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緣也是在看完黃參的這首詩之後,長長給出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下方那熱鬧異常的氛圍,有些頭疼地用手揉了揉眉心,他的目光朝著左邊拿著浮塵的禦前太監瞟了一眼。

這太監心領神會的,用那奸細的聲音大喊一聲:“肅……靜……”

這禦前太監的這一聲,足足喊了十幾秒,但是無論他的聲音拖得再怎麽長,距離較近的幾個大臣算是聽到閉嘴了,但是遠處的那些文官武將們一個個還在激烈地討論著。

禦前太監又是拖著長音喊了一聲,沒用。

又喊了一聲,還是沒用。

直到左丞相和右丞相兩人出列,幫著禦前太監壓住陣腳,整個金欒殿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趙琦緣端坐在龍椅上,他俯視著下方的文臣武將組作用十秒鍾的時間,目光這才重新移到了黃參的身上。

他開口說道。

“我大秦能夠出現如此多子,是我大秦之幸。此人在詩會上就借著三首詩揚我大秦詩詞之道,又在明月侯府的時候送給了明月侯之女幾首佳作,現在更是寫下了這麽一首鳳求凰。我大秦有如此才子,是何等的幸事啊……”

趙琦緣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忽然笑了笑,目光又在下方的眾多文臣武將前掃過,繼續說道。

“對了,在寧王叛亂時,那一首“我花開後百花殺”也是這位才子所寫,朕也了解過,這位才子無意之間卷入到了我大秦與寧王之間的爭鋒,為保我大秦江山設計,憑借著巧記立下了汗馬功勞,這才使得我大秦轉危為安,甚至連寧王都是此人抓回來的,此人不僅有著才學,也是我大秦的國之棟梁!”

趙琦緣的這一句話又把下方的文臣武將們說沉默了,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幾個人,每個人的心中各懷心思。

知道在詩會時,那三首詩出自孟海之手的人可沒幾個,左丞相算一個,明月候算一個,於文墨也算一個,包括廖言……

但是這些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挑明這件事,更沒有大肆地宣揚傳播。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皇帝是知道的,皇帝竟然沒有先宣揚這件事,那其中必定有著皇帝的心思,所以他們這些做大臣的,為了不觸皇帝的眉頭,一個個也選擇了保持沉默。

但是現在皇帝居然說出了這件事,這就表明,皇帝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之前沒有指明這件事,但是現在卻指明了這件事,原因何在?

這就是在場有一部分大臣心中所想的。

皇帝之前並沒有點明這件事的緣由是什麽,現在又將這件事給指出來,所在的這個契機又是什麽。

左丞相的眼珠子亂轉,他的目光不經意飄向了旁邊的右丞相,卻發現右丞相杜鵬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眼神在交會了短短三秒鍾之後就各自分開了。

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丞相都在揣測著皇帝忽然提及這件事的用意,當然,相較於右丞相,左丞相畢竟還是知道點其中的內幕的。

越國公這個時候跨了出來,他先朝著皇帝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道。

“啟稟陛下,要說起此人,還和老臣的兒子有著關係。當初老臣之子侯順被寧王和周國的那些人抓了去,在危難關頭也是此人出注意這才讓我兒子被救了下來,後來在清河村的時候,也是此人透露了清河村的地形圖,有了地圖相助,這才能以更少的犧牲來換取勝利,聽說此人還被寧王種下了“七日絕溫丹”,所幸此人的福大命大,隻是痛苦了幾日便痊愈了!”

越國公侯睦雖然是個國公,但是也是有官職加身的國公,人家畢竟還是個宣威將軍,還有禁軍千夫長的官職。

明月侯薛衛健也是如此,人家雖然是個侯爺,但是身上好歹也有一個漢永校尉的武將官職。

在越國公這句話說完之後,站在前排的廖言也是出列說道。

“臣也有話說,在捉拿林兵司汪竹的時候,也是此人出謀劃策,借助詩會以身犯險,這才順利地捉拿汪竹。在這之前,還有汪竹派人在街上截殺此人,可以說,此人在寧王叛亂這一次多次負傷,可謂是為保大秦江山社稷不惜赴死,我大秦有如此男兒,必定能夠千秋萬代!”

廖言那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在他說完這一番話之後,由左丞相與右丞相帶頭,大聲喊了一句:“我秦有如此,男兒必定千秋萬代。”

後麵的那些文官武將,我們見到前麵的人帶頭了,也都附和著大喊一句:“我秦有如此,男兒必定千秋萬代!”

