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後就是剛才那副場景。
虞楊原本被人拜托尋找她的弟弟,無心與他交戰,隻想著趕緊把人打暈送回去。沒想到,不僅人沒給帶回去,陰柔司還沒找到,自己便被人打暈,抬到了這種地方來。現在還看到躺在地上身受重傷,還在昏睡的陰柔思,虞楊的心情可謂是壞到了極點。
他的氣血直往天靈蓋上湧,虞楊當即大怒,“我真的是……你看看你惹出來的好事。不僅傷害了柔司,還害得我們被困在這個鬼地方,都是被你給拖累的!拜托,有病不要出來禍害別人,直接去自殺好不好?!”
阿漓沒想到虞楊會發這麽大的火,當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然而在聽到虞楊吼出的最後一句話後,又覺得很委屈。他也不想得這種怪病的,可這種事情是他自己能控製的嗎?
這麽想著,阿漓竟不由得落下晶瑩的淚珠來。於洋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柔弱的阿漓,與昨晚跟他交戰的那個狼人簡直判若兩人。
或許是剛剛虞楊吼的聲音太大了,竟然將身受重傷的陰柔司給吵醒了。
陰柔司睜開眼睛,一臉懵的看著周圍漆黑的環境,她聽到虞楊的聲音,正驚喜的朝她這個方向喊道:“柔司?”
陰柔司聽到聲音後,下意識的把頭往旁邊一轉,沒有看到虞楊的身影,卻看到了一個默默落淚的文弱美男子。她看到這個美男子落淚有些驚訝和慌張,連剛才聽到的虞楊的聲音也不顧了,立刻去安慰他。
然而他安慰了半天並沒有什麽用,那男子依舊在哭。
阿漓確實覺得非常委屈,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得這種怪病。他知道自己的這種病會讓自己失去理智,變成狼人,到處破壞莊稼,殺生,傷人。他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他也在努力克製了。可人們不會去看他的努力,他們隻會一味的去指責他,驅趕他。這雙剛剛一樣指責的他那樣。
那麽多人當中,隻有他的姐姐輕枕不會嫌棄他,不會放棄他,她一直在他的身邊鼓勵他。
阿漓這麽想著掉下的眼淚更多了。
一直在他旁邊安慰著他的陰柔司見狀也是沒有辦法了,然後她忽然想起,在她昏迷的時候,好像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虞楊的怒吼聲。
“有病不要去禍害別人,直接去自殺好不好?!”
是了,就是這句。
這裏大概隻有他們三個人,因為陰柔司沒有再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了。虞楊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陰柔司還在昏睡著。所以那句話,虞楊一定是對著阿漓吼出來的。
陰柔司當即就不高興了,因為虞楊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還不知道虞楊前麵對阿漓說了些什麽,才能把阿漓這樣一位男子弄哭成這樣。
所以陰柔司立馬把矛頭指向了虞楊。
“你幹什麽?你怎麽可以說出那麽過分的話來。人家弟弟惹著你了嗎?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說出這種話,真是嘴賤!”陰柔司不由分說的就直接朝虞楊罵了起來。
虞楊當即就懵了。
他那麽辛辛苦苦地去尋找陰柔司,然而卻因為阿漓的緣故導致他們三個人現在被困在了這種地方。他明明是因為陰柔司身上的傷口是阿漓弄出來的,所以才會那麽生氣的朝阿漓吼出那句話。但是陰柔司醒來後,卻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就罵了他一頓。直接把虞楊氣了個半死。
阿漓看到陰柔司像姐姐輕枕那樣護著他說話,他卻隻是想著,如果陰柔司知道自己是狼人,並且她身上那麽多傷口就是自己弄出來的話,她還會這麽幫著自己說話嗎?
恐怕是不會幫他的吧。
就在這時,這間屋子裏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虞楊看到昨天那群服裝怪異,臉上還塗著顏料的人們走了進來。
等他們走近了,虞楊才發現,這群人的五官與他們有一點點的不相同。如果要說像什麽,那大概是更偏向於猿類或者猴類吧。並且他們的毛孔粗大,身上的毛發比較旺盛。穿著的服裝也是露出了胳膊和腿,他們的腳上還沒有穿鞋子。虞楊看到他們臉上塗著的顏料有紅色的,有白色的,還有藍色的。
這群人手中全都拿著斧頭和砍刀之類的冷兵器,望著他們的眼神很是不善。
陰柔司這才感到害怕起來,她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由得驚呼一聲。
“你們,你們別傷害我!”陰柔司看到他們走近,嚇得都語無倫次起來,“我我我,我可是有很厲害的身份的,那個,我是太尉府的三小姐,太尉府,你們知道太尉府是什麽概念嗎?”
