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峰按照約定的時間打開小超市的大門來到後院時,看到梁銜月點著一盞小燈,拄著鐵鍬站在一邊,院中央一大塊泥土有被翻起的痕跡,顏色比旁邊的深上一些。

黃一峰趕緊去看被雨布蓋著的那些屍體,已經全部不見了。

“人呢?”他驚詫地問。

梁銜月用鐵鍬敲了敲地麵。

“這怎麽可能?”黃一峰不敢相信,梁銜月一個人,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挖出那麽大一個坑來。

“我沒騙你,真的。不然我還能把他們藏到哪裏去?”梁銜月臉上麵不改色,其實要把手使勁的抵在鐵鍬上撐著地麵才不會看出明顯的顫抖。就在黃一峰還沒有來的時候,梁銜月悄悄從後院的圍牆上翻了進去,把這幾個人的屍體收到了海島空間裏,然後回到海島裏,跑得離他們住的地方遠遠的,挖了個深坑,把這幾個人埋起來了。

她早就做好了這個打算。不管怎麽處理這些人的屍體,隻要能找到痕跡,總有重見天日的可能性,隻有埋在海島裏,才能真正的變成一個永遠的秘密。而且在現實裏挖個足夠大的坑可能要花上一兩天的時間,而在海島裏,梁銜月隻需要不到半個小時,就挖掘出了一個近十米深的大坑。隻是獨自處理這些屍體還是把梁銜月嚇得夠嗆,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這就是不可能啊!”黃一峰完全無法相信。

梁銜月突然壓低了聲音,正色道:“黃叔,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原本隻有我們一家三口知道,你是第四個人。”

黃一峰的呼吸都放輕了:“你說。”

“你有沒有發現,我的力氣變大了很多?而且我手裏還有槍。”

“這個我問過你爸,他說你從小力氣就大,隻是平時故意藏拙,現在才表現出來。至於槍的事,你要是不願意說,也不必告訴我。”

“黃叔,其實我自從辭職回家以後就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去年冬天我爸給你送了很多米麵你還記得嗎?那就是我夢見冬天一直下暴雪,溫度驟降的之後的事。

後來的洪水和今年夏天的高溫也在我的夢中出現過。前幾個月我又做了一個夢,夢境告訴我在一個地方可以找到槍和子彈,我去了,所以現在我就有槍了。而且自從做了會預知未來的夢以後,我的力氣就變得越來越大。我把這些告訴你,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說著,梁銜月彎腰拿起放在後院的一塊一尺見方的大石頭,表情很輕鬆自如的把石頭舉了起來。

黃一峰被她說的暈暈乎乎,又被她舉石頭的動作嚇了一跳。“我肯定相信,你先把石頭放下來,別砸著自己。”

他回想起平日裏梁銜月一家的奇怪之處,去年冬天梁康時找上他時有些刻意的提醒、梁銜月家過分富餘的米麵糧油、以及明明洪水淹了整個梁家村,他提前搬過來的行李卻都是幹燥的,現在想來,明顯是提早做了抵禦洪水的準備。樁樁件件都印證著梁銜月的話。

“竟然還有這種事?”他不住的嘀咕著,在這些話的衝擊麵前,梁銜月一個人短短時間內挖出個大坑來這件事已經不能占據他的心神。

“那你有沒有夢見接下來還會不會出什麽事?今年冬天是不是也像去年一樣冷?”

梁銜月見黃一峰接受了這個理由,十分篤定的說:“今年冬天也會像去年一樣提早到來,而且溫度很低。至於其他的,如果我夢見了,一定會告訴你和君姨的。”

黃一峰還停留在梁銜月能預知未來的震撼中,見後院再沒什麽需要收拾的,就這麽呆愣愣地回了自己家。

————

那幾個死掉的凶犯都是形單影隻,沒什麽親人在的,應該也不會有人找他們。再加上本來這些人就是搶劫了之後逃走的,就這麽消失了誰也不會覺得奇怪。梁銜月這樣安慰著自己,事實也果真如此,驚險的一天過去以後,他們又回到了原本平靜的生活。

隻是梁康時傷得不輕。原本這個程度的外傷,隻需要到醫院縫針之後靜養就行了。現在卻要等著傷口緩慢愈合,要時刻提防著傷口發炎惡化。

梁銜月也去過梁家村的診所大夫家裏,理所當然的沒有醫用縫針的器械,不過她也沒白跑一趟,帶回來一些還沒拆封的注射針管。

梁銜月手裏有很多抗生素,但是沒有針管也用不了。雖然她也希望梁康時的傷口不要發炎,永遠不必打消炎針。

在他們的精心照料下,梁康時還是在受傷的第三天早上發燒了,易君來看過以後說傷口旁邊的一些肉有些壞死,要剪掉重新包紮。

沒有麻醉,生生剪掉傷口的肉該有多疼。梁銜月還想挽救,主動告訴易君自己手裏有一些抗生素,不知道打消炎針能不能解決問題。

“有抗生素更好,但是腐肉不去掉的話永遠不可能痊愈的。”易君斬釘截鐵的話打破了他們最後一次希望。

梁銜月簡直不想回憶那個上午,他們要三個人才按得住梁康時,易君用在開水裏煮過的剪刀一下下剪掉了發黑的爛肉,梁康時簡直快把嘴裏的毛巾咬爛,到最後滿頭冷汗地幾乎脫力暈倒。