這些人喊是喊,是心中還是有些糊塗。

就有一個不太明白其中緣由的文官出列喊道:“陛下,此人姓字名誰啊?”

這人算是問到了關鍵點上,雖然之前的皇帝多次透露一些關鍵的信息,但是並沒有最終確認他說的這個人。

趙琦緣木瓜瞧了一眼那位官員,一字一句地說道:“言伯,瀚海學堂,孟海!”

當趙琦緣說到“言伯”的時候在場的眾多官吏還都是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聽到最後麵的名字時,一個個雙眼頓時一亮。

這個時候,站在前方的兵部尚書唐天和也出列說起了關於寧王叛亂的一些細節,著重講述了孟海所參與的一些細節,他雖然是對著皇帝所說的,但是目的是讓身後的那些文官武將們了解其中的細節。

之後出列的是參與了寧王叛亂征討清河村的烈陽將軍雷安伯王奇遠。

他是親自帶著烈陽軍參加了清河村的那次剿匪,所以他說出來的更有說服力。

他快速地將這一次戰役說了出來,尤其說明了在烈陽軍有了清河村內部的地圖之後,那更加如虎添翼,在清河村與寧王的人戰鬥,那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寧王所擁有的地位優勢,在清河村眼前不堪一擊。

雖然在其中也遇到過幾次陷阱,但是這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最後,更是將寧王一行人徹底的剿滅,雖然最後沒有抓住寧王,但是抓住了林兵司天漢將軍與天霄將軍。

之後還是由廖言出列。

他說的是關於大秦消費券,包括在寧王叛亂,這是一些店鋪減滿優惠的事情,這些也都是孟海出的主意。

所以在這短短幾個大臣的三言兩語之間,孟海在寧王叛亂這次起到的重要,就凸顯了出來。

在場的這些大臣也是為了迎合皇帝,順著皇帝所要表達的意思,一端地誇讚孟海。

直到在場的大臣都了解到了孟海在寧王叛亂之時所做的事,之後又有明月侯薛衛健出列,他著重說的就是詩詞之事。

孟海在他府中送給她女兒的那幾首詩,這位侯爺雖然沒有將詩詞的內容全部讀出來,但是卻將每首詩的題目都說了出來。

在明月候歸列之後,廖言又站了出來,將孟海給太子趙宣寫的那些作業給抖了出來,將作業上的答題內容朗讀於整個金欒殿當中,讓在場的每一個管理者能夠聽到每一張答卷當中的所有內容。

尤其是在社會之時,孟海給趙宣回答的那三首詩,尤其最後一首春江花月夜。

廖言帶著激昂的語氣,將其讀了出來,就是讓一些醉心於詩詞的大臣們一陣的陶醉。

廖言和趙琦緣似乎早就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所以今日的廖言那是徹徹底底的為了配合皇帝,差點喊啞了嗓子。

等到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句全部說完之後,整個金鑾殿又陷入了一片熱議,在場的無論文臣武將的麵目表情,那都是非常精彩的。

直到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到已經腿都站酸了,到黃參身上,他才繼續開口說道。

“黃愛卿,你可知道孟海這首詩是寫給誰的?朕倒是非常感興趣,到底是何等女子能夠如此吸引我?大秦文武雙全的才子。”

沒錯。

一幫大臣吹捧孟海在寧王叛亂之中的英勇,一幫大臣吹捧孟海在詩詞包括給趙宣寫作業裏麵作答的那些策略,孟海已經上升到了文武雙全的程度。

還有孟海言伯的身份,在場的這些大臣一聽就知道,這隻是一個偽伯爵,所以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雖說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這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也足能凸顯出孟海不凡。

所以這些大臣對於皇帝剛剛的問題也是極為感興趣的,孟海那一首“鳳求凰”,到底是寫給誰的,誰家姑娘這麽幸運啊?

黃參聽到這話,愣了愣。

他有些糾結地四下張望,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好奇地望著他。

他的目光又不自覺地望向了旁邊的左丞相蕭生,卻發現這小老頭正在低著頭,皺眉沉思著什麽,小眼睛亂轉,明顯是不懷好意的。

他最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好如實說道。

“回稟陛下,孟才子具體是寫給誰的微臣不知道。但是孟才子在寫這首詩的時候,是由左丞相的孫女代為書寫,在這之前,兩人似乎還認識,表現得尤為親昵……”

黃參這句話還沒說完,蕭生便下意識地開口說道:“你在胡說什麽呢?”

