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通知了高管,一群人浩浩****地來到了安朵拉原先入住的這個房間。

聶一懿唱完K回來,還叼著一根從趙哲那裏順過來地棒棒糖,回到了房間所在地這一層。

剛一出電梯,她就被外麵的陣仗嚇到了,縮在電梯裏不敢出去。

電梯外麵站了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地人,正一臉愁容地站在那裏,望著不遠處敞開門地一個房間。

看到外麵這群大叔好像沒什麽攻擊性,應該不是黑社會什麽地,聶一懿才抖著腿,沿著牆縫摸到了自己的房間,卻在掏房卡的時候,往身後望了一眼。

“安朵拉?你這是怎麽了?”她不知道安朵拉的房間就在自己對麵,看到安朵拉站在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裏麵,略微有些好奇。

安朵拉看到她,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張嘴想說什麽,又搖了搖頭:“沒事,出了一點事情而已。”

她在那一霎那竟然想問聶一懿有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間,她低頭望了望聶一懿的鞋子,是一雙運動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聶一懿一笑。

真是杯弓蛇影,經過的每一個人,她都想要懷疑是不是那個人幹的。

聶一懿越過她的身子望向房間裏麵,徐晨曦正一臉嚴肅地跟幾個看起來一直在點頭哈腰的人交談著。她有些嚇到了,將嘴裏的棒棒糖給拿了出來,也沒想著立即進去自己的房間,蹭到了安朵拉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她:“幹嘛了?看起來好像很嚴肅?”

安朵拉望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我的房間,被人安了微型攝像頭。”

聶一懿:“!!!”

她立即掏出房卡,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衝了進去。

沒有半分鍾,又衝了出來:“微型攝像頭長什麽樣子?你幫我進去看一下!”說完也沒等安朵拉答應,就拉著她的手往裏走去,安朵拉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猝不及防,等到進去了之後,才掙脫開她的手,甩了一下手腕,沒好氣地喊道:“聶一懿!”

她能不能像一個女人?總是這麽粗魯,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氣很大,老是像一頭牛一樣橫衝直撞的。

聶一懿反應過來,看著她微微有些發紅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有點激動。”她突然想到什麽,麵色變得慘白,然後朝安朵拉說道:“你的房間號,是2334?”

安朵拉揉著手腕,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聶一懿拉著安朵拉坐下,手掌撐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今天入住酒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當時宣傳組的場務在發房卡,發到聶一懿的時候,聶一懿拿過來一看,房間號是2334,她不由得哈哈一笑:“2334,那住我隔壁的,不就是2333,哈哈哈哈。”

那個場務跟聶一懿關係不錯,聽到她這麽說,便笑了笑,將手中還沒發出的2333的卡遞給了聶一懿:“呐,你要的2333號房的卡。”

聶一懿沒想到真的有2333的,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迅猛地將卡片換了過去:“這樣不好吧?都是安排好的,如果我換房間,會不會被說?”

場務擺了擺手,有些不以為然:“這張紙,就我這裏有,誰知道你原本住2334?更何況就隻是房間號不一樣,房間設計都是一樣的。”

聶一懿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著2333的卡,回到了房間。

安朵拉沉默了一會,然後才開口:“你幼不幼稚?就一個號碼也值得你換房間?”

聶一懿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二次元的世界,你可能不太懂。”她突然反應過來,站起身插著腰不安地走來走去:“天啊!這是不是意味著,那個人的目標本來是我的?因為名單上安排我住的就是2334,除了場務,沒有人知道我換了房間!”

安朵拉仰著頭靠在床頭,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

本來自己不應該住到這個有攝像頭的房間的,但是因為聶一懿無意間說了一句話,場務就私下給她換了房。

然後自己本來是要成為替罪羊,被拍到換衣服的,結果徐晨曦又設了一個“驚喜”,讓她在沒有進浴室之前,就被帶去了徐晨曦的房間。

所以是她幫聶一懿擋過了一劫,而徐晨曦又幫她擋過了一劫。

“說實話,你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嗎?”安朵拉望著像是一隻燒了屁股的猴子一樣上蹦下跳的聶一懿,開口問道。

聶一懿身子一僵,幹笑大:“沒有,我人緣這麽好,怎麽會得罪誰呢?”

