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沉思
等到了外麵天‘色’完全亮起來的時候,梁湖終於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們等的都快睡著了,這梁湖也太慢了吧!
我憤怒的想著,背起書包就向著梁湖的方向走了過去。
阿諾跟在我身後。
我們兩個大步走到了梁湖的麵前,擋住了梁湖的去路後,我一臉壞笑的看著梁湖道:“你還記得我嗎?”
梁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是韓冬!”
太好了,他還記得我,這樣就方便很多了!
我立刻狠狠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拉住梁湖的手道:“我今天有事找你,所以你能不能幫助我?”
梁湖想到之前我幫助他複活,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看到校‘門’口有的同學開始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向我們這邊了,隻好拉著梁湖到了一個比較人少的地方道:“我想要問你,你認識梁崴嗎?”
這句話一出口,梁湖臉‘色’有些蒼白起來道:“認識,他是我叔叔,怎麽了?”
我一聽就來了希望,繼續問道:“你叔叔現在在哪裏?”
“美國。”梁湖道。
我一聽腦子就一片空白。
你說如果這話梁崴在中國也好找吧?
現在竟然去美國,這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梁湖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他可能是不明白為什麽我會突然對他叔叔那麽感興趣。
不過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解釋啊!
如果不把他叔叔找出來,我們這輩子就完了!
梁湖可能是真的看出來我很為難,於是道:“這個周日是我‘奶’‘奶’的生日,我覺得我叔叔會回來。要不……”
我立刻一把抓住了梁湖的手道:“沒問題沒問題!隻要能夠見到他我什麽都願意做!”
梁湖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說道:“那你周六的時候去我家找我吧,在我們家住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出發。”
這正是我想要的,我立刻滿口答應下來。
梁湖看我也不想給他解釋究竟是怎麽回事,也就沒有問我。
不遠處阿諾還在和他的幾個學生會朋友說話,我看到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看來是已經快到極限了。
早上做了功課,還沒有睡覺,不管是誰都不會受不了。
還好阿諾憑借著自己超高的智商,對著那幾個人微笑點頭。
我走過去的時候,恰好聽到一個‘女’生問道:“程諾學長現在每天都在和你們社長在一起嗎?”
阿諾微笑著點頭。‘女’生又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社長啊?”
阿諾微笑著點頭。周圍的人立刻用異樣的眼神看向了他。
他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
我趕忙趕過去,一邊嗬嗬幹笑著一邊推著阿諾向教學樓裏麵走。
阿諾看到我來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你的事情都解決了?”
“解決了。”我隨口回答道。
阿諾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感覺現在我自己很虛幻,別人問什麽問題我都幾乎聽不清。”
“那你聽清了剛才他們說你喜歡我了嗎?”
阿諾聽我這麽一說,瞬間就清醒了一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我很愁苦的點了一下頭,阿諾立刻懊悔的抱著自己頭大叫道:“不!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已經不想要和他‘交’流了。
現在我唯一比較輕鬆的就是能夠找到梁崴這個人。
下一步就是說服梁崴和我一起去醫院。
我覺得好好思考思考,就算是綁架也要把梁崴這個人帶去見那個‘女’鬼。
到了教室之後,秋水早早的就來了。
但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的緣故,秋水也是困到不行的樣子。
她看到我來了,竟然很熱情的跑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麽。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忙道:“都解決了。”
秋水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但是我們班同學看我們的眼神更加複雜。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著以後這樣不睡覺的事情絕對不能再來叫這些人了。
時間終於到了周六晚上。
我給我的爸爸媽媽說了自己今天晚上有事情不回來之後,爸爸媽媽還是很擔心的看著我。
我最後給他們說了我們羅老師讓我們進行課外活動。
他們才放心下來的。
不過說到羅宇,我又想到了卓先生。
這兩天卓先生一直住在羅宇家,我覺得如果想要綁架梁崴,最好還是叫上卓先生。
這樣一想,我先去了羅宇家。
卓先生在房間裏麵正在自己和自己下圍棋,羅宇正在學習怎麽下圍棋。
等到他過來給我開‘門’的時候,還一臉興奮的給我說自己學會了一些圍棋。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討論下圍棋的事情。
我徑直走到卓先生麵前,很是認真的對卓先生道:“師父,你能不能陪我去綁架一個人?”
卓先生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笑道:“好啊!”
其實我一直覺得卓先生是一個相當好說話的人,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好說話。
他沒有問我為什麽,也沒有問我是不是要準備什麽,直接都答應和我一起去綁架個人。
我覺得如果我將來對卓先生說:“師父,我想要去殺個人。”
卓先生一定會滿臉開心的對我說:“好啊!”
