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河陽鎮最後一次趕集,明天一過,大夥就都在張羅著過年了,想買東西這街上都買不到。
林桃酥把錢收下就跟許翠陵在屋裏列著要買東西的清單,她負責念,許翠陵負責寫,許大海就在外麵跟四丫玩。
突然就看他們倆小家夥興奮地跑進屋裏來:“老四,老四,有人給送了條狗來。”
“狗?這麽晚誰送狗來?”
林桃酥下床到院子去,看到林有德站在院子那,手裏頭拽著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牽著條小黑狗。
“四,這狗從姥家抱來的,你媽聽說王正江那瘋子到你養鴨場去找事,特意讓我抱來一條來給你養。”
吳秀蓮能想到她屬實不容易,林桃酥也喜歡狗,但是:“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還養狗呢。”
許大川跟四丫看林桃酥這意思不打算收下,拉著她的手求情:“老四你就養著吧,我把我吃的那份分給它。”
四丫也奶聲奶氣地說:“我也分,分多多的。”
“你先養著就是,糧食我一會給你扛一些過來,正好昨天你媽跟我磨不少麵,等著過年吃。”
“打住!不用啦,我養著就是。”
許大海就高興地去把小狗牽過來,四丫跟著後麵道謝,她不認識林有德,但是林桃酥教過她要懂禮貌,張嘴就說:“謝謝爺爺。”
這一聲爺爺喊的林有德心花怒放的。
雖然林慧蘭也結婚,也有小孩,但是很少帶回來,偶爾帶回來一次,小孩子就縮頭縮腦的不敢見人,哪像四丫這模樣甜,嘴也甜的,就是招人喜歡。
林有德忍著將她抱起來的衝動,糾正道:“得喊我姥爺,我不是爺爺。”
四丫頭一回聽姥爺這詞,歪著頭去問林桃酥:“媽媽,什麽是姥爺啊?”
“姥爺就是媽媽的爸爸。”
四丫似懂非懂的:“可是你爸爸怎麽沒跟你住在一起啊,我跟我爸爸天天都住在一起。”
“因為你媽媽嫁給了你爸爸。”
四丫聽著林有德的話,覺得很複雜,淺淺的眉毛擰起來,想不通就不想了,又繼續道謝:“那謝謝姥爺。”
“嗯,乖孩子,下次姥爺給你帶糖。”
林桃酥還是頭一回看林有德那親熱勁頭,心裏的滋味也是怪怪的,到現在都還沒適應過來吳秀蓮跟林有德的反常。
“那狗你們養著,我先回去了。”
許言生聽著聲音準備出來打聲招呼,看到林有德已經走了,林桃酥家裏的關係本來就複雜,他也無法像對待正常娘家人那樣對待林有德他們。
慢慢來吧,也得給林桃酥接受他們的時間。
林桃酥看著幾個小家夥搶著抱小黑狗,自己看著也喜歡,黑乎乎的一團,一個勁地搖尾巴。
“行了,別抱著了,要把它捂死了,將它放下,給它取個名字吧。”
許翠陵先問:“它是男的還是女的啊?女的就叫它五丫,男的就叫它大河。”
“我家二丫可真是個取名鬼才。”
林桃酥拎著它屁股起來端詳,天是黑的,狗屁屁也是黑的,啥也看不見:“大海回屋把手電拿來。”
“公的。”許言生在後麵開口。
“你怎麽知道,你眼神也太好了吧。”
許言生沒好意思跟她說太詳細,公狗肚皮下方有若隱若現的雄性輪廓。
“那他就叫大河吧,它以後就是我們家老五了。”
林桃酥回屋弄點剩飯,拌上點豬油,端過來讓狗熟悉自己的名字:“大河來吃飯,大河來…”
許言生看林桃酥跟幾個小孩蹲在地上高興地逗著狗,內心無比地滿足,低頭笑笑,轉身先回屋去。
而院子邊上,許大川的屋剛熄燈。
屋裏的光線暗下來,許大川就朝曾小月撲過去,剛挨著就被曾小月推開。
“你怎麽又推我,剛剛讓我關燈,燈關了,你還不讓我碰你,昨晚上說累,今晚上也說累,我娶你進門就隻能光看著唄。”
“能怪我呢,昨天你那麽晚去接我,到家還得被你那後媽一頓折磨,今天你後媽又使喚那個瘋子來欺負我。”
“小月,你怎麽又這個態度啊,你不是說感謝老四救你的嘛,再說了,那王正江跟老四有什麽關係啊。”
“我那是怕了她,做戲給她看的,你不是說她厲害嘛,所以你猜猜她跟王正江有什麽關係。”
許大川給繞糊塗了,他悶頭坐在一旁:“說到底你就不想我碰你,找這麽多亂七八糟的理由。”
“我要不讓你碰,我嫁給你幹嘛呢,猴急什麽呢,早晚不都是你的。”
許大川還是不說話,曾小月又哄一會,他還是沒搭理,隻能不情不願地坐起來,主動去摟許大川的脖子。
她整個身心到現在對那事還是深深地低處,隻要有肌膚之親,她腦海裏就想到她被王正江侮辱的畫麵。
許大川就是好哄,脖子一勾,他臉上就露出笑來:“我會好好疼你的,你不是說想早點給我生娃,不種地哪有娃。”
曾小月身段比林秀萍好,該圓的圓,該細的細,摟在懷裏血都急急地流。
許大川吭哧吭哧跟老牛耕地似的,曾小月什麽反應也沒有,他也沒了勁頭,三倆下就解決了。
翻身悶頭睡覺,總覺得哪不對勁。
林秀萍雖然身體幹瘦些,但是至少有回應的,他覺得還是曾小月不願意他碰,否則怎麽會這樣。
“你要是不願意我碰你,我以後去跟老炮睡,哪有人像你這樣的。”
“許大川你別得寸進尺啊,你要我給你了,你嫌不好,你覺得誰好你找誰去!”明顯就是拿她跟林秀萍對比。
林秀萍那模樣,那身段,憑什麽跟她比啊。
許大川不說話,悶悶地躺著,被曾小月踹了兩腳,身子又往邊上挪過去。
曾小月依然不依不饒的,許大川就氣的下地換衣服出門到老炮家去。
老炮家就是村裏十幾歲二十多歲年輕人的聚集地,結婚的,沒結婚的,閑下來都愛往他家跑,他家寬敞,關鍵他爹媽從來不管他。
這個點大夥也都準備散了回去睡覺,看到許大川氣呼呼過來,就覺得有故事聽,屁股又坐回板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