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冰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望舒,這是真的嗎?”
能夠實現一切願望?
秋望舒噗嗤笑了一下,“或許吧,我是聽別人說過的,我並沒有見過,不過曾經有一個叫做大雄的人見過,聽說隻有有緣人才能夠見到。”
大雄,叮當貓,童年的回憶啊。
王雁冰點了點頭,“也是,不過如果真的有這種叮當貓的話,我也想見見。”
“雁冰姐姐也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秋望舒聽到這句話將手上的紙張放下,抬眸看著王雁冰。
王雁冰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個藍胖子,半晌笑了笑,“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俗人,又有誰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呢。”
眼神深邃,裏麵複雜的情緒是秋望舒現在所看不懂的。
不等秋望舒問,王雁冰就將自己從情緒裏麵抽身,“好了,不說那個了,來我教你應該怎麽弄,跟你說一番,你這麽聰明,肯定一看就會。”
秋望舒敷衍的笑了一下,希望吧。
於是,整個下午,秋望舒都在跟著王雁冰學習怎麽製作香囊。
天色慢慢的陰沉下來。
“好了望舒,我也應該要走了,不然的話回去父親該說我了。”王雁冰看了看天空,隨後說道。
秋望舒抬眸,原來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她竟都沒有注意到。
“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怎麽製作這個香囊的,雁冰姐姐不用擔心。”秋望舒看著王雁冰一直在看自己,馬上表忠心。
王雁冰歎了口氣,之前的時候,她還覺得應該挺好教的,過了這麽一會兒,她得出來一個結論。
聰明的人,並不是做什麽事都能夠順風順水的。
比如秋望舒,比如女紅。
“好,不過不要傷著自己,知道嗎?”王雁冰摸了摸秋望舒因為刺繡紮傷的一個小傷口。
“雁冰姐姐放心好了,我沒那麽笨,都已經被紮了一次了,哪裏會有第二次。”秋望舒看了看自己的手笑著說道。
王雁冰歎氣,那可不一定。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王雁冰說完就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停頓下來,“望舒,要和小侯爺好好的,我真摯的祝福你們。”
王雁冰說完之後,扶著丫鬟的手臂,姿態十分優雅,但是眼神卻異常空洞。
她的未來是什麽樣,她不確定。
她的夫婿到底是誰,她不清楚。
是福是禍,不明不白。
但是她希望,望舒能夠和小侯爺好好的,這樣,她也能夠開心些。
待王雁冰走了之後,秋望舒看著王雁冰離去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對勁。
到底發生了什麽,雁冰姐姐來這裏絕對是有什麽事,可是到了後來,話題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因為什麽,家族的事情嗎?
難不成庶房又作什麽幺蛾子了。
秋望舒不清楚。
歎了口氣,將沒有完成的藍胖子攥在手心裏。
“你說,雁冰姐姐到底是因為什麽呢,不管是因為什麽,希望她能夠想開便好。”秋望舒走向房間,差人掌燈,繼續與藍胖子奮鬥。
幸好她畫的藍胖子比較小巧,所以繡起來也不是太麻煩,不過是兩天時間,便繡好了。
黃昏。
秋望舒伸出一隻手拿著香囊,露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簡直是太完美了,雖然,好像並不是特別好看吧。
不過,趙皓鑭應該不會嫌棄的吧。
秋望舒趴在桌子上,伸出手戳了戳上麵蠢萌蠢萌的藍胖子,“哆啦A夢啊,我許願,趙皓鑭能夠得到他此生想要的。”
她手指尖的地方,幾乎都綁著布條,實在是秋望舒拿捏不住那根繡花針,最後將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不過,幸虧香囊縫製成功了。
“哼,如果明日夜晚給趙皓鑭的時候,他要是嫌棄醜,我就拿著針也在他的手上紮幾個窟窿。”秋望舒看著藍胖子,嘟嘟囔囔的說道。
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佳作之後,秋望舒這才思考應該往裏麵放些什麽比較好。
手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她知道要放什麽了!
