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找了半天,最後才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安朵拉:“喏,弟媳,這東西作為我的賠罪。”
安朵拉愣了一會,才聽到徐晨曦在耳邊說了一句:“快謝謝龍哥。”
安朵拉才慢慢地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那一個信封。
這信封薄得幾乎沒有任何重量,她心想,難道是一張支票,這龍哥還拿金錢來甩在她麵前,讓她不要追究?
她正想拆開地時候,龍哥製止住她:“哎,弟媳,你小時候沒有收過紅包嗎?這種東西一般都不能當著送禮地人的麵前拆開地。”
安朵拉訕訕地一笑,她確實沒怎麽收過紅包,畢竟福利院裏麵地長輩很少,每每院長派了紅包之後,他們都是歡呼著打開,反正大家地紅包都一樣。
但進了徐家之後,她似乎也知道確實有這樣一個說法,畢竟當著別人的麵拆開紅包,確實是有一點不禮貌。
她便將信封放到了自己的袋子裏,在旁邊看著徐晨曦和龍哥寒暄。
“你小子不是大學畢業後就不來了嗎?今天怎麽知道帶著媳婦來了?”龍哥在位置上坐下,給他們都衝了一杯茶。
徐晨曦招招手,讓安朵拉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才淺笑著說道:“她說要來打桌球,我就想說,也帶她來龍哥這個桌球館看看。”
他的話將龍哥捧得高高的,不由得逗得龍哥哈哈大笑:“果然是做生意的人啊,誇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他又往椅背上靠了一下,眼裏有一絲回憶:“當年那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每周都要來,每次來呢,都是要鬧出很大動靜的,我都快煩死你們了。”
徐晨曦也想起了當年,眉眼柔和了一些,輕笑道:“但當時龍哥還是經常參加我們的活動,打籃球到戶外去露營,你都一個不缺。”
龍哥搖了搖頭:“現在老嘍,周圍的大學生過來在那裏鬧,我也鬧不動了,籃球也很久沒打過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說到這,當初我打籃球的時候還輸了你很多次,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贏你一回。”
徐晨曦麵色淡淡,說出來的話卻毫不退讓:“估計不行,這東西跟時間沒關係。”
安朵拉撲哧一下笑出聲,徐晨曦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在看到兩個男人齊刷刷的眼神朝自己望過來的時候,她立即擺擺手,有些抱歉:“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龍哥哈哈笑了兩聲:“沒事,你老公確實厲害,當初他在籃球場上那可是殺遍天下無敵手,按我說你們就不應該來打桌球,應該去打籃球的。”
徐晨曦望了安朵拉一眼,說出來的話有一絲寵溺的意味:“籃球不行,她怕曬。”
龍哥嘖嘖了兩聲,身子抖了抖,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當年你不是這樣的,所有妹子湊到你麵前,你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就是額頭上寫著性冷淡三個大字。”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難得文縐縐地說道:“真是時光容易把人拋啊……時間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麽啊?晨曦。”
徐晨曦:“……”
兩人聊了一會之後,又相約了過一段時間找回以前的人回來打籃球,安朵拉跟徐晨曦便跟龍哥告別。
在走向外麵的過程中,安朵拉抬頭看了一眼徐晨曦:“你還真是黑白兩道通吃啊。今天看到他們幾十個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我都快嚇死了。”
徐晨曦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道:“幾十個人我也能夠保你安然無恙。”
安朵拉笑了笑,相信他說的這句話,畢竟他可是無所不能的徐晨曦。
她又扭頭看了一下緊閉著的龍哥辦公室,撇了撇嘴問道:“這龍哥倒是挺有意思,不過看起來年紀比你們大上好幾歲,怎麽就跟你這麽熟?”
徐晨曦解釋道:“在我們上學的那段時間,他還沒有現在這麽勢力強大,管著的也隻是學校這一帶的片區。”
“當時我們那一群人也比較衝,在這一個地方跟龍哥交鋒了幾次之後,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也結交成為好朋友。之後我們有啥活動都會喊上龍哥一下,感情也越來越深,不過在畢業之後也很少回來了。”
他歎了一口氣,似乎也有些唏噓:“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龍哥勢力越來越大,卻依舊待在這一邊,可能是還在守著那一個人吧。”
安朵拉感覺到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八卦,立即豎著耳朵湊了上去:“守著人?守著什麽人?”
徐晨曦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這才剛見過一麵,你就這麽八卦?”
安朵拉拍了拍他的手:“你不知道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嗎?”