黃參聽到這話,趕緊閉嘴,不敢再多說什麽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坐在上方的趙琦緣似乎剛剛想到了什麽,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出。

“哦,對了左丞相,朕好像記得孟海去過你的府中,而且孟海兩日不在京中,是被你的六子帶去了太平衛吧?”

趙琦緣這句話音落下,蕭生額頭上瞬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滴,這小老頭的眼珠子不斷的轉動著,他一邊出列,一邊向前跨出一步,腦海當中思索著該怎麽樣回答這個問題。

蕭生向前行了一禮之後,這才說道。

“臣……也是看到大秦突然出現了疑問,如此才俊不由得欣喜,所以特地將其請到我府中。正好老臣有六個兒子,但是都不爭氣,還有幾個孫子和一孫女,老臣就想著讓這些年輕人好好的處一處,老臣也是藏有私心,想著老臣的孫女和孫子多向這位孟才子學習一番,日後也好報效大秦。正好讓這些年輕人多處處,日後也算是能夠多個朋友。”

“至於老臣的六子將們還帶去了太平位,這件事其中也是有原因的,說起這件事,早晨還得先問問刑部郎中馬高義馬大人,還有監察禦史雷大人,為何無緣無故就將這大秦有功之臣送到刑部,甚至濫用私刑?如果不是臣的六子趕到,及時救下孟海,恐怕我大秦的有功之臣就要受到皮肉之苦了。老臣的六子也是想著帶孟海出去散散心,去去晦氣,這才帶去太平府祭拜太平天王,保佑後麵的日子太平順遂……”

蕭生說完這番話,又朝著皇帝行了一禮,這才返回自己的位置,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不遠處的右丞相杜鵬。

杜鵬是個大圓臉,身形還是偏肥胖的那一種,尤其是臉上時時刻刻都還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很親切,但是知道他的人都背後稱其為笑麵虎。

所以此時的杜武鵬臉上也是掛著笑意,目光滿含深意地看著蕭生。

蕭生這小老頭還是一副睡眼惺忪,似乎因為今天自己醒來的太早了,還沒有睡夠,眼睛仍舊處於一種即將要閉合,但還是勉強睜開的樣子。

兩隊四隻眼睛對在了一起,無形的氣場從這兩人的中央散開。

蕭生的這一句話可嚇壞了刑部郎中馬高義,這位員外郎大人在站出來之後雙腿都被嚇軟了,把高義跪下之後連連磕頭。

至於那位監察禦史雷大人,還有禮部員外郎王大人,他們的品級太低,還不配出現在朝堂之上,現在也隻有這刑部郎中在場。

但是即使如此,他恐怕在今日之後也難逃一劫。

馬高義一邊跪著扣頭,一邊說道:“陛下,這都是老臣管教無方,是老臣之子無意之間得罪了孟才子。這些都是老臣的錯,還請陛下恕罪,還請陛下恕罪……”

趙琦緣抬了抬手,是宜讓馬高義先閉嘴,他想了想,目光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蕭生。

這位皇帝陛下似乎有些累了,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隨意地甩了甩手:“這些事情你們私下解決吧,但是這件事畢竟是你有錯在先,你回去以後可要好好的管教你兒,我可不希望以後再聽說你的兒子隨便把誰抓到刑部。”

馬高義聽到這句話之後,連連磕頭。

趙琦緣白了白說,我表示自己不想再管這件事了。

在馬高義回列之後,蕭生又出列說道。

“至於黃大人剛剛說的,臣的孫女與這位孟才子之間絕對存在著某種誤會。也是老臣對於老臣的孫女太過於縱容了,這才讓老臣的孫女無法無天,其中或許就是陳的孫女與孟才子之間無意的打鬧而已,老臣回去之後必定嚴加管教老臣的孫女。”

趙琦緣再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蕭生。

趙琦緣還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說道。

“今天這件事就先到這吧,關於這位孟才子你們也少些小動作,別以為你們的小動作朕不知道。現在重中之重還是明京郡的賑災之時,就按剛剛擬定好的,你們下去準備吧,你們可還有其他的事?”

金欒殿之內鴉雀無聲。

趙琦緣點了點頭。

“既然無事,那就退朝!”

趙琦緣話音落下,站在旁邊的禦前太監一揮,手中的拂塵用那奸細的聲音大喊了一聲:“退朝!”

