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月被他壓著,腦子亂糟糟的,想著她嫂子說的孩子剛懷起來時還不穩定不能同房的話,又想到村裏人議論劉瘋子的事。
劉瘋子是他們永東村的瘋子,早幾年強了村裏一個女子,結果生出來的孩子也是瘋瘋癲癲的。
孩子她確定自己肯定是懷上,但她不知道是王正江的,還是許大川的,若是真的生出個小瘋子來,那她的被王正江玷汙的事不就都露餡了。
既然她已經如願回來,那這個孩子不能留。
曾小月想著,下定決心似的勾上許大川的脖子:“你猴急什麽呢,前進大叔不是說了,以後他那種木耳的基地讓我們去守著,荒郊野嶺的,就我跟你,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許大川光想著那場景就頭腦發熱,扒拉下曾小月的褲頭就要往前衝,兩人頭腦發脹的,絲毫就沒注意外頭的聲音。
就在這關鍵時刻,鄭文麗推門進來,眼前一幕嚇得她趕緊捂著臉大叫起來。
“鄭老師,怎麽了?”許大海跟許翠陵都湊過來。
鄭文麗急忙帶門出去:“沒,沒事,我看見耗,耗子了。”
“我幫你抓去,我不怕耗子。”許大海自告奮勇走過去就被鄭文麗拽著:“耗子應該跑了,我們到二丫屋裏寫作業。”
許大川整個人趴在曾小月身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來了,等院子安靜下來,他撐著身子坐起來,發現全部的精氣神早嚇沒了。
慌慌張張把自個褲子穿回去:“鄭老師今天怎麽放學這麽早。”被撞見這事,可羞死了。
“都讓你別猴急,你非不聽。”曾小月也坐起身子,整理好衣服頭發,先從屋裏出來,想了想,還是到北屋去給許言生跟林桃酥打招呼。
“爸,四姨我回來了,我聽大川說了分家的事,但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們的兒媳婦,有事盡管使喚。”
“你來的正好,幫你爸和一下水泥。”
林桃酥今天又是挎又是背又是抱的,兩個手臂酸的不行,把鏟子扔給曾小月就走過去坐著歇息。
曾小月咬牙切齒的,但還是接過鏟子幹活。
許大川後麵從屋裏出來,很識趣地過去接鏟子:“我來吧,你去把夥房收拾一下。”
曾小月回夥房去把東西都點一遍,什麽也沒缺,就如許大川說的,許言生對他還是不差的,就是分家,也是把東西都給他留齊全。
分家也好,讓鄭文麗在她這吃,她還能賺幾塊錢的夥食費。
曾小月走開一會,林秀萍就從跛子二家回來,拎著個小竹籃子,裏頭裝著些紅苕,都是五塘伯給的,準備要進原來的夥房去,被林桃酥叫著。
“秀萍,過來,來這。”
林秀萍走近許大川就忍不住要朝她的肚子看,她快五個月,穿著薄棉衣,肚子不明顯,但是能看出來微微的凸起。
“以後咱家夥房就在這。”
“這是怎麽了?分家了呢?”說話的時候落落大方地看著許大川,許大川眼神閃躲沒敢看她。
“沒錯,你以後別走錯屋就成。”看到林秀萍手裏的竹籃子:“你咋還帶吃的回來呢。”
“我說光在這白吃可不行,五塘伯那紅苕窖打算騰出來,讓我給帶些過來。”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們養的可不是你,是他。”林桃酥說著寶貝地摸著林秀萍的肚子。
想到林秀萍以後生出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她就激動,彷佛那真的是她的親孫子似的。
許大川看著林秀萍跟林桃酥有說有笑的,心裏怪怪的,以前吧,也沒覺得這有什麽,現在看來卻是那麽難能可貴。
若是他沒跟林秀萍離婚,現在這個家應該是其樂融融的吧。
曾小月在夥房聽見林秀萍的小聲,就伸出頭來把許大川喊過去:“大川,你來看這燈怎麽不亮呢。”
等許大川進屋就掐著他,擰著他:“我警告你,以後你離她得有五米遠,不要臉的東西,離了婚還來著,想勾引誰呢。”
許大川擔心孩子的事露餡,也不敢吱聲。
分家的第一個晚餐吃的還算愉快,幾個孩子因為到新地方吃飯,雖然夥房漏著風,但是新地方新鮮,一個個都高興的不行。
晚飯洗好林桃酥先去屋裏給四丫洗澡,鄭文麗找準機會就進來:“小林,你還記得我上回跟你說的,我那個表弟吧。”
林桃酥都險些忘了這事:“怎麽了,你表弟真願意娶一個結過婚的鄉下女人啊。”
“你的情況特殊,你長得又漂亮,我相信我表弟見了會心動的,他明天沒有班,我讓他到村裏來,到時候你們碰個麵。”
林桃酥想到明天周成要來的事:“我明天沒時間,養鴨場有事,你讓他再等等吧,等我忙完我會找時間去鎮上跟他見麵。”
鄭文麗等不了,林桃酥一日不從這家嫁出去,許言生的就無法安心下來跟她相處。
她覺得林桃酥說的忙都是找借口,還是決定讓她表弟明天就來。
鄭文麗回屋時候看曾小月已經躺下了,她想到白天自己撞見曾小月跟許大川的那一幕,心裏挺不好意思的。
人家小年輕,又是結婚沒多久,她就這樣住進來害的兩人隻能分房睡。
而且這次她跟許言生的關係能有這麽大的進步是曾小玉的功勞。
“小月啊,我到隔壁二丫屋去睡吧,你把大川叫回來。”
曾小月可不願意鄭文麗去靠近林秀萍:“沒事的文麗嬸,今天的事你就當沒看見吧。”
“行了,你啊這是在為難人家大川,其他時間不說,今晚我就睡那去了。”
曾小月也盤算著處理掉孩子的事:“那說好就今晚。”
鄭文麗笑笑,把自己鋪蓋卷起來,抱著到隔壁屋去睡。
許翠陵那炕很大,以前林桃酥他們四個人都能睡,現在睡三個也不是很擠。
林秀萍沒睡,但是她也不怎麽喜歡鄭文麗,也就沒跟她招呼,就是聽著外頭曾小月喊著許大川過去的聲音。
許大川已經躺下,聽著喊聲都不情不願的:“又怎麽了?”
曾小月一把將他拽炕上去:“裝什麽呢,是誰下午的時候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