徐晨曦走到車邊,打開副駕駛的門,讓她坐進去之後,才走到駕駛座自己上車。
然後一邊開車一邊往家裏開去,順便給她科普了一下龍哥的過往。
龍哥當年看中了大學的一個女孩,然後那個女孩卻覺得龍哥不是什麽正經的人,一直都抵觸著他,不肯答應。
龍哥也是耐著性子追了她好久,女孩在龍哥約她出來的時候也會出來,雖然嘴上還是不答應,但是大家都已經把她當成了嫂子。
結果那女孩的父親來參加女孩的畢業典禮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男生喊自己的女兒叫嫂子,頓時知道了這一件事情,立即勃然大怒,勒令女孩跟龍哥斷絕關係。
女孩便哭著跟龍哥說,以後不要再去找她,龍哥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一時犯渾,直接用暴力方法將那一個女孩給睡了,結果到最後那一個女孩氣透了之後,直接跑到不知道什麽地方支教去了。
“其實我們也看出來了,那女孩應該是喜歡龍哥的,就是礙於他的身份。龍哥在她走了之後,失魂落魄了好久,甚至想洗手不幹,追隨那個女孩而去,但他在這一邊的手下太多了,如果他走了的話,他手下的人全部都會被他對手的人所壓倒。”
“然後龍哥即使在後麵將對手給幹倒了,也失去了去找女孩的心,但依舊在這裏一直等著,想著是否有一天女孩會不會回來,就這麽等到了三十幾歲。”
安朵拉聽著這狗血的故事,有些驚訝地張大了嘴:“問題是他完全可以去把女孩給帶回來,也不一定要跟女孩待在那個地方啊……”
她覺得那女孩可能一時一氣隻下走遠了,心裏一直想著龍哥去找她,結果龍哥卻巋然不動,那女孩要怎麽抹得下麵子回來找他?
當初她可是用暴力方法逼自己離開,難道女孩還要說自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回來找他?
徐晨曦聳了聳肩,沒有加以置評,安朵拉突然想起他塞給自己的那一個信封,從包包裏掏了出來,有些神秘地看著他,沒有打開。
“我原來還在猜測裏麵是不是支票,現在想了想裏麵會不會是傳位函?龍哥把他的江湖地位傳給你,然後自己轉身而去,就去找這一個女孩,尋找自己的幸福?”
安朵拉說的頭頭是道的,徐晨曦卻隻是勾了勾唇角,扭過頭憐愛地看著她:“你的新劇本有了。”
安朵拉:“……”
她懷著神聖的心,慢慢地打開了這一個信封,卻看到裏麵裝著的不是支票,也不是傳位函,裝著的居然是兩張兌換劵,寫著可以在這個月底之前去上麵的那一個旅行社兌換一個歐洲遊套餐。
安朵拉緊繃著的肩膀一下就鬆了下去,撇了撇嘴,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什麽呢?”
徐晨曦分神看了一眼,看到是兌換券之後也失笑,繼而又點了點頭:“這確實是龍哥的風格。”
安朵拉看著手上的這兩張兌換劵,突然扭頭對徐晨曦說:“我突然覺得他這個想法還挺好的,我們就不要浪費龍哥的這一番苦心,在月底之前去兌換了吧?”
徐晨曦好笑地看著她:“然後就去歐洲遊一趟?你挪得開這一個時間嗎?手頭的事這麽多?”
安朵拉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時間都是擠出來的,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再加上十安現在也比較獨立了,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二人世界啊……”
說話之間,他們也已經回到了徐宅,徐晨曦沒有加以置評,安朵拉便將那兩張兌換劵塞回到包裏,跟著徐晨曦下了車。
徐十安今天已經玩瘋了,安朵拉從徐母那裏把他接回家的時候,他還精神奕奕地瞪著眼睛看著徐晨曦和安朵拉,並且給他們唱起了今天剛從小姐姐那裏學會的歌。
回到家裏,安朵拉給他洗完了澡,就想哄他睡覺,但徐十安今天格外的興奮,一直不肯睡覺,還蹬蹬地跑去了書房跟爸爸玩。
安朵拉無奈地跟在他身後,看著徐晨曦抱著他,由著他搗鼓著自己桌麵上的那些重要文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安朵拉不由得豎起柳眉,對徐十安說道:“寶寶,要睡覺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徐十安立即將頭埋進徐晨曦的胸口,後腦勺對著她,以實際行動表現出自己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