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韓靖是徹底愣住了,因為他確實可以盛粥,但在柳如煙說完後,卻無緣無故覺得應該是李月湖去幹的。
這種想法太莫名其妙了,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難不成,是他對李月湖有了偏見嗎?
“韓靖,你怎麽了?”
他還在思索,卻被柳如煙打斷了,便不再往下想。
“我沒事,你不是想吃月湖煮的海鮮粥嗎,我給你盛吧。”
柳如煙一頓,恨恨瞪了一眼李月湖,覺得她太賤了,才會處處跟自己作對。
李月湖淡淡看著她,既不說話,也不告狀,看著就像一根木頭,莫名讓人害怕。
“月湖,你不舒服嗎?”
因為看不慣她的淡然,柳如煙故意問了一聲。
韓靖看了過去,搖頭說:“她沒事,不用管她的。”
最多就是鬧脾氣罷了,她能有什麽事?
柳如煙嘴角微勾,心裏又得意起來了,假模假樣說:“月湖,你別生氣,我昨晚生病了,身邊又沒人照顧,才會讓韓靖陪著我的。”
“對了,我沒影響你們吧?”
李月湖搖了搖頭,說沒有。
不過,柳如煙卻不開心了,隻當她在嘴硬,又說道:“我不是故意霸占著韓靖的,我很快就還給你了,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氣。”
李月湖默不作聲,卻覺得她和韓靖都奇奇怪怪的。
她明明都說了,她沒有生氣,也不在意韓靖去哪裏了,跟誰在一起,他們為什麽不信呢?
不信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逼她承認生氣了呢?
李月湖想了想,給了一個讓柳如煙滿意的答案,“是的,我生氣了。”
柳如煙一聽,果然開心了。
於是,李月湖也擺脫了追問,也“開心”起來了。
三人中,唯有韓靖還不明所以,把李月湖的話當真了,心裏不太舒服。
“月湖,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拿如煙當妹妹罷了,你別有事沒事就亂吃醋,也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別人不欠你的。”
柳如煙一聽,笑容僵在了臉上,反複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李月湖卻有些迷茫,不明白他哪來的火氣。
不過,既然他都開口了,點頭就是了。
於是乎,李月湖又點了點頭,看似很乖、很聽話,卻總讓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韓靖臉色一沉,隻當她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脖子上都泛起了青筋,顯然在克製著情緒。
一時間,病房中過於安靜了。
“韓靖,我想回家。”李月湖說了一聲。
“你不是一直想往外跑嗎,如今出來了,怎麽又急著出去了?”
提起這事,韓靖就不由得想起她昨晚發神經,竟跳窗逃出了別墅,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對了,不是說那個孩子病危了,如今又沒事了?
說來說去,她就是想找個了理由出去吧?
她想去找誰,顧隨風嗎,還是商天?或者是他不認識的男人?
韓靖越想越惱火,質問道:“月湖,你昨晚沒回別墅,你去哪了,跟誰在一起?”
柳如煙心頭一動,悄悄豎起了耳朵。
在他們的注視下,李月湖卻異常淡定,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去醫院了,小媛死了。”
韓靖一愣,不認可道:“你為了留下我,連這種謊話都能說出來?”
李月湖搖了搖頭,又說了一遍:“我沒說謊,小媛沒等到骨髓移植,昨夜死了。”
她親眼看到屍體,也看著火化的,不會搞錯。
柳如煙“啊”了一聲,捂嘴道:“太可憐了,這一定不是真的吧,怎麽肺炎也能死人呢?”
韓靖一聽,也覺得不可能,畢竟就沒聽說過肺炎會死人的,畢竟現在的醫療已經很先進了。
“月湖,我知道你因為韓靖沒回去,心裏不開心了,但也不能拿一個孩子賭氣啊。”
“我沒有賭氣,小媛是你害死的。”
“什……什麽?”
刹那間,柳如煙心跳加速,臉色都白了。
李月湖直勾勾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判官執筆,將她所有的歹毒都擺在了明麵上。
“你逼院長媽媽偽造病曆,在小媛等到骨髓捐贈後,又讓捐贈者反悔,因此害死了小媛,你是殺人凶手。”
李月湖的話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柳如煙的良知上,讓她在一瞬間慌了,連指尖都發白了。
“月湖,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
柳如煙恨得要死,沒想到她瘋到了這個地步,竟然當成韓靖的麵,就敢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她不怕自己報複的嗎?
還是說,她死也要拉自己墊背?
這個瘋子!
“月湖,我知道你對我有所不滿,但你怎麽能說我是殺人凶手呢,你真的嚇到我了。”
李月湖看著她,語氣有些瘮人,“你是殺人凶手,我不會放過你,小媛也不會放過你。”
柳如煙瞳孔放大,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或許是因為心虛吧,她竟覺得空氣突然有些冷了。
下一秒,她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悔。
“韓靖,我真的沒有……”
柳如煙哭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可能下一秒還會去跳樓吧。
韓靖陰沉著臉,看著李月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厭煩,“你要是沒腦子,就閉緊你的嘴!”
如煙溫柔善良,但不是她欺負如煙的理由。
“我之前警告過你的,要是你再發神經,我真會送你去精神病院!”
李月湖張了張嘴,很想告訴他,其實她去了精神病院也沒關係的。
像她這樣的人,確實不是正常人,或許去精神病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最起碼不會傷害到別人。
她的意思太明顯,讓韓靖更不爽了,隻當她在拿捏自己,臉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來。
“你跟如煙道歉,否則我會停了那個孩子的醫藥費!”
他就不信了,就算她不在意自己,還真能不在意那個生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