想象歸想象,但是我還是對卓先生很是感‘激’。
卓先生連收拾也不收拾,從自己懷裏麵變戲法一樣遞給我幾張道符道:“昨天那些道符是不是用完了?”
我有些發愣的看著手裏麵的道符,忙把昨天晚上我們道符失竊的事情告訴了卓先生,並且還將楊樂的事情也說了。
說完之後,我對著還在沉思的卓先生道:“師父,你說這個楊樂是不是偷走我們道符的人?”
卓先生搖頭道:“絕對不是。將來有空的話,你帶我去看看那個人。”
我點點頭,然後卓先生就拉著我的手走到了羅宇家‘門’口。
他推開‘門’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麽,對還在發呆的羅宇道:“你在這裏自己先跟自己玩玩,回來後我們下一盤棋。”
我看到羅宇臉‘色’有些‘陰’沉下去。羅宇明明已經29歲了,結果卓先生對他說話還和對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樣,要是我一定會受不了的!
卓先生完全無視了羅宇的表情,帶我走出了房間。
我覺得其實卓先生這樣對羅宇也沒有什麽錯。
想來卓先生應該比吳老爺還要年紀大,所以看著羅宇就和看著一個小孩兒一樣。
等我們兩個走出了房間之後,突然想到梁湖應該不認識卓先生,又有些發愁起來。
卓先生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就跟著你,梁湖他們應該察覺不到。等到看見梁崴的時候,你給我個信號,我把燈給滅了。”
做這個這麽熟練,他真的是天界的人嗎?
我對卓先生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充滿了懷疑的。
我們兩個坐著公‘交’車去了梁湖的家。
卓先生雙手結印默念了什麽咒語,就從我麵前消失了。
我上到了樓上,敲開了梁湖的‘門’。
梁湖見我來了,很是熱情的把我讓進了屋子裏麵。
他的屋子和上次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變化,隻是每次看到這個我都會想到那個消失了的烏鴉怪。
不知道梁湖有沒有走出烏鴉怪的‘陰’影。
梁湖讓我在他們家隨便一個地方坐下後,給我端茶倒水的,讓我很是不好意思。
但是梁湖卻給我說,如果沒有我他也活不下來。
其實我多麽想說,如果沒有烏鴉怪他也是活下來的。
但是我現在不想提這個沉重的話題。
我想了一下,問梁湖他的叔叔梁崴究竟長什麽樣子。
梁湖臉‘色’有些‘陰’沉下去道:“其實我不喜歡我這個叔叔。”
他的說法我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梁崴並不是什麽好人。
梁湖看了看我,開始給我說起了梁家的事情。
原來梁家也是一個“四不像”家族。
但是梁湖一家從小就被逐出家族了,原因是梁湖的爸爸取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盡管梁湖的爸爸被趕出家族,但是梁湖的爸爸還是覺得幸福。
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後來梁湖和他的姐姐梁茹誕生了,四口之家生活的也是很幸福。
但是後來再一次出行的時候,梁湖和他家裏麵的人走散了。
等到他再次找到他的家人的時候,已經得知父母落水溺亡,姐姐梁茹不見了蹤影。
聽到這裏我就驚訝了,原來梁茹竟然也是和梁湖認識的。
我沒有告訴梁湖他的姐姐已經死了,隻是耐心地繼續聽梁湖家族的事情。
梁湖成為了孤兒以後,家族的人更不想要和他有任何關係了。
他隻好留在了自己父母生前留下的小屋子裏麵。
因為梁湖的爸爸生前脫離了家族,所以根本沒有什麽錢,隻好買了一間小屋子。
但是似乎梁湖繼承了父親的一點點血統,盡管不能看到什麽鬼怪,但是還是能夠看到一些比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所以梁湖才能看到烏鴉怪。
而我現在也明白了梁茹能夠被那個黑衣人利用,也是因為她特殊的血統。
我還在想著,梁湖又開口道:“我的叔叔是第一個在家族中提出把我爸爸逐出去的人,所以我很恨他。”
我想到之前從‘女’鬼的記憶中看到的梁崴,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
我和梁湖兩個人一直聊天,聊天到很晚的時候。
我幾乎都要睡著了,結果‘迷’‘迷’糊糊看到梁湖手腕上麵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光。
我有些疑‘惑’的向他手腕上麵望過去,結果看到有一個類似於鈴鐺的東西。
我心中滿是疑‘惑’,忙伸出手來想要碰觸那個鈴鐺的時候,梁湖翻了個身,把鈴鐺給壓在了手底下。
我有些發呆的看著梁湖,總感覺這個東西上麵有什麽‘陰’氣。
這件事困擾著我,讓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等到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梁湖的鬧鍾響了。
我被這個鬧鍾聲音給驚醒了,很是鬱悶的盯著梁湖的眼睛看。
梁湖看到了我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看梁湖手腕上麵的鈴鐺道:“你這上麵究竟是什麽。”
梁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麵的鈴鐺,無奈的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前段時間黑球兒死了的時候,我的手腕上麵就是有了這個。”
他說完,很坦然的舉起手來給我看看。
我盯著鈴鐺看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麽特殊的之後,這才放心的準備和梁湖出‘門’。
這一次梁湖的‘奶’‘奶’過八十大壽,讓整個梁家都是很重視的。
據梁湖說,他‘奶’‘奶’是整個家族裏麵最尊敬的人,所以她過生日總是會引起家族人的重視。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我們兩個就出‘門’了。
梁家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我和梁湖兩個人坐了好多公‘交’車,到了好多地方,最後到了梁家的所在地。
那個地方還是比較偏僻的,好多車都是進不去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沒有聽到其他的家族談論過梁家的事情。
原來是因為這邊比較偏僻的緣故啊!
