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遊戲?”×5。
午飯時, 白山將自己晚上要去玩四角遊戲的事情告訴了吃飯的幼馴染們,得來的是他們齊聲的質疑。
白山點頭,激動到恨不得現在就去玩的模樣。
“很酷吧!據說能出來第五個不存在的‘人’。”
作為和筆仙遊戲齊名的恐怖遊戲, 五人雖然沒玩過, 但都聽過它的玩法和後果。
萩原打了個寒顫,一貫風流灑脫的笑此刻顯得極為僵硬。
“萬一是真的怎麽辦啊, 小清輝......你要是無聊, 我晚上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就別去玩那個遊戲了。”
鬆田也很僵硬, “萩、萩說的沒錯,這種遊戲...這種遊戲還是別玩的好, 我也不是在害怕, 就是擔心你。”
“清輝,那個四角遊戲還缺人嗎?”諸伏放下筷子, 溫聲說道:“你想去的話,我陪你一起。”
反正他不害怕這些鬼怪的東西,或者說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怪,他也會去。
從小到大的經曆告訴他,放任清輝一個人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危險——說不定以清輝的體質,真的能把鬼招來。
聽見諸伏也要去, 降穀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剛想說再加他一個的時候, 白山就擺手拒絕了。
“沒事啦, 這裏是警校,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他給諸伏夾了塊炸魚排, 討好笑笑, “而且就在宿舍樓旁邊的休息室裏, 走個三四分鍾就到了。”
伊達讚同的點頭,本著孩子就是要放手讓他成長的道理出聲道:“放心吧,這裏是警校,大家都是將來要成為警察的同事,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當然,也就隻有這些地方能讓伊達放心。
如果是別的地方,他也完全不會放任清輝一個人去做事情。
諸伏皺了皺眉,看白山一臉激動和期待的樣子,就知道他到底有多想玩那個鬼遊戲。
他們要是態度強硬繼續堅持的話,白山肯定會該改主意,但之後會消沉多久,誰都說不準。
反正就在警校裏玩,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景光~”白山又夾了塊魚排到諸伏餐盤裏,清楚隻要把最難搞的人搞定,他玩遊戲的事情就板上釘釘了。
“都給我了,你還吃什麽。”諸伏輕歎口氣,把魚排裏兩塊大的夾還給他,“想玩就去玩吧,熄燈前早點回來。”
“嗯!”
得到‘家長’的首肯,白山晚上去活動室的腳步都變得有底氣了。
*
活動室裏,早早過來的永吉一郎和另外兩人把活動室內的東西全都搬到了另一間房中。
隻剩下一個空空****的長方體。
“四角遊戲的規則大家都知道吧?”永吉一郎是有些緊張的。
之前是獵奇心態,等到真湊夠四個人要開始玩的時候,那種因為興奮而被強壓下去的恐懼感就冒了起來。
他看向另外兩人,發現他們同樣有些緊張,又看向白山,不由錯愕。
“白山,你...你不害怕嗎?”
這種完全不害怕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白山眨巴眨巴眼,“不害怕啊,話說咱們現在開始嗎?我關燈了?”
他積極把手放到開關上。
“呃...等等,等我們站好。”永吉一郎連忙和另外兩人站到對應的牆角。
白山關上燈,在拉了遮光窗簾的室內,隻能看到點人的模糊輪廓,“那從我先開始吧。”
他輕聲說完,邁步向前走去,見到身前有人便拍了下對方的肩膀。
對方身體顫了顫,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所謂四角遊戲,就是四個人站在長方形房間的四個角,依次順時針或逆時針前行。
按常理來說,遊戲循環過一段時間後絕對會空出一個角落,這時候就需要走到空位上的遊戲者咳嗽一聲,再繼續向前走,直到撞見人為止。
玩到最後,四個角都站有人,而且始終有人在向前走——這就是多出的第五個‘人’。
寂靜的活動室內,隻餘下一聲又一聲的咳嗽。
白山走到角落,輕咳一聲時忽地聽到一聲悶哼。
那聲音既輕又悶,很像是......
想法到了腦子裏,但就是說不出來。
像是什麽來著?
“呃!”又是一聲悶哼。
白山激靈一下,閃電般劃過一個想法——對了!是被人捂著嘴弄暈的悶哼。
欸,不對啊!現在是高興的時候嗎?
“永吉?你們沒事吧?”
他後背抵靠著冰冷的牆壁,一邊摸索著電燈開關,一邊留心聽著房間內的動靜。
沒有人回答,漆黑的房間裏,白山隻能模糊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靠近,就連腳步聲都是微不可察的。
奇怪,他記得開關就在這來著,而且這個人......
白山眨眨眼,覺得對方的身高體型自己好像在哪見過,還有那種像是大型猛獸般的氣勢......
