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並不是立刻就要實施的, 且不說殺人犯現在的警惕如何,單是時間上的倉促就足可能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工藤優作包攬下和警方協商的工作,讓他們幾個先回去好好休息。
享譽世界的偵探小說家居然這麽和善, 此時稱得上是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們都有些受寵若驚。
“工藤先生不愧是享譽世界的名偵探啊。”
白山打了個哈欠,頭發在溫泉蒸騰的熱氣下變得濕漉漉的, “還有工藤夫人和新一,這次真的是幫大忙了。”
鬆田小半個下巴都埋在溫泉下, 仍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誰會把一年前的意外事故和殺人案聯係在一起啊。”
“所以人家才是名偵探,咱們還有的學。”降穀零揚起水衝鬆田潑去, “尤其是你,鬆田陣平!”
後者盡管反應迅速,但濺起的水花還是淋濕了那頭黑卷毛,“降穀零!看招!”
“哈哈哈, 有意思,我也來玩玩好了!”伊達航笑著起身,挽起**手臂上不存在的袖子, 跟那兩個又又又打起來的家夥鬧在一起。
也幸好這裏的溫泉池比較大, 他們在裏麵怎麽玩鬧都可以。
白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拿著岸上的飲料挪到另一位歲月靜好的人身邊。
“真幼稚。”他喝了口飲料,轉向溫泉的入口, “景光怎麽還沒打完電話。”
“肯定有很多要和哥哥聊的嘛。”
萩原把毛巾搭在臉上, 向後一靠,舒服的歎了口氣, “這次真的太感謝工藤先生和小新一了, 尤其是小新一, 好厲害的推理能力。”
“對啊, 他不是才五歲嘛,我五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
人比人氣死人,白山五歲的時候確實什麽都不懂,懵懵懂懂跟沒開智的原始人似的。
他看了眼萩原,眼珠子一轉,衝剛打完電話走進來的諸伏景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揮毛巾拍在打著打著打過來的降穀後背上。
降穀零頂著問號回頭一看,正欲說話時看到白山指著萩原示意。
他頓時心領神會的比了個OK,叫上鬆田和伊達小心朝毛巾擋臉的萩原靠近。
作為和萩原認識時間最長的人,鬆田不僅沒有提醒萩原,反而還是三個人裏笑容最凶惡、最躍躍欲試的。
伊達航在鬆田和降穀的中間,悄聲比了個一二三,三人一同朝毫無察覺的萩原猛撲過去。
毛巾擋臉的萩原突然朝白山伸出一隻手,在後者還沉浸在看好戲的興奮中時,拽著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
“唔啊——!!!”
幾聲慘叫,不知道是誰撞到了誰,反正慢條斯理摘下毛巾的萩原一點事都沒有。
白山捂著自己的額頭,降穀揉著臉頰,鬆田捂著腦袋,伊達航捂著自己的鼻子,四人老老實實給萩原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4
萩原雙手抱胸,“好,小清輝說說自己哪錯了?”
白山更愧疚的低下頭,“我不應該找他們三個,他們太笨了,我應該找景光的。”
如果讓景光從後背偷襲,肯定比那三個人好很多。
就在他旁邊的‘太笨’三人組:???
真以為他在懺悔的受害人萩原研二:......
諸伏笑彎起雙眸,聽出白山這是隱晦的尋求幫助。
但怎麽辦呢,他現在更想看戲,完全不想救人。
萩原研二氣笑了,對除了白山以外的三人道:“小陣平,你們三個知道該怎麽做吧。”
三人順著他和善的視線,望向睜大眼睛努力表現無辜無害的白山清輝。
對不住了清輝!誰讓你剛才踩三捧一,現在
好了吧,被捧的那個看熱鬧正上頭,另外四個全被你給得罪了。
溫泉泡久了容易暈,打鬧一陣後大家就默契的停手安靜下來。
黑夜星空璀璨,六人靠著溫泉壁去看天上的星星,難得的安靜,氣氛卻不顯得尷尬沉悶。
“如果真的抓到凶手了,景光你會放棄當警察嗎?”
白山打破沉默,額前發梢隨著他的詢問滴落下一顆凝結的水珠。
諸伏景光想了想,搖頭道:“不,我還是想當警察。”
“哎~”
諸伏笑出聲來,“我哥哥現在就是警察啊。”
諸伏景光的哥哥諸伏高明如今是長野縣新野署的警察,才從警察學院畢業一年。
“說的也是。”白山晃了晃腦袋,有點發昏,“不行我不泡了,再泡會昏死在這的。”
他搖搖晃晃的爬出溫泉,被燙紅的皮膚乍一看跟燙傷了似的。
鬆田嗤笑一聲,嘩啦一下站起身來,“是你體質太虛了,所以才...會覺得.....好暈~”
剛得意了沒幾秒鍾的卷毛貓貓嘩啦一聲,轉著蚊香眼摔進池子裏。
眾人無語撈人,你這不是更虛嘛!