處理過傷口,易君又給梁康時連續打了五天的消炎針,梁康時傷口的情況才轉好,還需要至少一兩個月的休養才能徹底痊愈。

除了梁康時還要臥床靜養,其他人的生活已經恢複了正常,小超市繼續開業,黃一峰給兩家人各收了一千多斤的土豆,隻等著糧食基地派人下來換物資。

季明岑還是在工程隊做活,之前蓋的那間房子隻剩下抹牆麵這些細致的工作,於是工程隊又接了另一家的活。似乎是比以前還要忙,整天見不到季明岑的人影,黃一峰幫季明岑收了個他想要的櫃子來,都一直沒機會告訴他。

“我去告訴他,正好我有事找他。”聽了黃一峰的話,梁銜月主動接口道。

想起季明岑白天的時候可能不在,於是梁銜月傍晚天快黑了才出發。到了第六初中的時候,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冷風一吹,梁銜月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袖,竟然感受到了清晰的涼意。在長達五個月的夏天之後,秋天倒是在正常的時節到來了。

她穿過操場來到教學樓門口,旁邊有不少人正在生火煮飯,梁銜月一個個打量過去,並沒有在其中找到季明岑的身影。她不知道季明岑住在哪個教室裏,也不好貿然去找,於是就站在門口等。

現在這個時間,季明岑應該剛從施工隊回來。隻要他到外麵生火做飯,梁銜月一定會看見他的。

她麵對著大門口站著等,卻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月月?”

梁銜月轉過身去,看到頭發還沾著濕潤水氣的季明岑。他手裏還提著一桶水,看起來是剛洗完澡順便打水回來。

“你去打水了?”

“嗯。”有一縷濕發落下來擋住了季明岑的視線,發梢的一滴水珠滴下來正好落到他的睫毛上,季明岑微微側頭,眨了眨眼睛。

“我有事找你。要不要進去再說,外麵有點冷,你別感冒了。”梁銜月趕緊說道。

“好,我把水桶放進去。”季明岑領著梁銜月往教學樓裏走。

“你今天下工很早嗎?這麽快就打水回來了。”她隨口說道。

自家雖然不缺水,但是梁銜月知道,現在村裏幾個能打出水的井邊一到做飯的時間段就全是人,排隊打一桶水要很長時間。

“我在半山腰發現一口井,已經荒廢很久了,裏麵還有水。”

一聽到他是從半山腰下來的,梁銜月下意識的去看他水桶裏水的高度。

季明岑笑了笑:“剛打上來的時候是一桶,現在隻剩一小半了,不過洗澡很方便。我告訴其他人那口井裏有水,他們去過一次就不願意再去,寧願在村裏排隊打水。”

他把自己暫時借住的教室門推開,梁銜月沒有跟進去,隻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窗台前擺弄一個插了花的瓶子,聽到背後的門開也沒有回頭。

季明岑走出來以後,梁銜月立刻悄聲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天收拾小超市的時候有沒有撿到……”

“這個?”季明岑攤開手掌,幾個彈殼躺在他的手心上。

梁銜月連忙捂住他的手,聲音又急又輕:“別被人看到了!”

季明岑看著已經空了的手心,蜷了蜷手指,剛才兩人手掌相合那一閃而過的溫熱仿佛還留在指尖。

梁銜月把手插進兜裏,一個個撥弄著數起來:“一、二、三、四、五,對,都在這兒了。”

季明岑解釋道:“我撿起來以後忘記還給你了。這幾天又有點忙,還讓你跑來一趟。”

“沒事啦,我也是來幫黃叔捎個話的,他給你買了櫃子,問你什麽時候能去拿呢。”

季明岑有些猶豫:“櫃子能暫時放在他那嗎?”他推開門給梁銜月看空空****的教室,又給她看講台前麵的鐵製講桌,“我的東西都放在那個桌子裏,選這間教室也是因為講桌的櫃子上插著鑰匙。後來我聽說,這個學校有很多講桌共用一把鑰匙,所以才想著買個新的櫃子。”

梁銜月仔細看了,這講桌櫃掛不了鎖頭,隻能用它原本的鎖,要是誰都能打開,的確沒什麽安全感。

“但是我最近在施工隊幹活,那裏的工資還不低,我想很快就能在村裏租一間房子住了。櫃子那麽沉,搬來搬去不太方便,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說說好話,暫時把櫃子放在黃大叔那裏?”

