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弟弟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工藤新一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
校園祭結束後,他就被白山哥哥拜托,如果那個叫澤田弘樹的孩子過來找他, 麻煩他多照顧一點。
其實哪怕白山哥哥不說, 工藤也會留心照顧。
他可是立誌要成為福爾摩斯那樣的偵探,如果對身邊事都不上心的話,還怎麽拯救受害者的靈魂和家人。
再者說, 那孩子聰明又懂事,關係熟稔後,工藤感覺自己像是和同齡人對話一樣——這個同齡人指的不是年齡上的,而是心智上的。
——不愧是六歲就能敲代碼的天才。
甜品店內, 服部平次盯著對麵捧著巴菲笑容親切的澤田弘樹, 憤憤不平的往嘴裏塞了一大口冰淇淋。
然後,被涼的渾身打了個哆嗦。
工藤新一表情嫌棄。
端著甜品冰淇淋回來的遠山和葉、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剛巧看到這一幕。
遠山和葉頓時說道:“笨蛋!這樣吃的話腦袋會疼的。”
“我當然知道啊大笨蛋!”
服部不甘示弱的吵回去, 緊接著就捂住自己的腦袋, 剛才吃冰吃得太快,現在腦袋確實開始疼起來了。
遠山一改剛才的暴脾氣,放下餐盤後關心詢問服部的情況。
工藤科普了一下,“冰激淩頭痛又稱大腦凍結、冷刺激頭痛, 因為在進入熱的口腔後, 給舌、口腔黏膜造成很強的刺激......”[1]
“啊?”遠山聽到的隻有其中嚇人的幾個詞匯, 頓時更著急了,“平次!平次你沒事吧, 要不要去醫院啊?”
“沒事的遠山姐姐,這種疼痛感出現幾秒至幾分鍾後就會逐漸緩解消失, 不會造成永久性傷害, 也不會危及生命。”[2]
澤田弘樹笑著安慰一句, 並將桌上的東西稍微收拾一下,空出可以放盤子的地方。
遠山和葉在聽到沒事後,頓時朝捂著腦袋、鴨舌帽遮臉的服部看去。
服部抬起頭,衝遠山做了個鬼臉,“略~嗷——好痛!你打我幹嘛啊!”
這次是真的腦袋疼起來了,甚至感覺還鼓了個大包。
遠山收起拳頭,沒好氣道:“誰讓你耍我啊!”
“好啦好啦,和葉。”毛利蘭充當著拉架的角色,“再不吃的話,冰淇淋就化了。”
這是暑假的平凡一天,過了這個暑假,除澤田弘樹以外的五人就升入國中,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小大人。
聊著聊著,話題不可避免的聊到今天剛和服部、遠山認識的澤田弘樹身上。
在和工藤的日常聯係中,服部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小孩的存在,但今天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天見麵。
在他們附近的另一桌,是大學生模樣的兩男一女,像是在做什麽課題研究,三人坐在同一排,圍著中間男人的電腦。
服務員將他們點的甜品和飲料送過去,交談幾句後重新回到櫃台。
幾分鍾後,中間男人感覺身體逐漸變得難受,呼吸困難,像是有一團火正在灼燒著五髒六腑。
“中居,怎麽了?”
“喂!中居,中居?!”
砰的一聲,瞪著眼睛的男人栽倒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沒了呼吸。
*
接到報案,搜查一課緊急趕往現場。
白山和伊達走進甜品店,第一個注意到的不是命案現場,而是站在過道上和屍體保持距離的六個孩子。
這畫麵......著實有點古怪。
“白山哥哥!”鈴木園子被嚇壞了,見到認識的帥哥後,立刻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白山走過去,伸手挨個拍了下他們的腦
袋,“你們怎麽在這啊?”
工藤新一大概解釋過,湊到白山耳邊小聲說道:“服務員也有嫌疑,她和死者三人是認識的。”
這家甜品店是客人取餐,小蘭和園子她們就是自己去櫃台端的餐盤。
但輪到那一桌客人時,服務員親自端著餐盤送過去,還和那三人聊了幾句。
他們認識,當然可以這麽做,隻不過當一人死後,接觸到飲品甜點的都會變成嫌疑人。
“是嘛。”白山點點頭。
想必工藤和服部這兩位小偵探已經在警察來之前就看過屍體並分析一波了,隻是礙於孩子的身份,沒辦法看監控確認,也沒辦法讓大人配合。
在白山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伊達調看了死亡發生前後的監控視頻。
視頻裏能清晰看到死者那一桌的畫麵,他們進門後,女人到櫃台點餐,兩個男人正對監控坐下拿出電腦。
等餐過程中,三人不知在聊些什麽。
服務員端著甜品過去又離開後,死者喝了飲料吃過泡芙,也吃過女人用手指捏著喂進嘴裏的泡芙。
被秀了一臉恩愛的男人嫌棄擺手,不小心碰倒了死者的飲料,收拾好後把自己沒喝過的那杯飲料賠給死者。
經過檢查,死者喝的飲料、吃過的蛋糕都沒有毒,但凶手肯定是通過吃的方式殺死的死者。
女人解釋道:“我們是男女朋友,舉止親密點也沒什麽吧。”
男人則說:“我弄倒飲料賠給他一杯沒喝過的這也沒錯吧,非要說嫌疑的話,喂給中居泡芙的宮崎才最可疑!中居有暴力傾向,他們之前因為這件事分過手!”