*
第二天,旅店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頭戴一頂黃色帽子的目暮十三身穿便裝出現在眾人眼前,幾年時間,他已經從白山認識的巡查部長變成了搜查一課的警部。
雖然這次案件中還存在著諸多不確定性,但一樁陳年舊案,哪怕隻有絲毫的線索,警察們也是願意嚐試的。
目暮和工藤優作是好友,本來隻當是大偵探在遊玩期間無意發現的陳年舊案,結果看到白山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就頓住了。
“哦!目暮叔叔。”白山熱情的打了個招呼,“這次事情是您負責的啊。”
“啊...嗯,優作給我打了電話,把事情都說——哎?毛利老弟?!你、你怎麽也在這。”
和妻子女兒從房間走出來的正是休了年假的毛利小五郎,他打著哈欠的動作微微僵住,也十分意外。
“你又為什麽在這啊?難道是有什麽—呃!英理你幹嘛踢我啊!”
毛利日常脫線,目暮十三頭疼扶額。
原來這兩家是一起出來玩的啊,但為什麽偏偏要碰上毛利這家夥呢,有他加入,這次抓捕行動真的會順利嗎?
諸伏景光將諸伏高明發來的小學合照展示給工藤有希子。
放大的照片上,一個叫做有裏的可愛女孩笑容甜美。
工藤有希子觀察片刻,打了個響指,“交給我吧。”
片刻後,工藤家的房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孩。
諸伏景光睜大眼睛,小時候模糊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他喃喃道:“真是...好像啊......”
“這也太像了吧。”白山五人看看照片上的有裏,又對比一下此刻站在前麵的工藤新一。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們絕對會以為這就是有裏本人。
“這是易容術嗎?”鬆田一直以為易容術都是電視劇裏誇大的東西,沒想到現實裏也會有。
萩原十分意動,“工藤夫人收徒弟嗎?”
工藤有希子眨了下眼,“你們叫我有希子姐姐就行了,不過易容術可不是輕易就能教給別人的,如果你們真的想學...至少也要等成為警察以後哦~”
“新一?”毛利蘭小小的年紀,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你是新一嗎?”
工藤新一不自在的別開臉,生硬解釋道:“這...這都是為了抓到凶手的必要犧牲,你能懂吧?”
毛利蘭用力點頭,眼中隻有滿滿的憧憬,“嗯!新一好厲害
!”
一切準備就緒。
——
外守一,45歲,妻子和母親在十五年前的事故中去世,隻留下他和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但就在十一年前,他可愛的女兒在一次郊遊中被老師綁架,至今下落不明。
為什麽非要綁架他的孩子呢?
“爸爸!爸爸!嗚嗚嗚,救救我——救我出去啊——!!!”
又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外守一大汗淋漓,再度夢到女兒被關在什麽漆黑封閉的地方,哭喊著求救。
“有裏啊...爸爸會找到你的。”
外守一從地上爬起,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起那間旅店。
那兩個綁架孩子的大人他已經殺了,但卻沒有在那家人的家裏發現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們一定把她藏到別的地方了!
隻有那個男孩,那個他留了一命的男孩知道他女兒的下落。
他昨天險些被發現了,那個男孩肯定覺得他短時間不會出現,所以最近這幾天,就是那男孩轉移他女兒到另一個地方去的最佳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那旅店門口走出一個少年人來,他四下觀察一會兒,又轉身回了旅店。
他想做什麽,他在打量什麽?
外守一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是緊張、是興奮,也是憤怒。
他認得那個少年人,那件事情後對方搬來了東京,更加方便他的監視。
外守一迅速爬起身要走,但很快又折返回來,拎上自己的背包。
騎摩托車來到旅店門口,他靜等片刻卻並未等到人出來。
怎麽回事?
難道是他猜錯了?
不,對方一定想把他女兒藏起來,出來也是為了看四周是不是有人。
對了,旅店一般會有後門才對!
外守一嚇出一身冷汗,連忙來到旅店後門的街道上,一眼便看到前方路上停著一輛出租車。
有裏!有裏上車了!
同時,出租車駕駛位上的目暮十三看著後視鏡,“上鉤了。”
諸伏景光關了車門,聞言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動作不往後看。
遠處偽裝的警車中,工藤優作麵色凝重的拿起對講機,眼睛直直盯著對方車筐中的背包,“情況有變,嫌疑人身前的包裏藏有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