安朵拉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沒有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之前鞋子裏的玻璃渣也是,本來就是要放在你的鞋子裏,被我發現了。結果等我把玻璃渣拿了出來之後,過不久你還是被紮到腳。很明顯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暗地裏看著,隻想要對你圖謀不軌。”

聶一懿抿了抿唇,挪開了眼睛不敢看安朵拉:“我說過了,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安朵拉冷笑了一聲:“知道的少,我也沒避開什麽東西啊?兩次都剛好被我發現,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背後的人在整你的同時連我一起整了。”

聶一懿猛地扭頭看她:“不會的!得罪她的隻有我……”她自知失言,立即止住了話沒有往下說。

安朵拉還想說些什麽,就聽到聶一懿的房門被敲了兩聲,她望了過去,看到徐晨曦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

“如果沒有牽扯到她,我可以不管你,可是對你不軌的那個人,已經觸犯到我的底線,那我就忍不了了。所以,聶一懿,你就算不說,我也會把背後的那個人,找出來的。”他慢慢地走進,站在安朵拉身邊,對著低著頭默不作聲的聶一懿說道。

聶一懿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緊了緊,扯了扯嘴角,想說些什麽,又最後隻短短地說了一個字:“哦。”

酒店的高層答應了徐晨曦,在明天早上之前,會給他一個答複,現在他們需要去查看監控錄像以及現場設備的損壞情況,做出判定。

徐晨曦領著安朵拉回到了房間,安朵拉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天啊,我覺得電視機哪有我的人生精彩,我都覺得,我可以就我在《俠客》劇組發生的事情,寫一個劇本了,方向就是懸疑劇。”

徐晨曦解了領帶,鬆了鬆緊繃了一天的神經:“這個聶一懿,是什麽來頭?”

安朵拉微微坐直了身子,對著徐晨曦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也沒聽過她,隻是覺得,她的性格挺不錯的,是可以深交的一個朋友。但是你也知道,上次我去了她家之後,她就告訴我,讓我不要管太多。”

徐晨曦坐到她身邊,將她攬進了懷裏:“不管那麽多,但背後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每一次都能夠把你給牽扯進來。本來她自己的事情,不願意說,我們確實不好插手。但是現在,那個人已經把動作都動到你的頭上來了。”

“她有一句話說的挺對的,她人緣真的挺好的。在片場大家都很喜歡她,就覺得她大大咧咧的,很能開玩笑。你知道,因為我的不得已高調,有的人會在背後說我,對我指指點點,而聶一懿,會直接幫我懟回去。”

她想到了那天聶一懿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對成方瑜說的那些話,很明顯不是做給自己看,而是真的把自己當做朋友,不容許別人說自己一句壞話。

“所以我也不太明白,是誰想要這樣子陷害她,她真的很難讓人討厭的起來。”

徐晨曦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默默地思考著,安朵拉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腹前的另一隻手,後怕地握了握:“你知道嗎,我現在那顆心,都還是高高懸著的。一想到今天差一地就進了別人的圈套,我的背就流了一背的虛汗。”

徐晨曦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也是。”

如果今天自己沒有當機立斷訂機票過來,沒有讓服務生在她吃完飯就攔住她,將她帶到自己身邊,後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他連想像都不敢想。

兩人就這麽抱著,蜷在沙發上,互相給予對方力量和溫暖。

第二天,劇組的人都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酒店本來不想報警的,迫於徐晨曦的壓力,還是把警察給叫來了,對整層樓的房客都被敲門做了調查。

活動還是照常舉行,劇組的人隻知道發生事情的房間是安朵拉的房間,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房間,本來應該是聶一懿的,相熟的人都過來慰問安朵拉。

也有一些人,在背後對安朵拉指指點點。

“依我看啊,她就是平時得罪人多,稱呼人少,才會被別人這麽報複。”成方瑜冷哼著對自己旁邊的助理說道。

助理點點頭:“所以說,還是方瑜姐您這樣的,才能夠得到別人喜歡。”

“嗬嗬,喜歡你這樣背後說人的人嗎?”背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傳來,成方瑜往後一看,聶一懿正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那裏,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