燈會。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燈會。
還沒到晚上呢,不過才是黃昏的時候,秋望舒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京城街道上人多的要命。
都是一些小商販。
秋望舒看了看,賣什麽的都有,玉佩,糖人,兔子燈。
應有盡有。
而且與現代不同,這些全部都是純手工製作的。
秋望舒拿起來一個兔子燈,栩栩如生的,看起來精美絕倫。
還有進行雜耍的。
秋望舒本來是想先從這去一下武館,看看王沇和小七來著,也不知道他們這相處的怎麽樣。
然後從武館出來大概也就六七點左右,估計燈會就快要開始了。
沒想到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不得不說,很美。
落日的餘暉照耀在這長長的,充滿著古典氣息的街道裏,怎一個唯美了得。
“望舒,真的是你啊。”
秋望舒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轉眸一看就看到了不遠處的王雁冰。
微微挑了挑眉,睜大眼睛,順著人流走過去,語氣有些驚喜,“雁冰姐姐,你怎的來了?”
不過,怎麽是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王雁冰歎了口氣,“我啊,來給你加油,怎麽樣,香囊可繡好了?”
秋望舒拍了拍製作的簡易的帆布包,“雁冰姐姐放心吧,絕對沒問題。”
“那便好。”點了點頭,剛準備再說什麽的時候,低眸就看到了秋望舒傷痕累累的手。
直接給人氣笑了,“望舒,誰同我說的,不會再紮到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這都是第二十次了吧?”
秋望舒撓了撓頭,趕緊將手藏到了身後,欲蓋彌彰,“沒有。”
她這不是有點激動嗎?
“我那還有藥,等我差人送你些許。”王雁冰皺眉。
秋望舒趕緊點頭。
“咳咳,雁冰姐姐,現在燈會開始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現在也沒什麽別的事情,不如我帶你去遊湖如何?我剛從那邊過來的時候,發現那邊可以租船呢。”秋望舒笑眯眯的轉移話題。
話題雖然轉移的明顯,但是架不住王雁冰往下麵跳啊。
“當真?有可以遊湖?”王雁冰微微睜大眼睛,她隻有很小的時候同人一起去遊湖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轉移話題成功了,這是秋望舒沒有想到的,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隨後點頭應和,“對啊,確實是有,在斷恒橋不遠處的安湖旁邊,有船,可以租的,我見人問過。”
王雁冰先是矜持了兩秒鍾,“望舒,反正距離燈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會兒,不如我們去看一看如何?”
秋望舒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頭。
怎麽瞅著她好像對遊湖這件事非常感興趣,而且這模樣就像是第一次一般,這不都是在京城嗎?
難不成之前的時候都沒有來過?
兩人朝著安湖走去,不多時便到了。
“船家,可還有船租?”秋望舒問道。
船家看了看兩人,露出一個笑容,“兩位小姐,有的,您看您是要租什麽樣子的船?可以來這裏看看。”
船家說著帶著兩個人往後走了走,露出來湖上一溜的船。
船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坐下二三十人,小的可以坐下三四人。
船大部分都是以藍色為主調修飾的,帶著清新,十分精致。
秋望舒兩人租了一個精致的小船,船家撥了一個小廝給她們。
“雁冰姐姐,我瞧著你好像很開心來這裏遊湖?”秋望舒終於把自己內心的疑惑問了出來。
王雁冰點頭,站在船頭,感受到微風吹過,露出來笑容。
“對,望舒你今年是頭一次來京城,或許不知道,安湖這是一片私人領域,雖然很美,但是卻不對外開放,所以這一次可以在這裏租船確實讓我很興奮。”
那邊小廝笑嘻嘻的搭話,“這位小姐說的沒錯,之前啊這片區域確實不對外開放,但是不久之前這片區域的主人家裏好像是出了什麽喜事,就想讓大家沾沾喜氣。”
秋望舒點頭,原來如此。
“雁冰姐姐,你小心點,別在那裏站著了,進來坐。”秋望舒對著王雁冰揮了揮手,然後自己率先走進棚子裏。
王雁冰點頭。
兩人在裏麵又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聊到了前幾天去白雲寺發生的事。
“雁冰姐姐,你可還記得我們之前去白雲寺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公子嗎。”秋望舒突然說道,眼神注意著王雁冰的情緒。
“嗯?那位公子?”
王雁冰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臉頰不由得微微紅潤。
“咳,好端端的,怎的提起來那位公子。”
“我前幾天去馬場的時候遇到了,你知道嗎?他就是最近凱旋而歸的忠武將軍之子習子騫。”秋望舒說道。
王雁冰手微微頓了頓,忠武將軍之子,習子騫?
豈不是…
“雁冰姐姐,你在想什麽呢?”秋望舒伸出手揮了揮。
王雁冰回神,“沒事。”
就在這個時候,船身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