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她在鄉下踏踏實實地耕地勞作,就想等著一個跟她命運契合的人成家,然後過她平淡的小日子。

她起初也以為吳良造跟她已經沒戲了。

因為他性格好,能說會道的,之所以會跟她處朋友,完全是因為他家裏窮,而林桃酥有錢,在得知吳良造也開始賺錢之後,林圓弟覺得他們肯定是沒下文。

沒想到今年突然就把結婚的日程提上來了。

她不抗拒嫁給吳良造是因為跟吳良造在一起她更輕鬆,沒有那種與王正平在一起的自卑感。

雖然說如今對吳良造談不上喜歡跟愛,但是內心是願意接受他的。

“誰跟你說我忘不掉他的,我早把他忘了,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了,你別瞎說。”

王正平在飲料廠搬廠之前就跟他媽媽走了,具體去哪也不知道,反正那個人已經被深深埋在心裏。

“你要不是放不下他,為啥手都不讓我牽。”

林圓弟悶悶道:“外頭這麽多人盯著,你還牽手,你羞不羞。”

“外頭多人盯著怎麽了,現在這世道你是沒見過,牽手算什麽呀,我都見人呢在外頭當著很多人麵親嘴呢。”

林圓弟聽他越說越沒邊,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轉身進屋去。

吳良造的爺爺奶奶跟吳寡婦在收拾東西,林圓弟挽著衣袖也要去幫忙被奶奶給推開了:“新娘子今日可不得做粗活,快回屋裏去斜著,折騰一天怪累的吧。”

“奶奶我沒事,我在家裏做活做習慣了。”

吳寡婦也幫腔:“老五啊,聽奶奶的,回屋去吧,你要想孝順爺爺奶奶以後有的是日子。”

林圓弟也不好僵持,就先回屋去,坐在窗戶那看到吳良造過來也幫著一起幹活,絲毫沒有鄉下男人那種臭德行。

收拾好院子的桌子椅子,搬著去還給村裏人,吳良造又打了盆熱水進來給林圓弟洗臉洗手。

“你頭上的花要摘嗎?我來幫你吧。”

林圓弟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經走過來上手了,先是圍著一圈研究那些花是怎麽紮的,再上手去扯,動作輕輕柔柔的,還時不時問林圓弟:“弄疼你要跟我說呢。”

解開頭發,林圓弟洗了臉,洗了手,吳良造又打進來盆熱水讓她洗腳。

“你先躺會吧。”

他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這麽繃著一天都累得不行,別說她是個女的:“爺爺奶奶早上三點就起來忙了,也沒怎麽睡,我讓他們回屋去睡了,晚飯估計不吃了,你要餓了跟我說,我給你弄吃的。”

林圓弟呢喃著:“才剛吃呢,又不是豬。”

“好的不是豬同誌,你歇息吧,村裏那些人還等著我去再喝幾杯。”

林圓弟哦一聲,擦幹小腳坐上喜床,等吳良造出去,她就把身上的喜服換下來,站在床沿又看一圈這屋裏頭的櫃子,梳妝台的,給她備的可真齊全,她以前小時候就跟林桃酥擠一間房間。

整個家除了她身上的衣服跟鞋子,似乎沒有一樣是她的。

後來林桃酥有錢之後,她倒是有些私人空間,但絲毫沒有一點歸屬感,現在看著眼前這一切,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因為這是她的家,她的東西,以後她是這裏的女主人了。

林圓弟裹在被窩裏,東看西看的,多少有些犯困,這時候吳寡婦過來了,給她端來碗雞蛋紅糖水:“剛剛吃飯看你沒怎麽吃,造兒怕你餓著,讓我給你打個雞蛋進來,趕緊趁熱吃。”

林圓弟確實有些想吃甜口的,坐起接過碗就不客氣了:“謝謝吳嬸。”

“傻孩子,一家人有什麽可謝的。”吳寡婦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是有目的性來的:“老五啊,晚些得跟造兒同房了,你可得心中有數啊。”

林圓弟咬一口雞蛋,臉刷的就紅了,雖然是沒經曆過,但也都耳濡目染啊,新婚洞房那是人之常情。

“爺爺奶奶老了,你現在又跟造兒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早日生了讓爺奶奶寬心也好,吳嬸沒文化,**那點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總之你就是別端著就是,男人不喜歡太忸怩的女人。”

林圓弟不知道要接什麽話,隻能低著頭繼續吃東西。

“起初是疼些,過了就好,但也得節製,記住了嘛。”

林圓弟除了說記住了,哪還能說什麽。

“別害羞,那早晚都得經曆的。”

吳寡婦說的差不多,又坐著等林圓弟把雞蛋吃完:“那嬸就回去了,我得催催造兒早點歇息。”

林圓弟一個人在房間突然就局促起來,原本還有些困意的,吳寡婦來跟她亂七八糟說的這麽一通,她緊張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隱約聽到外麵吳良造跟吳寡婦說話的聲音,她趕緊鑽回被窩去。

過去大概十幾分鍾,院子的燈熄滅,林圓弟窸窸窣窣聽到有腳步聲往屋裏來,她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吳良造進屋看到她睡著了,就先把燈熄了,黑燈瞎火地脫下西裝,躺在被窩裏也睡覺。

林圓弟以為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卻感覺到吳良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黑夜裏,他的手突然就穿過林圓弟的被窩搭在她的腰肢上。

動作太突如其來,嚇得林圓弟突然就縮起來。

吳良造以為她睡著了,看她反應這麽敏感才知道她是裝睡的:“你睡著了嗎?”

他想著若是林圓弟不吱聲就當她睡著了,今夜就這樣。

黑夜裏,林圓弟的信擰來擰去,差不多過去一分鍾才回答:“嗯。”

吳良造聽著笑出聲來,他翻個身鑽進林圓弟的被窩裏去:“睡著的人怎麽還會說話。”

林圓弟縮著不敢動,也不知道說什麽。

吳良造的手臂有力又結實,將她輕輕地圈到懷裏來,想說些話讓林圓弟有些心理建設,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去組織語言,腦子猛的一熱,翻身就將她壓下去。

林圓弟一邊想著吳寡婦的話,一邊又緊張的不行,得虧是黑燈瞎火的,否則她的臉一定是跟猴屁股一樣紅。

吳良造看她也沒反抗,咽了咽口水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