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招

想來可能是我剛才過結界的時候被這裏的結界給感染了。

我隻是奇怪為什麽這裏的結界會存在著那種類似於煞氣的東西。

後來有一次我給卓先生無意間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知道其實很多“四不像”家族裏麵生活的方式都是運用一些禁忌的法術。

所以他們不光整天疑神疑鬼,還會因為這些法術造成一些傷害。

我沒有再去想那個,隻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別院上麵。

梁家的別院和蘇家的別院存在著很多不同。

盡管那次我去蘇家,看到的隻是已經淪陷的蘇家,不過蘇家的建築還是給我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而梁家則是給我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比如本來是兩層高的石頭屋子,但是在二樓那個位置卻會突然出現什麽看上去像是噴泉一樣的東西,最關鍵是那個噴泉還一點水都不噴。

其實我一直奇怪的是為什麽梁家會在這種‘陰’森的山裏麵。

梁湖也很久都沒有回來梁家了,一邊在院子裏麵四處觀察著,一邊尋找著路。

四周也沒有什麽人路過,我有些發愁的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走?”

梁湖搖頭道:“我忘記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忘記了也不會問問別人嗎?

“梁湖!”

我們兩個還在發愁的時候,突然有人在我們身後喊了一聲。

我和梁湖同時轉頭,就看到一個看上去非常消瘦、非常黑的男子站在我們身後看著我們兩個。

梁湖顯然忘記了這個人是誰,皺著眉頭,遲遲沒有說什麽話。

那個男子看到梁湖不記得自己,有些尷尬的笑笑道:“我是梁崴,你的叔叔,你不記得了?”

我靠,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我看著這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男子,心裏麵頓時生出一種看到了救星的錯覺。

梁湖眼睛亮了一下,隨後他的眼中就充滿了厭惡。

也是,要是我看到那個害得我爸爸和媽媽被逐出家族的人,恐怕就不是厭惡那麽簡單了。

我恐怕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這個人。

我還在胡‘亂’的想著,梁湖已經過來了。

他一把拉住了梁湖的手道:“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梁湖冷哼道:“還好吧。”

梁崴立刻很是關心的問道:“我聽說你家裏人都死了,還為此跟你‘奶’‘奶’說了想要撫養你的事情。不過‘奶’‘奶’好像不同意。”

別說是梁湖了,就連我都被梁崴這樣假的態度給惡心到了。

我看到梁湖還是掛著禮貌的微笑道:“是嗎?那還真是讓你勞心了。”

梁崴還覺得梁湖是有些感‘激’自己,忙說道:“不勞心不勞心,要不你就跟著我吧?我現在在美國工作,我可以供你在美國讀書。”

“不用了。”梁湖愣愣的拒絕道。

可是梁崴還覺得梁湖是對他客氣,還一個勁的拉著他的手,說要照顧他。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惡心的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不過我還是一個比較文明的人,沒有問候他的祖宗八代,而是走過去一把拉過了梁湖的手道:“梁湖在我們這邊生活‘挺’好的,不用你貓哭耗子了。”

梁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而梁崴則是滿臉的尷尬。

我說中了他的心事,肯定讓他感覺到尷尬了。

梁崴畢竟是“老油條”,麵對我這樣直白的話,也沒有著急,而是嗬嗬的幹笑了兩聲道:“梁湖,你朋友說話真有意思,不介紹介紹?”

梁湖有些發呆,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立刻接話道:“我叫韓冬,是梁湖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梁崴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他可能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四不像”家族裏麵人的對手吧。

其實其他人我不敢說,但是這個梁崴,我覺得我能夠輕鬆的將他綁架了。

梁湖看到氣氛有些不大對,忙迎過來,擋在我和梁崴的中間道:“那個,叔叔,‘奶’‘奶’等著我們幾個呢,但是我‘迷’路了。”

梁崴聽到梁湖的話,立刻滿臉堆笑道:“好,叔叔這就帶你去。”

說完,還不忘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我這個惡心啊!

我想一會兒我就去把你綁架了,不但綁架了你,還帶你去見鬼!

如果那個‘女’鬼願意,我就給你舉行個‘陰’魂,嚇死你丫的!

我在心裏麵不斷問候著這個梁崴祖宗十八代。

不過問候半天後,我覺得還是不要問候了。

畢竟梁崴的祖宗十八代也是梁湖的祖宗十八代。

梁崴在前麵帶路,七拐八拐的,把我都‘弄’暈了,我們才走進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古老的石‘門’裏麵。

我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化了,我的‘胸’口又一次疼了起來。

我忍不住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的拉了一下梁湖,悄聲問道:“你這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啊?”

梁湖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一臉‘迷’茫道:“我們這裏什麽東西都有啊!”

