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京城。

金欒殿。

大秦皇帝趙琦緣坐在明黃色的龍椅上,在他的左前方站著一個拿著浮塵的禦前太監,右邊則是站著兩個彎著腰的小太監。

在他的前麵放著一張明黃色的桌案,也不知道這作案的木頭本身就是明黃色的,還是刷了漆的緣故,看上去貴氣十足。

在這張明黃色雕刻著龍形圖案的桌子上,放著一摞摞的奏章,還放著筆墨紙硯,包括一杯早已經喝完的茶。

右邊的一個小太監趕緊將茶盞端了下去,添上的新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趙琦緣麵前。

趙琦緣顯然是沒功夫理會,這還散發著熱氣的茶水,他正在看著一份奏章,在他下麵站著的文武大臣一個個也是默然不語。

當然,上課有開小差的,上朝自然也有開學。

有兩三個距離較近的人,皇帝和周圍的人不注意小聲低語幾句,快速地抬起了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還有些關係緊密的達成,幹脆直接比起了手語,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看著,恐怕他們都能夠舞起來。

在這所有的大臣當中,站在最前方的兩個人,自然是左丞相蕭生,右丞相杜鵬。

文官在左,武將在右。

因此在蕭生身後的是大秦國師於文墨,再往後麵是文華苑大學,是曾世英與翰林院大學士陳超博。

再往後就是禮部尚書,戶部尚書,工部尚書,吏部尚書,以及其他更小的文官。

在杜鵬身後站著的第一人是已經回京的鎮國大將軍吳去虜,在他身後站著的是忠國公胡烈,中庭首府趙琦落。

再往後是兵部尚書唐天和,還有刑部尚書,以及巡禦司指揮使廖言。

再往後,則是更多的武將。

相較於左邊文官一個個交頭接耳,這些武將們則是一個比劃著手勢,打著瞌睡,明顯對於此事正在議論的事情並沒有半點的興趣。

忽然間,有一個小太監快步跑了進來,在他的手中拿著一份奏折,小太監一路小跑到殿前,用那尖細的聲音說道。

“啟奏陛下,明京郡郡守鄭傑加送急報,今日巳時二刻明京郡發生地震,現已統計傷亡過千,甚至就連明京郡郡城房屋擺設也倒塌大半,鄭傑鄭大人更是被一塊落石砸中,所幸的是沒有傷及性命。鄭大人趕緊呈上急報,請求朝廷救災。”

巳時二刻,相當於現在的九點半左右,那個時候的孟海還在太平位裏和眾位使嬉戲笑打鬧呢。

明京郡,是在大秦京城的左邊,也就是西邊。

大秦貢城的北邊是平京郡,南邊是良京郡,西邊則是明京郡。

能造成數千傷亡的地震,尤其就郡守府都遭到了破壞,這足以見得這場地震規模絕對不小。

京城距離明京郡比較遠,所以京城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地動。

伴隨著這位小太監傳出了如此驚人之語,坐在龍椅上正在皺眉沉思著某件事的大秦皇帝趙琦緣豁然之間瞪大眼睛,站在他左邊,拿著浮塵的太監趕緊接過小太監送來的奏折地到了趙琦緣麵前。

趙琦緣快速地閱覽著這份奏折上的內容,字跡比較潦草,在這份奏折上還沾著不少的灰塵。

趙琦緣看完這份奏折,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將這份奏折遞給了旁邊的太監,太監將其傳閱給了下麵的文武百官閱讀。

等到一大半的官員都已經讀完了奏折之後,一個個官員也是開始與周圍的同僚議論紛紛了起來,原本安靜的金欒殿瞬間響起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音浪。

片刻之後,趙琦緣目光凝視著下方眾多大臣,他先對著右丞相杜鵬開口問道。

“右丞相,這件事你怎麽看?”

杜鵬聽到皇帝忽然叫自己,他趕緊向旁邊跨了一步,行了一禮,這才說道。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調人調糧去救濟百姓,而且有近千人的傷亡。微臣覺得還是要請太醫院的人與民間醫館共同協作,一方麵是救治百姓,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因為傷亡太多發生瘟疫。如果再有人借助這地震知識行不軌之舉,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微臣建議調一部分軍隊前去,一來也是為了幫助當地的百姓重整房屋,另一方麵也是駐守擔心發生大亂。”

杜鵬這已經說得很委婉了,畢竟寧王那件事才過去沒多久,整個大秦境內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周國的沿線,萬一有人借助地震與當朝天子昏庸無道聯係在一起,帶領著災民進行叛變,那可就不好了。

趙琦緣點了點頭,他的眉頭始終緊皺在一起,明顯也是非常擔憂這件事,他的目光又望向了左丞相蕭生,聲音很是威嚴地說道。

“左丞相,這件事你怎麽看?”