梁家的別院在山上,我們兩個走了好遠的路都沒有走到山頂上麵。
我抬頭看了看那個距離我們很近,但是怎麽也走不到的山頂道:“這個該不會是有什麽結界吧?”
梁湖聽我說這段話,立刻一拍腦袋道:“應該是有吧,你是‘陰’陽先生,應該知道怎麽破解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是‘陰’陽先生。”
“那你是除妖師?”
梁湖應該是想到之前我把烏鴉怪給除掉了。
我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是什麽除妖師。”
“你也是‘四不像’家族的?”
“我不是,我什麽都不是,所以不要問了好不好?乖哈!”我說著‘摸’了‘摸’梁湖的頭。
梁湖隻好不再問了。
我低下頭想了一下,一般結界隻要有一定的法術就可以破解,但是卓先生並沒有教給過我。
我想了一下,從懷裏掏出卓先生給我的破煞符就直接丟到了結界上麵,並且大喊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隨著我的喊聲落下,整個山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梁湖臉‘色’立刻大變,問我:“你會不會進入到結界裏麵啊?”
我眨眨眼睛,很是無辜的說道:“難道進入到結界裏麵不是直接把結界給破壞掉嗎?”
“當然不是啊!”梁湖已經快要瘋了。
他現在一定覺得我是瘋子,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就聽到身旁的結界“劈啪”一聲完全給碎裂了。
我看了看呈現在我們麵前和剛才我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場景,很是開心的說道:“你看,我的方法果然有效!”
梁湖捂著腦袋大叫道:“你這樣就是挑釁梁家啊!我們恐怕還沒有進‘門’就要被轟出去了!”
我無奈的笑著拍拍梁湖的肩膀道:“沒有這麽誇張吧。我覺得你們家應該不會這麽小心眼吧?”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山頂上麵下來了很多人。
他們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看著我和梁湖,似乎我們兩個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梁湖臉‘色’已經完全蒼白了起來,躲在我身後瑟瑟發抖。
我實在不明白梁湖在害怕什麽,打折膽子問那些凶神惡煞的人道:“你們幹什麽啊?”
那些人看到我破壞了他們家的結界,非但沒有後悔的意思,反而還是很趾高氣昂的樣子,立刻憤怒的對我道:“你為什麽要把我們家族的結界給破壞了?”
我一臉莫名其妙道:“我又上不去你們家的山,隻能破壞結界了。”
他們顯然沒有料到我說這話說的還是那麽理直氣壯,有些‘混’‘亂’起來了。
梁湖趴在我耳邊道:“你最好快點道歉,要不然一會兒恐怕你就要遇到大麻煩了。”
我韓冬這輩子惹得麻煩還少嗎?
其實我理直氣壯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我知道卓先生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想到這裏,又很是坦然的說道:“我今天是來給老‘奶’‘奶’賀壽的,你們應該不會阻止我吧?”
幾個人又討論起來,顯然對我這個破壞他們家族結界的人不是那麽信任。
我沒有辦法了,把躲在我身後的梁湖給推了出來,指指梁湖道:“這個人你們應該認識嗎?”
那些人看到梁湖,立刻就明白我說的不是假的,但是因為我破壞了結界,所以這個麵子上麵還是放不下的,於是又問道:“那麽帶來禮物了嗎?”
我點點頭,示意梁湖把禮物拿出來。
梁湖哆哆嗦嗦的把東西拿出來舉起來給那些人看。
那些人現在算是相信了,讓我們兩個快點上山,然後其他人開始再次‘弄’好結界。
我長舒了一口氣,和梁湖一邊給那些人道謝,一邊走上了山裏麵的那個別院。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踏進那個別院,我就感覺到‘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感覺到自己‘胸’口那種疼痛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