“我說的這個東西不是你想的那個,是……”

我話還沒有說完,在前麵走路的梁崴好像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轉過頭來,一臉得意的說道:“對了,忘了問你了,梁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家族這邊每天都有鬼在走廊裏麵遊動。”

他說著指著我身後道:“你看,你身後還有一個呢!”

他說完還是一臉得意的笑容。

他大概是覺得我這個小屁孩沒有見過什麽世麵吧,但是老子和鬼打架的時候,都不知道你在哪裏哆嗦呢!

我捂著‘胸’口轉過頭去,天眼打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壓抑住自己心裏麵的憤怒,選滿臉堆笑道:“我什麽都沒有看到呀,請你多給我指教指教。”

梁崴看我好像不相信他的話一樣,於是臉‘色’凝重的說道:“你身後那個鬼還想要殺了你!刀都到了你脖子上麵了,你難道沒有感覺嗎?”

我真想走過去狠狠揍他一頓。

不過我最後還是忍住了,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裏啊?我看不到啊!”

說著還向著梁崴的方向靠了靠。

梁崴立刻裝作一臉驚恐的說道:“你別靠過來啊!那個東西我治不了!”

“叔叔,你不是能夠看到嗎?應該可以解決吧?”

我這樣說著,手肘彎曲一下子擊中了梁崴的肚子,梁崴就這樣大叫一聲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

我還是一臉無辜的問道:“叔叔你怎麽了?”

梁崴覺得剛才被我“不小心”撞倒了很是丟人,立刻強裝鎮定道:“剛才我和那個小鬼做鬥爭呢!你是凡人,你看不到。”

我道:“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我說完伸出手來,梁崴以為我又要打到他,嚇得身子向後仰了一下。

我無奈地笑了起來,這個人就是欺軟怕硬的家夥,這更可氣!

一旁的梁湖看到我這樣整他的叔叔,非但不反對,還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

梁崴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灰溜溜的在前麵繼續帶路。

梁湖趴在我耳邊小聲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搖頭示意他不要在意。

梁湖覺得我很是大度,其實我隻是覺得一會兒就可以給他很好看了。

我們走了好久,終於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裏的房間。

那個房間很大,天‘花’板也很高,天‘花’板上麵掛著兩盞燈,燈上麵還有七八個看上去像是火球的東西在不斷旋轉著,將整個房間照亮。

剛才那股極其濃重的‘陰’氣就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

整個房間和普通的宴會沒有什麽兩樣,並且宴會上麵有很多穿著西裝革履或者禮服的人,他們雖然長著相同的臉,恐怕也有相同的血脈,但是表情卻是疏離的。

好像這群人都是東拚西湊湊起來的,根本沒有什麽關係。

我突然感覺大戶人家的悲哀。

在宴會大廳上麵有一個樓梯,樓梯最上麵有一個台子,台子上麵就坐著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的‘婦’人。

這個‘婦’人盡管頭發‘花’白了,但是眼神還是很淩冽,她看向我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仿佛被她看穿了一般。

梁湖告訴我,這個人就是他的‘奶’‘奶’,也是梁家管事都有些忌憚的人。我想是誰都會忌憚,畢竟她好像是什麽都能看透了。

我想到之前梁崴說想要照顧梁湖,結果被‘奶’‘奶’拒絕了。

我想‘奶’‘奶’一定是看出了梁崴有什麽‘陰’謀,所以才會拒絕他。

梁崴帶著我們在一個桌子旁邊坐下後,自己就去了‘奶’‘奶’那裏。

梁湖從自己懷裏掏出給‘奶’‘奶’準備的禮物,然後對我道:“我去給‘奶’‘奶’獻上賀禮,你先在這裏隨便吃點。”

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去吧。

他起身也向著他‘奶’‘奶’走去了。我覺得梁湖一路上都在顧忌我,大概是這個梁崴真的太過分了,他害怕我真上來脾氣,和揍鬼一樣的揍他。

但是吧,我還真沒有這個愛好。

畢竟狗咬了你,你不能回頭去咬狗對吧?

於是我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麵的山珍海味上麵。

這麽多的菜式我還沒有見過。

畢竟我是一個普通家庭長起來的,盡管是小康,但是不能算是富二代。

身旁坐著的都是些穿著名牌的家夥,這也讓我有一些自卑。

我隨便拿起一杯酒開始喝,感覺真的沒有嚐過這麽好味道的酒。

我正在感慨,梁崴那個不長眼的家夥又來煩我!

