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聞事變

可這時的我猛的發現不對,我是在醫院不假可我是在醫院的走廊裏,不是在病房啊!而且我穿的也不對啊,我看了看自己又四下打量了打量,不對!這他媽一切都不對勁!

我出車禍是冬天,可現在我的打扮是一身2008年新款阿迪運動裝。這一身傻缺的衣服我隻有在還練體育的時候,穿山甲統一為我們定購後才當成寶似的每天都穿。

而且我現在明顯比出車禍以前要瘦的多,挽起的衣袖露出的小臂上肌肉凸起,使得右臂上的紋身顯得特別猙獰,右手掐著一個諾基亞的綠色滑蓋手機。

這手機像是我高三時期的同桌腐女岑的,這是當時非常火爆的一款街機,幾乎愛時尚的少男少女必須人手一款,這就像現在的愛瘋一樣。

“我靠!”

我猛的用右手錘了左手一下,“我算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我們社區醫院二樓手術室走廊拐角嗎?”

我清楚的記得當年我將光頭強打傷後穿山甲一邊報告學校,一邊組織我們將小豆豆和光頭強一起送到離我們學校最近的社區醫院。

而我就是這個時候在手術室外向我同桌腐女岑借了手機,走到走廊拐角給我當警察的表哥發短信求助,以我當時的想法就是不敢告訴家裏怕挨爸爸的打。

可我和我這個從小就最好表哥向來無話不談,等我緩過神來第一時間就想向表哥求助。

當時我雖然也有二十歲了,可還是覺得把我表哥找來就能把這事壓下去。因為我以前也沒少打架,隻要把表哥找來又因為我是學生,當場就能平事兒,也因此一直以來都沒出過大事。

現在想來當時真是傻的可以,以前打架,多說到醫院拍個片子,賠點醫藥費,這次我把人打的骨折可不再是表哥一出麵就能好解決的了。

我看向走廊的盡頭我要是沒記錯我表哥該從走廊盡頭的樓梯間走進來了,可這時我手裏的手機的突然響了,一個我不認識的號碼,看起來是ic卡公共電話。

我市當時很普及這種ic卡公共電話,放眼望去大道兩邊每隔不遠就有一個ic卡電話亭的風景在2014年是再也見不到了。

“喂,那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化,你別說話,聽我說,”我聽到手機裏傳來了表哥的聲音頓時感到很是疑惑。

“你這次的事,鬧大了。”

聽著表哥很是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話語,我頓時很是疑惑,“你這次是打死了人,乘著警察都還沒到快跑吧!你已經成年了,跑不了死刑的!”

我的心頓時涼透了:“啥?打死人了?”

“是啊,你忘了你給我發短信說你把那家夥頭都打癟了啊!學校方麵已經報了警了”

表哥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不說了,快要出警了,你現在就下樓下了樓往東走,迎著派出所走。”

“嘟嘟嘟!”

聽著這電話裏的忙音我心裏七上八下說不出個什麽滋味,忽然想起短信的事,我笨拙的打開這當時很是新潮的老式手機短信箱。

一麵看短信一麵向樓下跑去了。下樓途中找到了那條短信,上麵清楚的寫著:“表哥,我今天早上和人打架了,拿杠鈴給那禿瓢腦袋都打癟了,他們說他好像是死了,咋整啊?”

看到這裏我二話說把手機往窗台上一放,緊趕兩步推開一樓樓梯間的門奔著樓門口就走。

還好現在是早上最多6點多社區醫院裏沒什麽人,我低著頭快步走出了醫院的樓門,向著東麵就走,一邊走一遍整理身上的衣服。

放下卷起的袖子,猛然想起腰間的腰包裏有個紅色的針織帽,剛掏出針織帽帶下頭上,就聽見遠處傳來警車的警報聲。

不敢耽誤時間我低頭拐進了醫院東側的開放小區樓群,一刻也不敢停留,轉身頭也不回的向著樓群的南方走去。

邊走邊整理腰包裏的東西,一把勃朗寧折疊軍刀,一把工業陶瓷材質造的小折疊刀,本打算今天交食堂飯卡錢的200元整錢和不到四十五元的零錢,一張ic卡,一個學校的胸牌,一個mp3連同耳機線。

看到陶瓷刀我一下想起來了我的姑父,我的姑父住在哈爾濱,但是我想起08年我打人前兩天才和姑父通過電話,說他這幾天就會路過沈陽壓一車很貴重的貨。

我的姑父開了一家物流公司,規模不大,說是物流公司其實就是個物流配貨站,養著七台大拖車,還有二十幾輛大車也給他跑活。那把陶瓷刀就是06年他送給我的18歲生日禮物。

看到小區路口就聳立著一個ic卡電話亭,想到我有ic卡當時就想想給爸爸打電話。但是想到看過的小說,電影中的情節,主人公犯了事親人的電話都會被監聽便不敢用ic卡電話了。

我四下觀望,發現這個老舊小區靠路的一樓窗改門開了一溜門市房,把山的一家是一個小賣店,門眉上掛著個白底藍色的電話圖案。

“就這家了,”我壓低了針織帽,拉開破木門低頭走進了這家小賣店,小賣店裏空間不大,右邊是個玻璃櫃台,櫃台裏麵有個木製貨架。

貨架前麵放了把木頭椅子,一個老頭子坐在那把椅子上趴在玻璃櫃台上打著瞌睡,左邊是一排五六個藍色的卡座,每個卡座上放一個電話,卡座的背板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市內兩毛,長途五毛。

我走了過去,坐在最外側的一張卡座的園轉椅上:“老板打電話”,然後頭也不抬的拿起聽筒,播出了一串號碼:“嘟嘟嘟!喂!找哪位?”

聽著電話裏渾厚的男聲,我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喂!喂!哪位?”

我忍住了哽咽說:“爸爸,是我小化,你別說話聽我說,我打死了人現在打算等姑父來沈陽,跟著他跑路,看看能不能跟他物流的車去俄國,你和媽媽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安全了再聯係你,還有你和媽媽都不要給我姑父打電話,警察不一定能那麽快想到我會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