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這新的酒樓總體來說也十分不錯,算盤先生暗暗點了點頭,回去後將事情稟報給了東家。

這兩日林小酒臉上都是掛著笑容的,不算她名下其他的那些鋪子。

就光是這兩家酒樓,按照如今的生意來說,也完全可以夠付得起每月礦工的工錢,還能有不少的銀兩存在錢莊。

在人來人往的酒樓門口不遠處,有兩人站在隱蔽處麵色難看,眼中盡是嫉妒與憤恨。

“這小賤人,沒成想她一個當小妾的賤命如今也當了主人賺大錢了。”

溫氏所聲音沙啞陰沉,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

一旁的中年男子語氣中盡是埋怨,“還不是你,連她個小丫頭都拿捏不了,現在人家有錢有勢了,也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麵了。”

被他這麽一埋怨溫氏心中更加來氣,對林小酒也更怨恨。

“誰知道她就這麽命硬,把那個死老頭子給克死了還能得了一筆橫財!”

兩人回去的路上路過了一戶人家,幾個女人坐在門口擇菜嗑瓜子,瞅見溫氏兩人連忙叫住。

“哎呦,那不是翠蘭和二柱麽?你們這是從街上剛回來?”

溫氏麵上掛了笑容:“是啊,和二柱去街上采買了些米麵,家裏麵都吃完了。”

他們可是為數不多能吃的上米麵的人家,可不得說出來讓這些婆娘們羨慕羨慕?

那幾個女人對視了一眼,有人掐著嗓子道:“哎呀,你們家平日裏就已經吃米麵了?咱們家逢年過節能弄上些米麵吃吃就已經不錯了,真是好命啊。”

聽著她的奉承,溫氏十分受用,臉上都笑出了褶子:“哪裏哪裏。”

嗑瓜子的婦女瞥了一眼她的樣子,吐了嘴裏麵的瓜子皮。

“可不是嘛,人小酒現在可有了,街上那兩家酒樓開的紅紅火火的,還能不給長輩錢?吃些米麵都是小事,怕是頓頓都要大魚大肉吧!”

一旁的婦女們都憋了笑,誰不知道林小酒沒嫁出去時溫氏對她是什麽樣?

之前一群人舔著臉去要錢被拒之門外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人姑娘哪裏還願意睬他們這群吸血鬼?

先開始說話的那婦女又掐著嗓子接話道:“吃魚吃肉算得了什麽?翠蘭啊,你們家小酒什麽時候接你們住進大屋子裏去啊?”

溫氏的麵色早已經冷了下來,若是現在她還看不出來這幾個女人是故意嘲笑她的那就白活這麽多年了。

一旁的二柱臉色黑紅,再也待不下去,也懶得理睬這群長舌婦,扯著溫氏就道:“理睬這些人幹什麽,走吧!”

看著兩人灰溜溜的離開,那嗑瓜子的婦人還尖聲叫道:“翠蘭兒,二柱,你們走這麽快做甚啊?再說兩句啊!”

可兩人充耳不聞,早已經走遠了。

“嗤,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是什麽名聲,大家把他們當笑話一樣看,偏她還想著在咱們麵前炫耀。”

“可不是嘛,咱們再不濟也不會像他們這麽沒臉,還吃米麵呢,我倒要瞧瞧他們能吃到幾時。”

二柱扯著溫氏回去後又開始埋怨親姐:“你偏要多事,都不知道現在那些人背地裏都是怎麽說咱們的。”

還害得他也跟著站在那裏被人嘲笑。

溫氏把手裏買來的米麵扔到了桌上,也發起了脾氣,“都怪那個小賤人,要不是她咱們也不至於被人嘲笑!”

如今她心裏麵恨毒了林小酒,臉上也不免帶了刻薄怨毒的神色,看起來竟有些駭人。

二柱看見她這樣的神色也不敢再抱怨,畢竟如今他們家也要靠著溫氏幫忙接濟著,惹的她不高興了也不好開口要東西。

待溫氏氣消了些,二柱才開口道:“好了姐,咱們現在說啥也沒用了。”

“倒不如再等些時日小酒的氣消了,說不定咱們還能去跟她要些錢來,再怎麽說咱們也是她的長輩不是?”

溫氏冷哼了一聲,“指望著她恐怕難哦。”

瞅見外麵的天色不早了,溫氏扯過自己買的米麵分來些出來。

“你婆娘不是說沒有東西做飯了麽,喏,帶些回去吧。”

說著把分出來的一些米麵遞給了弟弟,見他老實接了忍不住道:“你也能主事著點兒,別總聽你那婆娘的!”

這話二柱聽了心裏煩躁,但手裏麵還拿著她給的東西,也不好翻臉,隻好不耐的應答道:“知曉了。”

二柱媳婦兒就坐在門口縫補著衣物,一看見二柱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姐給了什麽?喲,還是米麵呢,你姐還是有錢呐,有這錢不如買點肉吃吃。”

二柱洗了手坐到桌邊喝著粥道:“她一個人哪兒總吃肉?”

聽這話二柱媳婦兒把米麵收了起來,神秘兮兮的湊到了他身邊。

“你可知我今日遇見了誰?”

“還能是誰?你那些嚼舌根的姊妹不成?”

“哎呀,不是她們,我遇到了阮家媳婦兒,他們家原來不也有個和那個林小酒一樣是劉財主家的小妾麽?聽說進門的也早,還挺受寵的。”

二柱盛了第二碗粥配了些鹹菜,速度也慢了下來。

“是嗎?那怎的那些錢全給了林小酒了?他們沒撈著一點兒好處?”

“是啊,我也納悶呢,你知道她怎麽說的麽,原來那個阮氏也在剿匪裏死了,所以現在他們一點兒好處也撈不著,這也太倒黴了。”

“倒黴?咱們也好不到哪裏去,作為林小酒的長輩,現在她發達了咱也一點兒錢撈不著,還被街坊鄰居嘲笑。”

二柱皺著眉頭,心裏突然有了個主意,“你說那林小酒現在不愁吃不愁穿錢又不少,咱們反而受了牽連成了笑柄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倒確實,你想著什麽好主意了?”他媳婦兒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當天晚上二柱又跑了趟親姐家,把媳婦兒碰見了阮家媳婦兒的來龍去脈都講了。

溫氏的眼神都亮了起來:“他們不是傻麽,這麽好的機會,怎麽不去找林小酒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