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酥想著估計是瑪維圖沒見過汽車,覺得新鮮就跟著程前進坐上去溜達一圈,也沒往心裏去:“走吧,回家吃飯。”
吃飯倆字瑪維圖聽懂,說起吃飯她就高興。
挽著林桃酥的手蹦蹦噠噠回家去,嘴上嘰裏呱啦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吃午飯的時候林桃酥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鄭文麗離婚的事:“剛才在田裏頭我嫂子跟我說鄭文麗要跟程前進離婚。”
許言生一臉平靜地吃著飯:“他們家的事,我們不管,跟我們也沒關係。”
林桃酥也不想管,但是她覺得這事許言生有必要知情。
都是大人,誰都得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總不能跟小孩過家家似的,今天我跟你玩,明天我不跟你玩。
許言生午飯吃好就回養鴨場去,林桃酥琢磨著後天就是元宵節,打算去磨坊磨點白麵過節。
林桃酥領著瑪維圖跟家裏幾個小孩往磨坊去,正好就跟鄭文麗的父母插肩而過。
倆老接到程前進電話後就騎車自行車趕來。
程前進本來是打算去接他們的,結果車子從院子開出來時險些撞到路邊衝過來的瑪維圖。
他看瑪維圖衝他的車又打又罵的,他急忙從車上下來製止。
瑪維圖看著這玩意裏頭還能有人,也好奇地鑽進車裏去。
程前進幹脆把她關在車內,帶著她開出了河陽村,起初隻是打算逗逗這女子,沒想到這野女人絲毫也不反抗。
他把車子開到荒郊的小樹林就把人給辦了。
頭一回這麽痛快刺激,程前進哪還去接什麽嶽父嶽母啊,跟瑪維圖在車上快活得筋疲力盡才把人送回來。
當時碰見林桃酥時還把他嚇一跳,好在林桃酥沒發現什麽。
鄭文麗的父母進屋來時程前進連客氣都懶得客氣,隻是抬著下巴指了指裏屋,示意鄭文麗在裏頭。
鄭父之前是廠裏的小會計,鄭母是廠裏的工人,家裏還有個哥哥。
當年鄭父出事險些被抓去勞改,還是程前進出麵解決的,程前進在他們倆老的眼裏不不僅僅是完美女婿,還是救他們鄭家的恩人。
自個女兒竟然不知好歹要離婚,他們當然不答應,進無就先劈頭蓋臉罵起來:“當年要不是前進幫忙,你指不定被安插到哪去開荒,去給鄉下人生兒育女呢!”
“給鄉下人生兒育女怎麽了, 我願意,許言生就鄉下人,多好的。”
鄭母雖然年紀大,可聽力卻極好:“你說誰?許言生?就是當年那個負心漢?你還有臉提他?”
“就他,我也不滿你們,我這些年都放不下他,這次緣分讓我們相遇,我一定要離婚跟他在一起。”
鄭母氣的說不上話來:“你回回都栽在那個姓許的身上,之前也為了他不吃不喝,尋死覓活,現在還要為他離婚,你簡直就是壞了腦子。”
“爸,媽,我知道你們生氣,你們想罵就罵,但這個婚,我必須得離。”
鄭母上前要動手,被鄭父攔住了,兩個人拉扯著到外麵談話。
鄭父開口:“文麗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跟她談沒用,找那姓許的去,要不是他攛掇,文麗不會這樣。”
“行,聽你的,我們找他去。”
程前進站在院子那抽煙,聽倆老的問許言生家的位置,他不嫌事大地指著對麵:“就那家。”
“這門對著門住著,不出事才怪。”鄭母罵一句,也不敢說程前進什麽,隻能將火氣集中起來到許家去。
林桃酥跟瑪維圖他們都在磨坊磨麵,糧食不多,瑪維圖力氣大,三倆下磨完就回來,遠遠看著有倆老人在自家門口蹲著,還以為是許家什麽遠房親戚,林桃酥便笑著迎上去。
“大伯,伯母,你們是言生家哪的親戚啊?”
“哼,還親戚,我們是他仇人,尋仇來的,姓許的人呢,他七年前把我女兒害的不人不鬼的,現在又來使壞,你讓他出來。”
林桃酥聽出來了,這是鄭文麗父母,因為離婚的事找來的。
“二丫,你把麵粉拎回去,把四丫也帶屋裏,把院子的門關上。”
鄭母已經迫不及待罵起來:“這孩子女人的不清不楚的這麽一群,果真不是個東西。”
“大媽,咱有事論事,你要罵人,那你也別怪我嘴不饒人。”
“我這就罵人了啊?我都沒開嗓呢,那姓許的呢,他有臉做事沒臉當,他還是不是男人啊,躲在這群女人小孩後麵。”
開口閉口這麽罵林桃酥心上人,林桃酥當然不能答應,比嗓門大,那就來。
“大媽,你這話說的,什麽叫有臉做事沒臉當啊,我家言生做什麽事了啊,是殺了你家人,還是燒了你家屋,還是搞大你閨女肚子啦?”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既然都沒有,你在我家門口罵什麽街呢,離婚是你女兒自個提,瘋是她自個發,是她不要臉皮非要熱臉來貼我男人,我沒找她算賬,你們還臉上我家來尋我麻煩,你們管教不好自個女兒就回去扇自個臉,別在這瘋狗似的亂咬人。”
林桃酥一口氣不帶喘的,一字一句,罵的鄭母連連倒退。
“你,你…”
程前進在院子那看得痛快了,這才掐煙過來讓鄭父扶著鄭母回去,回頭又看林桃酥,她站在那真麵不帶紅,心不跳的,真如符大強說的是個狠人啊。
鄭母被扶回屋裏,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險些背過去。
鄭文麗也嚇得不輕,趕緊鬆口:“媽,媽你別嚇唬我,我不離婚就是了,不離了。”
“你早這樣我跟你媽也不用大老遠跑這來受這氣,你跟前進好好談談,我送你媽回去,離婚的事不許再提。”
送走鄭父鄭母,鄭文麗對著程前進就罵起來:“小人。”
“你這罵就不對了,我把你爸媽請來是經過你同意的吧。”
鄭文麗撇過臉去不與他說話,臉陣紅陣白的,好像剛剛吵架的是她一樣。
“我算鬧明白了,你是因為許言生跟我離婚。”
“沒錯,當年要不是許言生突然消失,我也不能嫁給你。”鄭文麗沒什麽好能承認的。
程前進沒生氣,反而笑起來:“我說多大個事呢,不就離婚嘛,離,我就愛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