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的猜測。
但他知道全是錯的。
自己根本不是高維文明派來的人,自己隻是一個他媽倒黴至極,出門旅遊被一個椰子砸死的倒黴鬼!
真該死!
等以後他一定要給聯邦的椰子樹全都拔了!
被榴蓮砸死他都認了,怎麽能被椰子砸死,也不知道是他腦袋太脆,還是椰子太硬。
牛頓被蘋果砸了一下直接發現了地心引力。
他被椰子砸了一下,直接發現了新世界。
比對一下,好像他的發現要更厲害點,畢竟他人都已經來到了這個新世界。
隻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他確實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就在這時——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突然響起,就像在寂靜的夜空中點燃禮花一般那麽刺耳,直接無數枚炮彈順勢砸向不遠處的喪屍群中,將不少喪屍炸碎,屍塊飛在半空中。
濃濃硝煙滾滾騰升。
這是榴彈炮,炮彈連續炸了三輪,然後便看見不少超凡者收起了懷中的榴彈炮,反手掏出了烈獄加特林,鑽進自己剛挖的簡易戰壕裏,在命令下達後齊齊扣動扳機。
幾千柄加特林齊齊狂歡,所組成的火力網,幾乎瞬間就將距離他們最近的喪屍全都撕成碎末。
還有不少人在將卡車上的彈藥一箱箱往下搬,而且還有源源不斷運輸彈藥和各式物資的卡車前來,不遠處還有一個舉著無線話筒的記者,正背靠戰場對著攝像鏡頭,盡可能的聲音放大道。
“這裏是破罐子市郊區,記者小劉為大家帶來最新情報,破罐子市被卷入68固定事件喪屍之海,此時城市已經被無數喪屍包圍,奉天市聽到此事後第一時間便派出軍隊前來支援。”
“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奉天市的軍隊正在有效且快速的清理著外圍喪屍,預計.”
戰場上的聲音實在是過於嘈雜了,如果不用力去吼,根本就聽不見。
而此時——
在破罐子市內,張柳渾身傷勢氣喘籲籲眼中帶著一絲恐懼正躲在某個廢墟後麵,他已經將消息傳給陳淼了,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什麽用了。
他被卷入固定事件喪屍之海了。
在事件結束之前,任何人都無法進入破罐子市。
這是一個城邦級別的固定事件,是很容易滅城的存在,危險難度可想而知,那些喪屍的強度不算太強,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喪屍仿佛源源不斷一般,而且悍不畏死,很容易衝垮他們的防線。
他們並沒有一個好的防禦建築供他們防守,隻能邊打邊撤在市區內打巷戰。
原本他是被那些混混追殺的,但現在顯然那些混混沒有精力追殺他,他現在開始被喪屍所追殺了。
“我他媽隻是個心理醫生啊”
張柳靠在廢墟上望向背包裏僅存的九百枚左輪子彈,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已經沒有子彈了,他的烈獄加特林子彈早早耗空了,身為一個資深超凡者。
他有自己的子彈生產線。
在奉天市的一個倉庫裏,他儲存有大量子彈,他此次出門原本隻是為了給苟醫生弄兩閥門,除了空間背包裏裝滿了子彈,就再沒用其他方式將子彈帶過來了。
現在空間背包裏的子彈全都用完了,隻有其中一個格子裏放著的1000枚左輪子彈,還有900多枚沒有用完,但左輪的殺傷力那叫一個可憐,這900多發子彈並不能讓他有任何安全感。
一個沒了子彈的槍手,那就是一個待宰羔羊。此時此刻,他想象不到什麽能讓他從這場固定事件做活下去。
“要死了嗎.”
躲在廢墟後的張柳,盡可能讓自己呼吸平穩下來,以免因為呼吸過於急促從而導致傷口撕裂產生劇烈疼痛,甚至因此暈厥,在這種情況下,暈厥就意味著死亡。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癌症的危險,為什麽又遇到這種危機。
他不甘。
強烈的不甘讓他.非常不甘。
除了不甘,他好像也無法做什麽。
“等等.”
張柳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破罐子市肯定也有槍手的吧?隻要他能找到其他槍手儲存彈藥的倉庫,說不定他還是有機會能活下去,說幹就幹,他彎下身子,讓自己盡可能不驚動周圍喪屍的情況下快速朝遠方遁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他的求生欲猛地上漲了一節。
此刻他已經沒有心思去關心苟醫生的死活了。
實在是他自己都快死了,哪有心思還管別的。
“扔下,跑。”
此時那群將苟醫生等人綁了的亡命之徒也在瘋狂逃亡,身後大批喪屍在嘶吼著朝他們狂奔而來。
麵色猙獰的老大望向自己聲旁的手下高吼道:“給那兩個人放點血,扔在後麵,讓他們吸引喪屍注意力,我們快跑!”
“扔了?”
扛著苟醫生狂奔的一個亡命之徒愣了一下才喘氣高聲道:“老大,他們還沒招呢,什麽東西都沒給我們,身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找到,東西全都子空間背包裏呢。”
“扔了!”
老大有些神情憤怒的高吼道:“老子說扔了,你他媽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人都快死了,還考慮這些有什麽意義!”
“不就是從128固定事件活下來後的戰利品嗎?有什麽好要的?”
“我們要是能活下去,那就有了68固定事件的戰利品不是更值錢?”
“媽了個巴子的,真是日了狗了,老子一輩子行善積德為什麽能被卷入這種固定事件裏,真是他媽造了孽了。”
身旁手下對視了一眼,看了眼身後距離他們已經不到幾十米的喪屍,也沒再猶豫,從懷裏掏出刀對著黑醫和苟醫生腹部嘎嘎就是幾刀下去。
鮮血不斷濺射出來。
隨後將這兩個人徑直扔在地上,就朝前繼續跑去,隻希望這兩人能為他們拖延一些時間,好讓他們跑出包圍圈。
“噗通。”
意識模糊的苟醫生被重重的扔在了地麵上,望向不遠處的喪屍,艱難的舉起右手準備插進自己喉嚨的傷口裏,他想快速結束自己的性命。
他不願被喪屍啃噬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