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想的轉變
卓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上下打量了智澤一番，確定智澤沒有什麽精神方麵的疾病後，開口道：“你沒病吧？妖怪說不定什麽時候想害你呢！人類就算想害你，也應該打不過你吧。”
智澤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一邊慢慢坐了下去。
卓先生看到智澤好像並不想說這些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道符，歎口氣走出了房間。
卓先生走到外麵才發現昨晚自己喝醉了酒，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走到哪裏來了。
現在外麵一片蒼涼，根本辨別不出這是什麽地方。
屋子外麵一棵樹也沒有，甚至連動物都沒有。
卓先生皺著眉頭走了兩步，感受到周圍濃重的妖氣，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神。
他有些急躁起來，掏出道符就要開辟出一條道路來。
“喂！別在我這裏搞！”
智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卓先生身後冒了出來，看著卓先生一臉無奈的說道。
卓先生瞪著一雙眼睛，拚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那你倒是把我送出去！”
“在這裏待上一天不好嗎？”智澤眼睛中含著一絲絲悲傷，“我好久都沒有和人說話了。”
說著，智澤的嘴角又擠出一個笑容。
卓先生心一軟，但是還是嘴硬道：“這裏這麽多妖怪，我實在沒有辦法安心在這裏待著啊。”
智澤笑道：“你在這裏多住幾天就知道這些妖怪的好了。”
卓先生還想要拒絕，智澤已經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卓先生的手，連拖帶拽的拉進了屋子裏麵。
又重新坐回屋子裏麵，卓先生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問道：“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智澤笑笑道：“當然是想要讓你多了解一下妖怪了。你知道嗎？人有善惡，妖怪也有好壞。有的人壞起來恐怕比妖怪更可怕。”
卓先生看到智澤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保持著微笑，眼睛眯起來，根本沒法看透他心裏想的是什麽。
想到昨天晚上智澤輕鬆的把那個蛇妖給解決了，想著這個人應該也不是什麽善茬。
他決定在搞清楚智澤身份之前，先留下來仔細觀察。
卓先生和智澤兩個人對視著，不知不覺間竟然到了晚上。
屋子裏麵的妖怪看著卓先生和智澤的樣子也不敢說什麽話，瞪著眼睛謹慎的在那裏觀察著。
智澤好像也感覺到累了，隨便找個地方一靠就睡著了。
屋子裏麵的妖怪安靜的退出了房間，隻剩下卓先生一個人瞪著眼睛在那裏發呆。
外麵的天色很黑了，屋子裏麵也沒有掌燈，整個屋子伸手不見五指。
不遠處的地方智澤在那裏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的睡覺。
卓先生悄悄移動到了智澤的身旁，看著智澤發起呆來了。
智澤的皮膚很白，在中還隱隱發著光芒。
卓先生忍不住想要摸一下他的臉，手剛伸出去，智澤就一把握住了卓先生的手，閉著眼睛似乎是在說夢話一般：“你想做什麽？”
卓先生有些局促，忙把手抽了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我就是好奇你的皮膚為什麽還在發光。”
智澤笑著坐起身道：“因為我做了很多的好事啊。隻要積功德多的人，都會隱隱約約有著光芒。你看，你身上也有。”
說著，智澤把卓先生的手臂舉到他的麵前道。
卓先生有些發呆的看著自己胳膊。
沒有注意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也有些發光。
智澤也盯著卓先生看了一會兒，隨後歎了口氣道：“你的身上有特殊的氣息，很吸引妖怪。看來你以後要注意了，如果你身體比較虛弱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招來很多的妖怪。”
“不是吧？”卓先生有些發愣的看著智澤，看到智澤表情很嚴肅的樣子，忍不住道，“每個月的十六日我的身體最弱！”
智澤算了一下時間，還有三天就是十六日了。
他看了看卓先生的臉，眼神複雜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這裏吧。到時候我還能保護你。”
卓先生眼睛撇了一下窗外的那些妖怪，問道：“和這些妖怪在一起我渾身不舒服。”
智澤拍了一下卓先生的肩膀道：“沒關係，他們都是善良的好孩子，絕對不會在你柔弱的時候攻擊你的。”
盡管卓先生還是不想留在這裏，但是智澤真的很熱情。
況且自己過去每到十六日的時候都會提心吊膽的，這一次有人保護也是不錯的。
“然後你就留下來了？”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問道。
在我的印象中，卓先生應該不是這樣被動的人。
而且我覺得現在我認識的卓先生，和他形容的這個智澤很是相像。
卓先生有些無奈的笑道：“當然了，我留下來了。並且通過這三天的時間，我知道了原來妖怪真的有好有壞。在卓先生屋子裏麵的那些妖怪，雖然都長得凶神惡煞，但是性格很溫柔。”
“溫柔？”
“對。白天智澤就要出去除妖，這段時間我就在他家裏等著他回來。那些妖怪怕我無聊，經常和我一起說話。”