“柔司,你冷靜一點。”虞楊雖然剛才被陰柔司那一通起的不輕,但此刻看陰柔司這樣還是安慰了她一下。
“啊對對對,你們不認識我也沒關係啊,這位,淮安王世子,你們總該知道了吧?如果你敢傷害我們,王府,還有朝廷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陰柔司看到虞楊眼神一亮,搬出了虞楊的身份,試圖恐嚇他們。
一旁的阿漓聽到這兩人的身份後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抓走的姑娘竟是太尉府的三小姐嗎?還有這位,居然是淮安王世子。
陰柔司覺得他們這個身份足以讓這群人害怕他們,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那群人跟個沒聽到他們說話一樣,還是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虞楊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發現那群人不是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反而好像是……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似的。
於是虞楊試探著將禦賜玉佩丟在他們的麵前。
那群人見虞楊丟了個東西在他們麵前,紛紛上前去查看,沒想到卻在那東西上麵看到了皇帝的玉章和簽名,那群人立刻認出來了麵前這幾人的身份與朝廷有關,原本凶神惡煞的表情立刻變得慌亂起來。虞楊見狀才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沒事了。”虞楊還不忘關心在旁邊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陰柔司,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了嗎?”陰柔司聽到虞楊的安慰後好了許多,但還是對虞楊的話將信將疑,畢竟那群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嗯,我丟了一個禦賜玉佩在他們麵前,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知曉我們的身份了,估計不會對我們動手。”虞楊點了點頭。
陰柔司試探著朝那群人看去,就見那裏麵其中有一個人嘰裏咕嚕的對著其他人說著不知道什麽語言,隨後那群人臉上的慌亂更甚,隨即立刻都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哎?這就,這就走了嗎?”陰柔司驚訝的看著他們跑遠的背影。
“應該不是,老實說,剛剛我也就抱著試探的意思將那塊玉佩扔出去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還真的知道這玉佩什麽來頭,他們應當和朝廷裏的人接觸過……”虞楊認真思考著。
“那他們現在是去?”陰柔司。
“大概是在找人來與我們溝通吧,他們所使用的語言跟我們所使用的完全不一樣。”虞楊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剛才說的語言,反正他是一個字都沒聽懂的。
不過一會兒,兩個巫祝穿著的男女推開門走了進來,他們兩人看起來都三四十歲的樣子。那男子一看到虞楊眼睛不由得一亮,隨即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個禮,“世子。”
虞楊聞言有些驚訝,“哎?你認識我嗎?”
那男子於是向他解釋到,他曾經去過京城參加世家子弟的馬賽,在那裏看到了大放光彩的虞楊,自然也就記住了。
那話語裏掩飾不住對虞楊的稱讚,虞楊聽到後一臉的傲嬌,陰柔司聞言也不由得對他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那一男一女對他們說,他們是這個村裏的村長和神女,於是他們便讓其他人把他們三個人放了。
他們三個人可算是貴客了,村裏擺出了筵席來招待他們,村裏有好多人都會虞楊他們那裏的語言,所以他們之間的交流溝通是沒有障礙的。當那群人聽到他們是朝廷大官員的子女時,都顯得十分的高興。
虞楊和陰柔司對此感到疑惑,村長和神女向他們解釋,他們這個村子很多年前在鬧饑荒,很多人都沒有吃的,當時餓死了一大群人,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叫苦不迭,時常一個餅子他們要幾個人幾天的分著吃。
在那樣的狀況持續了不久後,有一個朝廷的官員不小心誤入了,村子裏的人很是善良,將那人救了下來。那官員對此很是感激,出了村子後還念著他們,給他們村送了很多糧食進來,總算是解救了他們這個村子的饑荒。
當時很多人看到那個官員後都感激的流出了淚水。
所以,他們這個村子裏的人對朝廷官員一直都有感激之情。村長說他之前去京城不是偶然,是為了找到那個官員去給他報恩,畢竟他救了他們整個村子的人。
但是卻沒能找到那個官員,據說他去了邊疆打仗去了,村長隻好無功而返。
虞楊等人因著是朝廷官員的子女,也算是沾了那個救了他們整個村子的官員的福,受到了村民們異常熱情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