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赤井秀一發來的消息時, 白山正在和降穀他們跟蹤最近行蹤神秘的伊達航。
伊達航穿了身休閑風的長衣長褲等在路口,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金色短發的少女跑過馬路, 笑意盈盈的挽上伊達的手臂。
居然是真的!
他們六個裏,居然是伊達最先找到女朋友的!
因為伊達沒有告訴他們的意思,白山五人在蹲到情報後選擇默默離開。
等伊達什麽時候想說了, 他們再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接受就好。
進到一家烤肉店包廂內, 白山這才拿出手機看起赤井秀一發來的消息。
萩原、鬆田和降穀聚在一起分析——論伊達天天和他們在一起,到底什麽時候背著他們找到女朋友的。
諸伏並未參與那三人紮堆的討論小組, 而是坐到白山身邊, 睜著一雙無害溫柔的藍眼詢問, “怎麽了嗎?”
他甚至沒有直接湊到白山手機前,就像隻乖巧坐著等待主人投食的小貓。
“秀一給我發了消息。”白山主動把手機湊過去。
“他調查了晚會的組織者名單,有個叫約翰的人已經被FBI抓到了,可惜約翰私宅被放了把火,什麽線索都沒了。”
“又是放火啊。”萩原三人在聽到秀一、FBI以後也湊過來,就跟嗅到危險的小動物似的,警惕的不得了。
“可惜線索斷了。”降穀嘟囔一句。
“嘛~也不算毫無收獲。”白山收起手機, 催促道:“我餓了,我們還是快點烤肉吧。”
其實就他個人而言,他並不在意那個豐富遊戲內容的支線任務。
但沒辦法,誰讓大家都喜歡關心他呢。
肉菜上桌, 五人邊吃著烤肉, 邊談論最近學校裏遇到的事情。
萩原咽下嘴裏的東西,好奇問他們, “話說, 你們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嗎?”
日本對戀愛這種事看得很開, 有的人高中、甚至國中時候就開始談戀愛了,像他們這種從來沒談過戀愛的才叫奇怪。
因為在場都是熟人,白山說話比較直白,“零和陣平就不用說了吧。”——畢竟各自都有暗戀的人。
零對艾蓮娜醫生念念不忘,陣平不太確定,但應該是在暗戀研二的姐姐。
被提到名字的兩個人頓時一僵,表情都有點古怪。
白山又看向諸伏和萩原,“你們倆不找女朋友才奇怪呢。”
“我暫時沒有那方麵的打算。”諸伏溫和解釋,將已經烤好的肉夾到白山碟子裏,“不是說餓了嘛,快吃吧。”
畢竟吃人嘴短,白山塞了口烤肉把火力集中在萩原身上,“尤其是研二,天天去聯誼會,居然一次戀愛沒談過。”
“照這麽說得話,小清輝也很奇怪吧。”
萩原放下筷子,雙手撐著下巴,略細長的紫眸像是能把人看透般,盯著往嘴裏塞烤肉的白山,“小清輝就沒想過交女朋友嗎?”
烤盤上的肉滋滋冒油,滴在下方的電爐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爆響。
包廂很安靜,靜到另外兩間包廂裏的談笑聲清晰無比的傳入耳中。
白山很認真的想了會兒,臉上揚起靦腆的笑,“說實話,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
“欸——!!!”×4
四人幾乎同時驚得從椅子上站起,緊接著是同時的質問。
鬆田:“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降穀:“我們怎麽不知道!”
萩原:“什麽時候的事!”
諸伏:“那人是誰!”
不可能啊,就白山這個藏不住心事的,他要是有暗戀的人,那他們絕對一眼
就能看出來。
“哈哈,嘛嘛~你們幹嘛這麽激動啊。”白山掏出手機,“我有她照片,分享到群裏好了。”
叮咚一聲,四人的手機同時傳出消息提醒。
剛點開群聊,便又是兩聲消息提醒。
伊達航:?
