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有點沉,在即將合上之際,我看到的是他好像說了句什麽。

我夢到江城慎起床穿好衣服就出了門。

我猜這不是夢,他騙我了,他還是起來去上班了。

可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卻看到江城慎還躺在我身邊,他緊閉雙眼,眉頭微微皺起,眼球在眼眶裏左右閃動。

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麽。

我看著連做夢都如此嚴肅的他,感覺有點可愛,又有點心疼。

我拿起一旁搭著的真絲睡衣,套上後出了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都可以和他粘在一起,我唇角就不由得高高揚起。

反正江城慎還沒醒,我就獨自玩會遊戲吧。

不知不覺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他還沒醒?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我悄咪咪地來到樓上,卻看到江城慎在書房裏看書。

醒了居然不叫我?說好了陪我,結果到頭來還是我自己一個人。

一陣強烈的情感需求直竄我的頭頂。

我徑直走進書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開他的手就坐在他腿上,他眸子裏有笑意閃過。

沒等他問出口,我就抓緊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江城慎立刻就給予我回應,他放下書,掌心蓋在我的背上,上下摩挲著。

片刻後,我鬆開他,抬起雙臂圈緊他的脖子,用嘴唇貼上他的耳朵,柔聲細語,“江城慎,你愛我嗎?”

我能感覺到他身子一僵,覆在我後背上的手也握成拳。

“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

這是我第二次活,也是我再次回到這個狗血世界的第一次強烈情感表達。

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自己的心都一緊,麵對這個男人,我又一次失了態,我還是沒能逃脫,還是掉進這場漩渦。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寬厚的掌覆上我的後腦勺,這動作就像安撫一隻聽話的小貓。

“我求求你,也愛我,好不好?”

我用盡全身力氣抱緊他,生怕他現在推開我走掉,可我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他真是個狗男人,可是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

如果我沒有體會過他的溫柔,我本可以淡然接受他離開的事實,可是現在我已經習慣了有他,我知道林柔不再是威脅,我隻想牢牢把握住。

不知道江城慎是不是在思考我說的話,可他好像連呼吸都忘了。

他停頓了兩秒,然後也用力回抱住我,聲音低沉又充滿力量,“好,我也會愛你。”

我伏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我的青春,我的從一而終,我的堅持,在這一刻全都有了結果。

我大哭著在他臉上亂親,手也亂動,連問了他三遍,“做不做?”

“做。”他抱著我回到房間。

我求他今天全都背對著他好不好,他說好。

全程我都把臉埋在床單上,嗚咽地哭個不停。

除了這種方式,我不知道還能怎麽樣來表達我對他的需要。

結束後,我趴著的那塊床單全都被淚水打濕,留下一個超大的水漬,比我的頭都大。

江城慎看著那水漬,眉頭擰在一起,可是嘴角卻全是笑意。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他說這話時,視線從床單轉移到我身上。

以前從沒發現他有如此不正經的一麵,心境的變化讓我的行為也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江城慎,你不正經!”我嬌嗔道。

他走過來,將我攔腰抱起,語氣撩撥,“隻對你。”

他給我放好熱水,就轉身去換了床品。

我躺在浴缸裏,用手輕撩水麵,撩起的水花飛濺得到處都是。

“這麽開心?”江城慎走進來,在旁邊衝起澡。

“開心,是你讓我這麽開心。”我仔仔細細觀察著他,不放過任何一處。

他說的也會愛我一直縈繞在我耳邊,搞得現在我臉都僵了,這嘴角也沒下來過。

晚上吃完飯,我提議去湖邊走走。

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江城慎聽到我提離婚,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天天出現在我麵前刷存在感。

他在這個湖邊救了劉悠悠,那個在江氏集團樓下堅持了數把個月的堅定女人。

下了車,我看到橋上依舊有很多個小攤,賣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可以牽手嗎?”我側仰著頭,看向江城慎。

很明顯他並不是太喜歡吵鬧的地方,他撇撇嘴,盡量挑選幹淨到沒有一絲汙漬的地麵站著。

貴公子哥的姿態又端出來了。

他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牽起我的手。

“不喜歡這裏,為什麽之前還提出要來這走走?”我心情很好,牽著他的手前後晃晃。

“因為你喜歡。”他直截了當地回答。

我,“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呢?”

江城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又開始了,他的霸道發言。

忽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攤——去年的燒烤攤。

我拉著江城慎走過去,站在烤架前,“老板,一碟生蠔,多放辣。”

老板吆喝著“好嘞!”,然後抬起頭,帶著些喜悅地說道,“哎,姑娘,是你啊。”

他又轉頭看向我身邊的江城慎,“小老板,你也來啦?”

沒想到老板還記得我們兩個,這種小攤每天流動顧客太多了,對老板的話,我還真感覺有點震驚。

“您還記得我們呢?”我要了瓶啤酒,牽著江城慎到一旁坐下。

看著江城慎略有為難的神色,我想到他的毛病,隨手扯過兩張紙鋪在小凳子上,“江總,請。”

江城慎心滿意足地坐下,然後也拿起紙,擦著我和他麵前的桌子邊緣。

“當然,你們兩位長得這麽出眾,我一眼就記得了。”老板撈起脖子上架著的毛巾一角,擦擦頭上的汗。

我觀察著形形色色的路人,幻想著他們各自的人生,以及……今天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高興。

不一會,老板就把生蠔端了上來,“小美女慢用!”

說完他又急匆匆地回到爐子前,他動作嫻熟,烤串在他手裏是那麽聽話,任由他擺布。

江城慎拿起筷子,吹了吹有些燙的生蠔,然後一碰一嘶哈地剜出生蠔肉,遞到我嘴邊。

我眯著眼笑看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