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薑還是老的辣
李察回到辦公室並且接到了老頭子的電話，電話中那個前些日子還在和他賭氣的老爵爺消失了，卻而代之的，還是一個十分想幫助兒子的父親。
他的聲音或許不和藹，不慈祥，但是其中的關懷不難聽出：“BOY，舒梅切爾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的兒子需要比賽鍛煉，而我的球探告訴我，最近你們的門將格林加納表現的一塌糊塗，所以，我覺得由你和曼城取得聯係最合適，你需要一個門將，小舒梅切爾想要鍛煉，你們兩個不謀而合，我幫了你一個大忙。”
李察歪著嘴，習慣性的頂嘴道：“爵士先生，為什麽明明是我在幫助你，結果卻成了你幫我大忙？伯利是否需要門將不需要曼聯關心，不然你為什麽不把巴特茲借給我？”
這是個意外，李察覺得這肯定是個意外，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處於叛逆期的孩子，聽見父母的聲音就想頂嘴。奇怪的是，李察卻從未用這種蠻不講理的態度對待過任何人……
“你！”老爵爺就像是一個經常被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父親，瞬間沉默了。
兩人就這麽端著電話，仿佛一輩子也不能和解並且一輩子也無法割斷聯係一樣僵持著。
此刻艾倫忽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穿著粗氣說道：“老板，英足總關於聯賽杯第四輪的抽簽結果出來了，咱們的對手是埃弗頓……”
埃弗頓！
李察對著艾倫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同時對著電話的另一端說道：“爵士先生，您的辦公室有好酒麽？”
“下一次你會不會打我馬場那幾匹好馬的主意？”弗格森在電話裏沒好氣的說了一句：“86年的拉菲隻剩下一瓶了，我在卡靈頓等你。”
……
卡靈頓基地可以說是整個英格蘭最好的訓練基地，當年剛剛加盟曼聯的弗格森並沒有得到董事會的信任，轉會費雖然不至於捉襟見肘卻也不會達到他想要誰就能買誰的地步。當老爵爺認為轉會費的引援無法給球隊帶來幫助時，曼聯將更多的投入放在了青年隊身上。由於大手筆的投入和注資，曼聯籠絡了當年的92黃金一代，據說當年的卡靈頓甚至還約傑拉德和歐文來試訓過，當然，那時候的傑拉德和歐文並沒有出名，還隻是少年天才。
92黃金一代讓曼聯獲益之後，曼聯就再也沒減少過對各個梯隊的投資，隻不過成效卻不怎麽明顯了。也可能是成績的壓力讓老爵爺無法將全部精力放在年輕球員身上，無法聚精會神的培養他們，這才讓曼聯青訓的威名一落千丈。
從老特拉福德西行6英裏，就會看到一片綠草成因宛若天堂的訓練基地，在這裏，綠樹環繞且風景優美。如果你不是曼徹斯特球迷或者並不是曼徹斯特人，你無法從這些並無特別之處的建築物身上分辨出什麽，因為在卡靈頓內，並沒有非常顯眼的曼聯隊標，甚至連基地大門都略顯狹窄，若是開車技術不好的人進入，甚至有將汽車刮花的可能。
李察來到如此環境優美的卡靈頓就開始暢想，什麽時候斯坦頓公園也能擁有這樣天堂般的訓練基地？
還真是貨比貨得扔，斯坦頓占地麵還沒有卡靈頓的三分之一大，整個訓練基地內隻有一片巨大的草坪和一個被規劃出來的球場，除此之外就是辦公樓，宿舍樓，停車場三處，規模小的可憐。要是非得用斯坦頓和卡靈頓相比，那麽斯坦頓就像是農戶家的院落，卡靈頓則是皇宮裏的禦花園。
門口的老門衛看見李察從禦用司機‘夏洛特’的車上走下時，立刻就露出了微笑，親熱的上前說道：“怪不得爵士打電話來說，一會要來的人我一定不會攔他……你簡直和爵士先生長的太像了，假如時間倒退回十五年前，我甚至會懷疑爵士先生遲到了，盡管這種事情從沒發生過。