伊達航:再看一遍果然還是很漂亮啊清輝。
群裏的照片上,是站在舞台燈光下身穿古典宮廷長裙的‘少女’,黑發披肩,膚若白雪,紅唇似血,琥珀眼像是流淌的黃金。
不是白山高中舞台劇的劇照還能是什麽。
“哈哈哈哈哈,你們....哈哈哈,好好笑啊哈哈哈!”白山終於破功,捂著肚子笑得異常開心。
到了這時,四人也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鬆田險些捏碎自己的手機,黑著臉咬牙切齒,“白山清輝!你膽子真是夠大的!”
“哈哈哈,因為你們剛才真的很嚴肅。”白山擋住鬆田伸來要撓他的手,稍微正經了點,“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嘛~我才不交女朋友呢。”
“為什麽不交?”降穀分心問了一句,拇指點開群裏的照片,長摁保存,這才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裏。
白山聳聳肩,“因為到目前為止,我還沒遇到能讓我一見鍾情的女孩子。”
萩原挑眉,“一見鍾情?小清輝居然喜歡這樣的愛情。”
“最好還有七彩祥雲、漫天飄飛的花瓣和浪漫的BGM! ”
白山說著說著就有些憧憬,“在那樣的環境下遇到一位比白雪公主長得還好看的女孩子,想想就幸福感爆棚啊!”
“咳咳,所以最重要的是比你長得好看啊。”諸伏被酒嗆了一下,“看來你一輩子隻能單身了。”
“一輩子單身也沒關係啊,反正我——”
“有的是錢!”四人異口同聲,默契無比。
白山打了個響指,“沒錯,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想說的是——反正我還有你們,沒想到你們隻知道錢,好俗啊!”
‘嗡嗡——’手機又響了。
伊達航:喂喂,所以你們去幹嘛了,沒一個理我的嗎?
*
自從和他們五個交上朋友後,白山就很少有自己在別墅裏睡的時候。
雖然他不在意身世,但那五個家夥卻都記在心裏。
今天,難得他們都沒在。
伊達和女友約會,剩下四個吃完烤肉把他送回來後就各自回家了。
白山想,晚上肯定會發生什麽。
他熄了所有的燈,抱著那隻神似降穀的暹羅貓躺在**,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臥室內的擺設便有了輪廓。
掛鍾滴答滴答的響,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突兀的玻璃破碎聲。
“你乖乖的睡哦~”白山把暹羅貓放到**,從枕頭下拿出一把轉輪手槍。
黑暗中,一道高大身影靠窗站著。
窗外的光照亮他身後披散的銀色長發,以往站得挺直的脊背微微弓起,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傷痛。
琴酒抬起頭,隱在帽簷下的冰冷雙瞳隨著動作暴露在二樓持槍警惕的白山眼中。
“欸?”還以為要經曆身世劇情的白山愣了一下,迅速收起槍跑下樓去,“陣哥?你、你受傷了?”
琴酒黑衣大敞,手掌捂住的側腰位置血淋淋的。
“這已經要去醫院縫針了吧。”白山打開客廳的燈,終於完全看清琴酒此時的傷勢。
他拉開琴酒捂住傷口的手,撩起對方衣服下擺查看傷勢。
一道極長的刀痕,但萬幸的是傷口不深,還沒到需要縫針的地步。
看琴酒沒有去醫院的意思,白山拉著他坐到沙發上,迅速拿來醫療箱
,“衣服脫了。”
琴酒摘了帽子,又脫掉衣服,露出肌肉明顯卻並不誇張的精壯上身和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
在白山認真處理傷口時,他就跟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靠在沙發上開始發消息。
估計是處理任務後續。
伏特加:大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伏特加: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今天那麽垃圾的貨色都能傷到您。
伏特加:要不和先生說一下,最近幾天把任務交給別人來?
琴酒沒理他,瞥了眼白山的發頂,從旁邊黑風衣的口袋裏拿出煙和打火機。
白山連忙製止,“受傷了不能抽煙!”
琴酒一頓,刺啦一聲火焰燃起,照抽不誤。
白山:......
