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了,先買了再說。
夏曉夢快速點擊下單,然後拿著藥就跑回田滿倉家。
“田大嬸,我這有獸用的破傷風疫苗,你看行嗎?”
田大嬸一時也拿不準主意。
田滿倉站在一旁嫌棄地搖了搖頭,“你這不開玩笑嗎?人用的藥能給牲口使,可沒聽說過給人打獸藥的。
這要是萬一出點啥事兒可咋整?”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沒了主意。
夏曉夢突然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田隊長,你記不記得,牛棚裏關了一位老中醫。
現在情況緊急,你能不能給我開個特權,先把他放出來給段丞看看病。
等段丞沒事了,你想怎麽處理我都行。”
田滿倉二話沒說,推開門就去牛棚請人去了。
不多時,田滿倉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大病初愈的穀老。
多虧了夏曉夢的藥,此時的穀老雖然瘦弱,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他對著夏曉夢點了點頭,就坐在段丞身邊,給他診脈。
他雙目緊閉,一言不發。從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時間,屋子裏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又過了一會兒,穀老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嗬嗬一笑。
“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此話一出,眾人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說完,穀老就起身洗了個手,接著又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布袋子。
展開一看,裏麵板板正正地插著一排銀針還有一把小刀。
“去,給我點一盞蠟燭,再準備一碗高度白酒。”
田富貴麻利地把東西給他拿上來。
穀老將小刀取出來,放在火上消完毒,又用酒精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然後用刀尖劃破了段丞傷口處的皮膚。很快,黑紅色的血液就流了出來。
段丞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穀老一邊劃還一邊讚歎。
“這小子的體質還真是遠超常人啊。這要是換了旁人,恐怕根本撐不到現在。
也算他命不該絕,遇上我了。”
等到血液放的差不多了,穀老才用紗布給他包紮好,重新蓋上被子。
很快,段丞的臉色就從潮紅變回了正常。
他穀老又給段丞搭了個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問田滿倉要了紙筆,遞給夏曉夢。
“曉夢丫頭,我現在眼神不太好。你來幫我寫方子。”
夏曉夢不由分說接過紙筆,穀老說一味藥她就寫一味。
穀老的語速很慢,說完一句話,下一句總要想上很久。
把急脾氣的田滿倉和田大嬸急的夠嗆。
可夏曉夢卻不急。
穀老能如此從容,就說明他對段丞的傷有把握。
既然穀老都不急,那她又何必急呢。
不一會兒,紙上就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
穀老拿過夏曉夢寫的藥方,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丫頭,字寫的不錯。行了,按照上邊寫的上山采藥去吧。”
夏曉夢點了點頭,謝過穀老,拿著藥方就走了。
她已經看過了,這些中藥雖然看著多,卻不難采。
山腳下就能采到一大半,剩下的幾味不好采的,她再通過網上買。
畢竟後世的藥材大多都是人工培育的,藥效和野生的沒法比。
後半夜的深山還是很冷的,可夏曉夢卻全然感覺不到。
她在倉庫翻出個頭燈套在頭上,在山裏不斷穿梭。
很快,手裏的袋子就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材。
夏曉夢拿出藥方一一核對,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看來今天她的運氣不錯,居然把所有的藥材都找全了。
等她拎著袋子回到知青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夏曉夢來不及休息,連忙來到廚房,按照穀老之前的吩咐,把中藥提前泡好就開始熬藥。
此時,馮如也起床了,聞著味兒來到廚房,就看到熊貓眼的夏曉夢。
她歎了口氣,接過了她手裏的扇子。
“瞧你那眼圈黑的,趕緊進屋睡一覺。我來幫你看著。”
夏曉夢確實有些挺不住了,謝過馮如,轉身就躺在炕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人就是這樣,心裏有事的時候,就連睡覺也睡不安穩。
夏曉夢才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她起身來到廚房,這才發現馮如不在,灶裏的藥渣還沒來得及倒,可藥汁卻不見了。
夏曉夢奇怪,難道馮如替自己把藥送過去了?
這樣想著,她來到田滿倉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孫麗娟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段丞同誌,你為了救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是我特意為你熬的藥,你趕快趁熱喝了吧。
你放心,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不一會兒,段丞冷硬的聲音傳了出來。
“謝謝你孫麗娟同誌,我已經有夏曉夢照顧了。
你自己也是傷員,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夏曉夢心道,這麽直男的話,果然是段丞能說出來的。
她輕咳一聲,踏進房門。
孫麗娟端著藥碗,還想跟段丞說什麽。
下一秒,手裏的藥碗就被夏曉夢搶了去。
她像是故意氣孫麗娟似的,把藥吹涼遞到段丞嘴邊。
段丞也非常配合,乖乖張嘴把藥喝了。
緊接著眉頭就緊緊地皺到了一起。“太苦了曉夢,我能不能不喝?”
夏曉夢冷下臉,又舀了一勺藥。
“不行,你沒聽說過良藥苦口嗎?越苦的藥效果越好。
趕快喝,喝完我給你拿糖吃。”
明明是命令式的語氣,段丞心裏卻甜滋滋的,就連中藥都變得不那麽難喝了。
“你現在傷還沒好,還是別著急回去了。
那邊的工程要是忙不過來,你可以讓他們先回去盯著。”
段丞嘴邊帶著淡淡的笑,“嗯,我已經讓他們先走了。”
要不是這次受傷,他還真找不到借口留下來。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就像孫麗娟不存在一樣。
孫麗娟站在旁邊,看著段丞明顯變得溫柔的眼神,氣得跟蛤蟆似的。
這兩人哪是在喂藥啊,分明就是在撒狗糧嗎?
她想走,可又舍不得段丞。
她早就打聽過了,段丞是帝都人。家裏條件也好。
這不就是老天賜給她的乘龍快婿嗎?她又怎麽會輕易放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