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柳如煙在和韓靖玩剪刀石頭布,明明是很無聊的遊戲,但兩人都嘻嘻笑笑,韓靖更是無條件包容了她的小嬌氣。
在醫護人員的眼中,他們男俊女美,堪稱模範戀人,連空氣都泛著甜蜜氣息。
殊不知,韓靖是有未婚妻的人,卻一次次奔向柳如煙的身邊,也算一條難得的舔狗吧。
有時候,李月湖也是不懂的,柳如煙都被捶死了,她的黑料早就滿天飛,韓靖是不知道嗎,還是不相信呢?
唉,人心就是這麽偏的。
李月湖想,她應該在這時候歎歎氣的,但歎不出來,連眼神都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一潭死水。
一開始,柳如煙的眼神還帶著挑釁,有意無意靠在韓靖的身上,卻見李月湖始終麵無表情,神色都僵住了。
下一秒,她重新露出笑臉,朝李月湖熱情招了招手,好像她們是感情很深的閨蜜。
“月湖,你來了,你快進來啊!”
韓靖回頭,也見到了李月湖,神色一下子不好了,“現在幾點了,你才到嗎?”
做事慢吞吞的,就不能爽快一點嗎?
李月湖進來,將煮好的海鮮粥放在桌上,淡淡道:“粥煮好了,我要回去了。”
她的反應太淡了,好像就真的隻是來送粥的,反而讓柳如煙詫異了。
“月湖,你別走呀,你陪我說說話吧。”
柳如煙拉著她的手,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但她尖尖的指尖卻掐進了李月湖的肉裏。
李月湖低頭看了看,但柳如煙還沒鬆手,好像在發泄心中的怨恨。
“你放手,不要掐我。”
柳如煙一愣,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說出來了,立馬鬆開了手。
“月湖,你誤會我了,我怎麽會掐你呢?”
她神色可憐,都快哭出來了。
韓靖頓時不滿了,沉聲道:“如果你有不滿,盡管衝我來,別為難如煙!”
不就是讓她煮了一鍋海鮮粥嗎,有那麽為難嗎?
再說了,她天天待在家裏,本來就是一個花瓶,偶爾下廚怎麽了?
李月湖看了看他,卻沒有說話,就像一根礙眼的木頭。
其實,她的手都被掐出血了,隻要韓靖看一眼就能知道是誰在說謊的,但他還是無條件相信了柳如煙。
在他心裏,柳如煙一直都是那個善良又溫柔的白月光,就算她真的傷害了別人,也一定是出於自保。
“你看我幹什麽,你啞巴了嗎?”
或許連韓靖都不曾發覺,他對李月湖的態度越來越差了,連對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柳如煙心裏暗爽,嘴上卻勸道:“韓靖,你不要這麽凶嘛,你會嚇到月湖的。”
“哼,我看她的膽子大得很,才不會嚇到。”
“我不管,你就是不準罵人!”
柳如煙甜甜撒嬌,抱著韓靖的胳膊甩來甩去的,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偏偏,韓靖是眼瞎心盲的,一點兒也不覺得柳如煙的行為有什麽不對,畢竟她小時候也是這麽愛撒嬌的。
女孩子嘛,愛撒嬌也不是問題,但不能像李月湖這樣天天鬧,真的很煩!
“行了,既然如煙叫你留下,你就別杵著了。”韓靖越來越煩,覺得她太沒有眼力見了。
於是,李月湖也不拒絕,找個凳子坐下了。
隻不過,那個凳子放在牆角,於是她坐在牆角,和兩人還有一段距離。
柳如煙一看,一下子就捂嘴笑了。
“月湖,你坐得那麽遠,不會是怕我吧?”
“不是。”
“那為什麽呢?”
“因為凳子在這裏,所以我坐在這裏。”
柳如煙的笑臉一下子就僵住了,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裏憋了一把無名之火。
如果沒猜錯,她是在挑釁自己嗎?
她算什麽東西,也敢給自己甩臉色,是嫌和韓靖過得太舒坦了嗎?
柳如煙眼神陰狠,好像在看一個天大的仇人。
“月湖,你看起來好凶哦,你對我有什麽誤會嗎?”
李月湖看著她,又開始不說話了。
其實,也不是不說話,隻是她不想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便聽他們說吧。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夠早一點走。
見她不說話,柳如煙的臉色更繃不住了,又一次靠在了男人的身上,委屈問:“韓靖,我太沒用了,才會讓月湖不喜歡我。”
“我沒有姐妹,我隻是把月湖當好姐妹罷了,我有錯嗎?”
韓靖歎了歎氣,安慰道:“如煙,你還病著呢,不要想東想西了。”
柳如煙不聽,還哭起來了。
一時間,李月湖好像成了一個罪人。
按照一般邏輯,李月湖應該道歉並解釋的,但她沒有,仍靜靜坐在那裏,好像在看一出戲。
柳如煙頓了頓,哭聲都快噎住了,覺得李月湖就是在挑釁她,或許心裏都笑開花了吧。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怎麽敢的!
柳如煙咬了咬唇,恨不得撕爛她的臉,讓全世界的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麵目!
不過,韓靖在自己的身邊,她一定嫉妒壞了吧?
想到這裏,柳如煙又傲慢起來了,將頭靠在了韓靖的胸膛上。
“韓靖,我好暈啊,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怎麽會暈呢,還是很不舒服嗎?”
韓靖心疼壞了,下意識想抱她,卻猛地想起李月湖還在,便突然頓住了。
“如煙,我叫醫生來吧。”
柳如煙惱怒極了,將所有的怨氣都歸咎到李月湖的頭上,發誓要讓她好看!
“不用了,我隻是餓了,有點低血糖……”
柳如煙露出了一絲苦笑,目光落在了那鍋海鮮粥上,雖然沒有一個字在指責李月湖,卻又明裏暗裏都是在怪她。
韓靖眉頭一皺,心裏更不滿了。
他回頭,見李月湖還愣愣坐在牆角處,也不會將海鮮粥盛出來,真是夠夠的了。
“月湖,你沒聽到如煙說了什麽嗎?”
“聽到了。”
“你……”韓靖噎了一下,不滿問:“既然你聽到了,不會把海鮮粥盛給如煙吃的嗎,她是一個病人,難道要叫她來嗎?”
柳如煙一聽,心裏更痛快了,卻還是扯了扯韓靖的衣袖,勸道:“你們不要吵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李月湖看著他,其實有點茫然,因為他的脾氣來得沒有理由。
“為什麽要叫我呢,你不是可以盛出來嗎?”
李月湖不懂,他們明明都不想看到自己,卻還是要叫她到麵前晃來晃去?
這是什麽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