他垂眸看著梁銜月,神情裏帶著幾分請求,梁銜月鬼使神差的答應了:“我幫你問一聲,應該是可以的。”

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抬頭仔細的盯著季明岑的臉。

季明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梁銜月的視線掃過他輪廓漂亮的眼睛,不無遺憾的說:“你看起來這幾天睡得不錯啊。”她仰頭給季明岑看自己眼底的黑眼圈,“你看我。”

季明岑猜測:“你做噩夢了?”

“嗯。”梁銜月喪氣地看著地麵。她晚上總做噩夢驚醒,甄敏這幾天為了照顧梁康時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她也不想把這事說出來讓他擔心。隻能和季明岑說說,畢竟那天也隻有他們兩個人“動了手”。

“你一次噩夢都沒做過?”難道是自己的心理素質太差了?經曆了這種事,無論是誰都應該後怕的吧。

季明岑把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我早上四點半起床,先去撿足夠用一天的柴火,然後做我們兩個人的早飯,六點鍾之前要上工,傍晚早的話七點回來,先去洗澡打水,然後做晚餐。吃過晚飯以後要和我媽說上一個小時的話,雖然她基本不會回複我,但是我聽說這樣可能會對她的病情有好處。”

“然後一夜無夢到早上。”

梁銜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明白了。”如果身體上足夠疲憊的話,那麽可能就沒有精力想東想西,晚上還做噩夢了。

她一抬眼,看到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忙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耽誤你做晚飯了?那我先回去了?櫃子的事我會和黃叔說,在他那裏暫放幾天也沒事。”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季明岑抬腳要跟上她。

“我自己回去沒事的。”梁銜月已經耽誤了季明岑不少時間,不想再麻煩他。

季明岑卻已經走在了她前麵。“走吧。”

————

梁銜月從季明岑那裏得到了如何不會做噩夢的經驗,當即就學習起來。

這段時間現實世界的突**況層出不窮,空間裏倒是堆了不少的事要做。

最要緊的就是把兩隻髒兮兮的狗洗了。

兩隻狗上一次洗澡還是在地震前好幾天,它們整天在菜地裏打滾,在院子裏瘋跑,小黑還被梁銜月帶到外麵待過一段時間。兩個狗身上都髒兮兮的,加上它們的毛偏長,有的地方都打綹了。

“都過來坐好!”梁銜月接了水管出來,打開閥門,水柱從手心抓著的水管噴出來。

大青和小黑從不遠處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先對著水管暢飲一番,然後在梁銜月不善的目光裏乖乖坐好。

兩隻狗一隻黑黃色、一隻青白色,長得倒是越來越像,都是一幅大狼狗的模樣。隻是小黑顏色深、體型大,顯得更有威嚴些,大青雖然比小黑小上幾個月,但是長得很快,隻小上一圈,眼看著都快追上小黑了。

給兩隻大狗洗澡,梁銜月早就做好了被濺一身水的準備。她捏著水管給兩隻狗的毛毛打濕,海島的天氣溫暖,兩隻狗十分愜意,爭搶著擠到梁銜月的水管下麵。

大青一頭拱到梁銜月懷裏,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小巧軟萌的幼犬,梁銜月被它拱得一下子向後坐去,手裏的水管不受控製地偏了偏,水柱正好對準了吐著舌頭十分開心的小黑嘴裏,梁銜月覺得自己聽到了好大一聲“咕嚕”。

小黑微微後仰著頭,表情還凝固在剛剛的興奮中。梁銜月趕緊去摸它的嘴巴:“你沒嗆著吧?”

她看小黑沒什麽事,才把差點闖了禍的大青叫過來,手掌在它厚實的屁股肉上重重一拍,手被震得生疼,大青還以為梁銜月在和它嬉鬧,尾巴甩得像螺旋槳,又濺了她一臉的水。屬實是傷敵二十,自損八百了。

“別搖了,來坐好!”