蕭生也向旁邊跨了一步,行了一禮,這才開口說道。

“微臣也認同杜大人的話,除了派送前錢糧以及醫者前去賑災以外,流民也是一件麻煩的事,畢竟這一場地震造成人員以及房屋傷亡無數,百姓們辛辛苦苦耕種的土地,或許也會因為這場地震而喪失,在想要耕種至少還需數月之日,現在也快臨近秋日,原先的耕種這一下子全部都沒了。”

“所以一方麵要控製住四處逃竄的流民,另一方麵,也要對災情較重的均勻性減免賦稅,用來安定人心。可以想象,再過上幾天會有大量的流民逃亡到京城,所以還得要加強京城的防守,這些畢竟都是我大秦子民,尤其不能苛待,以防有周圍勢力從中暗中挑動……”

趙琦緣拚了之後點了點頭,目光又望向了除了左丞相與右丞相之外的其他人,繼續說道。

“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建言?”

人家皇帝發話了,有些表現欲較強的大臣,就你五條諫言,我三條意見,最後,將這些意見全部整理成冊,由左丞相與右丞相共同擬定章程,由戶部出賑災錢,工部遣人輔助當地的百姓重新建造房屋。

在這裏還有宮廷醫師聯合民間的一些醫館共同前去救治傷員,在這裏還要聯係民間的幾個商行,共同協助官方運送物資……

這件事處理得很快,畢竟像這種地震傷亡過千的,在整個大秦已經算是一件大事了。

伴隨著各種章程全部已經擬定完,現在就差蓋章以及派人去做事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送來奏章的那個小太監又跑了進來。

“陛下,鴻臚寺卿黃參黃大人求見!”

正在熱議著賑災知識的眾多大臣一聽到這話,同時愣住了,但是很快又繼續商議著各種賑災之事。

趙琦緣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太監那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宣,鴻臚寺卿黃參覲見!”

伴隨著太監的話音落下,在外麵早就已經恭候多時的黃參,還是在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塵,他的手中拿著一份連夜寫好的奏書就跨進了這金欒殿當中。

黃參是昨天晚上連夜寫好的這份奏折,今天早晨才快馬加鞭剛剛趕到這京城,便一路來到了皇城當中。

因為有事要求見皇帝,再加上他畢竟還是個三品官員,所以一路上倒也暢通無阻,非常順利地就來到了金欒殿,正好這個時候朝會還沒有結束。

趙琦緣先暫時放下了手頭關於地震的事,反而問起了黃參。

“黃愛卿,如果朕沒有記錯,你應該是在處理來的那幾十個小國使臣的事吧,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難不成那些小國的使臣又出事了?”

黃參搖了搖頭,他是先跪下行了一禮,隨後將奏折遞給了旁邊的太監,讓他傳給拿著浮沉的太監,最後傳閱給皇帝的這個空當,開口說道。

“啟奏陛下,此為一件喜事。瀚海學堂夫子孟海昨日於太平衛春光亭作畫力壓使臣劉玄逸,並且用極短的時間給眾位使臣都作畫一幅留於紀念,就讓這些小國使臣對我大秦才子讚不絕口。就連微塵也得到一幅瀚海學堂孟夫子所畫的名為素描的畫作,這畫的就是微塵本身。因為沒有孟海孟夫子所說的,那什麽叫鉛筆的東西,所以畫出來的素描痕跡很淡,而且還有幾處沾染了炭灰。那幅畫作微臣夾在了奏折當中。”

黃參後麵補充了一句。

在場的眾多大臣,一個個茫然地四下對峙,除了左丞相和幾位朝廷當中的核心骨幹,其餘的人連瀚海學堂都沒聽說過,更何況是孟海。

這些人都住在南城,即使聽說了詩會出現了三首精彩絕豔的詩作,那也是買人家的交墨閣印刷好的成品閱讀,更不知道寫此詩的人是誰。

當然,也有一些人調查過,也就是這些調查過的人,還知道有個瀚海學堂這麽個地方。

趙琦緣在聽到那熟悉的名字時,眉頭倒是挑了挑,距離他較近的蕭生和杜鵬,都發現皇帝陛下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趙琦緣果然,在奏折當中發現了一幅折疊好的畫作,我打開之後第一眼看見畫作也是驚訝了一下,他一邊看著這幅畫,一邊看著麵前的黃參,不由得嘖嘖稱奇。

