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造的爺爺奶奶已經七十好幾,不過身體還很硬朗,得知林桃酥就是林圓弟那個很本事的四姐,拉著她就說話。

“我家造兒回來沒少跟我們倆老提過你呢,你是四姐吧,可真能幹,還漂亮的,像那大城市的人。”

“奶奶,現在咱們河陽也是大城市了。”

老奶奶擺擺手,她不懂那些,隻知道耕田種地放牛,誇完林桃酥又去看看她抱在手上的小多多,粗糙的手伸去摸摸他肉乎乎的嫩臉蛋:“是兒子的吧,長得真俊呢,像你捏。”

“是像我些。”

“女隨母好福氣,趕緊上席去做,我這條件就寒酸些,你們也別太見怪。”

說著就要領林桃酥他們上席落座。

“奶奶,我們不急,第一次我們四處看看,你招待其他人去。”

“好好,有事你找造兒啊,別客氣。”

打過招呼後,小多多就急著從林桃酥手上下來,跑著去找許翠陵跟許大海去。

林桃酥空出來的工夫跟林慧蘭四處看看。

為了迎娶林圓弟,吳良造去年也在村裏蓋了間大平房,以前的舊房子都還住著,看著又矮又破由此可見以前這家庭是有多窮,不過好在吳良造這小子肯吃苦,也能幹。

在外看一圈房子,就到婚房去看看。

婚房設在新建的平房的左邊廂房,外頭圍著不少要看新娘的村裏人,林桃酥跟林慧蘭好不容易地擠進去。

林圓弟坐在**,村裏有兩個同輩的女子在幫她整理妝發。

看到林桃酥跟林慧蘭進來,林圓弟害羞地笑笑:“大姐,四姐。”

咋看著還是個小姑娘,轉眼就要嫁人了,林桃酥也不知道林圓弟自己選的這條路是對是錯,總之她也隻能選擇尊重林圓弟。

在婚房坐一會吳良造就來招呼她們過去上席吃飯。

村裏人的酒席都已經散去,現在吃的都是娘家送嫁來的客人。

林桃酥雖然不餓,但是人已經過來,那怎麽都要象征性地吃一些。

吳良造跟林圓弟,還有一夥娘家至親的人坐一桌,這小子不僅僅情商高,能吃苦,還很貼心,坐下來先挨個夾一圈的菜,再說些客套話。

“各位姐姐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圓弟的,要是你們哪天聽到我欺負她的消息,你們可以過來扒我的皮。”

許大海在邊上跟著說:“不僅僅要扒你的皮,還要抽你的筋骨。”

一夥人聽著都有些哭笑不得。

許大海還要往下說,被許翠陵瞪一眼,就老實地閉嘴吃飯。

草草吃些東西墊肚子,林桃酥就要準備回廠裏去了,她要把新車開回廠裏去,還有一輛舊的由秦凱開去。

吳良造跟林圓弟送他們到打穀場上車離開,原本剛剛在飯桌還有說有笑的,但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都要回去時林圓弟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看得林桃酥心裏都挺不是滋味的,家裏幾個姐妹就她稍稍好些就嫁在村裏頭,雖然因為工廠讓大家都聚在一起,但出嫁後跟在家時已經完全是兩種身份了。

林桃酥上車之前還是停下來,回頭朝林圓弟走過去,輕輕她將她抱過來:“姐姐們回去了啊,在這裏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麽委屈盡管跟四姐說,四姐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吳良造站在邊上聽見了:“四姐,我都跟你拍胸保證過的,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就我這條件能娶到老婆,我還不珍惜嘛,肯定是每天睡覺都做夢笑醒。”

林桃酥鬆開林圓弟,瞥他一眼:“油嘴滑舌,你最好說的跟你做的一致,否則你這麽多個姐夫一個削你一頓就夠你受的。”

“放心吧,我這人雖然話多,但不說假話。”

從這兩年他在秦凱工地上的表現來看,林桃酥相信他的話。

“那我們回去了啊,好好照顧我家老五。”

等林桃酥上車離開,車子走出很遠的距離,林圓弟還在原地站著,吳良造看她一動不動的,伸手要去拉她的手。

林圓弟嚇了一跳,趕緊將他的手打開:“幹嘛呢?”

“什麽幹嘛呢,我牽我媳婦手呢,你這好像我耍流氓似的。”

自打上次林圓弟帶吳良造去見林桃酥後,吳良造就被安排到秦凱工地去,在考驗期的時候林桃酥擔心林圓弟跟吳良造發生不該發生的,所以基本是管控著他們見麵的時間。

她讓秦凱給吳良造安排滿工作,就是讓他沒有去見林圓弟的機會。

林圓弟的性子有點悶,加上她心裏頭還沒完全放下王正平,所以吳良造不去找她,她也不會主動去見吳良造。

這兩年的時間兩人大部分的聯絡靠的是電話,偶爾會見上一麵,但是吳良造感覺得到林圓弟有些避開他,所以都沒什麽主動的親密動作。

吳良造一度還以為他跟林圓弟的這門親事要吹了,沒想到兩年之後是 吳秀蓮主動找到吳寡婦來張羅這門婚事。

結婚的這幾天又正是吳良造最忙的時候,買新衣服,買**用品,這些要新人籌備的東西都是吳寡婦陪著林圓弟去買的。

也就是今日新婚,兩人也是三個月後再次見麵,林圓弟覺得有些生疏又有些害羞。

加上她今天是新娘,穿著大紅衣服的,上哪都能成為焦點,她哪好意思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拉手,隻能低著頭快步往回走。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吳良造追上來:“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吧,別爺爺奶奶聽見不好。”

林圓弟不知道什麽事情讓他這麽謹慎,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說,她覺得吳良造真的變了,以前他還像個孩子,現在站在她麵前高大又結實的,是個很有安全感的男人了。

“我知道,你心裏頭一直有你那個同學,我也不介意,但有家人在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表現的對我太過於抗拒,能行?”

林圓弟還以為他說的什麽事呢,原來是提王正平。

這兩年來她早看透了,她跟王正平本來就是兩路人,她就是如願嫁給王正平以後也會因為各種想法不合鬧不愉快,鬧分開的。

她的思想就是個地道鄉下女子的思想,但王正平不同,他有胸懷,有抱負,兩人根本就沒有可共同聊起來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