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安朵拉抬頭一看表,已經快中午12點了。她記得自己是賴床賴了很久,可沒有想到,居然來了整整一個早上。
旁邊的男人還坐在**,一隻腳屈起,背靠著床,戴著一副眼鏡低頭看著書。
看到安朵拉抬起頭的動作,他扭頭朝她笑了一聲:“醒了?”
安朵拉麵上一紅,她想起了昨晚發生地事情,這實在是太瘋狂了,在這種地方,兩人居然折騰到大半夜才睡去。她突然又想起那個道貌岸然地和尚,感覺昨晚他是一個導火線,讓自己和徐晨曦像是被觸動了什麽開關一樣,變得異常熱情。
她嚶嚀了一聲,不敢直視徐晨曦的眼神,埋頭在枕頭裏嘟喃了一聲。徐晨曦沒有聽清,但也知道她嘴裏說地不是什麽好話,估計也是在罵自己昨晚地行徑。
他低笑一聲,放下手中地書,也睡回到**,隔著被子摟住她:“該起床啦,我的小懶蟲。十安一早就起來了,看到哥哥姐姐沒在,扭著身子就跟哥哥姐姐去玩了。”
安朵拉抬起一隻眼睛看著他:“我們兒子這麽沒良心嗎?都不會來找媽媽?”
徐晨曦笑了笑:“兒子倒是沒找你,可是外麵有個男人在那等很久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安朵拉狐疑地看著他,在這一個寺廟裏麵,她也不認識其他人,還有誰能蹲在他們房間門口等著自己?
也許是他們裏麵響起了說話的聲音,外頭的人知道他們醒過來了,立即又開始伸出爪子,撓著門:“我快被這裏的蚊子抬起來了,求求你放我進去吧!”
安朵拉聽出了這是傅司庭的聲音,同時聽出了他語氣裏的絕望和無奈,當下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抬頭看到徐晨曦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知道並沒有很嚴重,便以手支額,朝他挑了挑眉:“這是怎麽回事?”
徐晨曦眸色淡淡:“就是一個昨晚非趕著要回去跟自己老婆睡覺的男人,一大早趕回來之後,發現房間進不來了,在那撒潑。”
傅司庭醒的很早,畢竟他也知道自己逃回徐枕眠房間的行為不太好,早上五點多,趁著寺廟裏的人都還沒有起來,他就急急忙忙地趕回到原來的房間,想要進去繼續睡著,假裝昨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因為害怕驚醒其他人,傅司庭隻敢小聲地敲著門,希望裏麵的徐晨曦聽到之後把他放進去。
而徐晨曦也確實聽到了,但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的他並不怎麽想理在外麵的傅司庭,看到懷裏的安朵拉似乎有轉醒的趨勢,他便直接拿出大手在安朵拉的耳朵上遮住,不讓她聽到門外的聲音。
傅司庭幾乎要撕心裂肺地在那吼,然而現實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如果吼的話,寺廟的和尚就會發現他昨晚的行徑。
他便隻能持續不斷地敲著門,而且用非常輕的力氣,但裏麵的人卻置若未聞,似乎睡得很熟。
等到有和尚起來,看到他蹲在房間門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疑惑地問他:“這位施主,請問你是在這?”
傅司庭抬頭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但這個笑比哭還難看:“難得來到這個地方,我早點起來接受一下佛光的沐浴。”
小和尚:“……”這位施主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來來往往的人就看到傅司庭自己在那裏,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頓時也相信了他的話,認為他是在這裏進行沐浴齋戒。
而這一個寺廟因為是在山裏,蚊蟲特別多,傅司庭隻能一邊在那裝模作樣,一邊拿手拍著自己身上引過來的蚊蟲,到最後他都無奈了,一邊看著蚊子在自己腿上吸血,一邊嘴上麵無表情地念叨著:“施主請慢用。”
他覺得自己已經走火入魔了。
好不容易等到裏麵的兩人收拾好出來,傅司庭立即站起身,插著腰瞪視著徐晨曦,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徐晨曦置若未聞,隻是將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安朵拉的身上,一邊叮囑道:“山裏比較寒涼,注意保暖。”
傅司庭看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敢這樣無視自己,氣得走到他麵前,伸出自己的大腿給他看,上麵已經被蚊子叮了十幾個包,包的上麵還被傅司庭用指甲刻了無數個叉。
安朵拉一愣,低頭眯著眼觀察了一會,正想抬頭安慰他兩句的,卻聽到徐晨曦的聲音在一旁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性別男,愛好女。你不要這樣**我。”
傅司庭:“……”
要不是在這個佛門重地,他估計就要上前去將徐晨曦暴揍一頓,雖然不一定揍得過他就是了。
安朵拉仰頭哈哈大笑,這兩個男人每每對上,就像幼稚園的小孩子一樣在那鬥氣。傅司庭自己倒是能夠理解,他本來情商就不太高,遇到什麽事情都容易激動,倒是徐晨曦,每次麵對著傅司庭,毒舌本性就暴露無遺,說出來的話能讓傅司庭的頭頂直冒煙。
安朵拉突然想到他昨晚給自己的指示,差點讓自己走錯房間撞破別人的奸情,半眯著眼睛,語氣有些危險:“對了,你說你們的房間,是在哪裏來著?”