卓先生的眼睛又望向了天空。
天，智澤出去除妖之後，卓先生感覺到非常的無聊。
整個屋子裏麵連個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覺得智澤是除妖師當中最特殊的一個，這種特殊讓卓先生很是好奇，所以他想要留下來觀察一下。
在屋子外麵的妖怪看到卓先生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瞪著大眼睛給卓先生打招呼。
卓先生看著那麽一群妖怪和自己打招呼，心裏麵五味雜陳，試著回應他們的招呼。
誰知道這些妖怪就以為卓先生接受了他們，立刻圍坐在卓先生的身邊，你一言我一句的開始和卓先生聊天。
他們有的問卓先生家人的事情。
卓先生都回答沒有家人。
他們又開始問卓先生有沒有什麽朋友。
卓先生回答從來沒有交過朋友。
那些妖怪又開始好奇為什麽卓先生沒有家人和朋友。
卓先生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我生下來就沒有家人。我向來獨來獨往，也沒有交過什麽朋友。”
“那豈不是和的智澤先生一樣了？”大嘴妖怪眨巴眨巴眼睛道。
不知道為什麽，它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希望的亮光。
卓先生輕輕點了一下頭，大嘴妖怪開心的一把拉住了卓先生的手道：“既然這樣，那麽你是不是可以成為我們智澤先生的朋友呢？”
卓先生第一次被妖怪握住手，感覺到妖怪的手是那麽的冰涼。
他從大嘴妖怪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又想起之前智澤說過關於妖怪的話，忍不住問道：“你們智澤先生沒有交過人類的朋友嗎？”
大嘴妖怪眼神黯淡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是啊。我們智澤先生很討厭人類。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他從來不和人產生交集。你是智澤先生第一個想要產生交集的人，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多陪陪他。”
說完，大嘴妖怪的眼神中又閃現出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卓先生覺得這個智澤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出於好奇，卓先生決定順應妖怪們的願望，成為智澤的好朋友。
那天卓先生和妖怪們聊了好久，最後竟然倚在一個妖怪的身上睡著了。
智澤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卓先生和妖怪們相互依偎著睡著的樣子，心裏麵突然有一絲絲溫暖。
他抿著嘴輕笑了一下，給卓先生蓋上被子，坐到一旁繼續畫符了。
卓先生醒過來的時候，智澤還在那裏畫符。
卓先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臉有些紅，悄悄走到智澤的身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智澤感覺到有什麽坐在自己身旁，轉過頭來看著卓先生道：“你醒了？”
卓先生點點頭，指了指智澤畫的符，問道：“你道符不夠用了？”
智澤笑道：“不是，因為還有兩天就到了你身體最弱的時候，我肯定要提前布置好外麵，不讓那些妖怪進來。”
說完，智澤又低頭繼續畫。
卓先生眼珠子轉了一下，拿過一些紙也開始畫了起來。
智澤對卓先生的做法表示疑惑，卓先生則是笑笑道：“我自己的事情，不能總是麻煩你吧？況且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智澤聽到卓先生稱呼自己為“朋友”，又驚又喜，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卓先生則是適時的潑了一盆涼水道：“你別誤會，是那些妖怪求我做你朋友的。”
但是智澤還是很開心，拍了一下卓先生的肩膀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
“好了好了，快點畫符了！”
卓先生說著就開始低頭畫符，不再搭理智澤了。智澤無奈的笑笑，拿過筆就開始畫符。
智澤和卓先生畫了一晚上的符，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去外麵抓妖怪了。
卓先生則是繼續和那些妖怪們聊天。
那些妖怪告訴卓先生，他們能夠住到智澤家裏，是因為他們都是比較柔弱的妖怪。
他們不傷害任何人，但是除妖師界的那些人卻總是想要鏟除他們。
為了保護這些妖怪不受到傷害，智澤最後還是決定收養了這些妖怪在自己家裏。
這些妖怪就在智澤出去除妖的時候，在家裏麵幫著智澤做做家務，等待著智澤回來。
卓先生沒想到智澤和這些妖怪還有這樣的淵源。
想到過去也是和那些除妖師一樣的想法，就算是不傷害人的妖怪，依舊會被卓先生無情的鏟除。
他的心裏麵還是有些慚愧的。
隻是卓先生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作為除妖師的智澤會想要保護妖怪，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後來的卓先生，每次想到那時候的自己就會覺得很後悔。
他想，如果自己對智澤多一份信任，是不是之後的事情就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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