死者女友宮崎頓時氣急,“我看你才是最可疑的吧!你們之前一起參加比賽的獎金被中居拿了大頭,你肯定因此記恨上他,想殺他滅口!”
“夠了,要不要把你們關進審訊室,吵完了再破案!”伊達高大魁梧的身形和凶悍的表情嚇得兩人頓時噤聲安靜下來。
白山來到年輕服務員麵前,笑問道:“你是來這打工的?和死者他們認識嗎?”
“啊?嗯,勤工儉學。”服務員點點頭,“我和他們也是同學,不過不是太熟。”
“不熟?你糊弄誰呢。”
宮崎聽到這話立刻指著服務員說道:“警官,她以前糾纏我男朋友,搞不好是因愛生恨殺了他呢!她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
“不是的。”服務員連忙解釋。
“我和中居確實認識,但我糾纏、糾纏他是因為他借我一筆錢一直不還......嗚,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她捂著臉哽咽哭起來,像是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嫌疑很大似的。
白山拍拍她肩膀,現在投毒手法還不確定,三個人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凶手。
“檢查結果怎麽樣?”他看向法醫,“能找到投毒的地方嗎?”
法醫搖搖頭,“死者的手指檢測到毒素存在,臉頰和電腦鍵盤上則有微量毒素。”
“電腦是他本人的嗎?”伊達詢問,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根據毒素的含量,應該是手指摸到毒後,因為打字原因沾到鍵盤上,死亡時臉頰接觸鍵盤才導致三處地方都有毒素殘留。”
由於這種毒致人死亡的時間很短,死者手上的毒肯定是在進入甜品店後沾上的。
監控中,死者的手指隻在最開始拿過自己的飲料喝了幾口,之後飲料被弄灑,杯子也被服務員收走。
“那個杯子呢?”和伊達同時開口的是工藤和服部。
兩個少年反應很快,拽著白山到了櫃台後。
白山拎起垃圾桶裏壓扁的紙杯給法醫初步化驗。
法醫正要接過,一直沉
默不語的澤田弘樹突然出聲道:“這個......好像不是灑掉的那個杯子。”
“怎麽可能!我親手扔進垃圾桶的,怎麽可能不是灑掉的那個!”
服務員本就因為洗不清嫌疑緊張不已,現在聽到澤田的話,更是氣急敗壞的吼出聲來。
澤田弘樹有點被嚇到,但還是很勇敢的保證,“真的不是,我看過一眼的東西都能記得住的,上麵塑封紙的圖案就是不一樣。”
“沒錯!澤田可是過目不忘的,他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站出來擋在澤田身前,雖然和後者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澤田長得可愛人又聰明,已經被兩人當弟弟看待了。
工藤新一同樣沒懷疑澤田的判斷,“垃圾桶的杯子被掉包了,服務員也沒有時間外出扔掉塗毒杯子的話......”
那就肯定還在甜品店,甚至可能就被服務員放在口袋裏......但警察已經讓他們把隨身物品都拿出來了。
“可以給我看看圍裙嗎?”白山對店內另一名三十出頭的服務員禮貌詢問,後者點頭,忙把圍裙脫下來。
這家店的圍裙是兩麵可穿的防水款,內外各有一個口袋。
如果服務員把紙杯捏扁了藏在內側口袋,的確可以瞞過所有視線把紙杯處理掉。
從服務員圍裙裏找到藏匿的紙杯後,服務員的殺人凶手身份就坐視了。
但其中還有個疑點,為什麽死者那杯飲料會那麽湊巧的歪倒,剛好方便服務員處理沾毒的紙杯,而且為什麽三人會湊巧來到這家店裏討論課題。
“宮崎小姐,請問見麵地點是誰提出來的?”白山剛問出疑點,一直沒什麽動靜的男人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大吼著刺向宮崎。
宮崎大驚失色,尖叫著往白山身後躲。
白山護住她,麵對刺向自己的刀子,表情卻不見有多少驚慌。
伴隨清脆的骨折聲和男人的慘叫,一直都分著精神關注著白山的伊達及時趕到,將男人製服在地。
匕首掉落在距離白山不足幾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