梁銜月收了水管,給兩隻狗上沐浴露。

養兩隻大狗實在是太費沐浴露了,梁銜月覺得遲早有一天,他們一家五口隻能幹用水衝澡。

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兩隻狗身上的泡沫衝幹淨,梁銜月已經沒有力氣給它們擦幹,幹脆讓兩隻狗趴在院子裏曬太陽。

就在她回去放沐浴露這塊功夫,大青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準備往雞窩裏鑽。

“大青!”梁銜月怒吼道。

大青灰溜溜的回來趴下。

兩隻狗曬太陽的功夫,梁銜月就在院裏給菜地除草、鬆土。一直到兩隻狗身上的毛被太陽曬幹,而且有些坐不住了,腳爪總是躍躍欲試的伸出來想逃跑,梁銜月才揮手把他們放走。

看著被翻新到九成新的兩隻狗,梁銜月的成就感大增。

想要讓自己忙起來,海島裏有的是活要做。梁銜月來到了後院的農田,這裏被分為了好幾塊區域,各自種著綠豆、紅豆、黃豆、土豆和紅薯,以及梁銜月種下的海島專屬種子。

她走到黃豆地裏,看了看有些發黃的葉尖,又捏了捏鼓起來的豆莢,裏麵十分緊實,不是空的,已經成熟了。

這片地裏種了不少黃豆,家裏原本的黃豆幾乎都在去年冬天換了豆腐來吃,要是今年一切正常的話,劉阿婆家可能也會在天氣轉涼後開始做豆腐,那時候他們的黃豆也正好成熟曬幹了。

現在這種還在豆莢裏的新鮮黃豆,梁家村這邊一般把它叫做毛豆,摘下來連著豆莢一起煮了,就是一盤鹽水煮毛豆,坐下酒菜吃正好。小時候,在初秋微涼的晚上,梁銜月也經常和甄敏一起在院子裏擺上個小桌,桌上一盆鹽水煮毛豆,一盆炸花生米,一邊看著澄淨無垠的星空一邊吃,特別愜意。

想到這裏,她伸手拔了一壟黃豆,抱在懷裏回了小院,從家裏拿出個搪瓷盆來,把所有的豆莢摘下來扔到盆裏。

現在的豆莢綠油油的,上麵還有一些細小的絨毛,裏麵的豆子也是青白色的,如果不把整株黃豆□□,在地裏它也會自然枯萎,從葉片、豆莢到根莖都變成黃色,經過太陽的洗禮,豆莢變得脆脆的,一撚就爆開,露出裏麵已經變得堅硬的黃豆。

她把毛豆煮上,出了空間告訴甄敏:“媽,我煮了毛豆晚上吃,一會兒你記得進去看看。”

梁康時到現在還是趴著睡,白天偶爾起來坐坐,什麽大動作都不敢做,甄敏一直在旁邊照看他。聽到梁銜月的話,甄敏問道:“讓我看著鍋,你是打算去哪兒啊?”

梁銜月解釋:“我去海邊逛逛。”

梁康時看梁銜月轉身又要回去,連忙叫住了她:“誒,月月別走!”

他猶猶豫豫的說:“讓我進海島空間待一會兒吧。”

梁銜月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你的傷還沒好呢,進空間幹什麽?”

甄敏替他開口:“你爸剛才和我說了,他說傷口疼,在海島空間不是感覺不到疼痛嗎?他想著進去能好受點。”

梁銜月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爸,疼痛其實是防止人受傷的一種機製。你在外麵活動的幅度大了扯到傷口感到疼,你就不會做大幅度的動作了。在海島裏的確是不會感受到疼痛,但是你活動起來一定會讓傷口惡化的。”

梁康時還想爭取:“我進去以後也不動彈,就趴在**,讓你媽監督我,我肯定不會扯到傷口。”

梁銜月也心疼他這些天遭的罪,實在不能拒絕他:“那……等我從海邊回來再說吧,我媽一會要做晚飯,我怕她看不住你。晚上吃完了飯,我們就一起進去待著。”

梁康時得了她的承諾,也美滋滋地點頭。“就這麽說定了!”

回到海島空間以後,梁銜月先去了魚塘附近把鴨子趕回窩裏。魚塘和垂釣湖之間有水渠聯通,現在已經從湖裏跑過來不少小魚小蝦,看到鴨子迅速的把頭紮進水裏,再抬起來輕甩幾下頭,那就是剛從魚塘裏捉了小魚來吃。

自從鴨子能自己在魚塘裏找到加餐以後,梁銜月就不再給它們的飼料裏加曬幹的玉米粘蟲了,即使斷了玉米粘蟲,三隻成年的母鴨子也能每天差不多都能下一個鴨蛋,前些日子梁銜月攢了八枚鴨子的受精蛋讓母雞孵化,如今六隻毛茸茸的小鴨子已經在鴨圈裏到處跑了,另外兩枚孵化失敗,散發出異味來,被梁銜月丟掉了。

池塘邊移栽了梁銜月用蓮子發出來的荷花,移栽的時間不長,還是細嫩低矮的一叢,鴨子總跑過來把荷葉擠得東倒西歪,梁銜月就在水底的淤泥裏插了很多根樹枝,做了一個簡陋的柵欄。

然後梁銜月轉身把雞窩裏的食槽加滿,收好了晾在院子裏的衣服和被子。

做完這些以後,梁銜月站在了院子大門口,對兩隻狗喊道:“小黑、大青,跟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