之後,他又看起了坐**的文字,不由得笑了。

“這幅畫大家拿下去傳閱一番,雖然不如畫師用毛筆所畫,但是作畫得也算是極像了。尤其這部分還有陰影,而且他還把這陰影濃淡,畫得如此協調,朕現在都可以想象到當時日落時分的情景了。”

趙琦緣的這一句話算是勾起了下麵眾多大臣的好奇心,隻不過這幅畫還是先有左丞相和右丞相看過之後,才能依次向下傳。

也不知道是傳到誰那裏,那人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用手輕輕地抹了抹畫作上陰影最濃的那一部分,自然是抹了一手的灰。

然後這套程序就傳了下去,之後拿到的官員每一個都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用手在整幅畫卷上抹一把,甚至還有一位武將直接在畫作上揉了幾把,看著那一手的灰,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下的同僚。

不用說,這幅畫算是毀了。

黃參一臉悲憤加額頭青筋暴跳,他看著那一臉無辜加歉意的武將,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堂堂一個三品大員,不必和一個腦袋一根筋的武將計較,不生氣,不生氣。

他再次扣頭,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瀚海學堂孟海孟夫子似乎極為精通烹飪一道,尤其他所做的一道名為小雞燉蘑菇和鐵鍋燉大鵝的兩樣菜,征服了當時幾個以肉食為主的小國使臣,那幾個是船對如此佳肴讚不絕口。甚至那位天巨國的使臣都想請孟夫子去他們那裏當個禦廚,隻不過這些也都隻是玩笑話罷了。”

蕭生悄悄摸摸地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眉頭倒是挑了挑,他是知道那個名為鐵鍋燉大鵝的飯菜,畢竟孟海第一次做這菜還是在他那。

蕭生雖然沒有吃到那樣菜,但是根據下人供述,那樣菜不僅美味,而且蘸著大餅吃更加一絕,即使拌飯那也是一樣不錯的選擇。

黃參繼續說道:“微臣也品嚐了那幾樣菜肴,著實不錯。如果能讓宮中的禦廚或者鴻臚寺的那些夥夫學會這些菜肴的做法,日後在接待來訪使臣的時候,也能彰顯出我大秦美食一道。”

不得不說,作為這相當於外交部部長的黃參,真是事事都以工作為出發點,而且連飯食這麽小的一方麵都能聯想到。

趙琦緣聽了這話,也是有點詫異,孟海做飯真的這麽好嗎?

上回他在言伯府的時候怎麽沒吃出來有多好吃?

哦,那好像不是孟海做的。

有一位六品小官,這個時候出聲說道。

“都說君子遠庖廚,難不成那位叫做孟海的學堂夫子,連這點規矩都不記得了?”

在他不遠處的一個六品武將,針鋒相對地反駁道。

“你們這些文縐縐的人懂什麽?我們在外麵打仗,別說是進廚房了,隻要能有一頓飽飯就已經不錯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孟什麽的人做飯真的這麽好吃?他在哪裏住,改天得要去拜訪一下。”

因為飯食這件事,整個金鑾殿裏又熱鬧了起來,有一部分的人覺得孟海這種做法與以往的聖賢之道大相徑庭,也有一部分的人認為這才是男兒當做的事,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討論著這些範式到底又如何的口感,難道真像黃參說得那麽好吃?

整個金欒殿當中又熱鬧了起來。

“肅靜!”

拿著浮塵的那位禦前太監忽然高喊了一聲,這才讓原本正在熱議著美味佳肴的眾多大臣閉了嘴。

趙琦緣看著這份奏章的最後一段,有些詫異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這最後麵這個名為“鳳求凰”的詩是誰寫的?”