傅司庭一怔,指著他們背後的房間:“不就是這裏嗎?從左往右數第四間?”
安朵拉終於確定自己昨晚沒有聽錯,這男人確實是給自己說錯了,讓她差點出洋相。
她上前一步,擰著他的耳朵:“從左往右?你現在是正對著門的,你還給我說從左往右?”
傅司庭被她捏得生疼,立即哇哇大叫:“啊啊啊,姐我錯了,我是背對著門數的,你先鬆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安朵拉陰測測地一笑:“不好意思,我是女子,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徐晨曦在一旁含著笑望著他們,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三人正在這打鬧著,旁邊傳來一聲咳嗽聲,安朵拉往聲源處一看,昨天那個和尚又恢複到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垂著眸淡淡地看著他們:“施主,佛門重地,請勿喧嘩。”
安朵拉愣了愣,繼而放開了捏著傅司庭耳朵的手,在手上拍了拍,雲淡風輕,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
她算是看清了這個和尚,自己說的倒是挺好的,但到了晚上就狼性大發,在房間裏做那種事情,白天的時候居然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來約束他們?
嚴於律人,寬於律己是吧?
“小師傅,我有一個疑惑,不知道能否找您解答一下?”安朵拉噙著笑看著他,一副好學好問的樣子。
那和尚愣了愣,終於拿正眼看了安朵拉一眼,這個女人他昨天就覺得姿色很不錯,本來想著晚上能否勾引一下,兩人做進一步交流的,卻在後來發現她和自己的丈夫直接在庭院裏卿卿我我,旁若無人的樣子。
他頓時就覺得很氣,這女人怎麽一點都不潔身自好?公開和別的男人這樣子親熱打鬧。
到了晚上,他還一直在想這個女人,身上的火怎麽都下不去,本來他一般不在有來客的日子做那些事情的,但昨晚他的欲 火實在是泄不下去,難得破了戒,他還一直將這個原因歸咎於安朵拉,認為是她不自覺地勾引別人,才讓自己變成這樣。
“施主請說,如果悟能知道的話,會與施主解惑。”那和尚朝她微微鞠了一躬,倒是把自己的名號也給爆出來了。
安朵拉心中冷笑,悟能?他居然和豬八戒一個法號,確實是挺無能的。
“這白天與黑夜,是否有所不同?”安朵拉淡淡地開口,一副認真探究的樣子。
悟能愣了愣,繼而開口道:“白天黑夜,都是這自然萬物的變更之一,事實上並沒有不同,人們都是在進行著自己的事情,無需區別對待。”
安朵拉狀似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旁邊的傅司庭揉著耳朵,往徐晨曦那邊靠近了幾步,下巴揚了揚,示意安朵拉:“我姐這是怎麽了?來了一天,就參悟了這麽多佛學的道理?能夠和廟裏的師傅討論佛經了?”
徐晨曦確實知道她是先抑後揚,待會指不定要給這悟能師傅一個重擊,便隻是噙著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既然白天與黑夜無異的話,在白天約束他人的行為,到了晚上,是否還是同樣適用?”安朵拉又繼續問道。
悟能點點頭:“既然無異,自然是同樣要遵守。”
“那悟能師傅昨天白日裏跟我們說的,要注意自身行為,切勿在這佛門重地喧嘩打鬧,不知到了晚上,悟能師傅是否也有同樣的遵守?”安朵拉笑嘻嘻地補充道。
悟能猛地抬起頭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莫非她知道了自己做完做的事情?不可能,當時都已經很晚了,他明明看著安朵拉進了對麵的房間,已經與那屋的女人準備歇息了,難道她還能知道自己在之後潛進了廚娘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