我已經盡量保持紳士風度了,在自己心裏麵告訴自己,無論他說什麽,我都要保持鎮定。

但是他第一句話就讓我幾乎快要把自己手裏麵的酒潑到他的臉上了。

他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

我盡量心平氣和的回答道:“是。”

梁崴繼續道:“怪不得和梁湖做朋友,是因為知道梁湖家裏有錢的緣故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還是很鎮定的說道:“不是。”

“那就是想要讓梁湖帶你來見見世麵了?韓冬,我告訴你,梁湖的撫養權我一定會爭取到。”

我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傾斜,一杯酒完完全全倒在了他看上去很是名貴的西服上麵。

我手中酒杯的酒完全傾倒在了梁崴穿著的名貴西服上麵,他當時就尖叫起來了。

我沒有想到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比不過我卻一點都不後悔,覺得這是他自找的。

宴會現場來的那些人頓時就被梁崴的尖叫聲吸引住了視線,一個個望著我們這邊查看情況。

挨著我們比較近的幾個人,看到梁崴身上的酒水的時候,還捂住了嘴巴,一臉的驚恐。

好像我這一次倒在他身上的不是酒水,而是什麽肮髒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不管是什麽,都比不上梁崴的心肮髒。

我沒有管梁崴,自顧自的繼續喝酒。

梁崴大概是沒有見過像我這麽“張狂”的人吧,叫嚷著拿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身上酒水,滿臉憤怒的說道:“韓冬,你這是做什麽?”

“哎呀,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剛才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你看,你的衣服就被我‘弄’髒了。”

我裝作很是無辜的樣子說著,然後假惺惺的拿出一張紙,開始給梁崴擦拭身上的酒水。

梁崴似乎心中滿是怒火,但是因為我是高中生,他不好意思在這裏很沒風度的和我吵吵。

不過他顯然覺得被我潑了這麽一身酒,不說點什麽就是找不回麵子,於是冷冰冰的對我道:“沒什麽事情,我知道你沒見過這樣的場麵,‘激’動地拿不住酒杯也是應該的。”

我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這時候梁湖知道這邊發生什麽事情了,忙跑過來擋在了我和梁崴的中間,尷尬的笑了兩下道:“叔叔,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還是不要生事了好嗎?”

梁崴聽到梁湖說起了‘奶’‘奶’,臉‘色’立刻變了一下,隨後滿臉堆笑的‘摸’了‘摸’自己身上殘餘的酒水,道:“我沒有生事,隻是和你的同學聊聊天,沒想到竟然生出這樣的誤會來。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完就逃也似的從我們這邊走開了。

他走了之後,梁湖歎了口氣,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韓冬,我知道我叔叔很討厭,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忍一忍。如果‘奶’‘奶’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我點點頭,給梁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就轉移話題道:“你們這個宴會要舉行到什麽時候啊?”

梁湖低下頭算了一下道:“大概是要明天吧。”

我皺起眉頭開始思考起來了。

明天這個宴會就會結束,要是想綁架梁崴,恐怕就要等到今天晚上了。

不過現在我們搞的這麽僵,一會兒怎麽接近他呢?

我突然想起了卓先生。

他應該在我身邊吧,一會兒想辦法和他取得聯係,說不定他會有好辦法。

想到這裏,我有些坦然起來,繼續和梁湖閑聊起來。

我有意無意的問梁湖現在在學校裏麵的情況。

梁湖有些無奈的說道:“因為之前烏鴉怪附身的緣故,我跑步快的事情‘弄’得全校都知道。但是我根本跑不出來這樣的速度啊。”

我想也是,烏鴉怪每次比賽的時候都是用翅膀的,算是作弊。

我示意梁湖繼續說下去。

梁湖笑笑道:“為了不讓同學懷疑,有一次在跑步的時候,我故意摔倒了,並且假裝把腳扭了。從那以後我就以我的腳傷問題,成功的躲避了那個問題。”

我嗬嗬幹笑了兩聲,又問道:“那些圍繞你的小‘女’生呢?”

“別提了,都不喜歡我了。”

梁湖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中還有一些遺憾的模樣。

我哈哈笑了起來,這些‘女’生轉變的速度可真快啊!

我們兩個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學校裏麵的事情,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煩惱。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到了下午了。

我借口起身去廁所,實際上是想找卓先生。

梁湖問我要不要他跟著,我笑著調侃道:“我又不是‘女’生,不用人陪著一起上廁所了。”

梁湖聽到我的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快步走到廁所的時候,結果又看到了梁崴。

他在洗手間洗手台的位置正在洗著自己西服上麵的酒水,看到我進來,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我盡量裝作沒有看到他。

但是有時候,你對一個人一忍再忍,他不覺得你是對他忍耐,而是覺得你軟弱。

這不,梁崴就以為我軟弱,一個跨步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聲問道:“梁崴,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真的怕你啊?”

梁崴冷笑著,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然後又問我:“你對我有什麽意見啊?我看你好像是和我一直作對。”

“叔叔,是你一直和我這個晚輩作對的。”

我特地加重了“晚輩”這兩個字。

梁崴聽我這樣說,又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如果真的是晚輩,就不會這麽和我說話了。”

我實在和這個欺軟怕硬的家夥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我想了想,最後決定放大招了。

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