓在了沙發上,給她穿好了鞋,徐晨曦才走到門邊,慢慢地打開門。
外麵安心等待著的服務生看到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打開門,臉有些微微發紅,低著頭不敢看他,問道:“請問安小姐在嗎?”
安朵拉從徐晨曦身後冒出了一個頭:“我是,怎麽了?”
那位服務生是剛剛帶安朵拉上來的服務生,此刻看到安朵拉在這,有些猶豫地開口:“安小姐,您的房間,我們剛安排了清潔生去打掃的時候,發現浴室裏的花灑似乎被人為弄壞了。因為最近入住的人是安小姐您,所以想問一下具體的情況。”
安朵拉隻覺得奇怪,自己放了行李就去吃飯,吃完飯就被帶了回來,箱子裏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就換了房間,浴室裏的花灑怎麽可能是自己弄壞的?
徐晨曦回頭望了她一眼,似乎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然後回頭對服務生說:“你等我們一會,我們換個衣服,跟你下去看一下。”
等到來到樓下的房間,安朵拉進到浴室,看了看花灑,外觀看起來沒什麽異樣,她又回頭瞄了瞄因為清潔浴室的時候,隻是摸了摸花灑,就被上麵的水給噴了一身的清潔生,有些疑惑地摸了摸下巴:“你進來的時候,地板上有鞋印嗎?”
那個清潔工換了一身衣服,但頭發還是濕濕的,聽聞安朵拉提問,立馬恭敬地回答道:“我進來的時候,門口的鞋子擺的整整齊齊,因為看出來是沒有動過,所以我沒有換鞋子,直接進了浴室的,地上則是有幾個鞋印,像是……”
那個服務生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鞋印很淺,但我們經常搞衛生的都能夠一眼看出來,因為經常要判斷哪裏髒了需要清理。那個鞋印,是細高跟的鞋印。”
眾人都下意識地往安朵拉的腳上看去,她腳上穿的是一雙帆布鞋。
“我平時不做活動的時候,都是穿的帆布鞋。而明天活動的鞋子,因為是讚助商讚助,所以到了現場才會拿到鞋子。這次來S市,我沒有帶高跟鞋。”安朵拉解釋道。
徐晨曦皺了皺眉,按照現在這個意思,像是有人在安朵拉不在的時候走了進來,然後將花灑給弄壞,打算將安朵拉噴一身?
這個做法是不是太低級了一點?像是純粹要安朵拉被淋濕來泄憤一樣,不是想要其他什麽傷害她的目的。
他突然眯了眯眼睛,看向鏡子旁邊放著吹風機的地方,待看清楚了之後,他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
安朵拉感受到他氣息開始變冷,有些疑惑地拉了拉他的手,表示疑問。
徐晨曦拍了怕她,示意她放開,然後走到鏡子前,慢慢地伸出手,在放吹風機的地方,掏出了一個圓圓的像紐扣狀一樣的東西。
安朵拉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旁邊的服務生立即尖叫了一聲:“怎麽會有這個?”
她立即搖著頭否認道:“先生,這真的不是我們酒店做的,肯定是——”肯定是什麽,她也說不出來。誰會莫名其妙在自己的房間裏放這個?
安朵拉這才反應過來,徐晨曦手上拿著的,居然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她瞬間將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有個人趁著她不在,不知道怎麽拿到了房卡走了進來,然後將花灑弄壞,等安朵拉進來,即便不開花灑,在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也會濕了身體。
那人考慮到安朵拉萬一沒有洗澡的想法,等到明天去活動前再進行整理儀容儀表的可能性,直接讓安朵拉濕了身之後,沒有辦法,必須要換衣服。
然後她的換衣服過程,就會被這個攝像頭所拍到。
旁邊的徐晨曦自然也是想到這個,麵沉如水,轉身對著服務生說:“我覺得,你們酒店是不是要給我太太一個交代?”
如果今晚徐晨曦沒有來,沒有安排人給她演了這麽一出,將安朵拉直接帶去了總統套房,或者說如果徐晨曦晚了一點,隻要安朵拉踏進了這個浴室,她就很有可能落入幕後者個人所設的陷阱。
服務生已經嚇得麵色慘白,通過對講機,將事情顫抖著聲音大概跟酒店經理說了一遍。
安朵拉在等待酒店方麵的回應過程中,拉了拉徐晨曦的手,將他帶到了房間裏的小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坐在沙發的側邊,低下頭微微地抱著他:“好了,我沒事,你別冷著一張臉。”
徐晨曦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君不見那個清潔生和服務生在傳達完事情之後,就走到了門外,不敢在這繼續待著,怕盛怒之下的徐晨曦會拿他們開炮。
“如果我晚來一步,如果你踏進去了,你知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徐晨曦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不要嚇到安朵拉。
安朵拉點點頭,她也很後怕,萬一自己換衣服的過程 真的被錄了下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幕後的那個人狠了心的要整她,如果她真的拿到了視頻,估計不用第二天,當天晚上就全網曝光了。
“是誰要對我做到這個地步?”安朵拉覺得很奇怪,而且一開始看起來很拙劣的戲耍手段,沒想到後麵會藏著這麽深的套路。
徐晨曦緊抿著嘴唇,握了握安朵拉還有些顫抖的手,讓她平靜下來,隻覺得自己的憤怒都快壓不住了。
不管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如此之狠毒的人,這次沒有把她抓出來的話,以後的她不知道會更加喪心病狂到什麽地步。
放任那個人一直在幕後,實在是對安朵拉來說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