李察隻是禮貌性的笑笑，打過招呼之後隨著老門衛向辦公樓內走去，此刻的卡靈頓訓練場內巨星雲集，巴特茲，範尼，並未成熟還在耳朵上帶著閃亮耳釘的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等等英超猛將正在訓練。由於跟在老門衛的身後，李察也不好意思站在訓練場邊偷師，隻是偷偷瞥了兩眼之後就收回目光。
老門衛將李察領入辦公樓內的一間巨大辦公室，辦公室很特殊，除了那張辦公桌外牆壁上還掛著十一個文件夾，每個文件夾內的紙張都有劍橋插圖版世界曆史那麽厚，關鍵是文件夾上的標簽讓李察十分震撼‘前鋒、影鋒、九號半、前腰、全能中場、防守中場、邊鋒、邊前衛、邊後衛、門將、自由人……’，老爵爺竟然編造了自己的資料庫，如此厚的資料肯定是曼聯球探收集來的球員資料，恐怕這些資料包含了世界上各個足球強國的出色球員！
“謝謝你，老莫爾，你要喝一杯麽？”
“老板，我更願意為曼聯多幹幾個月，還記得上一次我喝醉了來值班的時候，遭受到多麽慘無人道的痛罵……”奚落了弗格森兩句之後，被稱為老莫爾的門衛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弗格森還嘴的機會，他知道，隻要讓老爵爺還嘴，那麽最後倒黴的肯定還是他。
老爵爺愣了一下，隨後無奈的苦笑著，將一瓶貼著昂貴標簽的葡萄酒倒入水晶杯說道：“今天這是怎麽了？”
“爵士先生，你對莫耶斯……熟悉麽？”
“你們聯賽杯第四輪的對手？當然，我對每一個英超的對手都很熟悉，那麽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莫耶斯是一個非常認真的教練，這是所有蘇格蘭的人優點，如果在賽程表中出現了值得被重視的對手，他一定會出現在對手的賽場上，去觀察，尋找對手的缺點。好了，你不用回想，莫耶斯一定沒去過吉格巷。說回莫耶斯，他的戰術很普通，他是將球場切割成塊，命令球員寸土必爭的教練，他手下的球員必須嚴格執行戰術，否則就會被清理出球隊，想必加斯科因會和你提起這一點。對於莫耶斯手裏的埃弗頓，我認為有兩點應該被重視起來，第一，這支球隊戰術執行性很強，球隊打任何一場比賽的時候都要求寬度，而不是縱深；第二點球隊創造力不足，被戰術束縛住的球隊永遠缺乏創造力，除非這支球隊內擁有上帝創造的最佳球員……”
李察打斷了弗格森的話語，開口道：“爵士先生，我必須承認，你說的完全正確，不過，我對埃弗頓十分熟悉，我不熟悉的……是莫耶斯，爵士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麽？比如莫耶斯在麵對弱小球隊的時候會不會自大，比如莫耶斯的輪換習慣，比如……”
“那你為什麽不去問莫耶斯！”弗格森有些生氣了，自己好心好意的告訴這個臭小子埃弗頓的弱點，讓你小子的球隊能在聯賽杯裏更進一步。你不領情不說，還說這些東西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來還來幹什麽？
李察無奈的笑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盡管我可能沒有你的執教經驗豐富，可並不代表我在打比賽之前不調查對手。埃弗頓的戰術永遠擺在明麵上，莫耶斯是一個不太信任大牌球星的人，他確信任何人都無法超越整體，就連馬拉多納都是在整體上取得成就而後獨吞戰果的人，這些我都有做調查。我要知道的是，莫耶斯有什麽軟肋沒有，不是埃弗頓，是莫耶斯。”
弗格森的心情瞬間好多了，不爭氣的兒子開始上進，哪怕是用叛逆的方式表現出來，也是值得歡喜的一件事：“魯尼。”老爵爺隻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李察豁然開朗，一切都似乎想通了，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