在場的眾多官員聽到還有後續一個個又是提起了精神,尤其是聽皇帝陛下說了“詩”……

翰林院大學士陳超博,文華院大士士曾世英,國師於文墨一個個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如狼似虎地看著皇帝趙琦緣。

趙琦緣點了點頭,示意讓黃參把那首詩給念出來。

黃參又對著皇帝行了一禮之後,這才大聲喊道:“此詩名為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黃參的聲音很響亮,尤其整個金欒殿內的回聲還不錯,所以,即使排在大殿最後的小官吏,也能夠聽清黃參詞是朗誦的內容。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當黃參的最後一句話落下,整個金欒店才安靜了短短三秒鍾之後,瞬間爆發起了一陣陣的聲浪。

在這些人當中,最激動的莫過於眾多文臣,帶頭人則是國師於文墨,翰林院大學士陳超博,文華院大學士曾世英,緊接著就是大大小小文官官吏。

畢竟這些文官都是正兒八經,通過科考一步步走上來的,這些通過科考走上來的官員,絕大多數都是經曆過詩詞這一科目的頭疼,結實自己不會寫詩,但是對於詩詞的鑒賞水平那還是有的。

所以當黃參這一首詩讀出來之後,整個文官陣營算是徹底地沸騰了起來。

“妙啊,這首詩寫得妙呀。即使我沒有看見寫詩的主人,但是我已經能夠體會到此詩作者對於心目當中愛戀女子的思念,真是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誰說不是呢,尤其是“遨遊四海求其凰”這一句話,真是讓老朽熱血沸騰,敖修已經遲暮之年,但是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熱血澎湃。”

“嗚嗚嗚,我沒哭,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傷心,可能是想起了我搏命的第三方小妾……”

“…………”

左邊文官陣營的眾多官員先是對這首詩大家稱讚了一番,甚至有些人在默默感受著這首詩詞所表達的意境之後,居然流下了熱淚。

在亢奮與熱淚之後,就有不少文官開始咬文嚼字了起來,對這首詩的用詞以及各種典故開始逐字逐句地分析,而且還把自己的分析與見解,與身旁的同僚分享。

畢竟在場的這些文官都經過詩詞科考的頭疼,尤其是現任天曆皇帝重視大秦文化事業,這就有無數跟風者開始研習詩詞,所以在賞析這些詩詞的時候,也為了在皇帝麵前表現一番,所以每一個字都大肆地分析。

相較於文官這邊,絕大多數開始咬文嚼字分析的熱鬧氛圍,武將那邊一個個也是熱情高漲。

當然,這些武將熱情高漲的並不是這首詩,他們哪能聽得懂這首詩,最多知道這首詩表達的是一個男子對女子的思念與追求。

雖然他們領悟不到這首詩當中的精髓,但是有幾句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尤其是前幾句話。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就這樣開頭的兩句話,就讓這些武將們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他們都在議論著這是哪家漢子表達起愛意來,倒是一點也不像酸書生一樣遮遮掩掩,畢竟連他們這些大老粗都能聽懂的追求之意,尋常女子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寫這首詩的這小子倒是對我胃口,就是不知道此人是誰,如果有機會見到非要和他喝個百八十杯不可!”

“就你還和人家喝酒,你這一杯倒的酒量可不一定能夠喝得過人家,我說還是趕緊管管你家兒子吧,你看看人家這詩寫的,再看看你那兒子,整天不務正業。正好我昨天找到了一個上好的藤條,你回去站點辣椒水抽上去,絕對能讓你兒子上進……”

“我他娘的,這首詩真他娘地寫的好,我居然聽懂了,我他娘的居然聽懂了,我他娘的居然聽懂了一首詩,我他娘的以後也算是一個文人了……我……”

“…………”

在右邊的武將陣營當中,靠前麵幾排的武將還能識文斷字,也大概能夠理解這首詩要表達的意思以及意境,但是靠後麵的一些武將可就不然了。

靠後的這些武將,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立下軍功之後才一點點被提升上來的,要讓他們領兵打仗那是一把好手,但是鑒賞詩詞,尤其是認幾個字,可就為難他們了。

所以,武將陣營靠後的那些武將,一個個妙語連珠,各種各樣的國粹組成一段又一段精妙絕倫的話語演繹,在眾人的眼前。

尤其這些武將的嗓門還大,一個個在妙語連珠的同時,還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將陣營的人要比文官陣營的人少,但是他們所發出的聲音卻比文官陣營大上百倍不止。

一個個在哈哈大笑的同時,甚至說起了自己逛怡紅院時遇到的那些姑娘,又用這首詩中的幾個詞,對於他們遇到的姑娘加以形容,一個個在吹牛的同時,也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整個金欒店就因為這一首詩,變得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