文武百官下拜齊聲道:“恭送陛下……”

趙琦緣那是先離開了,帶走的還有他身旁的幾位太監。

整個金欒殿之內卻又重新開始沸騰了起來,三五個比較驕傲的大臣走在一起,一邊朝著金欒殿外走著,一邊就議論起了今天這件事,尤其是議論起了孟海。

這些文武百官退場,自然也是講究著一定的順序,先退出去的肯定是身份尊貴的左丞相和右丞相,之後就是中庭首府趙琦落,巡禦司指揮使廖言,包括翰林院大學士陳超博,文華院大學士曾世英,國師於文墨……

在這些人全部退出了金欒殿之後,其他的人這才陸陸續續地退出金欒殿。

相較於絕大多數的人都在議論著孟海,馬高義則是顯得極為落魄。

馬高義四下張望著,但是他卻發現,原先與他交好的那些文官,一個個現在是對他避而遠之。

刑部郎中馬高義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目光望見了已經踏出金欒殿,正在下著台階的蕭生,趕緊追了出去。

“丞相大人等等!”

蕭生看了一眼早已經下完樓梯的杜鵬,知道後麵那人是在叫他,於是他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一眼就看見了滿頭大汗的馬高義。

這小老頭快要閉上的眼睛半睜著,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丞相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馬高義直接跪了下來,他額頭上更是汗如雨下。

他因為寧王叛亂這件事,上司被抓走了,所以才坐穩了行步郎中,他可不想這個位置還沒做熱乎門就要被抹下來。

尤其在因為這件事被流放甚至丟掉信譽,那可就不劃算了,所以馬高也打算求求左丞相,畢竟剛剛在大殿上,黃參也說了,孟海好像與左丞相的孫女關係匪淺。

蕭生半彎著腰,笑嗬嗬地望著馬高義,聲音有些含糊,一副剛剛睡醒的語調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是想讓我勸勸孟海,讓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是吧?”

馬高義對於這個一眼就看透他心思的左丞相,可沒有半點的驚訝,畢竟這可是人家做丞相的基本功。

他快速點了點頭,趕緊又磕了幾個頭:“還請丞相幫我!”

蕭生笑著搖了搖頭,就在馬高義以為左丞相不打算幫他而感到絕望的時候,蕭生又忽然說道。

“這件事你不應該求我,我畢竟隻是個外人。”

馬高義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

蕭生就繼續說道:“你知道這件事的根源是什麽嗎?”

馬高義聽到這話愣了愣,更加糊塗地撓了撓頭。

蕭生既然到這個樣子的馬高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你不應該求我,你求我是沒有用的。你回去好好的問問你的兒子到底做過什麽,他是替人出頭,還是收了什麽東西,這才把孟才子抓進刑部。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呀,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蕭生說完,在一位大臣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下了台階。

馬高義跪在地上愣了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雙眼一亮,趕緊站了起來。

由於他站得太快太急的緣故,再加上他跪的時間有些長,所以這一站差點沒有摔倒。

但是此時的馬高義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趕緊下了樓梯,朝著自己的家中跑去。

良京郡。

茶樓。

孟海眼睛睜得溜圓。

他聽到了蕭博才剛剛說的那句話,因為雨下得太大了,所以今天回不了京城了。

今天回不了京城了……

孟海瞬間站了起來,開口就說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算到了今天下午會下雨?所以才讓我今天下午回去,我看這就是你算好的!”

蕭博才雖然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臉上卻做出了一副我被冤枉神情,說道。

“我又不是神仙,還能掐指一算知道下午下雨?你這也太高看我了吧,我要是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雨,我早就去司天監找一個監正當當了。”

孟海有些無力地坐了下去,但是隨後又激動得站了起來。

“下雨了又不是不能走,這裏距離京城還有段路,這裏下雨不代表京城那邊也下雨了,說不定往前走一走就沒雨了呢?”

蕭博才哼了哼,一副你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土包子模樣,吊兒郎當地說道。

“你都說了,這裏距離京城還有一段路。這裏的路可不比京城,萬一走到一個荒郊野嶺,馬車陷入了泥潭裏,到時候你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你就當野狼肚子裏的食物。就算一路上馬車不會陷入泥潭當中,我可是聽說這附近的道路不安全,萬一半路殺出來個劫匪該怎麽辦,我雖然帶著有人,但是不一定能夠保證你安全,再者說了,晚一天就晚一天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蕭博才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趁著下雨天回京城太危險了,我不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