但腦海中浮現出的人怎麽可能來警校呢。
腰側抵上一柄又硬又冷的手槍,白山順著那把槍向上摸索到對方持槍的手背和手腕。
那黑影站定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不再向前,任由白山溫熱的手指劃過手背,沒入風衣袖口,握在手腕和脈搏上。
他帽簷下冰冷的視線包裹著更深處的複雜和權衡,黏稠的落到麵前青年的身上。
“陣哥!”
白山完全放下心來,扒拉開抵在腰上的手槍,主動上前摟住了琴酒的腰,腦袋蹭蹭琴酒的下顎和臉頰,細軟的頭發帶著羽毛劃過般的癢。
他是真的挺驚喜的,就跟開盲盒開到隱藏款,畢竟這裏是警校,像琴酒這樣的黑暗人士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琴酒身上有極淡的煙和酒的氣味,更多的是洗發水的淡香。
似乎是洗澡以後來的。
“永吉他們沒事吧,你把他們打昏了?”白山抱了片刻就鬆開手,又要摸索著去開燈。
琴酒漠然看著白山因為找燈暴露在他眼中的後頸和後背,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帶著一貫的冷嘲語氣。
“這就是你那幾個好朋友,也不怎麽樣嘛。”
“啊?”白山恍然明白琴酒誤會了什麽。
也是,他這麽晚了跟人玩四角遊戲,不是好友還能是誰呢。
“其實他們挺好的,我們剛才一起玩四角遊戲來著,陣哥你知道四角遊戲嗎?你怕不怕鬼啊?”
見他已經把找燈的事情拋擲腦後,琴酒似乎輕歎了聲。
那一聲實在太輕,白山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很快一隻手粗魯的捂上白山的雙眼,緊接著啪嗒一聲,休息室的燈便亮了。
白山在虛捂的掌心中眨動幾下眼睛,嘴唇有些不敢置信的微微張大。
這、這真的是琴酒?
居然還怕他被強光刺到給他捂眼睛,難道那位先生又想和白山公司達成新的合作,所以派出琴酒過來刷刷他的好感度?
“陣哥......”他輕喊了聲,雙手拉下琴酒捂在他眼睛上的手,已經適應了光亮的琥珀眼好像比燈光還要明亮無數倍。
他盯著琴酒一如既往的冰冷麵容,吸了吸鼻子,“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琴酒看他一雙紅彤彤的眼,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毫無長進,小時候就這樣,遇到點屁大點的事就哭個沒完。
還說要當警察,跟一群毫無戒心、一擊就倒的廢物們玩在一起,以為自己在過家家嗎?
“我和伏特加要去美國一趟。”
這是昨晚接到的任務,FBI最近特別活躍,美國的很多行動都有些受阻。
......那對姐妹最近也不太老實。
總之就是很麻煩,哪怕以琴酒的耐性和忠誠,都覺得頭疼的地步。
白山點點頭,沒問具體發生了什麽,琴酒肯定也不會告訴他。
他隻是說,“那我在發手機前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座機應該打不了跨國電話吧。”
“之後打這個號碼。”琴酒將一張疊起的紙條塞進白山口袋裏,“少給我打電話。”
“哦,那我給你發短信,還可以發郵件。”白山突然想到雖然手機被沒收了,但還是可以用電腦發郵件的。
但剛說完,琴酒就捏緊他的下巴,“除了你的手機,其它任何設備都不可以。”
白山連忙點頭,這才免過越掐越緊的手指。
他揉揉臉,突然想到,“對了,伏特加哥哥和你說過嗎?我昨晚上給你打電話了。”
“嗯。”
“我是想和你說句話來著,但伏特加哥哥說你不在,我就掛斷了。”
琴酒微微眯起墨綠色的眼,聲音冰冷,“他說我不在?”
“......沒有說你不在,是我理解錯了。”白山笑得燦爛,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警服,“看,我穿警服很帥吧。”
製服是最能襯托人的身形的,更不要說本就身姿挺拔、身形勻稱的人了。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白山再次摟住琴酒的腰,像是知道等會兒要說的話會把琴酒惹怒而事先討好一番。
“我之前跟你說過來著,但你把我拉黑了,嘿嘿,等我當上警察,我一定會把你送到監獄裏的!”
“嗬,你大可以試試。”
出乎意料的,琴酒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個略顯狂氣的笑,“別到了最後,哭著向我求饒就行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腰上的手卻沒有主動放開。
“放手。”
“你都要去美國了,現在多抱會兒能怎麽樣。”
一直堅持努力融化的冰山終於露出點柔軟的內裏,白山存了個檔,突然就想體驗一下雷區蹦迪的刺激感。
“哥~你也抱抱我嘛,就是把手抬起來,你別這麽害羞,試試嘛~”
熟悉的手槍又抵上腰間,琴酒聲音更冷,幾乎咬牙切齒,“放開。”
白山撇嘴,在有存檔的情況下為所欲為。
“你抱一下我就放開,陣哥,你從小時候開始就這麽放不開,這樣不好。”
他主動拽著琴酒的手往自己腰後放,“你試試呀,和人擁抱能減輕很多壓力的,尤其是和我這麽帥的人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