他重新低下頭,把最後的綁帶打上個蝴蝶結,這才起身,“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做點吃的?”
“嗤,你會做什麽?”
“咳咳,簡單的都可以。”白山揮了揮鼻前的二手煙,被嗆的咳嗽幾聲,“我給你煎厚蛋燒吧,之前和你說過的,超級好吃。”
說著,他不等琴酒搭話就進了廚房,走的時候又咳了幾聲,並決定明天遇到萩原他們,一定要警告他們不要學著抽煙。
厚蛋燒不花什麽準備時間,食材都在冰箱裏,不過七八分鍾,白山就端著盛了厚蛋燒的盤子回到客廳。
回來時琴酒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窗前,盯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麽,那根煙估計是抽完隨手扔到外麵去了。
“陣哥?”——你不吃的話,我就當宵夜解決了啊?
琴酒轉過身,皮鞋下踩著的玻璃碎片發出嘎吱嘎吱的響,隔著不遠的距離,他的視線落在白山身上。
不再被帽簷陰影遮擋的雙眼變得無法隱藏,看過來時似乎升起些除了冷漠外的其它情緒,但又迅速消失不見。
白山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對方妥善的藏起了那些情緒。
琴酒回來坐下,不過兩口就吃完了一塊。
他看向坐到身邊的白山,白山托著腮,衝他露出個傻乎乎的笑臉,不太好意思的挪挪位置,貼得更近了。
“好吃嗎?”
“......可以。”琴酒沒想到金絲雀除了會花錢外還會做飯,而且做得不錯。
他從不吝嗇在任務完成後對屬下誇一句“不錯”,但對上白山卻不想說得太多——一旦誇了,這小子絕對蹬鼻子上臉。
白山清輝現在就已經很不知分寸了。
“陣哥一個人能吃完這麽多嗎?”白山打了好幾個雞蛋,還放了芝士片、火腿丁、培根碎......肯定是好吃的。
陣哥這麽聰明的人,肯定聽得懂他的話外音。
“......吃得完。”琴酒叉起一塊厚蛋燒,在白山眼巴巴的注視下一口塞入,半邊臉頰也因此微微鼓了起來,顯出點跟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可愛。
白山撇嘴,哼了聲癱在沙發上,“吃得完更好,反正我晚上吃了烤肉......”
說起烤肉,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張舞台劇照片。
“陣哥,我給你看張照片。”白山在手機上搗鼓一陣,聽到琴酒手機的震動聲,“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
他眼巴巴的望著琴酒,迫不及待想聽到誇獎。
“嗬,有什麽好看的。”琴酒看也不看,起身拿起外套,從哪進來的就從哪出去,來得突然,走得也利落。
白山站在窗邊撓撓頭,委屈嘟囔一句,“......什麽啊,我又沒惹到他。”
不過剩下的厚蛋燒是不是歸我了~
不愧是他,廚藝就是了不得!
白山美滋滋的回到**
躺下,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忘了問陣哥認不認識那個約翰了......算了,以後再說吧。”
米花町大黑大樓,頂樓酒吧——Cocktail。
盯著桌上一杯琥珀色威士忌的琴酒拿出震動的手機,將任務發給最近需要考核的屬下後,鬼使神差的打開和白山的聊天界麵。
消息變為已讀,琴酒的視線落到那張照片上。
他微微眯起墨綠色的眼,點開大圖看清那張漂亮又熟悉的臉。
“阿拉~真是個漂亮的女......男孩子?”
打扮成帥氣男酒保的貝爾摩德話裏拐了個彎,看向琴酒的眼神變了幾變,帶著一種玩味和明悟,看得琴酒莫名火大。
他熄滅手機,冷冷瞥向貝爾摩德,“沒有下次。”
“嗬嗬,你以為我想知道你的小情人長什麽樣。”
貝爾摩德是見過白山清輝的,雖然是好幾年前了,但精通易容的她隻要瞥一眼,就能認出人來。
如今這麽說,就是專門招惹琴酒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